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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雷聲大雨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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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囍(一九八)雷聲大雨點小(一九八)雷聲大雨點  圍觀百姓都在等著看。這個叫褚五的潑皮到底敢不敢把薛子安拉下馬。

  孟子瞻瞧著薛府管家肆無忌憚的跟公然恐嚇褚五,也不阻止,只帶了一抹嘲諷的笑意,“你吩咐好了沒?有決斷了么?”

  薛管家嘴角抽搐了幾下,趕緊跪下磕頭,“人知錯!方才只是一時情急,才擅自追問褚五,還望大人有大量,饒恕人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我瞧你用心的很嘛!剛才這位跟你們薛府沾親帶故的褚五要代本官行使職權,現在你這位薛三爺家的管家也要替本官行使職權,難道跟薛家有關之人全都有替官府辦事的嗜好?”孟子瞻眼忽地一凜,“一個二個還真的都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么?各自拖下去,先打上二十大板再來問話!”

  “大人饒命!”薛管家大驚失色,連連叩頭求饒。

  兩邊衙役愣了下,猶猶豫豫的都不敢上前。

  孟子瞻心中更加氣惱,盯著程隊長,“怎么?難道本官方才的話說的不清不楚么?要不要本官親自上前執法?”

  “人不敢!”程隊長背上已經汗濕了一片。

  他現在真是騎虎難下,若是打,肯定就得罪了薛家,他就算不敢找孟知縣的麻煩,但可以找他們的麻煩。可若是不打。現在立馬就得罪了知縣大人,那他這差使還要不要的?甚至尋個錯處,把他打為階下囚也不是不可能!

  程隊長手心里攥出兩把冷汗,片刻之間作出決斷,“你們都是死人么?大人的話沒聽見?給我各打二十大板!”

  縣太爺已經當眾發了話,打是必須打下去的。只要打了,就得罪了薛家,可若要再拖延下去,肯定連縣太爺也得罪了,那才真正成了風箱里的老鼠,兩頭受氣了。既然必須得罪薛家,那還不如先討好縣太爺!

  衙役們見頭兒也發了話,再不敢遲疑,立即上前,分作兩撥行刑。若是平時,當然要不了這么多人,可這事關重大,大家都存了個心謹慎,你扯我,我拉你,就是不讓一人脫逃。這要責要怪,也是大家伙兒的事,可別讓那一兩個人擔待著。

  既然要打,可怎么個打法呢?大家伙的眼睛都盯著程隊長的腳。

  若是腳尖向外,便是虛張聲勢,放人一馬,若是腳尖向內。便是毫不留情,取人性命。可程隊長腳尖平直,大家懂了。下狠,但要留口氣!

  噼里啪啦的板子聲次第響起,孟子瞻的眼卻越發陰郁了。他今兒故意當著這么多百姓的面來審這案子,就是不想給薛家退路。

  當李鴻文受趙成材所托來報這個案子時,便坦言相告,“趙秀才說他家只跟薛子安結過仇,若是有人這么故意來鬧事,十九估摸著仍是他。趙秀才說他不敢為難大人,只請大人斟酌著辦!無論結果如何,他都絕無怨言。”

  孟子瞻知道趙成材故意讓李鴻文來報案,又帶這番話,隱隱也有激將之意。可站在趙成材的立場上說,這么行事已經算是難得的有理有節,又不無故示弱了,孟子瞻心里還是很有幾分欣賞之意。他作為本地的父母官,若是不能保全當地良善百姓的周全,那這官兒也真算是白當了!

  孟子瞻家世雄厚,名利俱全,卻被政敵攻擊。遭貶到這扎蘭堡來,雖大感顏面無光,但他骨子里貴族的傲氣卻迫他一定要做明官能吏,為家族門楣增光添彩。所以盡管覺得大材用,但他還是會打點起精,摸清扎蘭堡的底細才走馬上任。根本就不可能,更不屑于與薛子安這種臭名昭著的渣滓之人同流合污。相反,他還有想把這薛家徹底鏟除,以做功績之意!

