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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螟蛉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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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第一百二十八章:螟蛉義女第一百二十八章:螟蛉義女  “志士棲山恨不深,人知己是負初心。

  不須更觀嚴光輩,直自巢由錯到今。

  ”拿著劉備交給他的書信,劉曄一連讀了好幾遍,漸漸明白了劉備的想法。

  [注一]

  對于大漢王朝來說,如何用好人才一直是個很困擾人的問題,而這個問題的癥結主要來源于兩個方面。

  第一個方面是朝堂上的聲音,也就是君王與那些手握權柄的大臣對人才的態度。

  韓信、周亞夫、李廣、馮唐……這些具備相當才干的人要么得不到善終,要么連提拔的機會都沒有。

  同時,已經獲得極高權力的大臣為了自保,甚至不惜自污清名,比如蕭何。

  另一個癥結在草莽之間,也就是所謂隱士的任用上,這個問題從張良辭山就已經出現,漢朝的歷任君王又不愿做姜尚殺華士的事情,以致于嚴光、馬融、鄭玄、龐德公這樣的隱士流于地方,不管朝廷怎么征召都不愿任官。

  劉備這四句話明白無誤的向徐庶提出了批評,他指出真正的隱士應該是人們無法揣測其蹤跡,比如授書給張良的那個圮上老人黃石公。

  隱者,蔽也,如果不能把名利真的看淡,是不能真的達到“隱”的高度。

  享受著隱士的名字,這樣的人其實只能算做半個隱士,其內心深處充滿著入世的欲望。

  如果徐庶不是以“守時待命”來推搪,這樣的批評倒也落不到他的身上,但是徐庶既然自承要待命。

  眼下天下懸懸地時候卻不愿出山,這做法確實有些沽名吊譽的味兒,劉備固然是以偏概全,但徐庶也是有口難辯。

  拿著這封書信,劉曄苦笑了半天,不過他知道,徐庶能拒絕一次就能拒絕第二次、第三次。

  如果還是象他那么不疼不癢的去拜訪,多半還得碰釘子。

  依著劉備的做法,倒也未必全是壞事。

  就在劉曄揣測的時候,劉備已經自顧著忙自己的去了。

  這次太平道居然敢在宛城里沖擊朝廷汝南公的邸所,不但是因為他們勢力已成,有些肆無忌憚,同時還暗示著一個很重要地信息:那兩個道人有點古怪。

  劉備讓士兵把兩個道人全身都搜了一遍,結果只在他們的包裹里搜出了不少金子。

  卻沒有其他任何有意義地發現。

  劉備想了想,覺得有些不服氣,又將兩個道人的衣服鞋襪全部檢查了一番,終于在鞋底的夾層中發現一張布帛,只不過這布帛上面什么都沒有,讓人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拿著這張布帛,劉備在自己的屋里琢磨了半天,他找了水來。

  把布帛放在水里浸泡了小半個時辰,結果什么動靜都沒有;他又拿著一根高燭來,把布帛蒙起來烘熱,結果還是一無所獲。

  “其來也漸,其入也深,太平道有氣候了。居然想得出這么古怪的物事來。

  ”劉備干看著布帛嘆氣,沒轍了。

  “郡公,”一個丫鬟走進來,“那名女子說要照顧她的相公,執意要住在前院……”

  劉備眉頭一擰,半天沒有說話。

  自從把那夫婦二人以及他們的老仆帶回到府中,劉備還來得及顧上關照他們地飲食起居。

  從道理上說,劉備完全可以讓他們住在前院,一來可以養病,二來也可以保護他們不受太平道的干擾。

  不過他們夫婦二人若是都住在前院就有些不妥了。

  因為前院進出的人不少。

  平時就連府里的丫鬟也很少會往前院來走動,更何況這樣的一對夫婦。

  “我去說說看。

  你且回后院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劉備沉吟了一會,吩咐丫鬟去了,自己也跟著出了屋子。

  甄客商的屋子安排在左廂,離劉備的屋子不是很遠,劉備慢吞吞的走過去,心里想著怎么勸說地詞。

  剛走到左廂前,忽然聽見門內傳出女子嚶嚶的哭聲。

  知道那女子就在房中,劉備倒有些躊躇了。

  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而且這么扣門也有些不便。

  正當他走也不是,進屋也不是,就聽身后一聲清咳。

  劉備回身一看,甘云蘿俏生生的站在幾步外的一棵老槐樹下,輕盈的好似柳絮拋風、浮蓮戲水。

  “你怎么又出來了,”劉備見甘云蘿臉色還有些泛灰,,著實的心疼不已,忙走過去扶住,“好好地在屋子里躺著就不好么?”

  “我若不出來,這滿屋子的病人誰來治?”甘云蘿沒好氣的看著劉備,“你又到人家的屋子前面來做什么?”

