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下的戰爭情景凡經夠慘烈氣中的血腥與凡經夠,尸體已經夠多了,打到如今這種程度,可以說,戰場的慘烈已經得到淋漓盡致的展現。
可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天一亮,那些抱頭鼠躥,跑錯了方向的匈奴也向北逃來,匈奴來得更多,成群結隊,就象蟻潮一般。
而漢軍四處截殺,人人紅著眼睛,好象噬血兇獸似的。
從昨天早上打到現在,天一夜了,漢軍沒有歇息,沒有睡覺。一直在戰斗。體力、精力、心力消耗之大,快到極限了。若不是高昂的士氣,強烈的斗志支撐著他們。早就支撐不下去了。
即使如此,漢軍揮出的劍已經沒有以前有力了,他們的戰號沒有先前響亮,因為他們的嗓子吼啞了。
就算如此,他們仍是在砍殺。仍是在嗥叫。即使嗓子吼破了,沒有聲音,那種怒吼的氣勢仍在!
饑餓不堪的漢軍,揮動漢劍,切下一塊塊血淋淋的馬肉,就往嘴里送。
左手握著馬肉,大嚼不已,右手揮著滴血的漢劍砍殺,活脫一個個魔鬼!
數萬漢軍啃著馬肉,揮著漢劍。就象數萬魔鬼在匈奴敗兵中殺進殺出,肆意制造著死亡!
地上的尸體在增加,空氣中的血腥更濃,戰爭的慘烈更加強烈,因為。屠殺還在持續!
匈奴營地。
此時的匈奴營地,已經不能叫營地。昔日帳幕相連,一眼望不到頭的景象早已不復存在,到處是翻倒的帳幕。火光熊熊。
匈奴已經沒有了,匈奴不是逃走。便是死在漢軍的劍下。有的只是漢軍疲憊的臉色,還有沖天的戰號“漢軍威武!”
“漢軍威武!”
戰號直上云霄,重得大地都在顫抖。
數萬漢軍雖然疲憊不堪。卻是歡喜莫銘,揮著手臂,大聲吶喊,盡情的渲泄著喜悅之情。
此時此刻。漢軍有的只有喜悅,只要是活著的,都會吶喊。
那些受了重傷的漢軍,躺大吼。
更有漢軍在吼過之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氣。雖然他們已逝。可是。他們的嘴角掛著微笑。他們在正面會戰中打敗了匈奴。人生如此,夫復何憾?
“大帥!”馮敬一身的血,血人血馬,策馬而來,遠遠就叫嚷起來。
“馮大人。”周陽人是血人。馬是血馬,一臉的疲憊。伏在馬鞍上喘著粗氣,隨時可能會從馬背上掉下來。
“大帥,你受傷了?”馮敬來到近處,驚呼一聲:“這么多的傷?”
此時的周恥,好象一頭刺猬。肩上、胳膊上、腿上、背上,插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更有不少刀傷。
混戰之中,刀槍無眼,流矢橫飛,一個不好就會受傷。周陽這傷。足有十幾處。
“傷?”馮敬不提醒,周力高度集中,還感覺不到疼痛。經他一提,這才覺得渾身火燒火辣般的疼得厲害,手一軟,再也支撐不住了。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地面上隨處可見血湖,在朝陽下發著妖異的紅光,周陽這一摔下,正好摔在一個不大不小的血湖里。濺起一大片血花,份外妖嬈。
“大帥!”馮敬驚呼一聲,飛身下馬,就要來扶。他也受了不少的傷,身上插著幾支箭矢,這一下馬。牽動傷口,不住呲牙。
“沒事!”周陽努力把話說得平穩。仍有些顫抖。
“別聲張!”周陽叮囑一句。艱難的舉起漢劍,把箭矢切斷。一連削斷幾枝,可是,右臂上的箭矢,無論如何卻是削不下來。“馮大人,幫個忙!”甩陽把漢劍遞了過去。
“大帥!”馮敬激動得眼里直涌熱淚:“大帥,得趕緊治。再不治。就來不及了。”
“沒那么嚴重!”周陽搖頭道:“這一仗打下來,人人帶傷,要治也輪不到我,比我傷得重的弟兄們很多。我這只是皮外傷,過段時間就會好,你不要擔心。削!”
“大帥,我我我”馮敬遲疑了一陣,終于舉起漢劍,把箭矢削斷。
“大帥,你忍著,我把箭矢拔出來。”馮敬左手拽住箭桿,就要。
卻給周陽攔住:“別動!就這樣!”
“大帥,你身系全軍安危,拖不的呀!”馮敬激動難已之下,聲調有些高。
“正因為我身系全軍安危,才不能拔出來。”周陽另有一番熱血說詞:“這箭簇一拔出來,就要流很多血,就得治療。現在時間緊,沒時間治傷。左賢王的五萬軍隊還在,我不能浪費時間。幫我包扎一下就行了。”
左賢王的五萬生力軍,的確是懸在漢軍頭上的一把利劍,誰也不知道他會什么時撲上來。只有把他給收拾了。漢軍才真正的安全。
馮敬不得不佩服周陽的心思,身受如此重的傷。仍是沒有忘了大局。噙著眼淚,撕碎衣衫,幫周陽包扎。
連傷藥都沒有,只能這么草草包扎。這也讓周陽減輕了不少痛苦。
“馮大人,你忍著,我幫你處理一下。”周陽握緊漢劍。
“謝大帥。”馮敬坐到周陽面前。
“大帥,讓我來吧!”趙破奴紅著一雙眼睛,虎目中全是淚水:“大帥,你都傷成這樣了,還撐著。嗚嗚!”
他是個硬漢子,就是刀架在脖子上,也不會皺下眉頭。可是,周陽身為統帥,如此做,是何等的感人?由不得他不流下了熱淚。
趙破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