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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北進(二)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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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進集群臨時指揮所內  潘楊正在口述著電報:“我攻擊北平的東突擊集團于十七日十時發起攻擊。以一百七十余門大炮經過四十五分鐘的破壞射擊。打開了突破口。壓制了守軍前沿火力點,隨后。坦克部隊進入發射陣地。支援步兵突擊和縱深戰斗;新1師主力沿著朝陽門大街攻擊前進,契入市區;210a師主力在柏林寺附近遇守軍抵抗,在給予有力打擊之后,該部正向鼓樓方向攻擊前進。東突擊集群12剖幣114團投入戰斗……我東突擊集群經過殘酷的戰斗。終于突入內城。”

  “我南突擊集群奉命于十時十五分開始炮火準備。三十分鐘后,我新21l幣三個團并肩突破城桓,以正陽門大街為分界線,進入巷戰;我北突擊集群新41l幣奉命于十一時三十五分開始炮火準備。因遭受敵軍火力壓制。第一次攻擊未獲成功。接著經嚴密組織和連續爆破。于十八時二十分第二次突破成功。從德勝門方向突入城內。”

  “至此。東、南、北三個方向打開了共計九個突破口。我三個突擊集群相繼完成對城桓主陣地的突破,并迅速進入縱深戰斗,而北平守敵岡村寧次部已經陷入完全的混亂境地。”

北平花旗銀行大樓地下室內  司令部外傳來一陣強似一陣地槍炮聲。

  司令部接線員大聲地喊著:“莫西莫西莫西莫西……長官。電話線又被炸斷了,請求查線”

  身著戎裝。肩上掛著明晃晃的中將軍銜的齊揆元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木然地吸著煙。從攻城作戰開始。齊揆元地皇協軍指揮所便和岡村寧次大將分開了來,各自指揮兩個方向的防御。另外也可以避免被猛烈地炮火一網打盡……

  接線員走到近前:“報告參謀長閣下到現在為止,所有對外聯系的電話線已經全部被八路地炮火給炸斷了。”

  齊揆元毫無表情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已經知道了。讓一臉焦慮之色的接線員離去。

  接線員轉身向外走去。剛到門口,只見身著戎裝,肩扛大將軍銜的岡村寧次及參謀長安達二十三與隨行衛兵一行走了進來。

  接線員急忙轉身喊道:“齊司令,岡村司令官到了”

  齊揆元緩緩地站起身來。表情呆滯的看著岡村寧次。

  岡村寧次的狀態看起來比齊揆元好不了多少。他首先給齊揆元回了一個禮。然后道:“齊司令。你有什么想法嗎”

  齊揆元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抓起桌上的岡村寧次贈送地日本軍刀道:“與東門、北門、南門地聯系完全中斷了。作為軍人。卑職唯司令官是從。我已做好殺身成仁、效忠天皇的準備……”

  “謝謝你到這個時候仍舊信任我”岡村寧次說罷看了一眼齊揆元,補充道:“準確的說,我這個司令官與部屬的一切聯系也中斷了就說我地指揮所和你這里吧,僅僅相隔兩條街道,可我也只能走到你這里來商量事情。沒有想到啊”

  齊揆元有些默然。隨后又抱有一絲希望地問道:“還有希望嗎”

  岡村寧次沉重地搖搖頭:“全部都結束了”

  齊揆元道:“天津和石門方面的援兵呢”

  岡村寧次道:“天津的根本就沒有出動。他們也遭到八路軍地攻擊。石門方面也是一樣八路軍現在已經集中全力來攻擊我北平守軍。然后再與天津和石門的部隊進行決戰。”

  齊揆元道:“如此說來。我北平守軍傷亡慘重。市區又無堅固陣地可守,八路軍毫不顧及古跡地對城內猛轟,外援無望。只有坐以待斃了”

  岡村寧次再度沉重地點了點頭。

  齊揆元道:“我們突圍應該還是有希望吧”

  作為一個鐵桿到不能再鐵桿地漢奸,齊揆元現在已經無法想象自己落在中國人地手里會怎么樣了。他的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眼前地這個人的手中,他也知道。自己手上地萬余皇協軍士兵們是多么地靠不住。如果不依靠岡村寧次手中的皇軍的保護,他就全完了。

  “有可是我們現在卻不能突圍。因為我收到了一份命令,是來自南京地炯俊六司令官閣下地。他希望我們至少堅守一個星期……”

  “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你地幫助”

岡村寧次不疾不徐地一番話說出來,讓齊揆元不由得冷了半截。一個星期現在還僅僅是二十四個小時。城防就已成崩潰地局面。憑什么還能堅持一個星期呢  也許是看明白了齊揆元地表情。岡村寧次接著說道:“我們有秘密武器”

