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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龍城決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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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侖神啊,你怎么不顯靈。

  救救我呀。”

  “幽“偉大的冒頓單于,你快顯靈吧!”走投無路的匈奴,驚懼不安,一邊到處翻找,企圖找到那并不存在的地道,一邊乞求。

  他們的乞求聲悲憫、凄慘,具有撕人肺腑的力量,讓人心里發酸。

  伴隨著匈奴的乞求聲的,還有匈奴臨死前的慘叫,那是他們給匈奴踩死、擠死、殺死,在斷氣前發出的最后聲響。

  乞求聲、慘叫聲、尖叫聲、馬嘶聲、謠言聲響成一片,匈奴之混亂達到了史無前倒的程度,在匈奴歷史上,匈奴并非沒有戰敗過,就從來沒有如此這般惶恐難安的。

  “本單于無能呀!無能呀!”軍臣單于騎在駿馬上,在伊稚斜和一眾親衛的簇擁下,在混亂的人流中東擠西擠,好象海浪中的扁舟,無能為力。

  眼看著死傷無數的匈奴,軍臣單于盡管殺人如麻,心如鐵石,也是承受不了。

  不住自責。

  地上的尸體厚厚一層,層層相因,死尸、殘肢斷臂、破碎的內臟、肉泥,還有流倘的鮮血,如此凄慘景象,盡管軍臣單于一生征戰無數,砍下的頭顱可以堆成一座山,仍是生平第一遭見到,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不僅軍臣單于心頭滴血,就是伊稚斜和一眾親衛,誰個不是看在眼里,驚在心頭呢?“大單于,不必自責。”

  伊稚斜一顆心抨猝直跳,還不得不出言安慰軍臣單于:“只要找到中行說,就能收攏大軍。

  收攏了大軍,大匈奴仍有勝算。”

  “中行說呢?中行說呢?你們找到中行說了?”一提起中行說。

  軍臣單于不由得有了一線希望,急惶惶的問起來。

  “稟大單于,還沒找到。”

  親衛忙回答。

  “快去找!快去找!”軍臣單于催促不已。

  找到中行說,討教主意,是匈奴眼下最為緊要之事。

  可是,兵敗如山倒,在如此混亂的亂軍之中,要找到中行說,談何容易,費時兩個時辰,依然沒有找到中行說。

  沒有中行說這個智囊,軍臣單于如失左右手,一副無助樣兒,耷拉著腦袋,沒有一點法子可想。

  軍臣單于陰沉著臉,緊握著拳頭,伊稚斜他們大氣都不敢出。

  突然,軍臣單于一拉馬韁,停了下來,虎目中光芒閃爍,右手重重拍在額頭上,叫聲:“哎呀!本單于真是嚇傻了,連這主意都沒想到。”

  “大單于。

  什么主意?”伊稚斜聽得不明所以,小心翼翼的問。

  “還能有什么?當然是收攏軍隊呀!”軍臣單于鐵青的臉色終于有了一絲喜悅:“這事說起來難,其實也不見得很難。

  快,把王旗扯起來!你們大聲吼:日月之下。

  大漠之上。

  眾王之王,大匈奴的大單手在此!”“哎呀!”伊稚斜是個絕對聰明的人物,念頭一動,便是明白,眼下如此做,是最好的處置。

  大聲叫嚷起來:“快吼!快吼!吼得響亮點!”親衛扯起王旗,大吼起來:“日月之下,大漠之上,眾王之王,大匈奴的大單于在此!”他們吼得山響,臉紅脖子粗的,可是,他們的聲音哪有亂軍的叫嚷大,給淹沒了,沒有一點作用。

  “升起火!”軍臣單于眉頭一挑,又有了主意。

  親衛忙把歪倒的帳幕弄來,再找些柴禾,升起一堆火。

  匆忙之中,找到的帳幕柴禾實在是太少,燒不了多久就會熄滅,軍臣單于一咬牙,命令親衛把尸體搬來,堆到火里當柴禾。

  滿地都是尸體,這柴禾是現成的,親衛奮力搬來尸體,把火升得特別旺盛,火光燭天,老遠就能看見。

  此時,天早已黑了,火光格外顯眼,匈奴看得真切,不由得大是注目。

  這可是抓住眼球的好機會,軍臣卓于眼珠一轉,立時又有了主意:“拿馬來!”馬既是飲料,又是酒,可以解渴,還可以醉人,是匈奴最尋常的食物了,人人備得有,親衛忙取來馬,呈給軍臣單于。

