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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四)不能錯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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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囍(二五四)不能錯過的機會(二五四)不能錯過的機會  有這么多雙眼睛看著,由著兩個孩高高興興的玩了一時。奶娘見喬敏軒有些氣喘才上前制止,“好啦好啦!少爺玩夠了,來擦擦汗,別經著風!”

  家伙正玩在興頭上,哪里肯停?奶娘卻不依了,“別一會兒又病了,回家可是要喝藥的!”

  家伙的嘴巴快撅到天上去了,大搖其頭,“不喝!苦苦!不要!”

  這模樣可愛之極!章清亭忍不住半羨半妒起來,自己要有這樣一個孩子……不!自己的孩子肯定比這個好,起碼不會養這么瘦!

  奶娘寵愛的把喬敏軒抱進懷里,拿帕子細心的給他擦去額上的細汗,又摸摸他的后背,見略有濕意,便要跟著的丫頭拿干凈里衣來換上。

  趙玉蓮帶過牛得旺,也有經驗,忍不住多嘴插了一句,“這屋里雖然暖和,但孩子這么老換衣裳可容易著涼,嬸子不如就拿塊干凈的棉布給他隔在背上,又吸汗又不怕受風了。”

  那奶娘聽著有些道理,卻仍有些遲疑,“這法子管用么?可我們沒準備啊!”

  “很好用的!我們那兒帶孩都是這樣。由他去玩,只記得過一時換一塊便好了。”

  “這個容易,我去鉸兩塊來。”碧桃轉身進屋很快就拿著一塊做衣裳剩下的絲棉來,“趙姑娘,您看這個用得么?”

  趙玉蓮微微一笑,“這個也使得,只是太好了些。這里頭摻著絲的,摸著雖滑,未免有些涼,反不如尋常的棉布吸汗柔和。若是怕那個棉料子硌著不舒服,只多洗曬兩回便好用了,可千萬別為了好看去上漿就使得。若是天涼,把這棉布用火烤熱了,再給孩子墊上,那便更舒服了。”

  這是好主意啊!碧桃忙幫著把絲棉裁成合適大,再拿爐上烘熱了才給喬敏軒墊上,趙玉蓮又教她們在后領口那兒多翻幾個褶,或者拿個夾子夾住,就不怕滑下去了。

  這般料理一番,果然比換衣裳要方便得多,那奶娘過來跟趙玉蓮道謝,因見她會照顧孩兒,便拉起了家常,“我們這少爺什么都好,就是太愛犯病了。體子弱,偏又不肯好好吃飯,姑娘若是還有什么好法子,也教我兩招。”

  趙玉蓮笑著自謙,“我哪懂什么好法子?只我家這個弟弟年幼之時也生過大病,照顧過他才懂些皮毛。只我們窮人家沒那么嬌慣,他若不愛吃飯,那多半是零嘴吃多了,狠下心餓他兩頓便好了。再者說雖是身體不好,但也要時常放他出去玩耍,曬曬日陽兒什么的,慢慢也就長好了。”

  奶娘聽著笑了,“可不正是這個理兒?只咱們二爺就這么一個命根子,未免偏疼些。”

  正說著,里頭丫頭出來回稟,孟老夫人的脈已經拿過了,現請他們進去。

  那御醫看著五十許人,其實已經六十開外了,年紀雖大,但精矍爍,耳聰目明。一看他把自己保養得這么好,章清亭心下便有了三分底氣,只有真正懂得照顧自己的大夫,才會照顧病人。

  那奶娘抱著喬敏軒便給老太醫行禮,“王大人,煩您也瞧瞧我們少爺吧!”

  看來他們都是熟識,王御醫呵呵笑著稱好,便要拿捏喬敏軒的脈。

  可那家伙似是極怕,死活把胳膊藏在背后,跟扭股糖似的不肯伸手,嘴里還嚷著,“軒兒很乖,軒兒不要吃藥!”

  眾人皆笑,牛得旺很勇敢的把胳膊伸到大夫面前,“豆芽,你看哥哥就不怕!你是膽鬼!”

  “我才不是膽鬼!”喬敏軒被人一激,終于鼓著兩頰也把胳膊伸了出去。

  王大夫順利的拿了脈,“少爺近來還好,可以不必吃藥。若是又犯了咳嗽,不甚厲害便拿秋梨蒸了水喂他吃。這時氣干燥,還可以每日拿銀吊子給他熬上一蠱燕窩粥,最是滋補平和。”

  奶娘臉現愁容,“王大人,您說的這些我們都知道,可現在少爺都嫌吃絮了,怎么也不肯吃。還有別的方子么?”

  王大夫兩手一攤,“那只能扎針吃藥了,只到時他又得哭鬧個不休了。你們還是多哄哄,喂他多吃些那個吧,總比吃藥強。”

  聽這意思,原來這還是個藥罐子。牛得旺忽地插了一句,“我姐姐會治咳嗽!”

