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劍指牛德龍 “嘿！聽說一班的唐飛今天來上課了，膽子可真夠大的。”
“真的？那小子得罪了鼎鼎大名的牛知府，竟然還敢來上課？是不是活膩歪了。”
“剛才我還看見了呢，和一班的朱胖子一起來的，噓！別說了，老師來了。”
正如他們所議論的那樣，唐飛真的來學校了，而且還是大搖大擺的來的，雖說不像朱胖子那般走著風騷的步伐，但卻也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如今唐飛之名在三中可是響亮的很，一度成為學校的焦點人物，如若不是上課時間，他們還真想跑到一班看看牛知府是怎么教訓唐飛的。
唐飛來了，依舊坐在最后一組他的位置上，班里和他熟悉的同學分別與他打著招呼，甚至有的替他擔心，唯有前面的孫建文時不時的投來憤怒的目光。上次被唐飛當眾打了一個耳光，他這般自傲的性格怎能容忍這種恥辱，只是，他除了報告班主任以外，根本找不到教訓唐飛的方法，所以，他在等，等班主任的到來。
隨著上課鈴聲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嘎吱，教室門被推開，身著一套老式西服的牛德龍走了進來，站在講臺上，他望著下面的同學，突地，在最后一組看見那個讓他‘期待已久’的身影。
唐飛！
牛德龍狠狠瞪了一眼唐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節課自習，大家繼續復習。”而后他還有模有樣的在幾位尖子生旁邊停留了幾分鐘，詢問了一下復習進度，差不多過了十來分鐘，他走向最后一組的唐飛。
媽的！牛知府終于要出招了。
打著不良標簽的同學們早就裝模作樣的打開課本，偷眼瞄著牛知府的一舉一動，看到牛德龍向唐飛走來，他們內心嘖嘖大笑，好戲就要上場咯。
“唐飛，你的家長呢，我不是告訴過你，讓你和家長一起來嗎。”
唐飛就那樣坐著，也不抬頭，淡淡的說道，“他們忙，沒有時間。”
此話一出，同學們內心很是為唐飛捏了一把汗，他們何曾見過有誰敢這么和班主任說話？見過嗎？沒有，絕對沒有。
牛德龍臉色一怒，他沒想到那件事過后，唐飛非但沒有悔改，而且說話的語氣變得更加囂張，他斥責道，“誰教你這么和老師說話的，你的素質怎么這么差，我真懷疑你的父母是怎么教育你的。”
“我是我，父母是我父母，牛德龍，你教育我可以，千萬不要涉及到我的父母。”唐飛微微抬起頭，雙眼瞇縫成一條線，直視著臉成綠色的牛德龍。
直呼班主任的大名！誰見過？誰聽過？
同學們各個大眼瞪小眼，這一幕已經大大的超出了他們的心理底線。他們這個年齡處于一個絕對的叛逆心里，聽到唐飛的話，只感渾身的血液沸騰，太……太他媽牛逼了。
“你敢……這么和我說話？”牛德龍干教師這一行已有八九年，但敢這么和老師說話的，他卻還是第一次遇見，在眾同學的面前，老師的威嚴何在？他大怒，喝道，“給我站起來！”
唐飛不語，靜靜坐著，看也不看牛德龍。
牛德龍臉色逐漸蒼白，呼吸變得沉重，看來被氣的不輕，看到唐飛無動于衷，他拽著唐飛的肩膀，試圖用強。而此時在角落里坐著的朱天才手里握著一款照相機，正在偷偷拍照，因為來之前唐飛交代過，把牛德龍的一些惡劣行為全部拍下來。
“放開我。”
唐飛的語氣依舊那么淡，只是橫眼瞄著這個混蛋，心里只感嘆，牛德龍在三中禍害了將近十年，也該到頭了。
牛德龍似乎也注意到這樣子影響很不好，這才松開，大喝，“到我辦公室來。”
媽的！牛知府要開包間單練嗎？這下唐飛可危險啦。
看著唐飛跟著牛德龍離開，同學們很是為唐飛同學擔心啊。
此時的姜康，心里極其復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盡管她也不是多么喜歡牛德龍，但也并不希望唐飛和班主任鬧這么僵，當唐飛路過她身邊時，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她輕聲喊道，“唐飛，你……”
她只說了三個字，因為她不知道該怎么說，真的不知道……
唐飛轉過身，望著她，笑了笑，而后離開。
啪的一聲徹響，辦公室的門被緊緊關上，所有人心頭都不禁顫動了一下。
“給我站好！”
牛德龍來到辦公室后便開始咆哮起來，似乎發泄著壓抑心頭許久的憤怒，用手指著唐飛的額頭，吐沫星子橫飛，喝著，“你說你一個這么大點的小屁孩，整天都在干什么？嗯？竟敢在班里跟我大聲嚷嚷，你是不是覺得快畢業了，我就治不了你了？”
被牛德龍指著額頭，唐飛連連后退，好不容易等那機關槍停火，他抹了一把臉，甩了甩手，怒視著怒德龍，“我說小牛的同志，你的個人衛生似乎很不好。”
“你……”
一聲小牛同志著實把牛德龍氣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指著唐飛，在那里你你你的半天。