  軍臣單于接在手里,手中草囊沖伊稚斜一揚,道:“左賢王,來,陪本單于喝個痛快!”“啊!”一片驚訝聲響起,伊稚斜和一眾親衛不解的打量著軍臣單于。

  “大單于,這都什么時節了,你還有心情飲酒?”伊稚斜大是不滿,埋怨起來。

  “左賢王,這你就不知道了小越是在這種時候,我們越是要鎮定!”軍臣單于朝亂糟糟的匈奴一指,道:“此時此刻,我們唯有不同尋常的舉動,方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只有他們注意到我們了,才能鎮定下去”龍城亂成了一鍋粥,親衛喊破了喉嚨,沒有一點效用。

  若不能出奇制勝的話,匈奴沒有一點希望。

  升起火堆。

  再來飲酒,故示鎮定,說不定真有奇效。

  伊稚斜一等一的聰明人,念頭電轉。

  立時明白過來,大是贊賞:“大單于英明!英明吶!”一把從親衛手里奪過革囊,與軍臣單于對飲起來。

  軍臣單于這想法絕對夠妙的小兩人站立著,大口飲酒,還真是引起了附近匈奴的注意。

  一開始,匈奴只是好奇,瞄上一眼罷了。

  過了一陣,注意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受到軍臣單于的影響,開“小果然有奇效!”伊稚斜大聲贊賞,大拇指豎得老高,都快把蒼穹刺破了。

  “跳舞!跳舞!”軍臣單于見他的舉動起了作用,再出一計,一定要把這一辦法的作用發揮到最大。

  “唱歌!唱歌!”伊稚斜忙補充一句。

  軍臣單于手握著革囊,引吭高歌,跳起了匈奴的舞蹈。

  “唱!跳!”伊稚斜吼一聲,加入了歌舞隊。

  親衛就沒有他們那般聰明了。

  不明所以,可是,在軍臣單于和伊稚斜的嚴令下。

  不得不唱歌跳舞。

  對于歌舞的作用,親衛不敢相信,歌聲顫抖,舞蹈動作僵硬,很是難聽。

  很是難看。

  “你們嗥喪呀?”軍臣單于虎目一翻,眼中精光暴射:“要唱得喜洋洋的,就要象打了大勝仗似的!你們這么唱,還不把人心給唱散?”“大單于。

  我們想歡喜,可是,眼下這時節,能歡喜得起來嗎?”親衛嘀咕不已,卻是不敢說出口,只能扯起喉嚨,賣力的唱起來。

  在軍臣單于的監督下,親衛不敢不假裝喜悅,歌聲好聽了些,具有一股喜悅之氣。

  附近的匈奴原本就騷動漸止,再有了這歌舞,竟然安靜下來了,打量著軍臣單于他們,不明所以。

  “成了!”軍臣單于大是歡喜,大吼起來:“周陽被本單于活捉,本單于要把他的頭顱獻給偉大的昆侖神”。

  這明顯是假話,匈奴不信,只是打量著蹦來蹦去的軍臣單于。

  “大單于,這謊也太大了吧!”伊稚斜一顆心忤抨直跳,忙低聲提醒一句。

  “左賢王不必擔心,用漢人的話來說,假話說的次數多了,也就是真話”。

  軍臣單于卻是不在乎:“本單于第一次說,他們不信,我們就多說幾次,一直說到他們相信為止!”“咕咕”。

  伊稚斜喉頭發出一陣咕咕的怪響聲,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可是,眼時此刻。

  這謊卻不一定靈驗。

  明明是周陽率領漢軍,打得匈奴無路可逃,誰要是相信這是真的,誰的腦袋就是給驢踢了。

  “見過大單于!”就在這時小只見若侯產率領一眾巫師,在一隊兵士的護衛下,擠了進來,沖軍臣單于行禮。

  一見到若侯產這些巫師,軍臣單于眼睛一亮,大喜道:“你們來得正好!快跳祭祀舞,本單于要把周陽的頭顱獻給偉大的昆侖神”。

  “周陽的頭顱?。

  若侯產驚訝不置,周陽的頭顱明明長在周陽的脖子上,你怎么獻給昆侖神?“當然沒有周陽的頭顱,只要你們這些巫師賣力的唱歌跳舞,他們就會相信!”軍臣單于右手一揮小大喝一聲道:“快唱!快跳!大匈奴的危亡就在你們的歌舞中!“小咕咕”。