  孟子瞻的眼光放得很開,一個的薛子安還不值得他動用家族的勢力,他想憑借自己現有的力量解決此事,徹底讓他的政敵們心服。你不是把我貶到這兒來想看我的笑話么?我就非干些事情出來讓你啞口無言才好!

  薛子安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一塊必死的棋子,還不知死活的往槍口上撞。孟子瞻的底細他沒能打聽得到,只知是個什么京官的子弟犯了事來的。但他也不敢貿然在他眼皮子底下鬧事,才想了這么個損招,只想把趙玉蓮逼開再下手。他的心中也隱隱有幾分試探之意,這個姓孟的,上回打劫之事已經放過了他,是不是說,他對自己也有幾分忌憚,先給他一個下馬威,但是實質上也是想維系表面的平衡呢?

  孟子瞻知道薛子安的心思,薛家在此地經營數十年,盤根錯節,想要連根撥出定是不易。他也想看看,這薛家在扎蘭堡究竟能一手遮天到什么地步?今日這事,可當真給了他個嚴厲的警告。當除去高貴的品級,作為一個普通知縣。他甚至連自己手下的衙役都叫不動,這莫大的污辱刺激得孟子瞻心里卻是越發的斗志昂揚!

  二十板子過后,褚五和薛管家全都皮開肉綻了,大腿上血透衣襟,連叫都叫不出聲來。既然打都打了,那剩下的也不用含糊了,衙役打來兩桶冷水,往二人照頭一澆,兩人晃晃悠悠的清醒了過來。

  孟子瞻這才發話,“褚五,你說,這把刀到底是從哪里來的?本官要聽實話!你若是想受什么人敬仰,受那早晚三柱香,就盡情的說謊!反正有你抵命,我想趙秀才家也沒有二話吧?”

  “但憑大人作主!”趙成材已經故意當著鄉親父老的面,把與薛家之間的不和昭告天下了。他也算準了,只要事情傳揚開來,只要自家人出點什么事,那不用問,全是薛家人的責任。所以不管此事如何了解,薛子安都再不好找他家麻煩了,哪怕借刀殺人,都得斟酌再三才行。

  褚五半是疼半是嚇的白了臉。抖得跟篩糠似的,一時不敢答話。

  他本是鄰縣一個著名潑皮,被薛子安找來鬧事的,以他過往經歷,只要自己耍橫充楞不怕死,還真沒有人敢惹他的。可今兒沒料到遇上這么些人,揭穿了他的陷害不說,還非得逼出主使之人。

  這位縣太爺雖然年輕,可不是一般的精明,況且旁邊那秀才兩公婆也極不好惹,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虎視眈眈。旁人看不出來,但這褚五慣會鬧事,當然瞧得出他們夫妻二人的明吵暗合之道。

  這真相其實已經昭然若揭了,但這話若是從自己嘴里說出來,那可就大不一樣了。

  若是不說,瞧這情形,必是個死!要是連命都保不住,他要人敬仰做甚么?薛子安要是心情好也許打賞他家幾兩銀子做安家費,心情不好,甚至避而不見,推得一干二凈也是常事。

  褚五可以做替罪羊,卻不愿做替死鬼,“大人!那刀是……”

  “褚五!”薛管家忽地在旁邊叫了他一嗓子。

  見他眼光中的怨毒之意,褚五豁出去了,“那刀是薛三爺賞我的!他說,讓人上趙家鬧事,只要能逼著趙家那美貌的娘子離了此地,還要賞我五十兩銀子!”

  孟子瞻緊追不舍,“他就說了這話么?讓你自殘身體來陷害牛得旺?”

  “他……他不是這么說的……”

  “那他是怎么說的?”

  “他說……說讓我最好想法子逼死那傻子!說那娘子是妖孽,把她趕出此地!他就可以趁機把她抓回去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片抽氣之聲,雖然主使之人大家都知道是薛子安了,可這也太狠毒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喪盡天良!