的確，唐飛的表現，已經大大打破了他任教十年來所有的經驗，初中的學生最大也就十六歲，哪一個敢和老師大喊大叫，即便有，第二天也得回來老實的道歉，哪有像唐飛這樣的，罵人根本不帶臟話，不！那簡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是侮辱啊！
“小憋孫，今天老子治不了你，老子就不叫牛德龍。”
一聲小牛同志已是讓牛德龍完全失去了理智，他怒吼著，“你個小憋孫是不是外面和那些混混學來的，嗯？真不知道你父母怎么教你的，你都這樣，我看你父母也好不到哪去。”
初三一班外面的走廊里，朱天才等一干不良學生正躡手躡腳的向辦公室移動著，不料，隔壁二班、三班正在上自習的同學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幾個大膽的學生也正在向這邊逼近。
而辦公室內牛德龍那幾乎歇斯底里的斥責聲不斷傳來。
唐飛的麟角是什么？是父母，他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父母。
他上前一步，小聲喝道，“牛德龍，你他媽別在這里跟我大吼大叫，別卵子認為你是我的班主任就可以隨便罵我，在我眼中，你就是一坨屎，記住，是一坨屎！”
什么叫崩潰，想來，牛德龍此刻就是這種感覺。
如果一聲小牛同志讓他失去理智，那么著一坨屎就徹底讓他的真我本性給釋放出來，完全忘掉了自己是教師的身份，開始像潑婦一樣罵街。
“你個小憋孫竟敢罵我？你才是一坨屎，你個小憋孫，看老子今天怎么治你，還反了你了，如果今天不好好治治你，以后你會更加囂張，早晚會成為社會敗類，不！你個小憋孫本來就是人渣，徹頭徹尾的人渣。”
望著牛德龍那張蒼白而又漲紅的臉，唐飛冷笑不已，又是小聲喝道，“滾你媽的，老子早就看不慣你個披著狗皮的猴子，媽的！班里的衛生從來都是那些成績讓你滿意的學生打掃，他們也是交過學費的，在你這里連一個最起碼的公平都得不到，就這樣你還舔著臉敢大聲嚷嚷一班的尖子生最多，尖子生？尖你MB！多你MB！”
“小憋孫，我”牛德龍爆發了，曝出一句屬于他那個年代罵人的臟話，而后更是臉紅脖子粗的，不顧形象的喝道，“你們這些垃圾學生，有什么用？嗯？除了會拖班里的后腿，還能干什么，讓你們打掃衛生都是輕的，老子早就想把你們一個個開除，你們這些垃圾遲早得進監獄，垃圾！你就是垃圾，你是流氓！你就是流氓。”
“垃圾，你才是垃圾，你們全家都是垃圾，流氓，你才是流氓，你全家都是流氓。”
唐飛也是冷笑不已，他中學最大的怨念就是交的一樣的學費，在老師那里得不到公平的待遇，壞學生就是后娘養的，每天打掃衛生，要么就被體罰，壞學生不是生出來就是壞的，他們也想得到老師的認可，但凡老師能多關心他們一點，他們的成績也會逐漸提高的。
“我們和那些所謂的尖子生交的一樣的學費，而遭受的不同的待遇，我們每天打掃衛生，而那些尖子生可以放學回家，有多一點時間學習，而我們呢？時間都用來打掃衛生了，還如何學習？在你教的班里，尖子生全部坐在前面，壞學生統統塞到后面，我們其實很想聽課，但有時候真的是聽不到，當我們遇到問題時，問您時，您卻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當尖子生問您問題時，您恨不得說上半個多小時，直到他們舉一反三您才滿意，當您不在時，我們去問尖子生，有時還會被尖子生鄙視，偶爾還會順帶一兩句侮辱之類的話語。”
唐飛說的一番話，說的很大聲，也很清晰，也很渲染。
不過卻沒有渲染到牛德龍，他依舊暴怒著。
“你們這些垃圾就是垃圾，把時間浪費到你們身上，我還不如多給尖子生多講兩道題呢，成績壞就不要怨天尤人，垃圾，永遠是垃圾，再多教你們，也依舊是垃圾。”
唐飛不怒反笑，他走上前坐在辦公椅上，不知什么時候從哪掏出一個錄音機。
隨著他摁下按鈕，錄音機里響起牛德龍一句句咆哮、憤怒外帶失去理智后的謾罵以及涉及到人身攻擊對壞學生的侮辱，當然還有他那極具獨特風格的教育理念。
唰的一下，牛德龍的臉色當即蒼白無一絲血色，他不可置信的指著嘴角掛著微笑的唐飛，只說了一個你字，卻再也說不出第二個字。
聽著錄音機里傳來那一句句惡俗、難聽的話，牛德龍差點癱倒在地。
他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鬼一樣，瞳孔都變得異樣起來，他怎會想到一個初中生竟然……竟然這么陰險……是的，他沒有想到過。
當然，錄音機還有唐飛的話，只不過只有一句而已，也就是他說的那翻慷慨的宣言，是為公平待遇的宣言。
啪！唐飛將按鈕摁下，錄音機停止。
“小牛，我想你的教師生涯應該結束了。”
唐飛的一句話，卻已宣判了牛德龍的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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