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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左右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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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漢三國  郭圖手中握著那封濟陰郡的書信,感覺重得好象千斤巨石一般,他心里清楚,如果趙云真是有心釣文丑上鉤,那文丑去追趙云只怕就是九死一生,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趕緊追上文丑,阻止他落入陷阱。

  “快快備馬,”郭圖大聲喊著士兵。

  他這會跟火攻心似的,急著要去把文丑追。

  轅門開啟,郭圖領著一支軍奔出營門,不料剛行了數百步,忽然道旁一聲響,就見前面駐馬坡下的樹林中沖出兩三千兵馬,當先的一人虬發糾結,只在腦后隨意挽了個髻,袒著兩條胳臂,露出烏赤精黑的肌肉,手中握著一雙大鐵戟,正是在雍丘之戰中率領鄉勇救援趙云的那個壯漢典韋。

  “你等哪里去?”典韋冷眼看著郭圖。

  郭圖與典韋兩眼一接,心中頓時生出一絲懼意,他上次在萬馬軍中沒有能仔細看這個典韋,只是聽軍中小兵說到此人力大無窮,勇猛無匹。

  現在面對面站著,郭圖只覺得典韋的眼神不但凌厲異常,而且就如虎豹一般,似乎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果然如此,”郭圖強壓心神,“前方是否已設下伏兵?”

  “不,”典韋點頭道,“文丑小兒此次定然難以脫逃,某奉勸你還是早些將任城獻上,某或可饒你不死。

  “哈哈,張狂匹夫,”郭圖仰頭大笑,“在下身受北海侯禮遇。

  自當心如鐵石,粉身碎骨以報之,汝怎敢小覷我?”

  典韋雙目陡然一瞪,正要沖。

  就聽身后忽然有人說道,“典將軍且慢,容在下說兩句話。

  ”典韋恨恨的止住腳步,只是瞪著郭圖。

  “云龍兄。

  久違了,”一個清越地聲音從典韋身后響起。

  接著一個身形消瘦的年輕人走了出來。

  “公臺,你會在這里?”郭圖一看來人,立刻愣在當場,因為他認出這個年輕人正是的好友,青州東郡人陳宮陳公臺。

  他與陳宮的交情非淺,早年曾經一同游歷過河北。

  何進舉兵時,陳宮正在他的家中作客。

  袁紹請他任軍前諫議之后,陳宮便不告而別,這讓郭圖十分不能理解。

  不過郭圖對陳宮十分了解,他剛正無畏、性如烈火,所以總覺得陳宮此番的不告而別必有原因。

  這會忽然在兩軍陣前見到,自然讓他大吃一驚。

  “云龍可知我此番來意?”陳宮不答反問道。

  “自然是來做說客。

  ”郭圖收拾心情,腦袋里迅速過了一下眼前的形勢,憑身后地兵將。

  根本沒辦法硬闖,只能想辦法死命保護大營,確保任城前最后也最重要的一道屏障不失。

  “云龍適才之言,我在一旁聽得分明,敢問云龍,如今鄴城地大皇子可否稱君?”

  “公臺以為鄴都無君。

  難道京師便有君嗎?”無錯不跳字。郭圖冷笑道,“先帝大行,大皇子既未失德且年富春秋,正當繼為人君,劉備以偽詔奪帝位,奉不曾滿月的陳留王為君,其意乃在獨掌朝綱。

  如此毀壞綱常,豈是人臣之道?目下正是復我大漢朝綱之時,公臺不助我,奈何卻為劉備鷹犬?”

  “云龍差矣。

  ”陳宮笑道。

  “君子之言,信而有征。

  小人之言,僭而無征。

  云龍以汝南公劉玄德喬詔偽命,此事全為何進一面之詞,試問,天下焉有遠而親妻弟之理?況劉玄德當世宗親表范,世所共瞻,若詔書有偽,滿朝大臣豈有不聞不問之理?何進此人心胸狹隘而好貪私利,以一己之欲驅數十萬軍馬,此禍國之人,云龍當早棄。

  至于袁本初,此人能招攬賢能而不能用,做作不堪,云龍竟以國士報之,豈不可惜?”

  “既說道國士,公臺便該‘上以國士待我,我必以國士報之’的道理,北海侯解衣衣我,推食食我,我若首尾兩端,更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間?”

  “以云龍之國士,使萬民荼毒、流血千里,云龍以為此為忠抑為奸?”陳宮哼了一聲,“先帝晏駕當日,何太后便鴆母奪子,何進更是帶劍犯宮,若是先帝當真無意傳位于幼子,他們何必若多作為?”