  趙成材憤怒得額上青筋都爆起了,章清亭氣得眼淚在眼眶里直打轉,咬著嘴唇一聲不吭。和姑交握的手,都是一片冰涼和死緊。

  孟子瞻一指趙玉蓮,“你說的美貌娘子可是她?”

  “正是!”褚五接著道,“可人覺著他那計策委實太過毒辣,怕弄不好吃上人命官司,便只行了下午之事。大人饒命啊!人和趙家無冤無仇,怎么會無端來此生事呢?”

  孟子瞻抬首對旁邊微使個眼色,青柏把一張已經寫好的傳票遞上。

  孟子瞻拿著這張令,“程捕快,你能去把薛子安提來嗎?”

  程隊長感覺上刀山下油鍋也不過如此了,縱是膽怯,也只得上前接了傳票,咬著牙道。“的這就去!”

  青松低聲詢問,“爺,要不要我也跟去?”

  孟子瞻搖頭,“本官就要看看,這一紙衙門里的傳票,能不能拘來大名鼎鼎的薛三爺!”

  程隊長硬著頭皮帶著手下去了,孟子瞻這才轉頭笑問賀玉峰,“本官這一事就不煩二主了,能否請您賞口茶喝?”

  賀玉峰這才回過來,趕緊吩咐下人倒茶。暮色沉重,早過了晚飯的點了,卻沒有一人走開,都餓著肚子繼續觀瞧。

  見縣官喝起了茶水,張蝶也回家提了壺熱茶來,飯大家都氣得吃不下,但水還是能喝得進去的。

  尤其是趙成材,跑了一下午,焦渴難耐,他又讓了李鴻文杯茶,聲耳語,“今兒這事情恐怕要鬧大,勝少負多。你們家也是家大業大的,就別攪和進來了,快些回去吧!”

  李鴻文拍拍他的肩,“說這話客氣什么?你都敢跟他叫板了,難道我連旁聽的勇氣也沒有?那也未免太看我李某人了!我也想看看,這姓薛的到底如何收場?”

  章清亭喝了口水,頭腦冷靜了些,上前請賀玉峰幫忙,讓他們家出面在旁邊另設一桌,擺上茶水,供圍觀百姓任意取用。自家因為涉案,只能避嫌。

  這個容易!賀玉峰滿口應承。因見天色昏暗,還讓人抱來一筐柴禾,燃作火把插在四周。

  等了一晌,程隊長滿頭大汗的帶著自己人馬回來了,臉色甚是不大好看,“回大人……”他真都沒臉回來見大人了。

  孟子瞻眉毛微微一挑,毫不意外的瞧著他身后的空蕩蕩,“本官要你提的人犯呢?”

  程隊長躬身施禮,支支吾吾的道,“人……薛……他……”

  “說!”孟子瞻用簡短有力的一個字,厲聲止住了他的結巴。

  “人犯薛子安說,他現在身體抱恙,沒空過來!請大人寬限一日,明日定到公堂投案!”程隊長閉著眼睛說完這話,窘得恨不得鉆進地縫里去!什么抱恙?那廝明明就是在家喝酒吃肉,不肯來給縣太爺面子!

  孟子瞻冷笑,“既然明日病就能好,想來也不是什么大病!程捕快,麻煩你就再跑一趟,抬副門板去接接他吧!”

  旁邊青柏已經面無表情的寫好了第二張傳票遞上。

  程隊長接了新傳票,轉頭就走,圍觀百姓無不駭然,這也太目無法紀了吧?

  第二張傳票依然沒能拘來薛子安,“人犯說,他是腰上的老毛病,躺不得門板!”

  孟子瞻不怒反笑,“那是本官考慮不周了,那就辛苦你們抬頂軟兜過去吧!”

  百姓竊竊私語,這也太不拿父母官和別人家的事情當一回事了!

