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南馱著個被捆成了粽子的男人回到了屯子里。
那是山寨僅剩的一個哨位,費南留了他一命,回頭還有用。
看到費南安然無恙的回來,牛二很開心。
然而,費南卻發現,屯子里的人仿佛都不見了。
從牛二口中,費南得知,因為怕馬匪尋仇,四爺帶著屯子里許多人向北逃命去了,只有牛二和二嬸帶著歡歡留了下來。
牛二其實也想讓二嬸帶著歡歡跟大家一起走,但歡歡哭鬧著不肯離開,要找費南,二嬸沒趕得上趟兒,就留了下來。
費南說明了情況,表示自己已經將山上的馬匪掃蕩一空,繳獲了大批糧食,需要人手上去搬運。
牛二雖然知道費南能打,但對他說的話還是將信將疑。
不過,費南安然無恙的回來,還抓到了一個馬匪俘虜,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于是乎,他便騎了馬出屯,去追鄉親們。
馬匪的兇名太盛,牛二沒能將鄉親勸得回來,只帶著四爺回來看了情況。
看到了活生生的費南后,四爺才放下心來。
不過費南在提出要讓屯里人一起上山去運糧,他卻有些顧慮重重。
費南也不多勸,只是讓牛二將徐大腦袋的那匹馬牽了出來,套好籠頭,拉著爬犁,和他一同重又上了山。
來到山寨,看到了馬匪的糧庫,牛二總算是相信了費南的話,興奮得跳進糧庫中搬起了糧食。
豬蛋噴著滿口酒氣,興高采烈的幫著牛二搬糧,直到將牛二的爬犁裝得滿滿當當,馬都快拉不動了為止。
讓牛二趕著馬,將糧食拉了回去,費南和豬蛋留在了山寨,等待下一趟的搬運。
那幾個女人躲在一旁,愣愣的看著他們,神色木然。
她們沒有跑,這荒山野嶺的也沒處可跑。
看著其中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費南上前,叫過她問了幾句話。
豬蛋在一旁看著,心中有些忐忑,因為那女人正是之前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
重又回到火堆旁,費南看了他一眼,問:“我走前給你說了什么?”
看著他的眼神,豬蛋心神一凜,瞬間醒了酒。
踉蹌站起身,豬蛋看著費南,結巴著解釋說:“武爺,她們都是被馬匪糟蹋了的女人,就算帶回去,也是往鎮上野窩里賣的,我以為你看不上這些野女人……”
費南平靜問:“我走前,給你說了什么?”
“武爺!”
豬蛋徹底醒了酒,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告饒:“武爺,我錯了,我……我喝多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呀!”
費南拎著槍站起身來,大步來到他身前,一把提起他,拽著走到了墻邊縮在一起的女人跟前。
“你扣這兒,他就死了,很容易。”
費南將槍轉了個向,塞到了女人的手里,槍口抵著豬蛋的腦袋。
女人很害怕,抓著槍的手哆嗦著,根本抓不穩。
“他糟蹋了你,和那些馬匪一樣,你不想報仇嗎?”
女人拼命縮著手,不肯去抓槍,就像那是一塊燒紅的鐵塊一般。
搖了搖頭,費南拿過了槍,一腳將豬蛋踹倒,將槍口抵在了他的腦門上。
“武爺!你說過不殺我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豬蛋舉著雙手,拼命告饒。
費南看著他,又問了句:“我走前,給你說了什么?”
豬蛋告饒聲一窒,費南將槍口向下一拉,嘭!
“啊!!!”
豬蛋兩眼一翻白,隨即便昏了過去。
一旁的女人們聽到槍聲,齊齊哆嗦了下。
但看到昏死過去的豬蛋,和他身下流出的鮮血,她們卻像是松了口氣一般,神色重又變得木然。
沒再看她們,費南來到了糧庫前的石碾上,坐了下來。
不多時,山寨外便傳來了喧鬧聲,屯子里的所有老少爺們都吆趕著匆匆套好的牛車、驢車、爬犁等空車,跟著牛二的馬車來到了山寨前。
在跟著費南進了氈房,看到滿地的馬匪尸體,然后趴在院子里吐過后,所有人便像瘋了一般向糧庫沖去。
一袋袋的糧食被扛了出來,放到了車上,眾人像是忙碌的工蟻,熱火朝天。
四爺扛著一袋土豆跑了出來,路過石碾,他忽然發現了費南身后躺在血泊中的豬蛋。
腳步一緩,他看了看坐在石碾上的費南,又回頭看了眼糧庫中正在搶著搬糧的鄉親們,略一猶豫,還是一咬牙,扛起土豆,往自家的牛車前跑去。
坐在石碾上,看著忙碌的眾人,費南面色平靜,心中卻波濤翻涌,心意難平。
回到了屯子里,已經是晚上了。
有了大批糧食到手,今晚屯里每家都動了灶火,肉香飯香彌漫。
牛二家中,費南則向他夫婦二人告辭,準備第二天一早就上路離開。
今天一天下來,諸事紛雜,全屯的人都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還好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作為心腹大患的馬匪被費南解決,全屯人不僅沒有了性命之憂,過冬的糧食也翻了幾番,家家都有了余糧,可謂是從地獄直接進入了天堂。
牛二拿到的糧食最多,裝了整整一車。
二嬸想要多留他和歡歡住些日子,但費南執意要走,她也不好多勸,只是連夜將歡歡的全套行頭都趕制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費南收拾整齊,帶上歡歡,告別了牛二夫婦,便踏上了前往會寧府的路途。
山寨中的馬,費南挑了四匹,當做了路上的腳力。
他和歡歡換乘兩匹,那個馬匪活口則換乘另外兩匹。
地圖暫時用不了,所以費南才要留這個馬匪一命。
他打算讓這家伙當向導,帶他前往會寧府。
費南雖然知道會寧府的大致方向,但山中地形復雜,溝壑眾多,有個認路的向導還是要方便些。
費南不怕他撒謊,系統重啟后,倒讓費南發現了知識屬性的附加效果,就是讓他在一定程度上保留了職業相關的記憶。
他可以利用心理醫生相關的記憶來解讀馬匪的微表情,判斷他是否在撒謊。
起初他還想將費南引去附近一座山頭的馬匪老巢,結果被費南發現,教訓了一頓,才算老實下來。
在發現騙不過費南后,他也放棄了抵抗,將費南引上了大路,往會寧府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