  若侯產一眾巫師嘴里發出一陣怪異的響聲。

  軍臣單于這話太瘋狂了,不是當面撒謊嗎?“快!”軍臣單于厲喝一聲小猶如驚雷炸響,若侯產頭皮發麻,不得不跳起舞蹈,扯起嗓子唱起了歌。

  他一顆心忤忤直跳,都快胸膛中蹦出來了。

  打死他也是不相信,這樣的謊言會有作用。

  在軍臣單于的嚴令下,一眾巫師心驚膽顫的跳起了祭祀舞,唱起了贊歌,一副要獻祭的樣兒。

  巫師,在匈奴中擁有超然的地位,他們是最受匈奴尊敬的一群人,雖然他們沒有什么權勢。

  他們如此賣力的唱歌跳舞,對匈奴來說,具有不可思議的作用,原本不信的匈奴,漸漸的信心有些動搖了,暗自嘀咕,難道真的把周陽活捉了?就在匈奴驚疑不信之時,軍臣單于又有了新的舉動,右手朝一個親衛一指,道:“你,來扮周陽!”“大單于小的哪是周陽呢!”親衛忙往后縮。

  “把頭蒙起來就是了!軍臣單于一旦鎮定下來,主意是一個接一個,個個讓人心驚口伊稚斜手一揮,幾個親衛沖上去,把這個集衛按住,用皮裘把這個親衛的腦袋蒙住,再用繩子捆住。

  軍臣單于略一打量,兀自嫌不夠,要親衛把這個親衛在地上拖了幾下,弄得一身的血淋淋,血水凝結在身上,活脫一個血冰雕就的惡魔,很是駭人。

  “推出去,讓他們看看”。

  軍臣單于右手一揮,大吼起來:“活捉周陽了!活捉周陽了!”伊稚斜親自押送這個假周陽,親衛開道,在人叢中四下里走動。

  附近的匈奴親眼看見軍臣單于作假,根本就不信的事。

  可是,遠處的匈奴沒有看見小不明真相。

  看見左賢王率人押送一個,人。

  身材與周陽差相仿佛,心想不離十。

  不由得有些信了。

  “活捉周陽了!”“活捉冉陽了!”吼聲一遍又一遍的響起,越來越是響亮,越來越是充滿喜悅,那是因為越來越多的匈奴相信了。

  周陽,是匈奴最可怕的敵人,他給活捉了,匈奴哪能不歡喜若狂的”惶懼一掃而光,無不是振臂歡呼。

  黑夜中,匈奴的歡呼聲響成一片,格外嘹亮。

  謊言變成真話,只在于次數的多少,正所謂謊言千變成事實。

  如此之多的匈奴相信,那些親眼看見軍臣單于弄虛作假的匈奴,漸漸的懷疑自己的眼睛,再一過“大單于。

  祭祀歌舞已完,怎么辦?”若侯產忙問道,他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他是老上單于的弟弟,冒頓單于的兒子,頭腦還是清醒的,不會盲從。

  眼下這種事情,若是不能活捉周陽,沒法交待呀。

  “還怎么辦?砍了唄!”軍臣單于卻是說得云淡風輕。

  “砍了?”若侯產不明所以。

  軍臣單于手一揮,伊稚斜押著那個倒霉的親衛過來,軍臣單于拔出彎刀,手腕一振,一個漂亮的刀花出現,大吼一聲:“周陽,你殺我大匈奴的勇士,可惡!可恨!你落到本單于手里,本單于饒你不得!”“犬”那個親衛雖是看不見,也是感到不對勁,嘴一張,就要大吼,可是。

  他再也沒有機會了。

  一顆頭顱滾落在地上,軍臣單于握著還在滴血的彎刀,大吼道:“把周陽的頭顱頂起來,讓大匈奴的勇士都好好看看!”這事太過重要了,伊稚斜親自動手,把蒙著皮裘的頭顱頂起來,帶著一隊親衛,在匈奴叢中四處奔走,大聲宣傳:“周陽授首!周陽投首!”“周陽授首了!”“周陽授首了!”匈奴發出驚天動地的吼聲,個個歡呼雀躍。