  第三張傳票過后,程隊長簡直都快哭了,“他說,軟兜無力,他也坐不得!”

  孟子瞻想了想,摘下頂上烏紗,“那你捧著這個,抬本官的官轎去接!”

  百姓憤怒了,這實在是太不象話了!天子犯法,還與庶民同罪。你不過是個開賭場的,難道就能這么氣焰囂張,無法無天?

  第四張傳票發出過后,又等了大半個時辰,才終于見到程隊長帶著人犯姍姍來遲。

  薛子安既不做轎,也不走路,是由府上家丁背來的。瞧他滿面油光,唇色紅艷,還帶著酒氣,分明是剛剛吃飽喝足的樣子,精之極,哪有半分病態?隨行還帶著大批的家丁護衛,也各自手執棍棒,橫眉怒目,人多勢眾。

  他一瞧見孟子瞻,就趴在家丁背上滿臉賠笑著抱拳行禮,“大人恕罪,人體有惡疾,實在是無法行走坐轎,讓您久等了!”

  孟子瞻瞧著他笑得越發和藹可親,“這膝蓋能彎就好,跪下回話吧!”

  薛子安臉上那笑頓時僵在那里,“這膝蓋雖能彎曲,但實在受不得力,只好如此回話,請大人見諒!”

  孟子瞻搖頭,“薛子安,你既無功名,又不是年高德劭之人,不過一介草民,憑什么見了本官不下跪?你要是自己跪不下來,本官找個人幫幫你!”

  那幫子豪奴立即架起棍棒,做警戒之勢。

  孟子瞻淡淡的掃了一眼,“是不是不服氣,想毆打朝廷命官?這個依律可以以謀逆之罪滿門抄斬的吧?”

  “是。”青柏沉聲答話,“若是大人您有個閃失,還可以誅他九族!”

  孟子瞻點頭,“那一會兒你們都躲到我后頭去,我既然是父母官,能領著頭兒加官進爵,也得領著頭兒挨打受罰不是么!”

  “大人說笑了!”薛子安臉色一變,喝退了家奴,“他們都是粗人,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請勿一般見識!”

  他終于跪下了,心中卻氣惱無比。

  第一次傳呼他時,薛子安其實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來,這邊的事情眼線早就報給他了,趙成材一家的反應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只是疑惑,為何第一次孟子瞻輕易放過他,這回就一定要徹查?

  他一時有些猜不透孟子瞻的用意,故此才想找個借口拖延一下,意思是晚上就到縣衙,打點些禮物,先探探路。可沒想到孟子瞻竟如此不留情面,一次又一次的傳喚他,他既然拒絕了第一次,若是再出現,那才真叫做賊心虛呢!況且也顯得太沒臉了,所以就堅辭不去。

  可等到孟子瞻讓人把官轎和官帽都抬了來,他知道不能再拒絕了,可又不能就這么去,所以和老婆還有幾個心腹師爺一起商量了半天,擬定了對策這才出來。

  那何氏還特意讓他把家丁帶上,“縱是打不著人,嚇唬嚇唬人也是好的。”

  薛子安本就畏懼夫人,再說自己更加怕死,所以把人馬拉了來,可現在只一個回合,就給孟子瞻三言兩語收拾得服服帖帖,根本無法動手。讓他心下不覺生出三分懼意,可一想起家中擬定的對策,又是胸有成竹。

  照慣例問答一番,青柏拿來口供,念清事件,薛子安當即喊冤,“大人!我根本不認識這褚五,怎么會無故唆使他行兇?定是他偷了我家東西還意圖誣陷于我,請大人明查!”

  褚五也急了,“三爺,我哪一句說了假話?這刀明明是你賞我的,你家那么多人,若不是你找我來,我如何進得了你家門?何況還從你家帶這么把刀出來?”

  薛子安毫不畏懼,往旁邊吩咐,“把人帶上來!”

