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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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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乾太祖將皇陵修建在此,就是以此為點,將這天下靈脈鎮壓,使天地元氣不振,絕我輩前行之路。”

  安靜的小亭子,明微臉色冷然:“大乾皇陵一立,原本即將噴發的天地元氣頓時被其所鎮,讓本該出現的繁華之世不知道推移了多久時間。”

  “八百年前時的那一刻,大乾太祖出世之時,天地元氣本已復蘇,天人都出了不止一位,可謂繁華至極。”

  “但歲月一改到了如今,八百年之后的今天,連歸源都看不見幾尊,更別說是其上的宗師。”

  “這都是為什么?”

  他臉色冷然,哪怕心態祥和,但到了此地心中同樣有一股抑郁之氣,需要發泄:“為師十歲修行,不足三十歲便為先天,若是換做八百年前,天人不敢奢望,但宗師有期。”

  “但最后結果又是如何?”

  他臉色冷然:“自幼修持,晉升先天,但隨后的歸源一關,卻硬生生壓了為師百年,蹉跎多少歲月?”

  明微的話音冷然,其中帶著一股氣,對其有強烈不滿。

  擋人前路,蹉跎百年,這可謂阻道之仇,不得不氣。

  明微只是如此表現,已是修養有家,換做脾氣暴躁些的,或許直接沖上去拼命也不一定。

  德清聽得口干舌燥,哪怕只是聽著,心中也有些不好受:“那既然皇陵修建危害如此之大,當初又為何讓大乾太祖將其建成?”

  這確實值得深思。

  以皇陵之力抑制天地元氣,這是驚天動地的大事,光是想想就能知道到底有多大阻力,必然會引來敵視,被人所阻。

  “嘿為什么不阻止?”

  明微冷笑:“我們何嘗不想阻止,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心有余而力不足。”

  “清兒,你以為當初大乾太祖是如何登位的?”

  他默然起身,發出長嘆:“大乾太祖,自微薄中崛起,偶得上古帝皇所遺之道蘊,悟太華天子章,年不足半百,便已經蓋世無敵,為天人至境,哪怕遍尋天下,也絕無一人是他敵手。”

  “太祖性格霸烈,當初崛起之時,我等道脈也曾試圖抑制其勢,七派八脈共舉南方應王,助應王與大乾太祖征戰。”

  “然而一戰之下,大乾太祖一人一拳,太華天子章橫掃,南方應王身死,道脈九大天人一同齊隕,根本不敵。”

  他深深一嘆:“如此威視,他想做什么,根本無人可反對。”

  “太祖霸烈,但早年征伐過甚,縱英武蓋世,也只活了三百年。”

  “但隨后的太宗也不是簡單人物,雖不如大乾太祖,但一人之力同樣壓塌天下,令人不敢起身。”

  “一直到八百年后的今日,皇庭勢衰,我等才找到機會,有機會將這困在天下人頭頂之上的枷鎖去除!”

  望著遠處依稀可見的皇陵,明微淡淡開口:“數十年前,太上道作亂,便是我等的試探。”

  “在那時,大乾皇庭勢力已衰,區區一個太上道主,竟然數年還鎮壓不下,至今仍有余孽留存。”

  “當初鼎盛的皇庭,到了如今,其余勢還能剩下多少?”

  “所以,我們這一次便是要趁皇庭虛弱,將皇陵摧毀?”

  德清皺了皺眉,如此開口問道:“大乾皇庭佇立八百余年,大宗逝世亦不過兩百年前,此事當真有那么順利?”

  他不得不為此憂慮。

  武道顯勝的世界,八百年的時間遠遠沒有一些人想象中的那么長。

  但凡先天武者,其壽數都在千年上下,若是活的長的,活個兩三千歲也不是不可能。

  大乾太祖與太宗都為天人,雖然早早隕落,但兩者接替,也至少把持了皇庭六百年。

  如今乾天子為第三代,雖然不如太祖太宗,但也英武出眾,天姿不凡,修為就算不至天人,也至少為宗師之境。

  再加上大乾太祖當年所遺留的其他手段,這其中的水要比一般人所想的還要深上許多。

  “無事”

  明微抬起頭,望著遠處皇陵,輕輕嘆了口氣:“我們既然決定動手,就是有必成之把握。”

  “大世的轉移,絕非一座皇陵所能徹底鎮壓的,大乾太祖當年所下的手段愈是酷烈,鎮壓的時間越是長久,隨后迎來的反噬也就愈是強大。”

  “這是天發的殺機,借由我等之手而施展,絕非大乾所能扛。”

  “過了這一段時日,大乾是否還能存在,這一點我不確定,但這皇陵,卻是必毀無疑。”

  他望著遠處的皇陵,靜靜開口說著。

  德清沉默,對眼前的話題感到有些壓抑與沉重,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望著他的模樣,明微心里卻是嘆了口氣:“巔峰的大世即將到來,我所關心的,不是皇陵,而是清兒你啊”

  “徒兒,作為我清風觀內藏的道種,你將來所要面對的,可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

  他心中輕嘆著,心中的情緒也有些波動。

  對年紀尚輕的弟子,有些事情,他并沒有和盤托出,仍然保留了很大一部分的隱秘。

  有時候,一些事情知道的太多了未必就好。

  保持眼前這個狀態,不斷向上前進,這便十分不錯。

  “陳小友,接下來的大世暫且不論,眼下這一劫,還望你能安穩度過吧。”

他搖了搖頭,腦海中閃過陳銘身影,直接轉身,帶著德清離開了  將手上的東西放下,陳銘將行李背上,獨自騎馬,向外走去。

  那日與德清一別后,他便下定了決斷,從皇陵中抽身離開了。

  以他的身份,哪怕回鄉探親,也有車隊隨行護送。

  但那樣的話不僅鋪張,而且浪費時間,陳銘不喜,因而沒有選擇如此離開,直接通報一聲,便從皇陵中離開了。

  不夠到了這時,陳銘才發現,原來這段時間,選擇離開的并不止他一人。

  “一別半年,陳兄弟風采依舊。”

  馬路對岸,兩個人騎著兩匹馬在那里站著,其中年長的那一人對陳銘笑著拱了拱手,看上去十分高興。

  這兩人不是其他,正是過去一同鎮守皇陵的江林與江曲兩兄弟,此刻正好在這里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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