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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非標準穿越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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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久遠之前,腐朽的主神空間解體崩潰,殘骸散落于平行宇宙,孕育出新生的空間……無數‘劇情世界’也墜入虛空間隙,重獲自由、暴走失控、升格為真實,成為世界。

  于此同時,這些世界也受到虛空的污染與侵蝕,誕生出更大的恐懼和污穢……

  新生的空間以世界為食,它們彼此競爭,探出的觸手貫穿維度,入侵不同時空,搜索主神曾經的遺產,驅策使徒做爪牙,貪婪的撕裂、爭奪、吞噬、回收一個又一個世界,讓自己重歸于偉大。

  從溺水般的痛苦中掙脫出來,白浪張開嘴,貪婪呼吸著空氣。然而大腦缺氧帶來的窒息感,仍舊如潮不斷侵襲,讓思維麻木、眼前發黑,陷入無法思考的暈眩中。

  他努力睜眼去看,前方畫面卻影影綽綽,如同晃動的剪影模糊不清;耳畔盡是吵雜的嗡嗡聲。原本失去知覺的身體,隨著血液循環逐漸恢復溫度。

  下一刻,他被熙攘人群推搡撞翻,徹底失去平衡,無力向后仰跌。

  后腦勺重重撞擊地板,劇烈震動,彈起再砸落。

  劇痛襲來,像是打開某個開關,讓他恢復了清醒。

  睜開眼,遙遠的世界瞬息被拉近,嘈雜聲變的清晰可聞。他頭痛欲裂,但精神前所未有的集中。躺在冷硬地面上,失神看著上放射下的刺目白光,眼球一陣灼痛,不由扭頭避讓。

  之前發生了什么?他統統記不得。

  此時身兩旁,是絡繹不絕,主動繞行的路人。有人目不斜視,夾著工作包匆忙趕路;有的人眼神好奇、冷漠,或幸災樂禍,盯著自己像在看笑話。

  白浪將一切看在眼里,思緒快速運轉,都能想象自己狼狽模樣。就如同喝斷片的醉漢,亦或急癥發作的病患,要么嗑過頭的癮君子,遲遲不見有人上前伸出援手。

  搖頭驅除掉沉悶感,他艱難起身。同時也在張望所處的空間。

  封閉、狹窄、逼仄,空氣沉悶混濁,像是一條老舊地下通道,亦或是地鐵站之類?不過衛生打掃的意外干凈整潔。

  晃動著身體找到一排座公共座椅,他沉沉坐下,終于舒緩口氣。

  此時往來路人舊的走新的來,重新換掉一批,再沒人關注他。通道恢復了秩序,人們熙攘依舊。

  他就像是個局外人,靠在座位上凝神發呆、冷眼旁觀,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疑惑的情緒迅速升上心頭,陌生的空間、異樣的氣氛、古怪文字、奇異服裝……和絕對不應該存在的‘非人類’!

  意識清醒過來的他,一顆心突然懸起。

  看著對面走過一個挎單肩包,下意識歡快甩動尾巴的貓耳少女,白浪心中充滿荒謬感。那充滿光澤的細膩皮毛,靈活轉動樣子,好想摸一下……呸呸呸,這絕對不是cosplay!而是真的尾巴!

  還有那雙抖動的耳朵?真是見了鬼了!地球上有貓人這種生物?!

  抬眼望去,地下空間中,熟悉的燈箱、牌、顯示屏……陌生的方塊字體、詭異至極的畫面內容,和熟悉的語言?!

  連番變化令他措手不及,大腦都卡頓了一下,簡直像是置身電影的感覺。

  ‘這里難道不是地球?’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一個穿寬松運動服、頭戴大耳機,身高接近兩米的墨綠鱗片‘蜥蜴頭’壯漢,便蠻橫踢開他擋在路面的腳,用不悅的目光惡狠狠瞪了一眼,接著揚長而去。

  白浪尷尬微笑著僵在座位上,心頭涌起無數雜念,這光怪陸離的世界讓他感覺不太妙。接著在心底自我安慰道:‘或許只是一場整蠱的真人秀?’

  他迅速摸向褲兜,掏出手機,打開,結果信號格是‘×’,應急電話也無法撥通。此外,這處科技明顯很先進的地下空間,竟然搜不到任何網絡信號?這讓他一度懷疑這手機是個假的!

