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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先禮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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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第一百二十六章:先禮后兵第一百二十六章:先禮后兵  見劉備一臉驚容,甘云蘿不禁暗暗吃驚。

  劉備從幼年起才情盡顯,之后平江東、定鮮卑、興汝南、奪長安,在短短的十年間聲名雀起,很多人都以為這是劉備依仗著朝廷信任,尤其是靈帝的托孤詔書更讓這個想法找到了證據,但是甘云蘿知道,劉備完全當得上是胸有城府之嚴,心有山川之險,以前不管遇到多大的風浪,劉備也只有六個字:怎么辦?誰去辦?

  能讓劉備聽到名字就勃然色變,這個張寶該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呢?

  “你且去待客吧,”甘云蘿不動聲色的說道,心中卻另有了主意。

  “也好,你今日乏了,好好的休息吧。

  ”劉備說完,磨開腳步走回前院,想了想,吩咐一個仆役去找太史慈和程昱二人,讓他們一同去見這個“客人”。

  劉備三人剛在花廳坐定,就聽外頭腳步聲響,一個容貌清癯的年輕道人出現在廳門處。

  “貧道方外人,不好以俗禮相見,還請汝南公原宥。

  ”那道人輕輕巧巧的走進廳中,向劉備三人行了個四方稽,臉上一派的從容自若。

  程昱撩著眼皮看了看眼前這個人,不明白劉備為什么要這么興師動眾,這道人最多不過二十六七歲,長相倒也還儒雅,可惜那對眼睛生得不好,隱隱的透著一股陰騖之氣,心中不免生出幾分反感,當下曼聲道“相鼠有皮。

  人而無儀,請問道人何解?”

  程昱可算是一開始就沒給張寶留任何面子,他說的“相鼠有皮,人而無儀!”兩句話出于詩經,之后還有兩句“人而無儀,不死何為?”若是張寶老老實實地回答,那就等于是自己罵自己;若是不回答或是回答不出。

  那么后面再說什么也都不免氣餒三分。

  “若說儀,道人倒該受先生一禮。

  孔圣曾受學于李耳仙師,兩家的學問孰為長自然不必多言。

  只不過,今日哪里能說這樣的事?貧道畢竟年淺識薄。

  ”張寶連消帶打,臉上卻笑嘻嘻的。

  “此人乃張儀、蘇秦之輩,”程昱微微一笑,也不答話,心中卻在暗中警惕。

  張寶轉過身。

  面向劉備,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了一番劉備,訝然道,“海內無不知汝南公沛然氣量、英雄手段,不想郡公尚如此年輕,好教貧道佩服。

  劉備知道此時不能讓張寶“發揮”,否則等會說道那兩個惡道的時候難免落在下風——雖然張寶是有備而來,不過劉備卻也夷然不懼。

  “道人過獎了。

  不過道人說沛然氣量。

  本公想請教什么是氣量?”劉備笑了笑,忽然劈頭問道。

  張寶嚇了一跳,本來預備好的話頭也不知道丟到哪里去了。

  任他再怎么盤算,卻也絕想不到劉備會盤出這么一個問題來。

  如果換做平常人,他可以想都不想地回答“氣量乃二物,氣。

  興亡之數;量,上下之度。

  所謂氣量,于人是胸襟,于社稷卻是窮通。

  ”可對著劉備,這一番答話怎么說得出口?

  程昱沒有想到劉備會這么刁鉆,也被嚇了一跳,但他畢竟不比張寶暗揣心事,只略一思索,便笑道,“這題目出得好。

  主公以為氣量怎么說?”

  劉備笑吟吟的看了一眼滿臉窘容地張寶。

  心中暗自好笑,嘴上卻不疾不徐的說道。

  “從前有個樵夫,每天上山砍柴,從來沒有誤工過,因此家中的老母親與妻子都生活的過去。

  有一天,他的母親生病了,他的妻子就上山來尋找他,見他正在砍柴,便讓他趕緊回去。

  這個樵夫已經砍了半日的柴,覺得砍地柴很好,不舍得丟掉,便把柴捆起來背負在身上,等他到了山下的家里,他的母親已經病故了。

  對于他來說,丟下柴能見到母親,或許還能救母親,但是卻可能換不到錢財,最后讓一家人都餓死,所以這個樵夫也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所謂氣量,備以為不過是樵夫身上的柴罷了,過多與過少都是害人的東西。

  “有趣,”程昱笑道,“主公以故事喻大義,妙得很。

  “班門弄斧而已,道家的學問很深,”劉備笑了笑,轉向還在原地聽得目瞪口呆的張寶,“道人請坐吧。

  張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落座。

  他這個時候再也沒有一點把握可以說服劉備放人,甚至于他忽然對眼前這個汝南公生出一種莫名的畏懼心理。

  從剛才地故事里,他清楚的判斷出劉備已經洞悉了他的來意,這也還罷了,可怕的是劉備似乎正在調控著話題的走向。

  照這么下去,他根本開不了請劉備放人的口。

  他想了一下,張口問道,“貧道今日方知郡公識窮天下,卻不知郡公以為人道如何?天道怎樣?”

