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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 家長見面會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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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家長見面會前夕二百四十九家長見面會前夕  天氣預報說這個周末寒潮要席卷海都。我把出門的羽絨服棉衣都給父母準備好了,可是周六早上起床推開窗戶,只見太陽暖融融地上升,碧空無云,空氣溫暖柔軟。盡信天氣預報不如不看天氣預報。

  站在窗戶旁伸了個懶腰,簡單做了幾個動作活動一下身體,剛出房間門,電話就響了,我過去提起聽筒。

  “小雪,你們什么時候過來?我去接你們。”王子謙在電話里興沖沖地問道。

  今天,我爸爸媽媽受他爸爸媽媽盛情邀請,要去他家做客。這其實也意味著雙方家長對于我們的交往給予正式地隆重地回應,如果不出意外,下一步就是討論我們的婚事。

  “我才剛起床,連早飯都沒吃。”我懶懶地回答。

  “過來一起吃早飯吧,你想吃什么,我讓廚房準備。”他真的迫不及待了。

  我笑道:“那也顯得我們太下本了,好像沒吃過豪門家的飯菜,連早飯都不放過。你不用來接我們,上午十點我會帶爸爸媽媽準時到你家的。”其實我爸爸媽媽還真的沒有赴過豪門家族的宴。

  王子謙有些泄氣:“十點才來啊?九點行不行?要不九點半?”

  “好了,這還討價還價。又不是要你家彩禮。”話說出口,我就后悔了,并且臉也紅了。太尷尬了,人家還沒說娶我,我就自己先說彩禮了。

  王子謙嘿嘿直笑:“如果真是要彩禮的話,我一點含糊都不打,你要什么就送什么。要不,你現在先提一下彩禮要求,我先準備?”

  “去!少胡攪蠻纏,我要給爸爸媽媽做早飯了,十點見。”

  “九點五十九見,我會去小區門口迎接你們大駕光臨。”他貧嘴。

  放下電話去廚房準備早餐,爸爸晨練回來時帶回豆漿,我盛好飯菜,倒上豆漿,爸爸也將媽媽從床上叫起來,一家人吃早飯。

  媽媽一坐在餐桌旁就開始詢問王子謙家的情況:“小雪,子謙家住的別墅很大吧?”

  “一般,你今天去了一看便知,爸爸說吃飯時不要講話的。”我塞了滿嘴點心,含糊不清地說。

  “死妮子,總用你爸爸來搪塞我。”媽媽不高興的猛往嘴里夾菜。

  但是沒吃幾口,媽媽又憋不住了:“雪,子謙爸爸那么大的官,我跟你爸爸都是貧民老百姓,人家能看得起咱們來嗎?”

  我喝下一口豆漿道:“我也一直覺得咱們跟人家門不當戶不對,要不。媽,咱們今天別去他家了,改天我找個老百姓的兒子談朋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媽戳了一筷子,手好疼。

  媽媽橫眉立目道:“那怎么行?人家子謙對你多好,你就這樣子撂了人家,你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嗎?……”媽嘮叨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我不敢再吱聲了,爸爸也不語,我們倆低頭只管吃,媽媽抬著頭只管說話。我和爸爸幾乎同時吃完,同時放下碗筷,同時離開餐廳,留老媽一個人嘮叨吧。

  只聽老媽在餐廳叫:“喂,你們……”

  我去書房打開電腦看看郵箱,瀏覽一下新聞。爸爸在書桌前寫大字。

  “小雪,你這根兒毛筆不好用。”爸爸邊寫邊道。

  “哦,那改天有空,咱們一起去商店,您幫我選根兒好毛筆,我不在行。”

  “爸爸也不太懂,要不爸爸一輩子了都寫不好字。”爸爸誠懇地道。

  是的,爸爸寫的字的確不是太好。但很認真,很有力,筆力渾厚坦率,字如其人。

  “你們韓樂翔集團大樓上那幾個字寫得很棒,你寫給家里的信,用的信箋上的‘韓樂翔’幾個字跟辦公樓上的是同一個人的字跡吧?”

  “對,那是寒總自己提的字,我們公司辦公樓大廳里也有他題寫的兩幅字畫。”

  “我見過,你們寒總寫得字是真棒啊,比當今許多自詡書法家的人寫得要功力深厚多了,這種墨寶可遇不可求。”

  那當然了,黨寒夜又不缺錢花,不會去賣字為生的。“爸,您要喜歡,改天我向寒總討副墨寶送您。”我隨口說道。

  爸爸喜歡地道:“好,那樣好,最好是能親眼看人家寫一次。”

  我心想,這個還不容易?黨寒夜不理論別人,但我要求他幫爸爸寫副字畫,他應該是樂意的。所以,我便滿口應承下來。

  九點不到,王子謙打了三次電話催促我們早點過去。我邊開始幫爸爸媽媽打扮,爸爸身材好,西褲黑夾克衫,既精神年輕,又不失穩重。媽媽這里就麻煩一點,不過怎么說我也是個國際水平的造型師,先給她略施粉黛,畫了個淡妝。剛定妝,媽媽就望著鏡子驚呼:“小雪,這是我嗎?天哪!你化妝畫得賊好看啊!”

