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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二)你愿意再嫁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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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七二)你愿意再嫁他么(四七二)你愿意再嫁他么  朝中這接二連三的變故,真是讓人唏噓。

  首先是會元趙成材的殿試下獄,然后當夜便是朝中重臣晏博齋的服毒自盡。他臨死前還留下了一封親筆信,由遺孀朱氏呈交給了皇上,晏家那位嫡子晏博文也帶著年幼的侄子渾身縞素來到午門外跪地請罪。

  據聞皇上三思良久,終于說了一句話,“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而后將那封信給燒了,昭告天下的是,晏博齋服喪期間言行不檢,自覺羞愧,引咎自裁。褫奪太師府的招牌以作警戒,但仍是保留了晏府的其他爵位。著晏博文好生教習晏府子弟,以重振家聲。而朱氏決意再不二嫁,悉心教導幼子成才。

  至于趙成材卻還是關在天牢之中,交由御林軍看管,除了皇上本人,不許任何人的探視。

  因為晏博齋的自盡引發的朝野震動是相當巨大的,許多官員都在猜想,是否是皇上掌握了某些官員的隱辛,故意引而不發,等待各人的表白?

  現在大家不再關注那個會元究竟揭發了多少事情出來,而是要想方設法表明自己問心無愧。

  御書房內的密報如雪片般飛來,有不少心中忐忑的官員按捺不住心中的惶恐,具表請辭,還有些原先雷打也不動的朝中重臣也紛紛告病,自請削弱職務。

  包括英國公孟尚德,短短幾日之內也在猜疑驚懼中度日如年,最后經不住孟子瞻一番苦口婆心,軟磨硬泡,終于也順勢而為,低下了一貫強硬的頭顱。

  皇上,真是長大了。他再也無須忌諱任何人的眼光,他要展開翅膀,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打造一個他自己最理想的朝廷了。

短短一個月之內,朝廷里的格局如走馬燈般讓人眼花繚亂。皇上保留了一部分,清退了一部分,削弱了一部分,又提拔了一部分。反正新科的七十進士全在京城擺著,足夠使了。再不濟,還有那兩百多名貢士眼巴巴的盼著呢  年輕人,總是滿腔熱血,想要一展抱負的。也許他們的經驗不足,會跌很多跟頭,但對于這些羽翼未豐的天子門生們來說,他們的忠誠度無疑更高,受外界干擾度也相對低些。

  就算是十人當中只有一個才堪任用,對于皇上來說,也已經夠了,因為再過三年,又有更加新鮮的血液補充進來了。

  自此,朝中的勢力形成一個相對微妙的平衡,就象百花爭鳴一般,誰都有發言的機會,但誰都沒有一枝獨大的權力。而唯一那個能夠拍板釘釘的,只有龍椅上的那個人。

  皇權,至高無上。

  直到入了四月,當終于脫去厚厚的冬裝,春暖花開的時候,當所有的紛紛揚揚都塵埃落定了,皇上才終于下旨,將在天牢里閑得腦門都快長草的趙大會元放了出來。

  朝堂之上,所有的官員都抱著一種復雜的心態看著這位挑起諸多爭端的會元,既敬畏又有些憎惡。但毋庸置疑的是,所有的的人都相信,他是皇上放出來的煙霧彈,用來清洗朝廷的煙霧彈。不說別的,光瞧人家坐牢坐得白白胖胖就可見端倪了。如今功成名就,當委以重任了吧?

  可惜,趙成材再一次讓所有人跌落下巴了。

說實話,趙成材在殿試上交了那份答卷的時候,他只想著盡力去扳倒晏博齋,給自己家人謀求一份長治久安。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皇上居然借著這個契機,漂漂亮亮的打了一仗  這就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啊。

  趙大會元心中感慨,忙來忙去,最后還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裳。不過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還是達到了,這就很讓他心滿意足了。

  不過,至于仕途,此生恐怕就無望了。試問,有哪個官員敢跟一個皇帝的密探同處?

  于是,當皇上將他提出天牢,帶進御書房,微笑的告訴他,“你的案子已經查清,會元確實無辜。可你卻因此錯過了殿試的機會,可想要什么補償么?”

  趙成材一臉正氣的回說,“皇上圣明既是草民自己提出取消的殿試資格,豈可因事后查明真相而得到補償?皇上一片拳拳關愛之下,草民感激涕零,但能得回一身清白已屬大幸,實不敢再有多的妄念。余生只愿在家鄉教書育人,以期有生之年,桃李滿天下,亦是為國盡忠,為陛下效力了”

  皇上對他的這一番表白極是滿意,最后決定在金鑾殿上公開表彰趙會元。

  “什么?”章清亭瞪大了眼睛,看著孟子瞻,“你再說一遍?”

