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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萬分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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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睢陽,梁王宮里。

  梁王正和一般心腹飲酒,大是歡喜,拈著頦下胡須道:“長安傳來消息,太子劉榮私自出宮,去了仰月樓。”

  “太子去仰月樓?如此荒唐!”韓安國有些不信。

  梁王重重頷首,笑得眼睛一瞇一瞇的道:“千真萬確。太子想一睹邀月之貌,卻不敢進去,只是到了門口。給周陽碰到,勸走了。太子真是,想婦人,卻沒有那個膽。呵呵!”

  “大王,太子有沒有進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子到了仰月樓,臣以為此事應當奏知皇上。”公孫詭給周陽折辱之后,在梁王心目中的份量大打折扣,哪會錯過如此獻媚良機。

  羊勝急于獻寵:“大王,公孫將軍所言極是!這是千古未有的良機呀!”

  梁王拈著胡須,微微頷首:“這事,孤不能出面。可是,孤想到一人,由她出面,最為合適。嗯,這還不夠,得雙管齊下!”

  這幾天,周陽仍是苦練。到了第五天,終于不用訓練,去東門當值。

  周陽頂盔貫甲,扛著長戟,在隊率趙破奴的率領下,趕去東門。來到東門,趙破奴一聲令下,五十人分成兩隊,站在宮門前,個個站得筆直,長戟拄在地上,目視前方,好象打進土里的木樁似的。

  趙破奴個頭不小,一臉的鷹相,卻沒有陰森之感,反倒是陽剛氣十足,讓人一見就生出好感。他挎著漢劍,手按在劍柄上,走來走去,不時在這個腿上踢踢,在那個腿上踹一腳,大聲吆喝:“站直了,站穩了!建章營的訓練無處不在,要把當值當作操練場!”

  一輛豪奢的馬車駛來,窗口掛著一張粉嫩可愛,宛若畫中的精致臉蛋,一臉的笑容,遠遠就嚷了起來:“周陽!周陽!你怎么在這里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阿嬌。阿嬌驚喜莫銘,仿佛與周陽數月未見似的。

  阿嬌認得周陽?趙破奴下巴都砸中腳面!區區一個小兵,能識得高高在上的阿嬌,奇事!

  這都是周陽嚴格保密,沒有泄露身份的緣故。

  周陽上前見禮:“見過翁主!翁主有所不知,我是建章營的兵。”

  阿嬌很是不滿,一張小嘴嘟著:“周陽,你當什么兵哦!去建章營當兵,又苦又累,一個不小心就要受傷,還不如去我家做護衛。到我家來,給我講故事,我好愛聽你講故事呢!”

  建章營是漢軍最神圣的存在,哪個兵士不是削尖了腦袋想去?而阿嬌卻是說得一文不值,既讓人跌眼鏡,要是趙破奴他們戴的有的話。又是讓人氣憤,如此神圣的地方,她竟然不當一回事。

  周陽有些哭笑不得。

  “是周陽嗎?給我滾進來!”馬車里傳出一聲嚴厲的喝斥,正是館陶公主。

  周陽詫陽不已,阿嬌如玉般的小手捂住小嘴,驚訝不已,沖周陽道:“周陽,你快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他敢走!建章營的兵士聽令,周陽敢走一步,立即打斷他的腿。”館陶公主森冷的命令傳出來。

  趙破奴聽得不明所以,這母女倆,一個對周陽極為友好,一個對周陽極是不善,這是唱的哪出?

  “敢問長公主,這是何意?”周陽想不明白。

  “你滾進來,自然知道。”館陶公主冰冷的聲音傳來。

  “那得罪了。”周陽來到馬車前,一只白皙如玉的小手掀起車窗,周陽一頭扎了進去。

  趙破奴看著周陽進了馬車,臉上閃過一絲憂色。惹惱了館陶公主,那可不是說著玩的,館陶公主發得如此大火,掉腦袋都不是問題。

  周陽一瞧,館陶公主跪坐在矮幾上,粉臉含煞,冷若嚴霜,冷冷的打量著周陽。阿嬌偎在她身旁,一臉的擔憂。

  “見過長公主!”周陽見禮。

  “周陽,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導太子為非,陪太子去仰月樓這種污穢之地!”館陶公主黛眉如月,盯著周陽,喝斥起來。

  周本就沒有陪太子去過仰月樓,這是誰造謠:“長公主,沒有的事,根本沒這回事。”

  “你自己做的好事,當然不承認了!”館陶公主給周陽定罪了:“你這人,就口是心非。”

  “長公主,還請明言相告,我著實聽得糊涂。”周陽心念一動,問道:“長公主可是聽人說起,還是有別的原委?”

  阿嬌給周陽解釋道:“周陽,三舅來信,說太子出宮,與你一道去仰月樓,聽邀月歌舞。”

  “梁王放屁!”周陽徹底火了:“梁王信口開河,沒安好心!這樣的話,長公主也信。”

  梁王權勢熏天,深得竇太后歡心,就是景帝也得讓三分,誰個敢如此罵他?周陽真是膽大包天,不把梁王放在眼里。

  “住口!”公長主面前爆粗口,那可是大不敬,她的臉黑了下來:“周陽,難道梁王會冤枉你?我這就進宮,稟知皇上,看皇上怎么治你的罪,哼!”

  那天和太子劉榮相遇,明明是周陽把劉榮勸回宮的,真要論起來,周陽有功。卻給梁王顛倒黑白,無中生有,扣了這么大的罪名,周陽真是氣憤難已。

  這種事,景帝殺人不需要理由的。周陽這是到了生死存亡關頭,一定要阻止館陶公主進宮,吸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長公主誤聽。太子怎么可能去那種污穢之地呢?這是有人撥弄是非,欲借長公主之手殺人。”

  “你還敢狡辯?”館陶公主的怒氣更大幾分。

  “長公主,周陽敢以一腔熱血作保,絕無此事。”周陽非常平靜:“若是長公主執意稟知皇上,皇上查究起來,我以人頭擔保無此事,長公主,你可知皇上是信你的,還是信我的?”

  館陶公主冷笑一聲:“我是長公主,皇上是我的弟弟,難道我的話還不如你的話頂用?你可知疏不間親?那好,我們走著瞧!哼!”

  “長公主所言有理。可是,這要看是何事而言。”周陽并沒有給她的氣勢唬住,侃侃而言:“長公主身為人母,對兒女百般呵護,讓人敬佩。皇上雖是天子,也是人,也有親情。在這種時候,皇上最盼望有人站出來,直證太子清白,我拼得一腔熱血,皇上必是相信。”

  館陶公主為了阿嬌的前途,可以不計一切,聽了這話,心里涌起一股溫情,不由得愣住了。過了老一陣,口氣已經緩了許多:“要是皇上不聽你的呢?”

  “長公主所謀之事休矣!”周陽聲調略高。

  “哼!胡說!我有什么謀劃?”館陶公主語氣極為不善,一雙好看的眼睛瞪大,臉色陰冷,死瞪著周陽。若是周陽一個應對失當,她就會發火。

  知道別人的秘密最為不智,這會引起別人的反感,甚至招來殺身之禍。要不是周陽給逼得沒辦法,也不會如此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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