  程昱不曉得張寶地來意,他今日在房中與賈詡論兵,對劉備等人出門賑糧的遭遇一點也不知道。

  等到劉備請他一同會客,他還以為來得是個野曠之才,這時候聽張寶問天道與人道,頓時來了興頭,他看了劉備一眼,笑著說道,“既說這個,昱有一孔之見。

  “能與高士共語,此貧道之福,還請一開茅塞如何?”張寶欣喜的看著程昱,他算定程昱會說出“仁、恕”大義,只怕劉備勸止,當下偷眼看向劉備,卻見劉備不慌不忙的攏了攏袖,一點阻攔的意思都沒有。

  “人道即天道,只要合理合情,盡人事、辨窮通,立身以固,立言以正聽,立德以正人正己,自然萬事來順。

  “然則對人之疚當如何?”張寶很有耐心,不過他也有些奇怪,不知道劉備為什么還不說話。

  “以人過錯,省乎自身,”程昱毫不含糊,同時心中微感奇怪,不知道這個道人為什么要把天道的話題引向如何懲辦惡人。有了這一層顧慮,他回答時便避過如何懲辦這一點,轉而說到如何自省上來。

  張寶沒想到程昱會在最后關頭止住話頭,氣得暗暗咬牙,臉上卻不能帶出一點情緒來,只得強笑道,“確是正理。

  劉備幾乎笑破了肚皮,他知道張寶的打算,本來還打算接下來雄辯一番,程昱這一著倒省了他的工夫。

  “說到對人之疚,”劉備笑呵呵的說道,“今日本公倒是遇到一件事,諸位不妨都聽一聽。

  “且慢”,張寶知道劉備一旦把整件事說出來,這件事也就沒有挽回的余地了,不禁后悔起為什么沒有一開始就說出他和京師多位大臣都是好友,這次兩個道人固然是謀財害命,不過人終究沒有死成,只要討下這個人情,帳可以留到以后慢慢算。

  “朝廷之吏即為百姓之吏,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軀,此本公以為切要。

  道人何以不愿與聞此事?”劉備先砸個大帽子下來,接著一副關心地表情看著張寶。

  “實不相瞞,”張寶正要說話,就聽廳外有人說道,“稟郡公,茶水送到。

  劉備和太史慈同時眉頭一皺,他們聽出來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甘云蘿地。

  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一身青衣羅帽裝扮的甘云蘿躬身走了進來,手中托著一個大茶盤。

  劉備和太史慈只能皺著眉頭接過茶,程昱與張寶卻懵懂不知。

  送完茶,甘云蘿也不退出去,她徑自往劉備身后一站,低眉順眼地,一聲不吭。

  劉備心中暗暗叫苦,不過事到如今,他曉得這時候再怎么也不可能把甘云蘿弄出廳去,只能聽之任之。

  “聽聞郡公今日抓住兩個道人,貧道慚愧,此二人實為門下,不知因何冒犯,貧道無能,只得前來領罪。

  ”張寶其實也只是從其他百姓那里聽到了一個大致,但既然要把把事情說破,他便先想好了一個退身之階。

  “道人說哪里話?”劉備也不發作,看了張寶一眼,“若當真是道人門下,道人少不了一個罪過,不過眼下還不能發落,若是道人執意攬罪,本公便將道人一同關押,來日若定罪責,京師是不必去了,就在這宛城好了。

  張寶聽完,好象一盆冰水從頭潑到腳,原本擠兌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程昱這時已經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氣惱適才險些便入了張寶的話套,不禁冷冷的說道,“道人真是知機,曉得自己難免獲罪,不過我倒是想聽一聽那兩個道人做了什么勾當。

  劉備不管張寶臉上已經紅一陣白一陣,當下便將蘆棚之事源源本本的說了一遍。

  “好的很,果然是個殺頭的罪過,”程昱冷笑道,“難為今日道人親自來了。

  張寶點了點頭,眾人都以為他要說話,卻不料他忽然將左手一撒,幾個豆莢似的東西正落在廳里,頓時一陣淡淡的白色煙霧冒了出來,劉備大吃一驚,心道不好,正要搶步出廳,卻見身旁人影一閃,卻是甘云蘿端起幾上的兩杯茶水潑向面前最近的豆莢,接著不知她從身上哪里摸出了幾粒藥丸塞在劉備手中,同時說道“快給程先生他們服下。

  ”說罷,她已經合身向張寶撲去,轉瞬間二人便斗在了一處。

  劉備雖然擔心,卻已經容不得他思考。

  他一轉身,迅速塞給程昱一粒藥丸,接著又沖向太史慈。

  廳外“乒乒乓乓”響成一片,也不知道多少人沖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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