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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節 遷都(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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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們是針對總司令您的。”馮詭平靜的對蔣介石說。

  北伐之初,蔣介石把馮詭留在廣州協助張靜江,聯席會議后張靜江就讓他到南昌來向蔣介石匯報聯席會議的情形,以及廣州政局的變化。

  蔣介石當然清楚其中的奧妙,他沒有接著馮詭的話題往下說,而是換了話題:“無常,廣州的事情不去管他,中央決定在武漢辦中央軍事政治學校分校,我想請你出任學校的政治部教官,級別暫時定為副主任。”

  馮詭心中咯噔一下,他感到中山艦之后,蔣介石對他比較冷落,不象以前事事都要征詢他的意見,這次他原以為蔣介石會把他留在身邊,沒想到又把他派到武漢。

  “我沒有意見,只是武漢分校都有那些人?”馮詭不露聲色的問。

  “大部分都是熟人,教育長文白,政治部主任周佛海,鄧演達、郭沫若、董必武他們組成招生委員會,你只要管好學校,留心武漢就行。”

  蔣介石說得很輕松,馮詭卻聽明白了:“好,我什么時候動身?”

  “嗯,”蔣介石想了想才慢吞吞的說:“盡快吧。”

  蔣介石本想告訴他多與莊繼華聯系,可轉念一想莊繼華已經不信任他了,讓他去聯系還不如另外找人,因此話到嘴邊又改口了。

  莊繼華感到自己的恢復很慢,他對這個時候的醫療水平不太相信,可在旁人的眼中他地恢復已經是很快地了,他的主治醫師約爾迪是個德國人。歐戰中曾在德國陸軍總院服務。戰爭結束后在慕尼黑的一所醫院工作,前幾年應教會之邀來中國從事慈善工作。

  “將軍,您的運氣很好,恢復得很順利。”約爾迪檢查完后笑著對莊繼華說。

  莊繼華有些疑惑的問:“運氣好?這怎么說的?”

  經過一個多月的時間,他胸口傷口愈合得很快,現在說話已經沒那么費力了。

  “沒有感染,將軍。”約爾迪很認真的說:“您應該感謝珍妮小姐,若非她精心護理,您的三處傷口,只要一處感染。就有可能要您的命。”

  珍妮小姐就是那個小護士,莊繼華挺認真地點點頭說:“那是自然,不過,老約,你也別將軍將軍的了,還是叫我文革吧。”

  “no,n。將軍就是將軍,我在報上看到過您的事跡,說實話我很欽佩您的戰績。”約爾迪說:“我在您身上看到只有德人才有的那種堅韌和頑強。”

  ,德國人就是自我感覺好,不過約爾迪的這番話卻改變了莊繼華讓他更改稱呼的意思。莊繼華搖頭說:“老約,這你就錯了,我告訴你,這世界最勇敢地士兵是中國士兵,最守紀律的也是中國士兵,中國之所以疲弱不堪。是領導者的問題,不是老百姓的問題。”

  約爾迪搖頭說:“中國老百姓大都很愚昧,我在一些地方看到他們用香灰止血,用草根治病。”

  “哈哈,哦哦”莊繼華大笑起來,由于動作太大牽動了傷口,又不由哦哦起來,顯得有些滑稽:“那是中醫,不是草根,中醫也是能治病的。就說手術吧。兩千年前,中國古代有個名醫叫扁鵲還是華佗,他們就做過。”

  莊繼華眨巴一下眼睛補充說:“聽說漢代時,波斯人把這些技術帶到,后來傳到歐洲。成了你們現在的手術。我們國內卻因為連年戰亂,反失傳了。”

  “是嗎?”約爾迪懷疑的看看莊繼華。后者神色卻很鄭重向他點頭:“可我在書上看到的不是這樣的。”

  莊繼華不容他去細想搶著說:“你不信,我國史書上有記載,好像是漢書,要不然就是后漢書,或者資治通鑒、本草綱目、皇帝內經、唐史。這些書你可以去看看,上面有記載。”

  約爾迪有些糊涂了,看看莊繼華鄭重其事的樣子不象是在欺騙他,可他卻很難相信。可他還沒來得及表示懷疑,莊繼華又問:“老約,你剛才說感染,術后感染很普遍嗎?”

  “是地,”約爾迪說:“歐戰中戰場上死亡的士兵與死在醫院的士兵數量不相上下,那些士兵都死于術后感染。”

  莊繼華皺眉想想后試探的問:“老約,你知道盤尼西林嗎?”

  “盤尼西林?”約爾迪疑惑的重復了一遍:“盤尼西林是什么?是藥嗎?莊,將軍,你怎么啦?”