  見甘云蘿眼中頗為疑惑,劉備知道這事有些誤會,他趕緊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這女子關切自己的相公本來無可厚非,不過我這里每日進出的人不少,畢竟不是很方便,所以我安排了她帶著孩子住進后院去,沒想到到了門前又開不了口。

  聽劉備說完,甘云蘿一臉似笑非笑的站著,也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難道有什么不妥嗎?”劉備疑惑的問道,“還是你不愿意讓她住進去?”

  “都不是,”甘云蘿忍不住掩口輕笑起來,“你這個人有時候機靈地可怕,有時候卻又呆得可以。

  “怎么說?”劉備和甘云蘿相處地時間何其之久,自然知道甘云蘿已經想出來辦法,不過瞧她的意思是要刁難一下自己地。

  劉備心里好笑,臉上卻是一副懵懂的表情。

  “若要這個女子聽勸說,只有能救她相公性命的人說了才行,況且她相公已經是病人,便是一同住進后院又有何妨?”

  “這…”劉備聽完不禁心生猶豫。

  雖然那甄氏客商是在病中,但畢竟是個男子。

  若是讓他住到后院去,日后只怕對甘云蘿的名聲有損。

  劉備的心思自然瞞不過甘云蘿,她又笑道,“你說那女子容貌是否美麗?”

  “這個……容貌端莊,確實…很美。

  ”因為不曉得甘云蘿問話的意圖,劉備回答的有些遲疑。

  甘云蘿滿意的點了點頭,“適才在城外救人時,我見那女嬰生的極是漂亮,不知你是否能認那女嬰為義女?”

  “這如何使得?”劉備連忙擺手,“那女嬰雙親都在,且與我等萍水之交,這實在不妥。

  ”劉備嘴上回絕,心中卻想著那女子天資國色,相公又姓甄,只怕將來多半就是那個名傳千古的甄宓了。

  讓曹子建筆下那個“仿佛兮如青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的落shen成為自己的義女,這個實在有點玩笑過大。

  不為別的,如果將來文學史上少了這樣一篇佳構,自己一定就是罪魁禍首。

  甘云蘿哪里知道劉備肚皮里的官司。

  她見劉備一個勁的搖頭,立刻眉頭一擰,“難道你看不起商戶之家?”

  “這倒不是,”劉備連連苦笑,“我只是生怕嚇到那對夫婦。

  劉備的話音剛落,左廂房門“吱鈕”一聲開了,甄簡氏盈盈走了出來,款款拜倒,“能為郡公大人螟蛉,那是小女三生之幸,拙夫婦深感大德。

  劉備連翻兩個白眼,“原來這女子將我們一番話都聽見了。

  這女子好狡猾,真不愧是落shen的媽媽。

  劉備心里的道德文章沒勾妥當,甘云蘿先搶前一步扶起了甄簡氏,“姐姐不必客套,那嬰兒叫什么名字?真是讓人喜歡。

  “甄宓”,甄簡氏輕聲答道,“實不相瞞,妾身不是正室,只是有了這孩子,相公看待的格外不同一些,不過將來如何是說不準的,若是郡公認了這孩子做義女,妾身實為感戴。

  劉備的遲疑是顯而易見的,這婦人看得十分真切,不過她知道這種機會稍縱即逝,當下毫不猶豫,將自己的意思合盤相告。

  只要劉備肯答應,那她在甄家的地位立刻就會不同。

  當朝的汝南公是自己女兒的義父,就憑這一點,她就可以揚眉吐氣。

  劉備扭頭看了看甘云蘿,再看看甄簡氏,無奈的點頭道,“既如此,還請稍時將這孩子的生辰交給我,我自然會加上印璽。

  甄簡氏欣喜不已,連連點頭稱是,她剛要起身回屋去取,甘云蘿一把將她拉住,“姐姐不忙,這前院住著不妥,你們先搬到后院去住。

  甄簡氏一怔,臉上露出遲疑的神色,“妾身的相公在這廂房養病,妾身自然要早晚侍奉,若是到了后院,難免照顧不及,如此實在不便,妾身就住在此處吧。

  “這有什么好犯難的?”甘云蘿抿嘴一笑,“姐姐與你相公便一同搬到后院去住,這不就妥當了嗎?”

  甄簡氏遲疑的看向劉備,卻不說話。

  她適才在門里聽到了劉備與甘云蘿說話,知道劉備是不同意的,所以這會她也不敢應承下來。

  “姐姐看他做什么?這件事便是我定了吧。

  ”甘云蘿扭頭對著劉備一笑,把劉備涌到嘴邊的話又給堵了回去。

  注:這首詩是宋代陸游所寫,其中隱含著對所謂隱士的批評。

  嚴光本姓莊,與漢光武帝劉秀是同學,是著名的“不召之臣”,巢由:巢父與許由的并稱,皆堯時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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