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叛逆少女打交道也是有技巧的，她野你更野，誰慫誰孫子——至少這么一出下來，林文華贏得了尊重。
“拍好了。”
秋意然幫他拍了幾張抓方向拍的照片。
“給我看看。”林文華掃了幾眼，“不是這樣！沒拍好！你只要拍到一小塊盾牌標志，然后看到前面的奔馳了嗎？”
“給我錄一段視頻，你聽我說‘真羨慕這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就開上了奔馳’。”
秋意然倍感新鮮：“真有你的——腦筋怎么轉的？”
林文華能說這只是后世用爛了的套路嗎？年紀輕輕系列、我這鞋有點臟系列……后世那是土鱉，現在這叫創新。
“走著！”
林文華大腳油門加速，大腳剎車減速，頻繁變道超車。
前世開車太多了，車技不錯；暑假無聊練過卡丁車，也算掌握了不少賽車技巧，路上有把握的飚一段沒問題。
給副駕駛的體驗那就刺激多了，秋意然顯然沒感受過這種穿插式開車，盯著前方、抓著安全帶，害怕但又不想停。
林文華問：“你朋友在哪？”
“走超了。”她反應過來，“算了別去找了，狐朋狗友沒意思！我就是想氣氣我媽而已，你帶路找好玩的。”
“不是本地人？”林文華問。
“不是，大學才來的。”
“那我帶你上山。”
中都郊外有環山道路，上下起伏彎道很多，后世是很多飆車族的勝地，一直到交警在那段路設立了大量的攝像頭才杜絕。
不過現在那邊什么都沒，甚至知道那里可以玩的還不多。
后世那些飆車族，有的恐怕還在讀初中呢！那幫能買一堆跑車的二三代，現在可能更多的在坐老爸的奔馳里，或許在憧憬有駕照了，我也開輛好的。
所以這年頭超跑很少，價格也昂貴，現代酷派改了排氣炸兩下，去三流大學就能騙到一幫妹子KFC。
至于法拉利、蘭博基尼，那真的是夢中信仰！
林文華穿過城區，奔向郊外。
盤山路晚上沒什么人，有的也是玩車的、玩摩托的，基本上可以通過燈光判斷。
所以林文華放飛自我，外內外切彎走線，左腳剎車，響胎頻頻。
秋意然也跟著放開了，歡呼、尖叫隨機選擇一種從喉嚨釋放。
她玩得很嗨，不顧自己形象。
“我也想要開車！”
“你自己開，我下車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幫你打救護車電話。”
“算了。”
林文華嘴角勾起笑容，他開到了視野開闊的山腰，停在路邊空地上，秋意然從從開門下車，張開雙臂：“竟然藏著這么美的夜景！”
這個位置正好能眺望中都的夜色，無數璀璨發亮的光點匯聚成線，浩蕩、震撼，而這里安靜，孤寂。
她倚在欄桿邊上歡呼著：“啊！！”
林文華抱著手臂在后面看，車燈照著他們的身影。
她回頭：“你怎么知道這好地方的？”
“殺人越貨拋尸習慣了。”林文華低頭按手機。
“我媽查崗了？”
“我說我們在書店看書。”
林文華轉屏幕給她看。
“哈哈哈！”秋意然笑彎了腰，“我發現你沒有那么討厭了。”
林文華收起手機，跟她一塊看看夜景。
印象中的中都格局更大，一條條發亮的道路起碼匯聚到山腳下，但現在只有一半規模，房地產還沒爆發呢。
“啊！！”
秋意然繼續放聲大叫，隱約還能聽到回聲。
“發什么神經！”
林文華掏出口袋一根煙，平時不想但現在突然有點，因為總想叼什么東西，或者抓什么東西。
瞥一眼身邊這姑娘，沒法抓什么東西，那只能叼什么東西了，所以點著了噴口煙。
秋意然扭頭看過來：“你怎么不是太開心的樣子？”
林文華又吸了一口，煙頭發亮，之后聽他淡淡道：“我本來今晚是要去泡妞的，然后被你媽抓來表現了。”
“男人德行！”
“你可以說不呀！”
林文華搖頭：“那就沒有好印象了，我還要坑蒙拐騙呢。”
“你能騙到她也是挺厲害的。”
“我尋思著，她怎么著也是你媽吧？”
“我不喜歡她。”她搖頭，“她跟我爸離婚了，害我高中一直很自卑，別人都是父母一起去玩，我就只能選一個，然后高考都沒考好。”
“沒考好然后上了中大？”
日夜奮斗才考上中大的林文華想給她一拳。
“我媽贊助的。”
林文華的拳頭及時舒展開來。
“呵。”
“你好像很不屑的樣子？”秋意然感受到了，“我這么不幸！”
林文華真的不屑：“你至少還有父母，還有錢，衣食無憂。我什么都沒有，連自己哪來都不知道，你沒資格在我面前說痛苦。”
秋意然相當意外：“啊？你怎么——”
“我只有一個姐姐。”林文華抽著煙，“她拉扯我長大，你那叫自卑的話，我這叫僥幸老天給我機會讓狗一條命。”
“怎么會這樣……”
她對現實中這種事情難以置信。
“我還不是活的好好的。”林文華彈了彈煙灰，“算了不說了，待會你覺得我在騙你眼淚。也別大嘴巴跟人說，不然我抽你。”
秋意然不滿：“能不能不這么兇！”
林文華惡狠狠踩滅了煙：“等我騙了你媽的錢，我就遠走高飛，管你那么多。”
秋意然沒信，因為她聽到趙莉莉說過他的創業，是智慧和膽量的結晶，這種人早晚一飛沖天。
“你跟我認識的一個朋友截然相反。”她自顧自說著，“他說要做的我的第一舔狗，還給我怎么吸引人出謀劃策。”
“那他肯定很猥瑣。”林文華發起狠來自己都罵。
“不許你這么說！”
秋意然反對，
“他可能有脆弱的內心，但絕不是一心來舔的，他只是……想掩蓋內心的悲傷。”
“想多了你。”
林文華感覺自己啥時候有這內涵了？
我就是想逗你玩的而已，你就解讀了這么多含義？
“他肯定是想騙炮！”
“什么是騙炮？”
林文華白眼：“就是騙你一起放鞭炮噼里啪啦的。”
“肯定不是這個意思！”秋意然絕對不信這老油條的話，“我想想我想想，噢！你說那種事情！”
林文華笑：“你真是個老司機！”
“我又不會開車！”
“你剛才明明開車了！”林文華轉身離開，“上車！老子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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