  家丁從后邊推出一個廝,“就是他,因與褚五有舊,所以私放他進來戲耍,誰知釀成如此一樁無妄之災,大人不信,一問便知!”

  廝跪地拼命磕頭,“實在是的私放褚五進來的,沒料想這賊子竟敢偷了家主的東西還誣陷家主,此事實在與家主無關,請大人重重罰他!”

  褚五為證清白,趕緊對質,“興兒,你說話可不能不憑良心!明明是你帶我進了三爺的書房,還給我倒了茶的!”

  “胡說!哪有此事?”廝當然要維護家主,“你只說想進來開開眼界,我便放你進來坐坐,可一轉眼的工夫,你就偷了刀去!三爺什么時候見了你?”

  褚五氣得快吐血了,“你……你怎么能這樣?”

  百姓聽了,無不氣憤,這明明就知道這廝說謊,可就是沒有辦法反駁。真是郁悶死人了!

  趙成材心中早猜到這狀況,卻苦于無法逆轉乾坤。那么今天最有利的,能得到什么樣的局面呢?他皺眉苦苦思索著,但見薛子安一臉得意,旁觀看戲,廝還與褚五爭吵。

  “我怎樣了?我說的全是實話!”

  “可我明明去了書房的!”

  “誰能證明?”

  褚五氣得不輕,吼出一句,“我有證據!”

  孟子瞻正在苦惱,忽聽他說出這么一句,眼一亮,“你有何證據?”

  褚五抬眼瞧著趙玉蓮,嘟著嘴道,“三爺的書房里藏著一張她的畫兒!”

  “等等!”孟子瞻察顏觀色,覺得可能不是好事,命青柏上去附耳聽了,回來只傳給他、趙成材和薛子安三人。

  章清亭不知究竟是何事,卻見趙成材的臉都氣青了,“姓薛的,我跟你勢不兩立!”

  薛子安卻邪邪一笑,“這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縱是畫了,那又如何?”

  褚五道,“三爺,您既承認了,該是我沒說謊,去了你的書房吧!”

  “你縱是去了我的書房又如何?”薛子安一臉無賴,“你既然能偷走我家的刀,再溜進書房東翻西找的也不是沒有可能。”

  “可你那畫藏在墻后的暗格里,都有機關的,若不是你拿出來給我認趙家姑娘的容顏,我如何得知?”

  “那也許你是誤打誤撞碰上了呢?一幅畫又能說明什么?”

  “可我根本就不認識趙家人,干嘛要來為難他們?”

  “那誰知道?也許你是想訛財,也許你也是看上人家姑娘生得貌美,想占她便宜呢?”

  這簡直就是一派胡言!可光憑褚五的一面之辭,也無法定薛子安的罪。就算證明他跟薛子安見過面又如何?薛子安一樣可以推得干干凈凈,沒有切實的落在文字上的東西,一切全是白扯!

  孟子瞻一拍驚堂木,結案了。

  褚五在薛家偷盜在先,到牛家鬧事在后,雖舉證是受人指使,可沒有切實證據,暫且收監,聽候發落。

  薛子安雖未能有切實的證據表明其是幕后主謀,但管教下人不嚴,沖撞縣官;又星夜帶著大批家奴手執棒棍前來受審,一是不敬縣官,二是違反了宵禁條例;再有,私拿良家女子入不雅之畫,雖于法無依,但修德不嚴,與世不容。數罪并罰,納糧數石,銀數兩,并收繳家奴所有棍棒,并責以官役若干。

  這一場轟轟烈烈的審案,弄到最后竟是這樣一個雷聲大,雨點的結果,不說趙家人不服,連百姓都不服!

  ,什么玩意!不就是仗著有錢有勢欺負良民么?若是這樣下去,以后誰敢招惹薛家?那他還不得橫著走!

  (PS:又降溫了,好冷哦!明天去燉一鍋熱乎乎的湯,減肥馬的,就放到春暖花開再說吧!嘿嘿,親們也要保重身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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