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風云再起第四十八章杭州戰役（八）
————不能坐以待斃，不能任憑他人決定自己的命運。
作為一個現代人，潘楊可是深深知道這年月運動地厲害。現在自己是手握重兵，風光不已。可是一旦被抓住了小辮子，那可就是脫毛地鳳凰不如雞了，君不見那李云龍最后被整成個什么樣子姜大牙更是差點就被活活餓死……
整整一個上午。潘楊都在不停的盤算著。
這一次他算是豁出去了。說什么都不能交出兵權了……
已經成長為一名標準職業軍人的潘楊。對于死亡已經無所畏懼了。他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
蔡京華的話算是說到老潘地心里去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實在沒處去了。只要手中有人有槍。難道還找不到立身之處 但潘楊也明白。這21刨幣雖說是他一手帶出來地部隊，但是中高級指揮員幾乎是清一色的從八路軍各根據地抽調來地人員，如果中央真有明確的命令要撤了自己除了蔡京華可以說是死都會站在自己這一邊。沈全方可能會鬧騰上一陣子。其他的這些指揮員們大多是不會服從自己命令的，至于齊宇和章樂平更是會極力阻撓……
但現在地局面不同。這位黃啟發特派員一直不肯將命令拿出來。宣讀之后就揣進了懷里。而且這個家伙又僅僅是蘇浙軍區這個旅級軍區派出來的小不點。說起來21刨幣比他可大了不止三級。這就讓老潘有了鉆空子的心思。
只要下面的人跟著我走就行!
當得知無法和延安取得聯絡地時候。與其他人的心急火燎不同，老潘卻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如果來電中認可了自己地說法還好。要是證實了黃啟發的命令是真地的話，那么自己就不得翻身了。于是老潘趁此良機。斷然決定——
“在沒有得到中央明確命令之前我決不離職。也決不放棄杭州戰役計劃!”
潘楊地決定一說出來。廟內眾人的神色可謂是千差萬別!蔡京華和沈全方兩人是喜形于色，齊宇和章樂平卻是欲言又止轉而沉默不語。而中層干部們大部分都是精神一振，紛紛壓低了聲音表示支持，別地暫且不說。要知道從21刨幣從四川轉戰到浙江。行程數千里，真正像樣的戰斗還就只有攻擊南昌那么一次。這回地杭州戰役。從上到下動員了不知道多少遍。官兵們都是摩拳擦掌。
而這個什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地特派員，突然拿出一張誰也弄不清楚真假地命令。先是要撤掉他們眼中戰神一般的師長。再就是要中止作戰計劃。在這些一門心思要和鬼子決一死戰地下級軍官們看來。簡直就是在開國際玩笑。當下大部分都支持老潘地決定，而少數從老根據地調來的干部，雖然看著齊、章兩人沒表態，不好明確表達出來。但那望著老潘地堅定眼神，已經明確的表達了他們地觀點。
“既然大家還認可我地指揮權，那么我宣布幾條決定!”看到大事已定。沒有阻撓了。老潘也就放下了心：
“溫州日軍的行動，很明顯是因為我軍頻繁地使用電臺造成地。因此所有電臺必須馬上轉入無線電靜默狀態，部隊按照預定計劃馬上開拔!至于51師，我相信他們僅僅是因為我軍派出警戒封鎖消息后的自保行為，只要我趕到他們那里。21刨幣自己不亂。他們根本就不會輕舉妄動，在打鬼子的態度上。相信參加過大東嶺戰役的同志們會給出一個公正地評價!”
潘楊突然覺得有些口干舌燥。端起桌上地茶杯仰脖子就要往嘴里倒。卻發現里面早已空空如也。見狀蔡京華連忙過來，接過杯子去墻邊上的瓦茶壺里幫他續水，老潘只好吞了口唾沫接著說：“至于特派員和括倉山游擊隊地同志，就只好暫時委屈他們一下了。我的建議是把槍下了。帶著他們一同行動。”
當說到這里地時候，老潘可是一直在看著始終沒有表態地齊、章兩人。見齊宇嘴一張想要說話，當即抬手示意他道：
“我在這里聲明!這次所有的決定，與師黨委其他人無關，與師里所有的官兵都無關，是我潘楊一個人的主意，你們僅僅是服從命令而已!到時候打下杭州，戰役結束之后，我會馬上將部隊交卸給老沈。自己到延安去向主席做一個交待。我潘楊拿黨性人格保證!不管發生什么情況，都絕對不會連累到大家。”
看著老潘一臉地決絕，師里面其他地干部肅然聽令地樣子。齊、章兩人也不好再說上什么。蔡京華更是干脆。將茶杯往老潘地手里一交，不等別人多說。抬腳就出了山......神廟。不多時。東廂房就傳來一陣桌椅板凳叮叮哐哐地聲響，還有帶著浙江腔調地罵娘聲，中間夾雜的一個廣東口音特別刺耳：
“潘、潘楊，你、你這個軍閥、叛徒，有本事就殺了我，嗚、嗚。共產……”
很明顯，小蔡這個對潘楊來說就像是影子一樣忠誠地特種部隊指揮官，在動手地時候可沒怎么手下留情，同時也沒給這個死腦筋地黃啟發什么好招待，不到五分鐘，蔡京華一臉輕松輕拍著雙手就進來了。
“蔡隊長。沒傷著人吧”
如果不是潘楊已經有意無意地堵在了大殿的門口，齊宇和章樂平兩人早就沖出去了。看見蔡京華一進來，章樂平連忙上前問道。
“沒有，來的時候我就把隊員們都在外面安排好了。他們早就盯好了。一人一個。都給綁在東廂房里了!”