  約爾迪忽然發現莊繼華的身子在發抖,以為他的傷勢又反復,殊不知莊繼華聽到他的話后正被一種巨美好的前景迷惑,激動得全身發抖。

  約爾迪的話中,莊繼華知道盤尼西林還沒問世,這讓他暗叫僥幸地同時,又涌起巨大的激動。盤尼西林還沒問世,想到這個莊繼華陡然興奮起來,他在前世雖然沒有直接在藥廠干過,但對盤尼西林的生產過程還是了解的,這畢竟是他專業中的內容。

  撈筆錢作啟動資金,開足馬力生產盤尼西林,然后賣給全世界,老子發了。莊繼華激動得全身顫抖,那眼光就像守財奴看到一堆金子在閃閃發光。世界是如此美好,天空是如此明媚,陽光、空氣、美女…………。

  “哦,沒事。”莊繼華心中地yy約爾迪打斷,連忙藏起他地眼光。

  “盤尼西林是什么?”約爾迪還在問,頑固的德國人。

  “哦,那是山海經里地一種怪物,山海經是中國最古老的書之一。”莊繼華開始口無遮攔的胡說八道了。

  “哦,是嗎?將軍,您讓我更加相信中國需要教育。”約爾迪沒有懷疑莊繼華的話,在他看來將軍應該是很嚴謹的,至少他見到的那些德國將軍是這樣的。但他也沒有輕易放過莊繼華。

  莊繼華脖子一縮,他沒想到約爾迪居然給他上綱上線了:“老約別太當真,我是和你開玩笑的。說實話,老約,你的醫術是我見過最棒的,比金箍棒還棒。”

  “金….什么棒?”約爾迪不解的問,那個箍字他沒聽清楚。

  一邊的幾個護士拼命壓制自己的笑意,這個莊繼華太逗了,完全沒有英雄的覺悟,不管什么隨口就來,幸虧約大夫不是中國人,要不非跟他急不可。

  莊繼華拼命給護士使眼色,別戳穿自己:“老約,今天就查我一個?”

  “不,不,我有個老朋友,他想和你結交一下?”約爾迪說。

  “你的老朋友?他的醫術比你還好?”莊繼華有些納悶。

  “不,不,您誤會了,他不是醫生,他是軍人,戰爭時期在德國總參謀部任職,戰后去了很多地方,包括蘇俄,八月才到中國,他對您指揮牛行戰役很感興趣,想與您探討一下。”約爾迪解釋道。

  “那算了。”莊繼華低聲咕噥道,他不想談這場戰斗,醒過來后他就發誓以后再也不打這樣的仗了,姑且不說這嚴重違背當初報考黃埔的初衷,而且居然被別人唰了,城外的人沒跑,城里的人倒先跑了,還是怪當初太膽小了,有整整兩天時間逃跑卻沒有跑,最差也應該進城通過師部電臺向蔣介石報告,只要蔣介石同意,程潛算個屁。

  “您說什么?”正在記錄的約爾迪沒聽清。

  “我是說,我現在這個樣子,連床都下不了,怎么去見您的朋友,還是以后再說吧。”

  “哦,不,他就在我們醫院,他生病了,也在我們醫院住院。”約爾迪不依不饒的堅持替朋友拉關系:“您不方便走動,他可以過來。”

  “老約,你這位朋友以前叫什么?以前是作什么的?”莊繼華很懷疑約爾迪是不是收了中介費,那位朋友的來意應該不會這么簡單。

  “他叫鮑爾,馬克思.鮑爾,魯登道夫將軍的助手。”約爾迪停下手中的記錄說道。

  “魯登道夫,”這個名字是在這一世才聽說的,原德軍總參謀長、現德國總統興登堡的重要助手,被德軍稱為軍神,是歐戰中德國涌向出來的最有才華的軍事將領,這個鮑爾能成為魯登道夫的助手肯定絕非山寨水貨:“既然是魯登道夫將軍的助手,他怎么來中國了?”

  “這話說來就長了,”約爾迪說:“根據凡爾賽條約,德國只能保留十萬軍隊,很多戰爭中的軍官都要復員,鮑爾上校也是其中之一,可德國在戰爭中受到很大損失,戰后的賠款導致很多工廠破產…。”

  “他們就到處找工作,給別國當雇傭軍或者顧問?是這樣嗎?”莊繼華明白了。

  約爾迪沉重的點點頭,戰后德國的情況非常混亂,各種暴力活動層出不窮,社會治安極其混亂,戰爭賠款加劇了德國的財政困難,工廠大批倒閉,失業率極高;那些熟練公認都無法保住飯碗的情況下,象鮑爾這樣的職業軍人就更難找到工作了,重操舊業就成為他們的必然選擇,于是世界熱點地區、戰亂地區都能找到他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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