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演武場上交手飛速,王浪塵劍隨其心動,迅速帶起一道又一道鋒利的劍影、劍光、劍氣,形成了密不可開的劍網,將洛澗渾身寸寸包裹,便就算是一只蒼蠅也難以從這般劍網之下逃出生天的,只聽王浪塵厲喝一聲,道:“小子,去死吧!”
鋪天蓋地的劍影盡數傾瀉向洛澗身上而去。
但見洛澗不再閃躲,抬腿從靴里抽出一柄短匕,這般藏兵便是學了秋馨語的,只是他靴里的并非碎夢短刀那般神兵,僅僅就是普普通通的短刀匕首,待得王浪塵劍招而至,便是聽到“叮叮叮叮叮叮……”一連串清脆的聲音響起,一股龐大的真氣勁風立即是迅速涌動而出,在那堅硬的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又一道有如蛛網一般的裂縫。
望著場中那眼花繚亂的交鋒比斗,周圍觀眾席頓時響起一道道驚嘩之聲,便就算還留在場邊未曾被篩選下去之人也都是驚嘆不已,誰都未曾想到洛澗在王浪塵將渾身真氣、劍招發揮至十成十的巔峰之時,竟然還能與其交鋒比斗,而且斗得絲毫不落下風。
到了此種時候,便就是再蠢笨的人也是能夠看得出來,洛澗之所以會選擇迎戰,并非是什么魯莽、不顧性命的好面子之舉,而是真正的有著與王浪塵交鋒比斗,甚至是勝出的武藝。
席位之上,齊文成臉龐上的笑意也是漸漸的減少,再到了后來幾乎是徹底的變成了陰沉之色,他一派宗師的眼力見自然是能看得出洛澗一身真氣在交鋒中忽隱忽現,沉穩時堪堪三流,激蕩時堪比上乘,而在王浪塵將五套劍招使出之際,洛澗身上所涌動的真氣便是非常平穩的攀升,短短瞬息之間,便是與王浪塵相差無幾,如此精妙的真氣控制,如此有保留的控制,暗道:此子不簡單!
易劍聯、王玨、洪啟龍等掌門的臉龐上也是逐漸浮現出了一抹驚訝,旋即若有所思,暗想:此人果然是掩藏了真正的真氣修為!如此看來的話,不妙的反而要變成那王浪塵了?
一念至此,王玨與洪啟龍的臉上不由得涌上一抹細微的弧度,他們似乎很樂意見著這般場面。
就在王玨、洪啟龍他們二人幸災樂禍間,演武廣場上變故陡生,只見得王浪塵那如暴雨梨花一般的劍招忽而是消散,并非他不想再進招,而是他已經無力再進招!若是換做平時,王浪塵再出數十招、上百招都無甚影響,只是他如今出招不知道為何,真氣運行總感覺身陷泥潭,劍招擊出所需真氣、力道均是往常數倍,所以這才是擊出了七、八十招,便就再也沒無力舉招。
反觀洛澗身影閃爍如常,匕走輕靈、刀旋不止,雖然涌出的真氣不甚深厚,但這招式卻是巧妙靈動,一經反擊便是直接將王浪塵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以劍奮力格擋招架。
在場之內不乏有著深邃眼力見之人,雖然洛澗身上真氣激蕩得不明顯,堪堪一流境地,但是能夠在比拼真氣招式之際先將上乘高手耗得真氣匱乏,那是絕無可能之事,如此看來唯有一種解釋可以說得通,那便是眼前這名不見經傳、江湖上完全臉生的青年亦是一名上乘高手,并且還是穩壓王浪塵的上乘高手,一時間所有人的眼中都是彌漫著一股凝重,再看向洛澗的目光,皆是充斥著一股難以置信的震驚,心中皆是暗道:這家伙竟然是比王浪塵武藝真氣更甚!
雖然洛澗現在的面容有所改變,但是看上去依舊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小伙,因此當他表現出來的武藝遠超場內同齡之人時,其他人心頭自然是有如泛起了驚濤駭浪一般,久久難以平靜。
席位之上,齊文成的臉色在這一刻變得異常陰沉,目光露著一股狠辣的打量向洛澗,他這一次,居然是看走眼了!當然,不僅他看走眼了,一旁的易劍聯、王玨、洪啟龍三人以及其他宗派的掌門亦是看走眼了,他們臉龐上同樣帶起著許些驚愕!
片刻后,這些個宗派掌門的眼中閃掠過一絲凝重,雖說一名上乘高手并不可能令得他們如此凝重對待,但是眼前著青年的年齡卻是不過方才二十上下,能夠在這種年齡達到這種境地的,在江湖中也可以算是鳳毛麟角了,無論是放在何門何派都應當被視作下一代的頂梁柱,甚至可能是下一代掌門的。
洪啟龍輕輕撫了撫胡須,緩聲道:“看來此子有些不簡單啊,王浪塵那孩子并不是他的對手。”
聞得了洪啟龍此話,齊文成眼神中略是一寒,聲音帶著陰冷的說道:“現在可還未結束呢,胡亂猜想只是徒增丟人而已。”
洪啟龍與之并不對頭,嘴角一瞥,目光望向演武廣場去,冷笑道:“我倒是要看看,最后丟人的是誰。”
就在席位這兩人針鋒相對之間,演武場之上的局勢也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變得焦灼起來。
面對著洛澗源源不絕的刀招,王浪塵臉龐上的猙獰之色也是變得僵硬了許多,隱隱間,一股濃郁的危險感覺由王浪塵心底里蔓延而出,攀爬自渾身每一處。江湖習武之人都或多或少有感知危險的本領,尤其是在交鋒當中,有時候身體、心中忽如起來的一顫,都證明了敵手的殺招、暗招將來,身體正向大腦告誡著危險。而此時此刻,王浪塵所感受到的危險、恐懼,并非源自洛澗,洛澗的刀招雖然延綿不斷、不曾停歇,但是一招一式都沒有傷他之意,更沒有殺他之心,頗有些指點、指教的意思在內,更似長輩與晚輩的交招。
那樣一來,那一股恐懼、危險又是源自何處呢?那自然是來著他的師傅、他的掌門!齊文成極好面子,如此情形之下,若是王浪塵敗下陣來,那便就是辱沒了他天上七劍門的面子、辱沒了他齊文成的面子!當下便是一股殺意單獨涌向了王浪塵,意味也十分的明顯,就是告誡他若輸了,就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