  黑夜中,難分真假,真頭顱假頭顱,誰能分得清?只要有那么一回事,就會捕風捉影,匈奴自認為,終于逃脫了死亡,無不是大喜過望,相擁而泣,喜悅之情籠罩在龍城。

  熾聯“周陽授首了!”“周陽授首了!”為了擊破匈奴,漢軍將士都學過匈奴話,一聽便懂。

  匈奴的歡呼聲傳來,讓漢軍將士驚疑起來。

  “大帥真的死了?”“休要胡說!”“我適才還看見大帥呢!”“適才是適才,眼下是眼下呀!”漢軍兵士聽在耳里,驚在心頭,忍不住紛紛猜測起來。

  不能怪漢軍將士,實在是匈奴的歡呼聲中蘊含的喜悅之情讓人不敢有一點懷疑,不得不信。

  匈奴的歡喜之情絕對是真的,只是周陽投首這個事實是假的。

  “大帥。

  你聽!你聽!”周陽策馬而來。

  正好遇到李廣,李廣手中的馬鞭朝龍城一指,一臉的氣憤道:“匈奴胡說八道!大帥好端端的,怎么會有不測之事呢?”“呵呵!”周陽豎起耳朵,把匈奴的歡呼聲聽了個真切,不由得發出一陣暢笑拜“大帥,你還歡喜?”李廣大聲埋怨起來:“匈奴可是詛咒大帥呢!”“詛咒我?”周陽大笑起來:“匈奴哪天不詛咒我?哪一刻不詛咒我?”周陽是匈奴最可怕的敵人,詛咒周陽的匈奴何其之多,哪時哪刻沒有匈奴向偉大的昆侖神祈禱,要偉大的昆侖神顯靈,弄死周陽?“你”李廣給周陽一句話問得無言以答。

  “飛將軍勿惱!”周陽臉上帶著笑容,贊賞不已:“這個單于,還真是不簡單,弄虛作假到這地步小就是神仙也得敬服!”“大帥,你說怎么辦?再這樣下去,一是匈奴的士氣上來,那就不得了!二是,這會惑亂我們的軍心呀!”統帥的安危關系全局,周陽的生死之事太重要了,盡管這是假的,可是,將士們不知道,李廣這話太有道理了。

  “無妨!”周陽卻是不當一回事:“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我們去戳穿單于的謊言吧!舉起火把,要明亮些,再找些嗓門大的人便成。”

  這事太緊急。

  李廣不敢擔擱,忙去辦理,只片時便辦好。

  “弟兄們:匈奴說我死了,你們說我是誰?”周陽騎著追風駒,來到這隊漢軍前面。

  “大帥,匈奴說謊呢!”周陽活生生的,就站在他們面前,誰敢不信?“是呀!匈奴在說謊,我們這就去拆穿匈奴的謊言,讓匈奴哭吧!”周陽手一揮,率領漢軍朝匈奴馳去,李廣忙打馬跟上口靠近匈奴了,周陽右手一揮,大吼道:“跟我吼:周陽在此,匈奴休得胡言!”“周陽接首了!”匈奴兀自高聲歡呼,吼聲如雷。

  周陽他們吼得賣力,卻是不能淹沒匈奴的歡呼聲。

  “射!”李廣不等周陽下令。

  右手一揮,大聲下令。

  漢軍彎弓搭箭,對準匈奴射去,箭雨過后,匈奴死傷不少,終于看見漢軍了。

  “周陽在此,匈奴休得胡言!”這次,漢軍的吼聲,匈奴聽得明白了,再一瞧,騎在追風駒上的不是周陽,還能有誰?“周陽在此!周陽在此!”匈奴無不是大驚失色,驚惶象瘟瘦一樣,迅速籠罩了匈奴,心膽俱裂。

  引起這些匈奴的注意,周陽手一揮,率領漢軍朝下一處馳去。

  一陣箭雨過后,匈奴就會惶懼不已,大吼起來:“周陽在此!周陽在此!”“周陽在此,匈奴休得胡言!”更有匈奴驚惶過甚,學起了漢軍。

  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的匈奴知道周陽沒死,軍臣單于的謊言不靈驗了,驚惶又重新籠罩了匈奴。

  (訪問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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