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沖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我加入了西大陸聯合學院，在學院的任務欄中看到了這個任務，今天是來調查原因的。”
“你加入了西大陸聯合學院？恭喜！”凱恩端起酒杯，和顏沖碰了碰杯。
隨后，他沉默了下來，緩緩說道：“其實，你不應該來的。”
“哦？怎么回事？”顏沖不由得問道，心中反而一喜。
難道凱恩竟然知道此事的內幕？
“說實話，我并不建議你進一步地深入調查下去，最好直接放棄任務，回到學院。”凱恩并沒有直接回答。
“你可能會問我為什么。不知道你聽沒聽過預言術？”
“聽過，據說是傳奇職業者才能使用的一種法術。可以預知未來，回溯過去。”顏沖回答道。
“是的，這件事表面上沒那么簡單，只要談論，就會留下痕跡，很有可能會遭到清算。”凱恩神凝重。
“可是，這是學院發布的任務呀，而且，不怕告訴你，新月森林中鏡月湖的水質也遭到了污染，我懷疑這兩者之間有一定的關系。”
顏沖并沒有被嚇到，如果干什么事都畏畏縮縮的，那還怎么成長起來。也許凱恩是出于好心，但他并不會輕易放棄。
“學院？”凱恩搖了搖頭。
“學院不是慈善機構，它們的宗旨可不是保護學員健康成長的，大陸上也沒有什么法律能管得了學院。”
“只要能夠培養出足夠優秀的人才，那么學生有一定的死亡率，也是可以接受的。”
聞言，顏沖心中一驚。忽然意識到了，就算是學院，也未必是象牙塔。
學生都能參與到革命之中，超凡力量比比皆是，學院也不是被人精心呵護的溫室，不許有什么傷亡之類的條條框框。
之前羅莉邀請他加入學院的時候，他還覺得自己很安全了，但可能不知不覺中，就已經深入到了更危險的漩渦之中。
凱恩看了一眼顏沖，還是說道：“如果你還是想要繼續下去，想了解這一切，那我就說說我所知道的吧。反正琪琪在那邊也很安全，我也沒有什么顧慮的。”
“那就拜托了。”顏沖答道。不管是為了好奇心，還是任務的完成，亦或是帝國民眾們的生命安全，這件事都應當調查下去。
至于凱恩，為黃金階的卡牌大師，底牌眾多，顏沖倒也不擔心他的安危。
“這件事涉及了瑪卡帝國的二皇子喬治·瑪卡。”
“難道不是索菲亞嗎？據說她最近搞了很多大動作，又是發動政變，又是推行改革什么的。”顏沖忍不住插口道。
凱恩所說的，和艾麗莎所說的，竟然完全相反。
凱恩搖了搖頭，繼續講述：“帝國內流傳很廣的一條消息，是二皇子勾結了獸人，所以才使邊境的十多個城鎮來不及防守就被獸人攻占了。”
“畢竟二皇子掌控著帝國邊境的軍隊，在這方面很容易下手。”
“據我所知，二皇子一直來暗中派人收集惡魔之血，然后提供給獸人聯盟，賺取了大量的金幣，還和一個神秘的組織有所來往。”
“這個組織底蘊深厚，據說成立的時間已經數百年了，曾經預言過世界末的存在。為首者被稱為十二先知。”
“而他們所說的世界末，就是這一百年，光輝歷10400年到10500年。”
顏沖心中一驚，“十二先知”，難道和先知會有關嗎？
還有世界末，這讓他不由得聯想到地球十多年前所流行的瑪雅預言一說，最后被證實了只是誤解了而已，所謂的世界末，只不過瑪雅人計算新紀元的時間節點而已。
不過在無盡大陸上面，世界末還真有可能是字面意思。
“二皇子應該是堅信世界末的理論的，所以他試圖用惡魔之血污染整個帝國，然后迎接深淵位面的到來。”
“而那些獸人們也是邪神們的狂信徒，兩者就此勾結到了一起。”
“等等，凱恩大哥。”顏沖說道，“你的意思是說，陽炎草是惡魔之血污染的緣故？那么鏡月湖水的污染也應該和惡魔有關了？”
“可是學院的老師們分析過了，鏡月湖水的污染和惡魔沒有關系。”
“不，惡魔之血在新月平原數萬年的漫長時光內，已經逐漸產生了變化，形成了一種未知的物質。”
凱恩神凝重：“學院發現的還算早，可是帝國之中已經有很多地方的土壤和水質都遭受了污染。”
“一部分民眾已經因此而變異成了不可名狀的怪物，被帝國暗中處理掉了。”
暗中處理，顏沖忽然想到了前一陣子的任務，八十萬烈陽城民眾失蹤事件。
原來是這樣么。
等等？這次的信息量，有點大了。凱恩是怎么知道這么多的？
顏沖望著穿著沾滿了黑色污漬的白背心，露出了強壯軀的凱恩，越來越感覺他的深不可測。
“事就是這樣，你不用問我是如何知道的。這次的水很深，涉及到了天階的存在。”
天階，顏沖的傳承知識中傳來了相關的信息。
傳奇由于實力跨度太大，被劃分成了天階、地階、人階三個層次，每個層次的差距都堪比黃金、白銀、青銅之間的差距。
也是顏沖使用血脈進行閱讀時出現的SSS、SS、S三個戰力等級評定所代表的意義。
在神靈不顯的時代，傳奇就是無盡大陸的頂尖高手了，而天階的存在，無一不是頂尖組織勢力的底蘊之一。
就連三大學院之一的西大陸聯合學院的院長娜塔莎，都只不過是地階的存在，可見天階是有多么的稀少。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凱恩說道：“有什么可以幫上忙的，盡管找我。雖然這件事不是我所能改變的，但如果能出一份力的話，我是義不容辭的。”
顏沖猛灌了一口麥芽酒，拍了拍腦袋，他需要時間消化一下今天所接收到的巨大信息量。
夜晚，顏沖戴了一張簡易的面罩，披平平無奇的斗篷，從村子的圍墻處翻了出去。
他準備夜探種植園，不同于白天，他會更加的小心。而且，換一家種植園再去看看。
白天時被守衛在那里的衛兵給發現了，不過相信對方也對他印象不深，因為自己上的斗篷有著淡化存在感的效果，通常一面之緣是無法記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