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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馬匪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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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武,放著我來!”

  費南正準備幫牛二把屋后的柴火劈開,就被他攔了下來。

  “二哥,我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沒事的。”

  費南活動了下手臂,沖他展示。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這才幾天?別仗著年輕身體好就瞎折騰,當心落下病根,老了后悔都來不及!快進屋暖和去!”

  牛二拿過斧頭,笑呵呵的說:“就這幾塊木頭,我三兩下就弄完了,你嫂子見不得我閑著,好啦!快進去吧!”

  說著,他不由分說,將費南攆回了屋里。

  里屋,二嬸正盤腿坐在火炕上,納著鞋底,歡歡窩在棉被窩里看著她,手中捏著個用破布縫成的小布包,里面裝著苞米粒,是二嬸給她做的玩具。

  那鞋底也是二嬸幫她納的,她打算給歡歡做一雙厚底的棉鞋。

  “大武過來烤火,外頭多冷啊?要干啥讓你二哥去就行了!”

  二嬸一邊用錐子攮著鞋底,一邊招呼。

  大武是她給費南起的外號,牛二和很多屯里的人也都跟著這么叫。

  雖然他已經告訴了大家自己的名字,但他打虎的事跡已經深入人心,幾乎所有人都還是愿意叫他俏武松。

  但這個稱呼又不夠親切,于是乎,二嬸便縮短了稱呼,叫他大武,聽起來響亮,大家也一致響應,費南也只得接受了。

  接觸了幾天后,費南對牛二夫婦也有了更深的了解,他們兩個人都不錯。

  他們兩人也是從北平逃荒跑來這里的,投奔了牛二的三叔,這間房子就是他三叔在這里積攢下的家業。

  他三叔是個獵戶,靠山吃山,牛二來了以后,也和他三叔學了一身獵戶的本事,還學會了打槍。

  他三叔的獵槍就掛在墻上,牛二就是用它打傷了那頭老虎。

  牛二對那桿獵槍寶貝的不行,和他三叔一樣。

  那桿獵槍的槍管是他三叔用三張完整的熊皮,從北邊毛子那里換來的。

  有了那桿獵槍,牛二家的日子在整個屯子也是數一數二的好,隔三差五有肉吃,還能接濟鄰里,屯子里大家都很服他,外出辦事,他也是出面說話的那個。

  這幾天下來,費南發現,或許是早年在北平生活的緣故,牛二很有武俠情結,對評書尤為感興趣,張口閉口不離岳飛、秦叔寶、楊六郎等英雄人物。

  也是因此,他對徒手干掉一頭老虎的費南很是欽佩,所以那天才在酒桌上嚇唬紅臉胖子,想辦法維護費南。

  二嬸人也不錯,費南胃口很大,每頓飯都得吃不少東西,她也從沒說過什么,反而每頓都多做些出來,生怕費南吃不飽。

  “那有花生,拿來放爐子上烤著吃。”

  她見費南進來,便指了指房梁上墜下來的布袋。

  “我不餓。”

  “讓你烤給歡歡吃。”

  二嬸很疼愛歡歡,這和她早年喪女有很大的關系。

  早些年,牛二和她也生過一個女兒,但在八歲那年,她女兒卻掉下山崖摔死了,從那之后,她就再也沒懷上過孩子。

  費南可以看得出,她是把歡歡當親閨女般疼愛的,如果不是歡歡還有些認生,她恨不得晚上睡覺也把她摟在懷里疼惜。

  這種感情不是作偽,費南可以感受得到。

  以誠待人最能獲得真心,他們二人對費南真誠,費南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偽裝,便打算擇日離開。

  牛二和二嬸都有意多留費南住些日子,但拗不過他執意要走,也只得遂他的意。

  不過在二嬸的堅持下,費南答應再多住三天,二嬸要幫歡歡做套棉襖,她不想讓歡歡路上遭罪。

  “你要去南方可不容易。”

  二嬸一邊納著鞋底一邊說:“想走得快,就得坐大火車,不過那得到奉天府才坐得到,還要買票,票價可不便宜。”

  “而且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三天兩頭就得亂一陣子,我感覺還是等等比較好,起碼等天熱些呀?”

  她絮絮叨叨的說著,費南知道她是好意,便笑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

  正說著話,房門忽然被推開,牛二快步跑了進來。

  “干啥呀?著急上火的?別嚇著孩子!”

  二嬸埋怨他,但牛二卻徑直跳上炕頭,把墻上掛著的獵槍摘了下來。

  “你取它干啥呀?”

  二嬸愣了,不進山的話,牛二向來是不會動槍的,除非遇上大事。

  牛二低著頭,手腳麻利的往槍管里填著火藥,嚴肅回答:“徐大腦袋來了!”

  聽到這話,二嬸面色登時一變。

  “他們怎么來了?今年的糧不都已經交過了嗎?”

  二嬸直起身子,有些焦急。

  “誰知道?”

  牛二嚴肅說:“反正他們過來,準沒好事!”

  門外有馬蹄聲響起,馬嘶聲快速逼近。

  “徐大腦袋是誰?”

  費南好奇問。

  “是馬匪!”

  牛二將鉛丸塞進槍管里,聽著門外的動靜,神色凝重。

  馬蹄聲在牛二屋前的院子里停了下來,一個干癟的男人嗓音響起:“牛二!死哪兒去了?”

  牛二深吸了口氣,將裝填好的獵槍放在了門后,沖二嬸和費南囑咐:“你們老實呆著,我出去看看。”

  說罷,他便挑起門簾,走了出去。

  “徐爺!什么風把您老人家給吹來了?有失遠迎!”

  牛二在和來人交涉。

  那干癟的男人嗓音向著門口走來:“牛二!你小子不地道,有了好寶貝,也不知道請徐爺來掌掌眼!”

  牛二陪著笑:“徐爺!瞧您說的,我終日也就在山里套個兔子,掙口嚼谷,哪有什么寶貝啊?”

  “是嗎?我進去瞧瞧!”

  那人說著就要進門。

  “徐爺,這家里有女眷……”

  “廢他媽什么話!滾!”

  一個破鑼嗓子呵斥了聲,門簾隨之被挑開,三個滿臉兇惡的男人便魚貫而入,闖了進來。

  當先的是一個戴著狐貍皮帽子的中年男人,扁圓的腦袋比常人大出一號,想必就是那個徐大腦袋。

  他身后跟著兩個氣勢洶洶的男人,一個滿臉痘坑,一個腮幫子上缺了塊肉,一臉的兇惡,只差臉上寫著“我是壞人”四個字了。

  徐大腦袋叉著腰,環視了一圈,眼神定在了費南的臉上。

  他用手中的馬鞭指著費南,沖追了進來的牛二問:“他是誰?”

  牛二趕忙解釋:“他是我一個遠方親戚,過來投奔我的。”

  “遠方親戚?”

  徐大腦袋嗤笑了聲:“我怎么不知道你還有個住在山里的遠方親戚?”

  牛二神色一變,坐在火爐旁的費南也瞇起了眼睛。

  這個徐大腦袋,知道得有點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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