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腳下塞巴斯蒂安的尸體,利威冷笑出聲:“讓你在那里自以為是,還真以為我怕了你嗎?”
說話間,利威又嫌不過癮的踹了兩腳。
然而就在利威想要把腳收回去,抓緊時間離開時,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被牢牢地固定住。
“這,這怎么可能?”
在看到自己的腳腕被腳下之人牢牢抓住,利威面色惶恐,他剛剛明明刺中了要害,為什么這家伙還活著?
“真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看來我也不能大意了呢。”
將胸口處的短匕緩緩抽出,塞巴斯蒂安手心上的短匕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一般,緊接著刀光一閃,原本屬于利威的短匕切割在對方的腳踝處,堅硬的踝骨如同柔軟的豆腐塊般,被輕而易舉的分割成兩節。
一瞬間,劇烈的痛呼聲傳遍整片森林,腳腕處的疼痛甚至讓利威沒辦法再次發動空間魔法逃走。
“小丑先生,大呼小叫的話會把森林中的小動物們嚇跑的。”
重新站起身的塞巴斯蒂安彎下腰,手上的短匕緊貼在對方的頸部。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利威緊緊的咬住牙關,神色慌張,生怕脖子上的短匕再切進去一分。
“我不過是個執事罷了!”塞巴斯蒂安微笑的回答:“所以,為了小丑先生您自己的性命著想,能告訴我你的目的,以及你背后的雇主究竟是誰嗎?”
面對塞巴斯蒂安那冰冷的不似人類的目光,利威渾身如墜冰窟般寒冷,牙床打著顫,在猶豫不到幾秒鐘時間,便將自己這一次的目的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枚龍蛋其實是天龍的孩子,你想要借助天龍的力量殺掉艾琳小姐他們?”
聽到利威吐出的真相后,塞巴斯蒂安第一次露出擔憂的神色。
而在看到對方成功被自己的回答所吸引后,利威臉上依舊表現的十分惶恐,心底卻暗自冷笑。
對著早已隱藏起來的弟弟隱蔽的打了個手勢,讓對方提前做好偷襲的準備。
“我說的都是真的,至于你想知道的雇主是誰......”
說到這里,利威稍作遲疑,在表現的有些猶豫的同時,眼前一亮,又一把亮銀色的短匕對著塞巴斯蒂安的脖子砍下。
沒錯,既然心臟要害殺不死對方,只要讓他弟弟將整個腦袋都砍下來就好了。
只可惜,利威的算盤落空了。
雖然匕首的角度足夠刁鉆隱蔽,卻還是被對方提前察覺到。
只見塞巴斯蒂安連頭都不回,直接用兩根手指夾住了身后的短匕。
“風系魔法嗎?”在面對利威震驚不已的目光與驚呼聲中,塞巴斯蒂安瞇著眼,將這第二把短匕插在對方不安分的右手上:“小丑先生還真是不安分呢,不過你覺得我還會第二次讓你從背后偷襲嗎?”
“哬,唔...弟弟,動手,殺了這家伙。”
伴隨著肢體上的劇痛和血液的大量流失,利威的神志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嘴巴像是擱淺的游魚般,一張一合,利威努力的想要掙扎著。
“弟弟?”
再次聽到利威提到弟弟這個稱呼時,塞巴斯蒂安眉頭皺了皺:“小丑先生你從剛剛就在若有其事的表現出,這里還有其他人存在,但是這里明明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到底再和誰說話呢?”
被塞巴斯蒂安一語道破的利威好似回光返照般,咬著牙,惡狠狠的瞪著對方:“你在說什么鬼話?我弟弟澤斯現在就在你身后,他剛剛還用匕首差點殺掉你,你再不放了我,我弟弟一定會殺死你的。”
“你是說剛剛偷襲我的是你口中的弟弟?”
塞巴斯蒂安聞言,目光盯著利威的雙眸和對方已經動彈不得的右手,有所明悟。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嗎?
“這位小丑先生,雖然這個信息對你來說可能是一個打擊,但剛剛不是你本人在利用風魔法操控匕首嗎?你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弟弟吧?”
“你撒謊!我怎么可能沒有弟弟!你這家伙一定是想讓我陷入神志不清的狀況,然后從我嘴里套出消息來吧!我是不會上當的。”
得到回應的利威狀若癲狂,大聲的反駁著對方。
“如同蛆蟲般的可憐模樣,還真是讓人心神愉悅呢。”見利威并不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塞巴斯蒂安目光憐憫的同時,微微翹起自己的唇角:“如果小丑先生您怎么都不肯承認的話,要不要現在就讓你弟弟動手,放心,我是不會反抗的。”
“啊!這可是你說的!澤斯動手宰了這個家伙!”
然而,在利威說完后,塞巴斯蒂安身后的澤斯卻并沒有做出任何行動,而是對著利威緩緩地搖了搖頭,原本覆蓋在澤斯臉上的面具仿佛流出了淚水,漸漸變得模糊起來。
左手死死地攥緊,利威的目光中充滿了血色。
“為什么,為什么?澤斯你背叛了哥哥嗎?動手呀!只要宰了這個家伙,我們以后就能過上榮華富貴的生活了,你過去不是說了,有了錢以后要周游世界嗎?回答我呀,澤斯!!!”(這里其實是一語雙關)
“回答我呀!”
利威的聲音漸漸變得沉寂下去,怪誕的小丑面具下,不知不覺間已是淚流滿面。
他被自己的弟弟背叛了,或者說,他背叛了他自己(雙關)。
“原來那不是我在做夢呢!”
回想起幼時那早已燃盡的房間,以及他人將他當成怪物看待的怪異目光,利威默然。
“抱歉呢哥哥,硬拉著你當了這么多年的殺手,若是當初尋寶獵人的夢想能實現就好了呢。”
......
已經死了嗎?
塞巴斯蒂安伸手將利威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那是一張已經面目全非的焦黑面孔,被火焰燒灼的痕跡,讓人根本無法分辨,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可憐的家伙。”
再次將面具戴在了利威臉上,塞巴斯蒂安身后重新展開羽翼。
事情還遠沒有解決,如果真像對方剛剛說的,依靠死掉的龍蛋來引起天龍的怒火,那么真正的危機,現在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