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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蒼狼族(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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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降塵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連忙沖進屋里拿出龜甲蓍(侍)草到院中的石桌前坐下。

  將蓍草鋪開,將龜甲里裝上有著繁復花紋的銅錢搖晃后再將銅錢倒出。他看看蓍草又對比銅錢,眼中慢慢升起一股冷意,最后他輕笑一聲揮手掃掉桌上的蓍草和銅錢。

  惡由心生,是非難斷,夢魘長存。

  降塵從石桌前起身轉身進屋:其他的他算不出來,但他算出的——雙未不是正道。

  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是。雖然魂族在修真者眼中屬于妖魅山怪卻并沒有劃為邪魔外道。

  烙火可焚燒污穢,拔除寒毒,開虛空壁壘。

  欲從烙草中煉取烙火需用最純粹的元火煉化烙草軀體,而靈魂之力比元火更精純。煉化烙草需要五百八十八個時辰。

  魂界不分白日黑夜,咨邪日日守在爐鼎前,眼見烙火即將提煉成功,許多人開始坐臥難安。

  城主府,南苑。

  房間的門微微敞開著,從門縫可以看到滿地狼藉,像是山匪過境殘留的景象。

  站在一片碎瓷片中,莊潔目光猙獰,她高高舉起一個朱紅色的薄瓷花瓶,啪一聲花瓶落地與地上的碎片一般無二。

  “這么久了!就是按人間的算法也一個多月了吧?夫君已經一個多月沒來看過我與我同房,我去找他也不見,派去請他的人皆被攔在外面!卻偏偏將陌末那個賤人接回府中,還攔著我不許進去看她!一定是這個賤人迷惑了夫君!”

  “小姐,你別生氣了,氣壞了自己還不是便宜別人。”看著暴怒的女子嫣紅擔憂的開口,雖是莊家下人,沒人生來愿意伺候別人,但她呆在莊家這么多年道理還是明白的,莊潔落魄就意味著她的日子也不好過,“小姐,以奴婢之見與其您一個人在這里生悶氣,不如主動出去給那個賤人一個下馬威。都一個多月了,她還真以為有了姑爺做主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小姐別忘了你才姓莊,你才是莊家名正言順的主人,你怎么能示弱呢?”

  嫣紅的話就像一劑強效藥,莊潔贊同咬了咬牙,她將拿在手中的另一只花瓶放下,連忙整理自己的衣著:“嫣紅你說的對,我不應該自己躲在這里生氣,我應該給惹我生氣的人一點顏色瞧瞧,不然她恐怕就不記得這里就是莊家了!”

  北院雖然偏僻,但是很安靜風景也不錯,而且書房也在北院,所以對雙未來說這里的環境還是很不錯的。

  站在書房的窗臺前翻著一本撲了灰的典籍,只翻了一兩頁他便皺起眉合上書往外走。書房外種著一排排翠竹,雖然不見綠葉青桿只是黃竹枯枝,但在魂界也算風雅難求了。書房的主人是挺懂得審美可那屋子里的書實在是讓人難以啟齒。

  走到枯竹下,雙未抬手覆上竹節。將妖氣送進竹身,枯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葉拔高,長成一棵生機勃勃的高竹。清風吹過淡淡的竹香在陰濕腐臭的空氣中異常清晰。

  “雙未!”不顧門口護衛阻撓闖進書房的莊潔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她尖聲喊道,“怎么是你!你不是應該在風館嗎?誰讓你來莊府的,快離開這里!”

看著對面抓狂生怕別人發現什么的女子雙未內心無比平靜,甚至平靜的可以毫無顧忌的  挖苦她:“離開?離開這里我應該在哪里呢?乖乖待在風館等待你的大駕?沒日沒夜的做一名卑賤的琴師?你以為你和咨邪成親我接不知道嗎?你以為即使知道我也會乖乖在風館等著你嗎?莊大小姐,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卑賤的妖族嗎?”

  “你恐怕不知道吧,在你成親之前我就離開了風館,不過這些不重要,你我已經沒有瓜葛了。”

  “算你有自知之明。”女子悻悻開口,她握緊手里的繡帕沒有被拆穿的愧疚和難堪,反而很快盛氣凌人的斥道,“我不管你怎么在這里,你最好趕緊從這里離開!”

  “陰魂不散。”說不喜歡她那他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急著找情敵的莊潔并不想和男子浪費時間,她一臉晦氣帶著滿心的厭惡便離開院子。

  剛走到石門前,一抹青衣出現。降塵朝著莊潔挑眉:“莊小姐,你挺閑的嘛。”

  “降塵!是你,快說陌末那賤女人在哪里!”

  摸了摸莊潔濺到臉上的口水,青衣男子看了一眼站在綠竹下的白衣男子,他回頭朝著身后的手下抬抬下巴,“將莊小姐看好,別讓她再跑出來了。”

  “你敢!你怎么敢!我是莊家大小姐,我才是主人,我是咨邪的妻子,你怎么敢!降塵你這么對我夫君不會放過你的!”

  莊潔被押走后降塵看向被嚇得縮在一邊的嫣紅冷冷道:“作為一個下人就乖乖坐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還敢在主人面前指手畫腳,要是我你早就灰飛煙滅了。滾!”

  院子里突然安靜下來,隔著幾米的距離兩人四目相對。雙未率先開口:“不愧是演算師,無所不知,降大人來的真是時候。”

  “我沒有算過。”

  “什么意思?”白衣男子轉身回書房的腳步一頓。

  “我說我并不知道莊潔會來,我只是來看看你,畢竟在你是女人時我是喜歡你的,做不了道侶不能做朋友嗎?”

  “喂,雙未,我不會再算了,以后都不會再算了,龜甲和蓍草我都毀了。”

  走進書房,他轉身扶住門框看著降邪,猶豫許久才道:“你離開這里吧,陸不凡不會放過莊家的,尤其是羅剎宗,現在他身邊有一個孩子,咨邪煉的烙草他勢在必得。”

  關上門,靠在門后白衣男子放在身側的手慢慢收緊。他已經決定效忠陸不凡了,以前的一切都不重要了。曾經被趕出族群,被喜歡的人背叛,也就是為遇到一個強者,跟隨他,效忠他。

  “雙未”看著合上的門青衣男子張了張口,最終化為一聲嘆息,他抬手一揮枯木逢春。離開前還不忘看一眼那扇閉合的門。

  他算了幾百年,到今天才明白所有能夠預算到的,知道了又有什么意義?不知道又如何?

  聽到破空聲雙未連忙到窗邊,透過竹林看向青衣男子的背影,仿佛看到了幾百年前的青衣少年,雖然他并不認識。

  也許每個人都有一段屬于自己的故事,它們從來都不為人知,大概每個人的過去中都有一個這樣干凈剔透少年。

  “阿嚏!”墨白打了一個阿嚏。

  魂界血腥的空氣有些刺鼻,尤其是走在大街上那種膩人的味道愈加濃烈。

  陸不凡一身白衣身邊牽著一個小孩走在街上異常引人注意。

  賭攤的老板娘一眼就認出這個來她賭桌押過女人的男人,她已經很久沒看到過他了,還有另一個賭過命的青衣男子。

  她本以為這個男人一定會從這里路過,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朝著她的小賭攤走了過來。

  男人在她攤前停下也不說話,直接摸出一個塞得滿滿的錦袋丟在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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