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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荒木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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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這戲班子不是紅黨的人,那就不用上述的顧忌了,當下李崇直接說道:

  “這戲班子于我有用,為避免給人口舌,這里也是安全的地界兒,我也就不留肖隊長你了。”

  肖媛終于知道上次在鳳嶺頭山坳里,和安義縣大隊、南潯武工隊的負責人一同開會時,孫文軍那句對這個國軍李團長“眼高于頂”的評價是什么意思了。

  確實太傲太自我主義了,聽他話里的意味,在他眼里,大概因為黨派之故不會觸碰紅黨之人外,其他人在他的眼里都是可以呼之即來的,而他卻從來不會考慮別人會不會答應,只要他想做的事情,別人就必須服從他的命令。

  例如,他針對戲班的舉動,自始至終就沒有過問戲班成員本人的意見。

  肖媛沒有挪步,而是嚴肅的看著李崇說道,“李團長,參軍入伍應當征詢別當事人的意見,班主是我的朋友,你強留戲班,于情于理我都要過問,打仗不是強買強賣的。”

  李崇搖了搖頭,“我尊重肖隊長你,但并不意味著你可以對我指手畫腳,論軍銜職位,你都沒有對等諫言的資格。”

  身為一團之長,他只會站在全團的角度思考問題,目前全團士兵,尤其是新兵的思想問題必須要重視,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鬼子軍票和傳單帶來的心思浮動問題。

  “李團長,你不能強制平民給你當兵,這是軍閥強盜行為,你這就是胡干的‘捉兵’,這是在惡化軍民關系!”

  對于肖媛的指責,李崇不置可否,他很直白的說道:

  “你還沒資格來給我戴帽子,難不成我一個團長,要三請四邀,然后說‘請你給我的士兵唱一唱苦情戲’?肖隊長,我知道你也是看上了戲班的這群人,他們能擴充你那個區小隊的力量,按照先來后到的原則我這個截胡,于你而言必然是不公平的。”

  “我明白,要是擺開來讓戲班自己選,那肯定是選你肖隊長的,貴黨在做人思想工作方面堪稱一流,我自愧弗如。可是我槍多力量大,根本沒必要來一個公平競爭,所以我不會弄出公平競爭之類的戲碼。再說,一個戲班子可還沒那個資格被搶來搶去。”

  李崇的話揭露了肖媛一些心思,而且很直白的告訴肖媛,這些人我要了,不管你以前和他們進展到什么程度,到現在就戛然而止。

  “肖隊長,就此別過吧,祝你領導的游擊武裝今后多殺鬼子。”

  說完,肖媛被兩個士兵擋住跟著前行的路,李崇帶著隊伍往前走,不欲與其繼續說下去,一來爭道理是爭不過女人的,二人紅黨里多理論扎實之人,想和他們爭論個是非出來,那太勞神了。

  在李崇他們已經進山的時候,黃洲鎮碼頭的對岸,三輛卡車停在河壩上,青藤率隊而來撲了個空,白天初戰告捷的喜悅被沖刷掉不少。

  木村站在炮艇上帶著對岸青藤看不見的嘲諷表情,看著遠程而來吃了一嘴灰的青藤,嘴角呵呵一笑。

  讓你想什么前后夾擊然后一口全吃掉的心思吧,還不是撲了個空?要是不渡河繞圈,節約點時間絕對可以同自己尾隨追擊、能殺幾個就殺幾個的,心思想得太大的結果就是什么也沒得到。

  木村和青藤兩人都不知道,在他倆隔河相望的時候,僅僅六十米外的蘆葦蕩里,兩個國軍士兵將支援而來的三輛大卡車盡收眼底。

  不久之后,老陳村的發生的事情隨著跑出來的二狗子傳到了黃洲鎮,緊接著傳到了安義縣城的荒木耳中。

  深夜十一點,安義縣城內。

  街道上狗不走,瓦楞間鳥不叫。

  荒木坐在辦公桌后面,面前站著木村、青藤和朱可明三人,此刻朱可明胳膊上拉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用紗布包扎著,其實這是他自己的手筆,里面傷口其實不是很大,但他浸了不少狗血,所以看起來紗布很瘆人。

  這會子,朱可明帶著悲愴的表情說道:

  “……太君啊,你可不知道喲,卑職今天是僥幸從那個梅嶺的團長槍下逃了一條命喲……要不是當時卑職見狀跑得快,就見不到荒木太君您嘞!哪怕卑職跑得快,都被子彈擦中的手臂哩!”

  聽著朱可明的聲音,坐在木凳上的荒木揉了揉太陽穴,今天于他而言,過于跌宕起伏了。

  先是青藤給自己帶來了一則好消息,釣餌取得成效,特別行動支隊首戰告捷,絞殺了梅嶺重慶軍二十七人,支那反抗勢力狼狽逃竄!

  他已經把這個捷報上報了師團長,捕鼠計劃成效明顯。

  結果師團長的夸獎電報還沒怎么捂熱,晚上黃洲鎮、碼頭,這兩個地方先后出現敵情。

  然而這兩個地方沒傳來壞消息,頂多是碼頭挨了迫擊炮轟炸,死了十幾個士兵。

  但壞消息卻意想不到的來自一個村子,居然有三位尉官陣亡。

  現在朱桑掛著受傷的胳膊站到自己面前,告訴自己梅嶺重慶軍的團長此番親自現身老陳村,四個皇軍玉碎。要是普通士兵也就罷了,可里面包括一個中尉兩個少尉。

  三個尉官死亡的損失已經蓋過了今日青藤滅殺二十七名支那士兵的戰績。

  荒木此刻再看抗日份子在黃洲鎮及碼頭的舉動,難怪他感覺到抗日份子針對黃鎮鎮的兩例行動有些虎頭蛇尾的意味,梅嶺的重慶軍連迫擊炮都帶出來了,卻沒有打完就撤退,這圖個什么?

  此刻朱桑負傷回來的匯報讓荒木全搞明白了,原來搞到最后,他們將最終目標放在了老陳村上面。

  不過荒木還有些不解,三個尉官陣亡固然令他心痛,可荒木也并不認為一個中尉兩個少尉、外加一個皇協軍副團長的性命能比得過攻下一個黃洲鎮亦或是炸掉三艘炮艇的戰果。

  這支那團長沒有進攻黃洲鎮,攻打碼頭也是草草撤退,倒最后卻跑到一個支那山村里,殺了幾個皇軍的尉官,那個支那團長的眼界就這么低么?

  雖然想不通這個支那團長此種舉動的含義,但荒木還是走到朱可明面前,大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朱桑,你的能夠活命回來,我的欣慰,大日本帝國需要你這種忠誠的朋友!”

  荒木沒有去深究為什么連隨同前往的皇軍中尉都玉碎了,他一個保安團長還能活著,荒木并不認為自己的中尉軍官撤退的本事不如一個支那人,但他沒去深究,荒木同樣明白支那人常常喜歡講的“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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