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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宴席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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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第七十三章:宴席喋血第七十三章:宴席喋血  外頭寒風漸起,夾著冷雨在庭院里飄落。

  黃昏里,墻邊的薛蘿藤蔓在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

  “先動哪一頭?”劉備手指輕敲幾案,皺著眉頭問荀攸。

  “長安,”荀攸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自我大漢立國至今垂四百年,天下咸知有三都,曰洛陽、長安、鄴都。

  今河北叛軍據鄴都,朝廷守洛陽,而長安的動向便值得玩味。

  得長安,則朝廷名望可日增千里,若袁槐引軍馬歸于大皇子,則河北叛軍之勢反強。

  “恩,說的是,”劉備點了點頭,“袁紹帳下的田豐心計甚是了得,到時若被他大肆渲染一番,朝廷的威信只怕要一落千丈。

  “還不止于此呢,”荀攸用手指點了一下地圖上的一個小點,劉備注意到那里標的是扶風。

  “長安天下堅城,左馮翎、右扶風,加起來有三十八個縣,人口百來萬,不但通隴西之馬、漢中之糧,還牽制著我軍南陽、弘農兩路兵馬,長安若反勢一成,只怕目下尚在觀望的各路刺史、太守會有一半人倒向河北。

  “分析的有理,”劉備抓起幾上的一份奏章,是袁槐上個月送來的那份告病表,“大司農身染重病,居然每日到府衙署理事務,日日不誤,不愧是滿朝文武的楷模。

  荀攸失笑起來,“看來郡公心情不壞,居然尚有閑心說笑。

  “苦中作樂而已。

  ”劉備嘆氣道,“長安有精銳十五萬,治下的將領多是袁家地嫡系親信,真是水潑不進,我上個月派去槐里、茂陵和平陵三縣的官員居然毫無作為,反倒是彈劾他們的奏章來了一大堆,要說堅不可破。

  我看長安當得上。

  荀攸笑道,“郡公不必灰心。

  說到家世,袁家代出公侯,多少占些優勢,不過若論聲望,袁槐實不如其祖上,至于南陽一戰,袁公路大敗于博山。

  天下皆道公路不及本初,此正為天假其時。

  “什么天假其時,分明是你們故意四處散播的。

  ”劉備笑了起來,“明知道袁術心胸狹隘、睚眥必報,故意放這些消息讓袁家內訌。

  “郡公明鑒,”荀攸連忙擺手,“此言論確實為我等散播,不過計卻非出于我等。

  乃是都鄉侯曹操帳下的謀士賈詡所設。

  “賈詡?”劉備心中一驚,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除了這個賈詡以及我們借來的許褚之外,曹孟德還招攬了什么人才?”

  荀攸輕笑一聲,“南陽人才濟濟,曹孟德此番收獲不小。

  文有汝南人陳翔陳仲麟、南陽人岑晊岑公孝、山陽高平人張儉張元節、南陽人陳震陳孝起,至于武將卻不聞新招攬什么人才,倒是曹孟德那幾個本家弟兄甚是了得,尤其是那個夏侯淵與曹仁。

  劉備微微頷首道,“那四個文士才學如何?”

  “陳仲麟與岑公孝名動江夏,算是地方上地名士,多曾與荊州刺史劉表交往,曹孟德招攬此二人,多半意在荊州。

  至于張儉,此人名氣極大。

  他在先桓帝朝時曾任山陽郡東部督郵。

  與宦官侯覽交惡。

  黨錮之禍時,侯覽誣張儉與同郡24人共為部黨。

  朝廷下令通緝。

  張儉被迫流亡。

  官府緝拿甚急,張儉望門投止,許多人為收留他而家破人亡,直到黨錮解禁才回到家鄉。

  此人門生布于天下,非同一般人物。

  最后這個陳孝起名氣不小,脾氣也不小,偏偏能力不大,做個郡守頗還將就,說到一州之長,恐怕就是難為他了。

  “袁公路舊有的部下如何了?”

  “張勛、橋蕤、雷薄、陳蘭、張炯、劉勛、楊弘與紀靈等人皆歸順朝廷,現已入了京師,舒仲應等人隨袁公路去了荊州劉表處。

  聽說這么多地投降將領入了京師,劉備頓時大感意外,按照常規上來說,降將可以降級助戍,而且這次出戰南陽的還是曹操,怎么會這么輕易的將這干人打發回京城呢?這一點十分的蹊蹺。

  “公達可知是何人將這些人召回京師,又是以什么理由召的?”