  媽媽不會知道,我是國際頂尖的化妝師,那個神秘的夢幻愛德華說過,在我那雙冰冷的手中,幻化出的容妝充滿奇妙,這是天份,在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他說我就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化妝師,不是之一。但我總認為他有些夸大其詞。

  然后給媽媽選出一套得體的唐裝樣式的禮服,既顯貴氣,又不臃腫。媽媽感動地道:“小雪,媽媽當年出嫁的時候也沒今天漂亮。”

  我說:“媽,您要出嫁的話,我一定讓你成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媽媽笑罵道:“去,你都這么大了,我還出什么嫁?”

  我簡單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扎成一條馬尾辮,招呼爸爸媽媽出門做客,在門后的衣鉤上隨手取下那件白色長款毛料風衣,身上是一件淺粉色長款毛衣。黑色靴褲搭配黑色筒靴,清純可愛型的。

  媽媽拉住我道:“小雪,你就這么出門?”

  “啊,還有事嗎?”我不解地看媽媽。

  “你怎么不好好打扮打扮自己?這可是去子謙家做客,而且……”

  “好了媽媽,您對您女兒的容貌也太沒信心了吧?我這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難道您覺得您女兒不夠漂亮嗎?”我第一次夸自己漂亮,心里有些害臊,拉起媽媽向外走。

  媽媽嘴里嘀咕:“漂亮是漂亮,可是畢竟今天的場合很重要……”

  樓下。我們一出單元門,發現了侯羽箭,這小子今天穿著很正經的西裝,還打了領帶。我看到他的瞬間,他向身后匆忙藏了什么東西。我立刻道:“侯羽箭,你手里拿著什么?”

  他支支吾吾:“沒……沒什么。”

  “沒什么,你干嗎藏?給我看看。”我向他身后繞,他就躲。繞了幾圈,我生氣了,伸手抓住他整齊的西服胳膊一扭,他被我翻了過來。他的手里居然握著一束紅玫瑰!

  我笑道:“侯羽箭,你大白天手捧紅玫瑰,要去干嗎?”

  侯羽箭臉居然都紅了:“我……我要送給一個女孩,她也住在這個小區。”

  “哦,原來是要追女孩子,我認識嗎?住哪個樓?我要不要我幫你叫她下來?”

  “你……當然不認識。你別管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他說話遮遮掩掩,讓我認為他根本就是在撒謊。

  “不認識可以認識嘛,我陪你去她家,你幫我介紹,順便幫你參謀參謀,看看這個女孩怎么樣,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結婚,真的就失去了為候家延續香火的最佳時機。”我不依不饒地說。

  侯羽箭慌忙道:“她今天可能不在家,我不送了,改天吧。”然后轉身撒腿就跑。

  我的好奇心一旦被調動,那是一定要刨根問底的,我撒腿就追,也不管老媽在后邊喊什么。侯羽箭跑到他車旁,剛開了車門就被我一把抓住從車里揪出來。

  我抓著侯羽箭笑道:“既然都來了,玫瑰也買了,如果不送出去,很快就枯萎了,多可惜。”

  侯羽箭痛苦地道:“我不在乎這一束玫瑰,我還買得起,行了吧?”

  “不行。你今天不給我說出一個可以讓我信服的理由,就別想走。”

  “哎,薛之雪,你不要蠻橫不講理好不好?”

  “我就是蠻橫不講理,有本事你打贏我,我就放你走。”我很橫,因為侯羽箭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我的武林高手老爸也在場。

  作為一個男人,侯羽箭痛苦到無形了,他無奈地,乖乖地道:“好吧,我告訴你,你聽了可別后悔。這玫瑰是黨寒夜逼我來給你送的,幾年前他就逼我追你,我誓死不從的,可是,現在他說,如果我再不動手追你,他就打斷我的腿,讓我這輩子陪他當光棍兒……”

  “噗——”我實在忍不住了,“侯羽箭,你撒謊也編個圓滿一點兒的借口好不好?你以為把黨寒夜搬出來,我就會放過你?他讓你追誰你就追誰,他說打斷你的腿,你就乖乖讓他打?”

  “你不知道,他說到做到的,你不知道……他這人其實好恐怖的,他……對自己太殘忍,他其實一直都很喜歡你的……反正就是……反正我不會追你的。”他結結巴巴、情緒還很難控制,最后索性將花也扔了,車也不要了,撒腿跑了。

  這次我沒追他,扶著他的車門,思緒翻滾。黨寒夜究竟有什么苦衷要這么折磨他自己?侯羽箭說過喜歡我,但為什么不肯追我?還說天底下女人死光了也不要我。就像林羽石說的,這兄弟倆葫蘆里賣什么藥的?

  “怎么了小雪?”爸爸走過來問我。

  “哦,爸爸,沒什么。”我關上侯羽箭的車門,“我去開車,咱們該走了,不然會遲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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