  收起手機,環顧四周,白浪從身旁垃圾桶中,翻出一份被遺棄的雜志。并不算厚,與時裝有關。

  仔細翻閱,有時尚的人類女郎、漂亮的貓耳娘、下半身是蛇類的美女……文字如同繁體,看起來熟悉又陌生。不僅雜志上,這處空間各處、包括屏幕內也是同一種文字。

  一切都無比真實,并不像拿來作秀的道具。通篇閱讀下去,連蒙帶猜竟也讀懂1/3內容?與地球的文字是相通的。

  這似曾相識的感覺,仿佛文字演變在歷史某個時期,走上另一拐點,卻和天朝同根同源。而行人交流的語言,有些方言口音,但他都能聽懂。

  詭異、荒謬、怪誕、不可思議……各種情緒撲面而來,讓他大腦短路,一時間被水淹沒不知所措。

  “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

  花費了十分鐘,白浪終于平靜下來,摸清周圍狀況,仍舊沉浸在不可思議中。

  他認命了,這不是夢,這是一個從未聽說的陌生國度,一座未知的城市。

  至于是否平行宇宙的地球?還模棱兩可。為何語言如此相似?更不得而知。

  他在便利店售貨大媽關愛智障的目光中,訕訕收回幾張‘軟妹幣’,確定她們一文不值;沒有網絡的‘手機支付’,更是連幾張小紙片都不如。

  身無分文的他舉步維艱,一時間天地皆寂的浪哥,在聚光燈的照射下,敗犬般垂著頭,拖著喪氣的身軀在黑暗中爬行,無力退回公共座椅上繼續發呆。

  他的心情被沮喪、焦慮、好奇、煩躁包裹,腦袋空空,不知接下來該何去何從?他只記得,自己原本站在老家月臺上,突然有人從背后推了一把,接著便是天昏地暗的暈眩。

  再次恢復意識時,就像被撈起的溺水者,出現在這片陌生地,被行人撞翻在地板上。

  “我到底怎么了?”白浪用力揉了揉頭,腦袋一團亂麻,看起來非常憔悴。

  “年輕人,你看起來很不妙,需要幫忙嗎?”

  溫和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驚醒發呆中的白浪。

  不知何時?身旁座位多出一個留著整齊胡須,穿著得體西裝,里面一件小馬甲的中年大叔。對方身姿筆挺,雙手拄著拐杖立于胸前,面容成熟和善,很有親和力。

  中年人見他臉色蒼白難看,神色又變幻不斷,出于好心開口搭訕,是個熱心腸。

  “我……”

  白浪張張嘴,楞在那,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過于荒誕離奇,連他都沒接受,又怎么跟人解釋?于是嘆了口氣,臉色難看又認真的問道:“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又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能幫我嗎?”

  與其說他在求助,不如說是發泄心中郁悶,自話自說自我調節。

  然而對面大叔顯然聽進去了,表情不由一愣,先思索一兩秒,接著開懷大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哈哈哈……啊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白浪被對方笑聲搞懵,這什么意思?這是嘲笑嗎?他從小就沒說笑話的天賦,對方如此反常,不是笑點低的異于常人?就是在嘲諷了。

  “這不是笑話。”白浪臉色難看,但還是解釋一句。

  中年人點點頭,張開手掌按住胸口,強迫自己深呼吸停止笑聲。反復幾次后,才恢復正常,但依舊繃不住表情:“我明白,但配上你剛才認真的模樣,就真的好想笑。就像故意在講冷笑話一樣。”

  “你開心就好。”

  白浪瞬間沒了交談興致,閉嘴繼續發呆,無視了身旁的怪人,懶得搭理對方。

  然而中年人卻鍥而不舍,表情逐漸鄭重起來:“好吧,我對剛剛的行為道歉。現在說說你遇到什么困難吧?希望能幫到你,否則我會內疚的。”

  中年人態度誠懇,不像在說笑,有些感染到白浪。加之他先前的憂慮思緒,早被對方笑聲弄的支離破碎,猶豫片刻后,深思熟慮道:

  “我的錢包被賊偷了,可以的話,能借我一點車費么?”

  白浪此時身無分文又身處異鄉,已經察覺到無論做什么都舉步維艱。剛才連一瓶水都買不起,還被售貨大媽鄙視了,那種孤立無助的蕭瑟感難以釋懷,于是打算弄一筆初始資金。

  “只是這樣么?你臉色很差,最好找個大夫看看。”中年人疑惑的打量幾眼,沒有多問,接著從衣兜內取出一個錢夾,在白浪平靜的注視下,抽出兩張藍色的鈔票。

  藍色的鈔票?從來沒見過!