  孟子瞻是開懷大笑,“難得張夫人你也有這樣失態的時候趙先生真的被皇上封為狀元了。”

  “這狀元不都考過了么?怎么還有封的?”張金寶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章清亭嗔他一眼,這狀元既是皇上欽點的,他高興多點幾個,誰又能說什么?“你別吵,聽小孟大人說話”

  孟子瞻拿出份文書,詳細講給眾人聽,“你們瞧,皇上說趙先生為人剛正,律己嚴明,又敢于仗義執言,風骨甚高。即便是在殿試之中,面對唾手可得的功名富貴,也不改其志,這份情操,足以嘉獎。故此特加封他也為本屆狀元,另贈御筆親提‘忠正剛直’匾額一塊。再賞金千兩,用以資助其興辦學堂。并特賜從四品翰林院侍講學士一職,只讓其回鄉任教便是。”

  他又笑著補一句,“這職雖是虛的,不上京來任教,但俸祿卻是真的。從即日起便開始算數了,等你們回到家鄉,那些錢糧也該由國庫撥下來了。”

  張金寶聽得張大了嘴巴合不攏,“那是說……說我姐夫也算是個官兒了?從四品這是多大的官呢?”

  孟子瞻笑道,“這就相當于知府了,和你們郡守是平起平坐的。雖然他身無實職,但在你們那兒,也算是最大之一了。就連區區在下,也不過是個五品官,他比我可還高一級呢”

  這下連趙玉蓮也不能淡定了,激動得眼淚都掉了出來。只章清亭頭腦還算冷靜,當即明白,趙成材這輩子的仕途就這樣了。除非死后加封,否則就是鄉間一個空有官名的教書匠而已。

  不過,甚合吾意既有俸祿,又有官品,以后自己家在當地,那做起生意來就更加不怕惹人閑話了。畢竟,要是認真理論起來,趙成材也不是正經官員,不必有那些忌諱了。

  大伙兒正在那兒高興著,忽聽院外腳步嘈雜,保柱急急來報,“夫人,外頭來了群宮女太監,說是宣您進宮呢”

  章清亭略一思忖,估到來意了。

  抬眼就見一群宮女太監已經捧著衣裳進來,最后是喬仲達笑嘻嘻的上前,“我們是奉皇后之命宣召張夫人進宮的,快換上衣裳,走吧”

  見他也在,眾人皆放下心來,章清亭偷偷問了句,“找我干嘛?”

  喬仲達卻故意賣個關子,“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章清亭心里更加有數,臉上微微一紅,換了衣裳隨他出了門。

  再次來到皇宮之中,卻見趙成材正在那兒跪著呢因是男子,給隔在簾子外頭,以免覷到宮中貴人。

  小太監把章清亭領到簾子里面,皇后正端坐其中,玉真公主和其母也在旁邊陪伴。見她來了笑語盈盈,“這會子人可到齊了,皇后娘娘,您就當著她的面再問一回吧”

  皇后含笑問道,“張氏,你上回說起,若是要與你丈夫破鏡重圓,須得他親自來求懇再是。現在他人已經在外面了,哀家就當著你的面問一句,趙翰林,你可愿迎娶你前妻?”

  “微臣愿意謝娘娘玉成之美意”

  這秀才,他倒是應得痛快章清亭只覺頰上滾燙,想來已經是面若紅霞了。

  皇后又再笑問,“張氏,現在你可愿意?你若愿意,哀家即刻就幫你們準備婚禮,讓你們完了婚再回家去”

  “那可好”玉真公主領著頭兒拍手叫好,“我可最愛看熱鬧了到時我送你們夫妻一份大禮”

  雖是幾年夫妻,但此刻章清亭羞得連鼻尖上都滲出微微汗意,卻是嚶嚀了一句,“民婦……民婦不愿意”

  呃?這下所有人都愣了,尤其是簾外的趙成材,急忙插言,“娘子,你就不要再生我的氣了”

  章清亭暗自嗔他一眼,卻對皇后道,“非是民婦有意拂逆娘娘的美意,只是自古男女婚配,須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娘娘是國母,如能蒙您賜婚當然是天大的福份。只是民婦日后回轉家鄉,卻仍是要侍奉公婆,親睦妯娌的。若婆婆仍是不喜,民婦這媳婦仍是難當,所以民婦不敢輕言許之。”

  哈眾人明白了,章清亭這是擔心即便是皇命難違,卻激得婆婆更加反感,為難于她,所以在此要先討個說法。

  趙成材忙忙表白,“娘子放心,娘經此一事,必定也能想明白了。回去之后我再好好勸勸她,娘也不是不明理的人,不會再如從前那般待你”

  嘁章清亭小嘴一撇,“我又沒說婆婆是個不明理的人。只是這家長里短的過日子,哪里能處處簡單就用道理二字而論?若是如此,從前也不至于弄成這樣了”

  眼見娘子使起了小性子,趙成材發愁了,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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