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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6 美了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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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現在去看作坊嗎?”

  蔡叔又狠狠瞪了不情不愿的六子一眼,卻也拿這個滾刀肉沒辦法,只好轉而請示吳瀾。

  吳瀾點頭:“嗯,去看看。”

  蔡叔便帶著吳瀾和兩個跟班往昨晚連夜騰出來并布置好的作坊走去。

  作坊并未上鎖,門一推就開。

  吳瀾皺了皺眉頭,卻也沒說什么,只是心里暗暗記下這一點。

  推開門,蔡叔請吳瀾先入。

  吳瀾沒有推辭,當先走進,一眼便看到擺在場地正中間的蒸餾裝置。

  一個蒸鍋和一個冷卻桶分置兩邊,一桿鐵管與蒸鍋的鐵皮鍋蓋上方的孔洞無縫相連,然后橫穿冷卻桶。

  桶旁有個低矮墩子,上面放了個大甕,剛好能盛接從鐵管中流出的酒液。

  走上前仔細檢查一番,吳瀾點了點頭,對做工非常滿意。

  不過這套蒸餾裝置能否正常使用,吳瀾不敢妄下斷言,還需實際檢驗一番。

  他拍拍鐵皮鍋蓋,對大牛和六子吩咐道:“你們倆去運一車酒過來。”

  大牛沒有立即照做,而是先看向了蔡叔。

  一直在打哈欠的六子聞言,眼珠子猛地滾了幾個來回,想起了昨晚的饑餓與難受,便憤怒地嚷嚷起來:“原來是你這個小白臉在搞鬼!我就說嘛,寨主從不禁止喝酒的,她怎么突然下那個命令。閃舞小白臉,說,你想干嘛?”

  剛被叫醒不久,人還迷糊著的六子這一刻失了智,一番話驚得蔡叔臉色煞青。

  “蠢貨!閉嘴!”

  蔡叔大怒,出聲呵斥的同時抬起一腳把六子踹倒在地。

  踹完后,蔡叔緊接著向吳瀾告罪:“先生,六子愚笨,口無遮攔,沖撞了先生,卻也是無心之過,還請先生寬恕一二。”

  因為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蔡叔向來認為文士書生們的心眼都很小,有些擔心六子開罪了吳瀾,今后會受盡刁難。

  畢竟吳瀾好歹是寨主的夫君。

  吳瀾卻隨意地擺擺手,笑道:“無妨!六子性格憨直,我沒有放在心上。再說了,我的臉確實有些小,比較白,稱為‘小白臉’倒也恰當。”

  “先生大度!”

  蔡叔先贊了一聲,繼而一腳踹在六子身上,喝道:“還不快向先生賠罪!”

  “諾……”

  六子不情不愿地應了聲,單手一撐,嗖的一下蹦起身。

  他皮糙肉厚,蔡叔踹的兩腳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傷害,跟撓癢癢似的。

  沖吳瀾抱拳拱了拱,六子甕聲甕氣說道:“先生,六子早上沒漱口,口臭,請先生恕罪。”

  吳瀾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來。

  塊頭挺大,心思挺巧。

  居然想出了“早上沒漱口,口臭”的托辭,不簡單哪。35xs

  索性笑了會兒,吳瀾才揮揮手道:“我沒放心上,且去做事吧。”

  蔡叔這時也對大牛點了下頭。

  “諾!”

  大牛和六子便齊聲應道,轉身走出作坊。

  “先生,我得去安排狩獵的事情,就先告退了。”

  蔡叔自覺這里沒有別的事需要他出面了,便提出去意。

  “蔡叔自去忙便是。”

  吳瀾拱了拱手,沒有多留。

  蔡叔走后不久,大牛和六子推著一輛板車回到作坊。

  板車上擺著二十幾個貼了“酒”字的壇子。

  吳瀾這時已確定蒸餾裝置內里是干凈的,便吩咐道:“六子去打水,大牛去取柴火。”

  兩個跟班又被支應開。

  吳瀾也沒閑著,把車上的酒都倒進蒸鍋里。

  等柴火取來,冷卻桶里放了水,一旁的水缸里裝滿,吳瀾便把接酒的大甕蓋好,放了一個空壇擱在上面,說道:“大牛,生火。”

  大牛二話沒說,掏出火折子吹了幾下,先把一些干松針點著,再放進壘好的干柴底下。

  火漸漸燒旺起來。

  大牛蹲在一旁看顧火勢,六子這時沒了事做,百無聊賴,連連張嘴打哈欠。

  吳瀾靜靜等著。

  沒過多長時間,有滴答的聲音傳來。

  吳瀾側頭一看,鐵管出酒了。

  起初是一滴一滴地下,后來便連成了線。

  濃濃的酒香彌漫開來。

  六子的口水也掉落下來。

  “咕嚕。”

  這不是肚子的叫聲,是六子咽口水的聲音。

  “先生……”

  酒香越來越濃郁,六子忍不住了,厚著臉皮說道:“賞一口酒喝唄。”

  吳瀾沒理會他,見壇子要裝滿了,自言自語道:“壇子滿了。”

  六子聞言,屁顛屁顛地準備去抱一個空壇來換上去。

  “回來。”

  吳瀾指著甕上的酒壇子,笑道:“把它拿下來,揭開甕蓋就行。”

  “哦。”

  六子臉皮厚,神色如常,擼起袖子就開干,完后臉上又堆起了諂媚的笑,討好說道:“先生,有什么事,您支應六子便是,不敢勞您動手。”

  為了討一口酒喝,六子這是主動把自己的節操丟地上,還踩了幾腳。

  大牛羞愧掩面。

  雖然他聞了這酒香,也想討一口喝,但不至于這般厚顏無恥。

  丟人現眼吶!

  紫游寨的臉都被六子給丟光啦!

  “去拿幾個碗來,要干凈些的。”

  吳瀾沒去糾結這些小事,他也要嘗一下蒸餾出來的酒的口感和味道,便順勢吩咐道。

  “諾!”

  六子歡喜地應諾,然后拔腿就跑,生怕吳瀾會反悔似的。

  不多時,六子捧著三個大陶碗跑了回來。

  看著人頭大的碗,吳瀾不禁莞爾一笑。

  這個莽漢小心思挺多嘛。

  有趣!

  “先生,您先請。”

  六子倒也知道些禮數,雖然肚里的酒蟲饞得很,還是按捺住了急切的心思。

  “嗯。”

  吳瀾無可無不可,接過一個陶碗,舀了些酒,稍稍抿了口。

  酒水剛一入口,吳瀾便品了出來,度數在38度左右。

  不算高,但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烈酒了。

  口感也不算太好,有些燒喉,下肚以后感覺有條火線往上串。

  “將就著喝吧。”

  前世喝慣了好酒的吳瀾搖搖頭。

  邊上的六子早就急不可耐,見吳瀾沒有再舀酒喝的意思,趕緊把手中的陶碗伸進壇子,舀了滿滿一碗,仰頭咕嚕一聲便喝了一大口酒。

  “呃……”

  酒水入腹,六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燒紅,與往常迥異的強勁酒氣沖上口鼻,激得他打了個大大的酒嗝。

  沖勁過后,便是由胃涌向四肢的暖熱。

  六子頓時美得飄飄然,喜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拇指。

  “好酒。”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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