  荀攸看了劉備一眼,頓了一下,面上露出為難的神色。

  “公達不妨直言,無須有何顧忌。

  ”劉備一看荀攸的神色就知道這件事果然有蹊蹺,而且說不定和自己有關系。

  “郡公,聽聞此事由司徒大人決定,這班降將現在也皆在司徒隸府中效力。

  劉備往后跌坐下去,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長安城,大司農府。

  “今日請幾位到老夫府上來,不為別事,只為把酒一敘,諸位不必拘束,也沒有門生老師之說。

  ”袁槐端起酒杯率先一飲而盡,座中地其他人不敢怠慢,紛紛將杯中的酒一口喝干。

  “前番廷詔上征老夫為太仆,加邑兩百戶,老夫受之有愧,這一個月來每日都在思忖如何婉言辭謝陛下隆恩,竟是想的病倒了,多蒙各位公忠體國,方使得這長安四郡四十縣無甚失當之事,老夫無以為報,聊備薄酒以奉。

  ”說著,袁槐又是一飲而盡。

  袁槐這一飲,在座的大小官員不免又是一起舉杯,不過這次卻不免犯上了嘀咕。

  袁紹、袁術都是擁護大皇子的人,袁紹更是七路大軍的總帥。

  作為袁家的長輩,這會忽然說感謝洛陽的小皇子,多少有點不倫不類。

  有些細心地官員開始注意四周的情況,結果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是四周竟然埋伏了不少的士兵,而一向以袁槐嫡系自稱的幾員將都暗揣兵刃,分明擺地是一桌鴻門宴。

  看到這個情況。

  這些機靈地官員開始琢磨袁槐一會肯定會讓大家表態,與其等到被問,還不如自己主動貼過去。

  “大司農差矣。

  ”就職都官從事的河內人朱漢站了起來。

  “朱從事,老夫何差之有?”袁槐眼中精芒一閃,不過臉上神色不變,依舊是笑瞇瞇的看著朱漢。

  “以袁公海內之望,得此尊榮。

  本是實至名歸,只是下官聞此詔書乃是洛陽所發。

  不知道是否屬實?”

  袁槐何其老辣,立刻知道這個朱漢是向著袁紹的,頓時放緩了口氣,“上詔自然為京師所發。

  “下官以為袁公定不可逢詔。

  ”朱漢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

  他話一出口立刻引來滿座的喧嘩之聲。

  袁槐擺了擺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這才笑呵呵地說道,“敢問從事。

  老夫為何不能奉此詔?”

  “洛陽城中本無天子,詔書由何而來?天子今在鄴都,袁公身負海內重望,豈能不知?”

  “放肆!”議郎彭伯怒聲站了起來,“無恥猖狂之極。

  你身食漢祿,不思報效,反在此胡言亂語抨擊朝廷,且詐言天子。

  實在罪不容誅。

  彭伯這一起身駁斥,立刻便有幾個人站了起來大聲呵斥朱漢數典忘祖,一時之間宴席再也無法繼續下去。

  “果不出先生所料,”袁槐轉回身,悄悄對身后的逢紀說道,“不知此時能否……”說著話。

  袁槐將手掌一立,做了一個殺地動作。

  “萬萬不可,扶風都尉徐榮尚未回城,此人極擅用兵,恐其心有貳,袁公不可不防。

  袁槐心里過了一下,他這次遍請長安上下所有官吏,本意就是借這個機會將忠于洛陽朝廷的人一網打盡,不過事有湊巧,鎮守扶風地都尉徐榮和越騎校尉王頎都因為有事沒能趕得上。

  從關系上來說。

  這兩個人都是袁家提拔上來地。

  估計多半會跟隨他同進退。

  想到這里,袁槐笑道。

  “不妨,我料此人必無貳心,先生盡可放心。

  “這……”逢紀看了看袁槐的面色,知道他心意已決,縱使自己勸說也無濟于事,只好點頭道,“便請袁公依前議行事。

  “好,”袁槐精神一振,扭回身一把抓起幾上地杯子,重重的擲在地上。

  一聲脆響之后,園外立刻涌進來百多名士兵,衣甲鮮亮,手中各執刀槍。

  “將彭伯等人給我拿下,送出園去立即斬首。

  ”袁槐地聲音雖不大,但因為士兵的進入,爭論的官員都已經緘口不言,因此眾人聽得清清楚楚。

  “老匹夫,”彭伯第一個罵了起來,“汝祖宗食祿漢朝,今行此不忠之事,是自絕于汝先人……”話沒有喊完,周圍的士兵一擁而上,將他和另外幾個大罵的官員橫拖豎拽的拉到園外去了。

  “諸位不必驚慌,”袁槐看了那些噤若寒蟬的官員們一眼,笑呵呵的說道,“老夫久食漢祿,焉能不思報國?實因為劉備篡奪朝綱、毀壞宗廟、荼毒社稷、人神共憤,此賊不除,我大漢焉有寧日?實不相瞞,老夫已決意報效鄴都大皇子,奉為新君,自今日起。

  長安城中但奉鄴都之命,不奉洛陽之令,大小官員當奉新君,不可存有貳心,否則唯有一死。

  ”說著,他從身旁士兵地腰間拔出寶劍,重重的插在幾上。

  “但以司農大人馬首是瞻。

  ”大小官員哪里還能說得出話來,齊刷刷的跪倒一地。

  袁槐扭回頭看看逢紀,兩人微微一笑。

  袁槐是心中得意,而逢紀卻是知道自己此功非小,只不過他對那個沒到的扶風都尉徐榮總覺得有些不大放心。

  “希望是我自己多疑了吧。

  ”逢紀搖搖頭,強行將這一絲不快和疑惑驅出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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