  “拿去用吧,希望能幫到你,也算是我的一份歉意。”

  中年人起身,用力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年輕人,不要那么沮喪,像我一樣多笑笑!你的人生還漫長,大好青春可以揮霍,沒必要一棵樹上吊死。”

  “(O_o)???”白浪聞言一臉問號,不明白對方在講什么?

  “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不就是被女友戴了頂帽子,這又算得了什么?背叛其實是相互的。眼光開闊些,放棄一根草,你將收獲一片碧綠的草原!對了,你臉色真的很差,記得多補補。”

  說罷,他給了白浪一個‘大拇指+燦爛笑容’,隨即自信離去,瀟灑的背影還擺了擺手,口中感慨:“年輕,真是好啊!”

  徒留后者攥緊兩張藍鈔,深陷發愣之中。

  “我……這就綠了?”

  白浪疑惑的撓撓頭,心情五味雜陳。沒想到自己這種優質單身狗,也有被誤會的一天。

  看著手中不知購買力如何的紙幣,空洞的內心,漸漸注入新的活力。這個行人冷漠的世界,并不像物欲橫流的老家那么殘酷。起碼手中的鈔票,能帶給自己一點溫度。

  “這個世界,或許真的有好人啊。”

  坐在原地,疑似穿越不到一小時的白浪,面對未來何去何從?依舊感到迷茫,但手里有錢的,他不再心慌。

  惆悵煩悶之余,他的眼睛逐漸被往來的元氣貓耳小姐姐、靚麗兔耳大姐姐們吸引,視線在不斷徘徊游移。通過轉移注意力來陶冶情操,心情果真舒緩起來,不再郁悶。

  往來的小姐姐們,幫他平復心緒、緩解壓力,終于靜氣凝神,冷靜下來。

  盡管仍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什么?但他站起身,決定先熟悉環境,頑強的生存下去!

  漫無目走在地下空間,白浪打聽到這里是一處地鐵入口,站名叫‘木黑’,相當靠近中心區域。據修建風格來判斷,時間久遠,至少在十年以上,頗有年代感,經歷過多次翻新升級,科技水平不比地球差,而文化風格新穎另類,東方神韻十足,無論文字還是語言,都和他老家很相似。

  猶豫一下,他決定先不乘車,而是去地面上看看。

  同時,內心也生出莫名急迫感,仿佛在催促自己快點離開。白浪沒有猶豫,起身就向口走去。

  木黑地下站修建的很大,迎面走來許多路人,其中零星摻雜一些‘非人’,但大家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只有少數格外漂亮或丑陋的‘異類’,才能引起關注。

  此外,普通人中也有少量黑人、白人,可以看出這是一座‘大都市’。

  突然,在他走過通道2/3長度時,左手背傳來一陣刺痛,緊接著是痛徹骨髓的燒灼感,好像被烙鐵燙傷一樣。

  低頭看去,手背浮現出一個‘尖牙’狀的血紅圖案,像是紋身。不安的預感越發強烈起來,他加快步伐,撞開身前的路人,向出口小跑而去。

  ‘踢嗒、踢嗒……’的聲響從正前方傳來,人群自動分流,讓出一條通道。

  尖銳的高跟鞋有節奏的踏地,一個黑色長裙搭配銀灰色大波浪卷發,半張臉被發絲遮擋的美女,款步向他走來。

  僅僅一眼,雙方視線交錯,女子鮮紅的唇角忽的微翹,白浪立刻生出口干舌燥之感。他人生中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世上還真有這樣的女人,一見之下叫人‘靈魂受到電擊,美到令人窒息!’

  這是心動的感覺嗎?絕對不是,這是心痛的感覺啊。

  此刻手背劇痛仍在持續,火焰般灼燒感向手臂蔓延;白浪面目漲紅,全身血液如被凝滯,無法流淌,心臟更被無形力量攥緊,真正意義上痛到不能呼吸,痛到心跳驟停。

  身體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睜大眼睛與對方對視。這大美人……是個魔鬼!

  “嗯,終于找到你了!”

  悅耳的聲音傳入耳中,路兩旁的行人卻神色空洞、表情麻木,熟視無睹的繞開,自顧自移動行走,空出好大一塊地盤。

  白浪無力反抗,只得逆來順受,連續不斷的痛楚讓他頭皮發麻。

  但直覺告訴他,對方和自己的‘穿越’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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