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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七 黑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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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信源于實力(TXT全文字)二百五十七黑世界二百五十七黑世界  整個世界漆黑一片。別說光線,連個光粒子也沒有。

  我懷疑自己掉在沙漠下面的古墓里了,當這個念頭閃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臟瘋狂地差點從身體里跳出來。我可千萬別是正好掉在墓主人的棺材上啊。

  “我真不是有意來打擾您老人家的,本來我寧愿跟毒販在沙漠上打架,也不愿意下來的。”我一邊念叨,一邊伸手摸索,感覺到自己所處位置是一片寬大平整的地方,不像是在棺材上,“謝天謝地,當然,最感謝墓主人您老人家,我先做個聲明,本人不是盜墓賊,而且對金銀珠寶玉器古玩……一概不感興趣,所以您這里一針一線我都不會帶走。如果您泉下有知,就指條路讓我出去吧……”

  我一邊祈禱,一邊摸索著尋找出路,如果坐在這里只能等死,尋找不一定不死,但至少我努力過了。

  說來奇怪。這里應該被深埋在沙漠之下,按理,這里不該有氧氣了,但我居然還能順暢的呼吸,能呼吸就說明有氧氣,有氧氣就說明這里與外面有通道相連。

  想到這些,我就摸索得更加賣力,心里的害怕和顧忌也少了許多。

  手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我用力捏了一下,才意識到恐慌,匆忙收回手來。

  軟東西,會是什么呢?我回憶剛剛它觸摸的感覺,好像還有溫度,像是人的腳!我不會摸到木乃伊了吧?我驚恐地后退。木乃伊不該有溫度,更不該是軟的。

  “誰摸我的腳?是來新客人了吧?老頭子寂寞很久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黑暗中傳出。

  “啊——”我拼命地驚恐地尖叫,冷汗熱汗一起出。

  我的尖叫聲久久才停下。

  蒼老的聲音又說:“不用叫那么大動靜,我還不太聾。”

  我喘著粗氣慢慢平靜下來,這里有人,說明沒事。

  “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我一邊擦汗一邊問。

  “嘿嘿,我是老頭兒,你是誰?”他怪笑著問我。

  “我是薛之雪,請問老人家,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出去?”

  “這是黑世界,你出不去了。”他幸災樂禍道。

  “老人家您別嚇唬我,您知道我現在很害怕,請您告訴我怎么出去吧。”

  他說:“我沒有嚇唬你。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這里做客了,好不容易來個人,我怎么能放你走?”

  “那您讓我留在這里做什么?什么都看不到。”這個老頭兒肯定是在逗我,現在我懷疑我是到了中國軍隊在地下的一個秘密實驗場,這老頭兒是個軍事科學家,所以我心里反倒不害怕了。

  老頭奸笑道:“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光線就能做的,而且會很愉快。”

  我無奈苦笑,這老家伙這么大年紀還喜歡開這種玩笑。“老人家,我是誤闖進來的,我不是來竊取國家軍事機密的,您要不讓我走,在這里時間長了,萬一我知道了國家秘密就很麻煩了,您還是趕快讓我走吧。”

  老頭兒不高興地說:“怎么?女娃子是嫌老頭子長得沒有白世界的主人風流倜儻,看不起我來?黑世界和白世界是平等的,我跟白世界的主人是平起平坐的。你把對他十分之一的感情用在我身上,我可舍不得讓你吃這么多苦。”

  我忙道:“沒有沒有,我是十分尊重老人的。”心里卻想,這老頭前言不搭后語,什么白世界黑世界,亂七八糟的。

  “既然尊重我。就陪我住在這里聊聊天吧,我這里難得來一個情投意合的人,上一次還是馮玉祥陪我下了兩盤棋。再往前,禎在我這里小憩過……唐玄奘在我這里討過茶喝……張騫……”

  “噗——”我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也不顧害怕了,“老人家……您一定是起點的寫手,您太能扯了,比番茄還能扯。”

  老頭兒也不辯駁,笑笑說:“凡是到我這里的人都會把他們的故事講給我,平時來的人講的那些俗事我都聽膩了,你把你的故事講給我聽聽。”

  “我的故事更庸俗,你就別讓我講了,還是讓我走吧,我是庸人一個,既不會陪您下棋,也不懂和您談古論今。”

  老頭兒笑道:“光憑你有穿越的經歷就很不庸俗了,我對你的故事興趣越來越濃,你不講,我絕對不會讓你走。”

  我心想,他的確是網絡小說看多了,反正他不讓我走,我也走不了,索性把我的故事講給他,估計他會當網絡小說來聽的。

  然后我就從前世講起,講到穿越、心酸的工作、心酸的暗戀,有時候我會把自己講哭,老頭兒就陪著我哭,他嚶嚶地哭得比我還傷心。弄得我破涕為笑,再講,再哭,再笑……

  我不知道自己講了多久,這里沒有白天黑夜,我的生物鐘全部紊亂了,講累了我就睡,睡醒了接著講,一直講到老頭兒哇哇大哭,鬼哭狼嚎。

  “老人家,您別哭了,您哭的聲音實在是太難聽了。”我用手捂著耳朵。

  他一邊抽泣一邊道:“比你的黨寒夜的聲音還難聽嗎?”