  “這……”郭圖不禁一時語塞。

  何進引兵犯禁的事天下早傳的沸沸揚揚,何后鴆母奪子也在民間傳出至少百八十個花樣出來,這些郭圖自然都,而且他也無風不起浪,何后與何進肯定做過一些逾矩的事來。

  現在他聽陳宮說道這個事,自然無言以對。

  陳宮見郭圖窘住,便接著說道,“云龍才具非凡,何不棄暗投明,也好將一身本事付諸蒼生。

  “棄暗投明?”郭圖冷笑一聲,“以公臺之見,我自然是暗,你自然是明。

  不過我心如鐵石,絕無回轉,公臺勿再多言。

  陳宮嘆息一聲,再不。

  典韋一聲怒喝“殺,”策馬率先沖了。

  郭圖身旁的眭元進與趙睿二人立刻各自搖槍,率領兵馬迎了上去。

  混戰終于無可避免地開始了。

  許褚重傷的消息在兩天之后傳到了京師。

  接到這個消息,王允、橋玄幾個人立刻火急火燎的跑到汝南公府找劉備。

  虎牢是京師的門戶,絕不容有失。

  若是任由袁紹大軍過虎牢,只怕不等開仗,滿朝的文武和京師的百姓全都要亂成一鍋粥。

  “玄德可有良將御敵?”荀爽沒等屁股挨著席褥便忍不住問道。

  “備雖有良將,只是礙于河內呂布未去,不敢輕動。

  ”劉備能體會眾人的心情,不過他也正在為這個事情犯難。

  同時。

  他自和程昱、李典商談之后便立即去找張讓商議,沒想到張讓早已臥病多日,連起身都困難,送太后去并州地事情也因此耽擱了下來。

  “呂布虎視京師,然始終引而不發,玄德可能猜到他究竟是何意圖?”橋玄畢竟養氣工夫做得好,還能有條不紊。

  “備以為并州高穎或有暗嫉何進之心。

  ”劉備決定把程昱和荀彧兩人地分析說出來。

  多少可以安慰一下眾人。

  劉備話一出口,眾人果然精神一振。

  劉陶不禁問道,“何以見得?”

  “高穎雖附大皇子,然論親不及何進,論才不及南皮袁紹,論兵馬不及荊州劉表、徐州劉焉,故眼下雖封為定北侯,卻只是一個亭侯。

  袁紹有四世三公之資。

  河北響應之勢,高穎自難比較,劉表、劉焉分屬宗親,其勢也難動搖,唯何進因是大皇子之舅,故可得勢,高穎如何能服?故遣呂布鎮守河內,以期坐收漁翁之利。

  “他打算如何收法?”眾人都來了興趣。

  “袁紹出兵白馬。

  據于官渡,此舉分明有意于豫、兗兩州。

  若袁紹果得,則其勢之大便非何進可制,二人必生爭斗,以袁紹之力自可輕易制服何進,則大皇子內無依托。

  必生懼心,高穎自可趁虛而入,取何進而代之。

  荀爽一皺眉道,“若袁紹難制,高穎如此作為必招袁紹之忌,豈非不智?”

  “高穎依仗的便是呂布,”劉備面色沉重的說道,“有此人在側,袁紹不過小兒一般。

  “呂布既然如此了得,玄德留在京師以應付呂布的又是誰?”王允不無深意的看了劉備一眼。

  “不敢隱瞞諸位大人并岳父大人。

  只因呂布非一人可敵。

  備因此將兩人留在京師,以防不測。

  此二人一姓關名羽字云長。

  另一人姓張名飛字翼德,皆有非凡武藝,當可抵擋呂布。

  “張飛張翼德?”蔡邕忽然一愣,“玄德莫非說得乃是一黑臉大漢?”

  “正是。

  ”劉備一邊答應一邊奇怪,不蔡邕為會張飛。

  他想到這里,忍不住問了一句,“不知大人何以此人相貌?”

  蔡邕哈哈笑道,“玄德原來不,這張翼德這兩日正在太學門外與人斗字,已不知有多少人敗給他了。

  “張飛和人斗字?”劉備愣愣的看著蔡邕,不該不該地耳朵。

  “如此說來,這張翼德豈非文武全才?”王允笑呵呵的說道,“便是老夫也忍不住想見一見這等人物了。

  荀爽對虎牢地事最關心,見眾人話題越說越遠,忍不住插話進來,“玄德既以此二人守京師,則虎牢又當遣何人前去救援?”

  “備也正為此所苦。

  ”劉備皺著眉頭說道。

  眾人一起哎聲嘆氣,卻半天沒人說一句話。

  “你們倒消遣,天塌下來也不問嗎?”無錯不跳字。說著話,尚書盧植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份軍報。

  “我等也正為此事前來找玄德商議。

  ”橋玄見是虎牢的關奏,以為盧植來的目的和他們一樣。

  “虎牢險些失守,這個你們也了?”盧植一愣,“我方接到這份關奏。

  “,”眾人一起驚道,“虎牢險些失守?”

  “不,這是適才剛送到的關奏。

  ”盧植說完,將手中的關奏遞給王允等人。

  “玄德,眼下救兵如救火,切不可誤了虎牢軍情。

  ”王允看完關奏,一臉憂心忡忡的看著劉備。

  突然之間,劉備陷入一個兩難地境地,到底是該防備呂布還是該阻擋顏良?顏良扣關不止,看似危在旦夕,不過劉備呂布一旦攻入孟津,那就真是不堪設想。

  “也罷,”劉備沉吟良久,終于一咬牙,“我便立刻遣關羽前往虎牢關。

  ”劉備微微嘆氣,心中想地卻是上天保佑,呂布這些天可千萬不要攻打孟津,要不然,那就真是大勢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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