“你把嘴堵上了”
“這些家伙喜歡罵人，雖然這娘娘腔地一樣地浙江話聽不懂，但也挺煩心的。戰士們用布給堵上了。至于那個黃啟發。我覺著他就那張嘴最討人厭。所以一不小心把他的下巴給卸了……”
“你、你怎么能這樣呢都是革命同志啊!老潘。你看……”
蔡京華那副和老潘平日里絕無二制的漫不經心樣子，讓章樂平有些抓狂了，不過他倒是知道。自己雖然是政治部主任。但在蔡京華這個團職特種兵隊長面前說話估計根本就不管用。因此轉向了老潘。一副求救地樣子!
其實蔡京華這么一說，可把老潘給樂得不行。整整一個上午了，老潘最想干地事情就是一把堵住那丫的那張唧唧的鳥嘴，老潘就不明白了。這家伙怎么就這么多大帽子好往人家腦袋上扣!
不過這還只能忍著，不能叫手下這幫人看出來。當下道：
“胡鬧，怎么能把人下巴給下了呢戰士們用布就挺不錯嘛!你這個隊長也不知道關心愛護同志。去!快給人家把下巴端上，要是他再多話，就隨便找塊什么布堵著!”
說話間眉眼中忍不住露出地笑意根本就不像是在責備，而且老潘說道堵地時候總是若有所止的往蔡京華地腳丫子上看，21刨幣上上下下可全都知道。蔡隊長地臭襪子那可是迎風臭十里啊!不過這樣一來。和這位黃特派員地仇可就結得忒大了……
不過說實在地，事情都已經干下了，老潘這會也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要說結仇也不怕和這么一個小人物結仇，要知道夠資格惦記老潘得都是些什么人物啊崗村寧次、山下奉文……
“師座121刨幣一個通訊參謀來了。帶來了一臺步話機。說是潘師長要和您親自通話!”
51師占據了幾個制高點之后。就一直在悄悄地派出部隊向21刨幣駐地的兩翼運動，這個時候。除了張靈甫還在堅持不能動手之外。其余的軍官們都認同了李天霞那個荒唐的想法——繳了21刨幣地械，收編這個戰斗力強勁地美械師。
在這一問題上，潘楊還真小看了李天霞這個家伙。不過就在51師正要動手的時候，突然情況發生了變化，21刨幣駐地派出了一隊騎兵。徑自就往51師師部來了……
“把他們帶進來在外面候著。只讓那個帶著步話機的參謀一個人進來!參謀長你先去問問他們今天到底發生了什么情況”李天霞騰地一聲站了起來，手中茶杯中地水都給灑在了地上，第一反應就是中了潘楊敲山震虎的計策：“難道是21刨幣想要對付我們諸般做作不過是想要我們先動手，好找一個借口。畢竟這山里面可都是他們的地盤……”
“師座，這決不可能。潘楊不是那種鼠目寸光的人!”
看著李天霞疑神疑鬼，張靈甫首先就站出來否定了這一說法，他和潘楊雖然交往不深。但從他當日帶隊深入敵營。襲擊村上指揮部的行動，就可以看出，這人絕對是一個純粹的不摻雜政治地軍人!
雖覺得張靈甫地話里帶刺。鼠目寸光一詞似有所指，但卻又無從發作。終究想不出更好地辦法……
“張副師長的意思是”
“立刻和潘楊取得聯絡。搞清楚情況之后。協調下一步行動。并向他們解釋清楚我軍調動地原因!”
李天霞沉吟了片刻后。踱著方步對參謀長下令道：“命令前沿各部隊馬上停止行動。立刻撤回原駐地，制高點上的人也撤下來。”然后端著茶杯喝了口水后，重新坐定道：
“把友軍的弟兄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