  “當然了,”我毫不遲疑地說,“你當然比他的聲音難聽了,他的聲音一點而都不難聽。”

  “哇——”他哭得更兇了。

  任我怎么哄或者嚇唬,他都不停下來,然后我就對他的哭聲聽覺適應了,在他哭聲里睡著了。

  我在醒來,居然看到眼前晃動著一只帶著光源的碗。總算看到光了,如果再不見光,我的眼睛真的會變成擺設,失去功能。

  “吃點東西吧。”老頭兒說道。

  我細看碗里,居然是一些蚯蚓、蜘蛛、蝎子等臟乎乎、黏糊糊的東西。

  “我不吃!”我叫著向后退。但在我說出不吃時,我的肚子突然餓起來,餓得我頭昏眼花。我估計自己在這里待了很久,究竟多久,我的生物鐘亂了,我也搞不清了,但是從來沒覺得餓,可自從說出不吃兩個字,我就開始覺得餓,餓得要衰竭的感覺。

  “你吃不吃呢?”碗又向我面前湊了湊。

  我閉上眼:“餓死也不吃。”誰知道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死了?掉進流沙里怎么可能活著,沒準兒我這是進了地獄。就算還活著。出不去,遲早是死,干嗎還要折磨自己吃那些臟東西?

  老頭樂呵呵地道:“你不吃,我自己吃。”

  然后我就發現那碗里的東西漸漸變少,奇怪的是,當那個碗里沒有東西的時候,我就不餓了。

  之后,隔一段時間他會端出一碗各式各樣的臟東西讓我吃,我就堅持不吃,等他吃光碗里的東西,我就不餓了。

  一次,他剛剛吃完碗里的東西,突然有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砸到我頭上,雖然不疼,但我被嚇了一跳:“什么東西啊?”

  “你最喜歡的東西啊。”

  我最喜歡的東西?我逐漸聞到了玫瑰花的香味,從地上摸索著撿起一支,果然是玫瑰。

  我疑惑道:“這里怎么會掉下玫瑰花來?”

  “你的心上人送給你的。”老頭酸酸地說。

  “我的心上人?”我更加疑惑。

  “給,”他將吃完臟東西的碗給我,“貼在耳朵上聽。”

  我接過來,舉到耳邊,聽到一陣嘈雜的說話聲,然后有一個男人沙澀的聲音:“你們放開我,誰都不準再碰我,我要去找小雪。”

  寒夜!我驚異。

  他痛哭道:“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想我死了她怎么辦,從來沒想過她先死了我怎么辦,我會留多少遺憾給她。你們別再攔我了,這已經沒有意義了,沒有她,這一切還有什么意義?”

  “哥,你不能相信沈小櫻一面之辭,這個女人的話不可信,她害得你和小雪還不夠苦嗎?”這是林啟峰的聲音。

  “不,我沒有騙寒先生,是我親眼看到小雪姐掉下去,我想拉她上來,可是拉不動。那個手鏈就是我拉她時從她手上抓下來的。”這是沈小櫻的哭訴。

  “你閉嘴!”林啟峰喝道,“你要再敢說一句話,我就把你扔進溜沙灘里!”

  沈小櫻緘默不語了。

  “哥,我會繼續查找小雪的下落,單憑沈小櫻一句話不足以信,你不能沖動,這可能是某些人的陰謀,你真的跳下去,會中了人家的圈套。我認為小雪不會那么容易死。”林啟峰勸道。

  “把她扔進流沙里。”這是寒夜的聲音,冰冷的聲音。

  “不用你們動手,寒先生,你要讓我死,我會自己跳下去的,我欠你的來生再還。”沈小櫻哭泣的聲音。

  然后是一段沉默,我可以想象為,一群男人在看著一個女人走向流沙,然后慢慢陷下去。難道黨寒夜真的要讓沈小櫻死?沈小櫻說來生再還欠寒夜的債,老天,他們來生還要糾纏?我寧愿她不還他,也不要他再遇見她。

  “啊——寒先生……啊——”沈小櫻的一陣尖叫劃破寂靜。

  我慌忙問道:“沈小櫻掉下來了嗎?”

  老頭兒說:“虧你還是個CEO,就這點兒智商?她要掉進沙里還能叫喚嗎?”

  “不許她是掉到這里在叫嗎?”

  “平常人是掉不到這里的,會被埋在沙下死掉,只有我的貴賓才被請到黑世界。”

  也就是說,在沈小櫻快被淹沒時,黨寒夜又把她拉上去。我怎么沒有那么幸運,被人拉上去,只好掉在這里,陪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老頭兒胡扯。

  老頭聽我不語,問道:“吃醋了?你的男人救別的女人,不救你,他根本心里就沒有你。”

  我笑笑說:“他不是我的男人,我們之間都結束了,何況我被困在您的黑世界,吃醋又怎樣?”而且黨寒夜跟沈小櫻還有一夜夫妻,他們應該比我關系更近的,我算什么?

  老頭兒收回他的碗,我什么也聽不到了,只感覺道許多玫瑰砸到我身上,一直將我埋住,這算是給我建了個花塚吧,總算不枉我愛他那么久。

  “啊——”黑暗里突然傳出老頭的尖叫,“寒閻王,你不能這么做,這不符合規則,啊——”

  “寒閻王要做什么不合規則的事情?”我問道,心里想,他出牌從來不合規則,你別指望跟他將規則。

  “他說活要見到你的人,死要見到你的尸,他要把整片沙漠翻過來,他要毀了我的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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