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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鴻瓴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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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大早,周陽早早爬了起來,準備趕去建章營,參加訓練。周陽早,周亞夫和許茹更早,早就在等著他,為他送別。

  周亞夫叮囑一通,這才把周陽送出府。臨分別之際,許茹拉著周陽的手道:“陽兒,你阿父已經派人去過張府了,張不疑同意了這門親事,容你下次休假時,就去張府相親。”

  “陽兒,你昨日是不是把竇彭祖的兒子給打了?”周亞夫在周陽耳邊輕聲贊道:“竇彭祖那老兒到府上鬧事,給我轟走了!別以為我不是丞相了,就對付不了他!哼!”

  在周陽肩頭拍拍:“陽兒,去吧!”

  周陽辭別二人,趕去上林苑。出了雍門,直奔上林苑,沒多久時間就趕到了。

  一趕到上林苑,就看見蘇建了。今日的蘇建,不再是冷著一張臉,而是臉上帶著笑容,與兵士們說笑。

  不容周陽說話,蘇建就道:“來這么早做什么?時間還早!”臉上還帶著親切的笑容。

  周陽見慣了他的冷臉,大是意外,錯愕的看著蘇建:“你怎么了?吃錯藥了?”

  蘇建不僅不惱,反而是一笑:“周陽,莫以為我很壞,我沒那么壞!那時,你的底子差,不給你點厲害,那行么?如今,該教的我都教了,余下的就看你自己了。只要你不偷懶,兩個月后的考較不是問題。練了這么多兵,你是我見過進步最為驚人的。從今天起,你就和弟兄們一起訓練。”

  周陽兀自有些難以置信:“你沒說笑吧?”

  “你看我象說笑嗎?”蘇建仍是在笑:“哦,有一件事要對你說。兩個月后,你通過較,就要派往北地與匈奴作戰,你得研究一下匈奴的情形。對匈奴越是了解,活下來的希望越大。”

  從袖管里取出厚厚一撂絹帛,遞在周陽手里:“這東西你看看,對你有用。”

  自打認識他以來,這是第一次對自己這般好,周陽有些茫然,接過絹帛,展開一瞧,上面密密麻麻的寫著匈奴的資料。和司馬談寫的有關匈奴的整體情形不同,這上面主要是集中在軍事上。諸如匈奴軍隊的編成、作戰方式、喜好……這是司馬談所寫的資料上所沒有的,對周陽大有益處。

  “謝伍長!”瞧得出,蘇建是下了功夫的,周陽大是感動,這個冷言冷語的漢子原來是個熱心腸。

  蘇建在周陽肩頭拍拍,意示鼓勵,這才離去。周陽展開絹帛讀起來。正讀間,肩頭給人拍了一下,扭頭一瞧,是公孫賀:“這么用功?”

  “見過大人!”周陽沖公孫賀行禮。

  公孫賀還禮:“周陽,這里是一些邊關情形,你好好看看。兩個月后,你通過考較,就要派去邊關作戰。你得熟悉邊關情形,這于你有莫大的益處。”

  周陽謝一聲,接過絹帛,展開一瞧,上面的資料與周亞夫、蘇建給他的又不同,著重在于漢軍在邊關的布置、聯系方式,這于周陽很有用處。

  “按時間算,你應是秋高草肥時節去邊關,還有幾個月時間。”公孫賀走了幾步,又走回來,叮囑一句:“可是,邊關情形隨時都有可能變化,興許要提前。你得早點熟悉為宜。”

  話里充滿著關切,周陽大是感動:“謝大人!”

  “自今日起,你與弟兄們一起訓練。以你現在情形,三個月以后通過考較不是問題。”公孫賀叮囑完,這才急步而去。

  自這天起,周陽的訓練輕松得多了,就是與建章營騎一起操練劍術,馳騁騎射,好不快意。這與周陽前些天的遭遇比起來,就是在天堂,是在度假,周本就感覺不到壓力。

  至此,周陽方才真正領會到公孫賀說的“砥礪自鋒芒出,找一方磨刀石”真正含義。蘇建不愧有“磨刀石”之稱,他雖然冷言冷語冷著一張臉,對周陽百般貶損,其效果卻是讓人吃驚。

  一起訓練時,那些建章營兵士完成任務有些吃力,而周陽卻是輕松。和他們比起來,周陽唯一欠缺的就是火候,火候這東西需要時間,只要努力,就會進步。

  時間就在訓練中度過,一連七天過去,再過三天就是旬假之日,周陽又可以回家了。回到家,肯定是給周亞夫拖去張府相親。若真能相到一個好媳婦,與自己結伴終生,誰會不愿意呢?周陽也盼著這天。

  然而,一件出乎所有人的事情發生了,打亂了周陽的計劃,也打亂了景帝的謀劃,改變了很多人的人生軌跡!

  這天,朝陽初升之際,初升的太陽把萬道霞光灑向大地,大地一片金色,瑰麗雄奇。駐守洛城門的兵士持著武器,站在城門下,個個筆直如劍,挺拔如松。

  “邊關急報!鴻瓴急件!”

  遠遠傳來一個很是沙啞的聲音,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來。緊接著,一個軍士控馬急馳而來。這個兵士背上插著翎旗,這是漢朝傳遞萬分危急軍情才會使用的“鴻翎急使”。

  “快,讓開!讓道!”守城的兵士哪敢怠慢,立即為鴻翎急使清道,一隊兵士騎馬沖了出去,一邊驅馳一邊吆喝“讓道,讓道”。街上的行人紛紛閑避,鴻翎急使沖進城,順著章臺街疾馳,直奔未央宮。

  “得得!”又是一陣急驟的馬蹄聲響起,又一個鴻翎急使沖進了洛城門,直奔未央宮。

  沒有十萬火急的軍情,不會使用鴻翎急使,出現一個就有不得了的大事,一連出現兩個,肯定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

  守門的兵士,街上的行人面面相覷,驚訝莫銘。

  兩名鴻翎急使先后趕到未央宮,舉著急報沖了進去,直達宣室殿。

  此時的景帝,正在早朝,聽取百官的奏報。急件一送到,景帝打斷許昌的長篇大論,接過急件一瞧,眉頭一挑,沒有說話。

  百官緊張的望著景帝,見他沒有任何異兆,大是奇怪,兩名鴻翎急使,這可是有天大的事情發生,景帝無動于衷,這是為何?

  “許昌,接著說!”就在百官納悶之際,景帝開口了,聲音平穩,一無異處。

  許昌應一聲,又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說了老大一通才說完,哪有周亞夫做丞相時那般簡捷明快,三言兩語完事。

  好不容易朝議完了,景帝站起身,一甩袖袍,大步而去。鴻翎急件之事,群臣早就忘了,三五成群的離去。

  “快,傳周亞夫!”景帝走到無人處,急急忙忙,快步趕到養心殿,靠在御座上,劍眉緊鎖,一個淡淡的“川”字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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