  “旺兒!”趙玉蓮面上一紅,把他一拍。這真正的大夫在這兒呢,她有什么可顯擺的?

  偏牛得旺不懂事,還道,“真的!我時候生病,姐姐就拿針扎我,扎出血就好了。上回她還給孟老師治過病!”

  王大夫捋著花白的胡子瞧著趙玉蓮,“這位姑娘,你用的可是民間的挑針之法?”

  趙玉蓮臉更紅了,“大人莫笑,不過是些雕蟲計,鄉間土法。孩子不懂事,您別見怪。”

  王大夫卻笑著搖了搖頭,“那法子看著雖然簡單,要練好卻沒個十幾年的工夫也是不成的。你這年紀輕輕的,是怎么學會的?”

  趙玉蓮窘得汗都要下來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不過是在自己身上多扎了幾針罷了。”

  因為牛得旺怕痛,她怕練不好傷著他,跟著鄉間的土大夫學了這法子就在自己身上扎,也不知試了幾千幾百次,才能做到認穴準確,手法輕巧。

  王大夫一聽就懂了,望著她目露欣賞之意,“有你這樣好姐姐,倒是做弟弟的福氣了。來,家伙,過來坐下,讓爺爺給把把脈。”

  牛得旺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心,給喬敏軒做表率,把兩只胳膊都伸了出去。

  王大夫也不笑他,閉目細心的辨他脈象。一屋子人,包括喬敏軒都瞪大了眼睛等著他宣判最后的結果。

  章清亭心里象裝著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下的,要是這位大夫也說沒治,那他們真是沒希望了。

  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老大夫才收回手來,又捋著胡子沉吟許久,才要了牛得旺從前看病的藥方,一張張的看過才問,“你們是想治他到什么程度?”

  章清亭不敢抱太大希望,說得實在,“我們知道,這孩子的病耽誤太久了,不可能讓他突然開竅的。只想問問,能不能盡力治好一些?我這弟弟雖有些愚笨,但這半年自從在書院上課以來,還是長進了許多。我們不求他多聰明伶俐,只要能和常人相差無已,等長大了能照顧好自己,我們便心滿意足了。”

  王大夫呵呵笑了,“若你們是這么想的,那我倒可以試一試了。”

  章清亭姑嫂一聽,喜出望外,尤其是趙玉蓮,連眼淚都不覺落了下來,顫聲問,“大夫,我這弟弟,真的還有得治?”

  王大夫點頭,“治雖有得治,但能治到什么程度,卻也得看醫緣了。聽你們口音,不似京城人氏,可這病若是要治起來,非一年半載的不能見出成效,你們可能留在京城么?”

  “能!”章清亭當即作主了。就怕牛得旺沒治,現在哪怕是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也要盡力一試,“那就拜托您了!”

  “還有一樁,治這個毛病,可辛苦得緊。那針灸吃藥自不用說,還得在教養啟智上下苦功,這個可比醫治更加辛苦。就他這樣,首先得讓他瘦下起碼十斤肉來,你們可能配合么?要是你們一心疼,我可也就藥石無效了。”

  啊?這么苦啊?章清亭咬咬牙,“行!您就說該怎么治吧!”

  見她態度堅決,王大夫這才開出第一劑藥方,“首先,給他在京城找個書院,繼續上學,認多少字不要緊,多少要學些人情世故。再給他請三個老師,一要教他拳腳強身健體,二要教他樂器陶冶性情,三要教他學個極精細的活計,如篆刻刺繡之類,練他的眼手之力,每樣每天都得練上一個時辰,你們可能做到么?”

  這……這會不會太難了些?就是正常孩子學這么多也有些吃不消,何況是牛得旺呢?“一定要學這么多么?”

  王大夫頷首,“若是要求再高些,最好還讓他琴棋書畫全都學到。若是你們都覺得堅持不下來,他就更沒法子學了。”

  章清亭看著牛得旺,狠了狠心,“學!”現在苦不過苦上三年五載,往后卻能好好過上一輩子,就是他不愿意,逼也要逼著他學。

  牛得旺還不知其中厲害,只瞧著大表嫂的眼光凌厲,不由得有些退縮之意。

  王大夫最后抽出那張黃老大夫開的藥方來,“這方子是誰開的?已經是極高明的了,我只略增減了幾味,你們就照這個抓了藥來,先讓他調理學習上一段時日。一個月之后,我再來瞧他。”

  他起身告辭,章清亭要奉上診金,王大夫卻笑著推辭,孟老夫人也說不用。章清亭卻不想沾他家太多的光,正待再讓,卻見門外進來一人,笑意盈盈,目光炯然,“趙夫人,委實不必客氣。若不是老夫人,縱有金山銀山也是請不到王太醫來相看的。”

  喬敏軒見了此人,已經歡歡喜喜探著大半個身子,伸著手往前撲去,甜甜的叫著,“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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