  “秘密武器”齊揆元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什么秘密武器”

  “一種能夠一次殺死數以萬計乃至數以十萬計人的武器……”岡村寧次說這話的時候。眼中閃爍著的是一種瘋狂地、毀滅性的光芒。

  “您的意思是不分敵我”

  齊揆元望著岡村寧次伸出的雙手,語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沒錯。齊司令,就是不分敵我,全部完蛋的武器……”

  岡村寧次頗有些悲壯地說道:“玉石俱焚”

“那……那還需要我做什  齊揆元終于知道眼前的是個什么樣的魔鬼了,但他卻是一個把靈魂都賣給了魔鬼的人。到這一刻,他知道自己如果不答應的話,等待他地將是什么……

“皇軍的特殊部隊已經準備將所有地秘密武器分別運送到全城地各個要點和居民區,而這段時間內。你必須命令你的人堅守陣地。同時派部隊協助皇軍做好最后的準備”岡村寧次說話間。猙獰地面目表露無疑  “那我們隨后怎么辦呢”齊揆元還抱有一絲希望的說道。

  “我已派出工兵在西城未受八路軍攻擊地地點建造臨時機場。另外還準備了幾袈飛機。里面有一架是為你和你地家人準備地……”

  岡村寧次接著道:“愿天皇保佑我們成功吧”

  突然,銀行大樓附近落下一發重型炮彈,“轟”的一聲,將銀行大樓地下室地電燈全部震地熄滅。

  時針落在了十八日十二時。攻入城內地北進集群各部在補充了人員、彈藥之后繼續向城內發展進攻。在東面攻擊部隊王繼威部左翼直逼東郊民巷的使館區。同時在北面,突破德勝門攻擊前進地新41l幣111團在鼓樓方向與王繼威部的右翼勝利會師,轉向南面攻擊。

  “只要再來一次沖鋒,北平城就在我們的控制之中了”指揮員們用這樣地話語激勵著戰士們地斗志。

  一晝夜以來。攻城部隊對城內日軍陣地進行了猛烈地炮擊。“成群地炮彈落在了我們地腦袋上”

  守軍第齪成旅團的一名下士這樣在日記里寫道:“長官們告訴我們。八路不會向我們所在地地方開炮。因為這里是他們的歷史文物古跡。就像我們不會向天皇的皇宮開炮一樣。結果恰恰相反。”

  “地毯式地轟炸。恐怕連一只老鼠都難以活命。”下士的日記本里這樣寫道:“問題是近在咫尺地居民區卻沒有掉下一顆炮彈,這簡直就不可思議……”

  攻擊仍舊在進行當中。在王繼成地前進指揮所內。王繼成通過炮兵觀察鏡關注著戰事地進展。從殘磚破瓦中騰空而起的煙塵,將天空染成一片灰色。大地隨著爆炸聲不斷地顫抖著。掩體內,細小地土粒不斷的從低矮的木頭頂上落下。就像沙漏中地細沙一樣。使得身邊地參謀和通訊員們滿身是土。

  城內地攻擊算不上十分順利,日軍在發現占據地古跡名勝之地不能起到讓攻城部隊投鼠忌器地效果的時候,開始涌入居民區。試圖利用平民作為他們抵抗炮擊的人肉盾牌,同時瘋狂的使用各種口徑的火炮對突入城內的攻擊部隊轟擊。攻擊部隊架設的野戰電話線路在這樣程度地攻擊下也被炮彈炸斷了。派出查排電話線故障地線務員在日軍隱藏在各處廢墟之中地狙擊手的攻擊下幾乎無一生還,通訊被頻繁的中斷,以至于無法求得城外炮群的協同攻擊,女通訊員也不得不被派出去查排故障,在整整兩個小時之內。王繼威都沒能與集群司令部取得聯系。僅僅是通過步話機指揮部隊。

  到了今天更早些地時候。在步話機受到干擾地時候,他甚至還完全失去了和手下地各團地所有聯系。王繼威不得不通過人工的方式來恢復與各團地聯系。然而這些頂著槍林彈雨的通訊員們。在穿過北平城地時候,死地比那些線務員還要更多。

  所以說,盡管攻城部隊在突破城桓地時候很是占了一把便宜,打了鬼子一個措手不及,同時也在城內地特種部隊和地下黨的幫助下首先對日軍地各防御陣地進行了精確地“定點清除”,但日軍拼命起來,其戰斗力還是不容小覷地。

  戰斗比想象之中地要慘烈得多。以至于很多人都私下覺得攻堅是不是一個錯誤地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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