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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妖女好夢中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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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里無垠的海面上,一把平平無奇的飛劍正往東飛著。

  兩道身影站在飛劍上,夏極在前,白桃花在后悄悄用手環著他的腰。

  時不時手指還敲打兩下,每當夏極要發作時,她就在夏極耳邊輕聲喊:“站不穩啦,我快站不穩啦...”

  夏極只能算了。

  白桃花就在后面偷偷地笑。

  晚上。

  兩人住在沿路的海島上。

  島是個幽冥島,完全不會留下任何停留痕跡。

  所謂幽冥島,并不是說上面有鬼,而是出水不高,落潮時露出島身,漲潮時島嶼就沉入海底,這樣的島嶼對于修士而言沒有半點價值,甚至航海地圖上都會特別標注,而使得行船繞開,自然不會有人靠近。

  如今春夏交接,東海受滿月潮汐之力,所以大潮汛未有,島嶼會在海平面多顯會。

  以兩人的手段,荒島求生是不存在的。

  很快就有一“鍋”海鮮熟透了。

  無論是夏極還是白桃花,對于真氣攝物,讓物體懸空都很熟練了,畢竟剛開始入超凡,都是學的繡花結界。

  眼見著長達兩三丈的火焰上,一只只魚蝦蟹海鮮整齊排列,想吃哪個就吃哪個。

  夏極的納戒里還有孜然粉,梅子粉,番茄醬什么的。

  吃著吃著,白桃花就挪到了夏極旁邊,她的頭微微側倒在夏極肩膀上,雖然現在不是兄妹的身份了,但白桃花總覺得主上有了些變化,主要就是有人情味兒了,不像之前冰冰冷冷的,整天就是個布局機器。

  所以,她才側頭過去,意外的是夏極沒有讓開。

  她開口道:“主上,我暈劍...”

  夏極一抬手,白桃花覺得自己要挨打,急忙道:“今天飛了一路了,身體真的不舒服,借你的肩膀用用嘛。”

  然而,夏極的手輕輕搭在了她肩膀上,“嫣然,你對我...”

  白桃花沒讓他說,她如同小鹿般跳了起來,“我不暈了,不暈了。”

  一邊說著,一邊跑遠了,在懸空的海鮮大餐面前,用削尖的樹枝又插了一串兒蝦,開始吃。

  夏極也不想繼續原來話題,遠遠問著:“你吞了那些心魔,獲得什么樣的力量了?”

  白桃花很自然地又靠到他身邊,高挑的身形緊貼著身側男人,輕聲道:“我已經能夠脫離身體的束縛了。”

  “怎么可能,這是仙人渡劫,雷劫淬煉元神,這才能破開身體限制。”

  “不是不是。”白桃花連連擺手,“不是這個...”

  夏極察覺身側女人有點冷,于是從納戒取了一條寬大的毛毯為兩人蓋上,然后準備傾聽。

  白桃花臉卻紅撲撲的,推了推身側男人,“我們睡覺。”

  此話一出,夏極腦海里忽的浮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一股聲音在哀求“夏極,她不香嘛?”

  夏極信手掐滅了這雜念,但他也知道這不是小青牛的念頭,而是自己本身的念頭,欲念回歸后就是這樣,他也習慣了,同時也明白身側女子對自己確實是用情極深,她沒有來世了,這一世就是她的永恒,她前途不知歸向何處,因為她已經被卷入了遠遠不是她該被卷入的世界。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江湖的閻羅天子與江南油紙傘的白桃花,故事應該在那邊就結束了。

  她真的不應該追上自己。

  但她追了過來。

  人間那么多人和自己有過聯系,但如今陪在自己身邊的,只有她一個人。

  她又沒有神悟這樣的天賦,她就是一個凡人里的天才,如今卻一腳踏入了仙佛妖魔的諸天棋盤里,還說要幫自己擋住兩個圣人那樣的大話。

  她知不知道圣人有多可怕?

  夏極腦海里浮現出道還真的那一擊...那只是被弱化了許多的圣人一擊,就直接無視一切,從因果層面把妖元等人全部歸于虛無。

  這效果,就和前世滅霸配上無限手套打了個響指似的。

  想到這里,他即便再謀者無心,再鐵石心腸,也有些軟了,于是,他小心地問:“怎么睡?”

  白桃花垂眸紅臉,雙眸霧氣迷離,如春水泛濫...

  “你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夏極點點頭。

  然后他從納戒里取出了帳篷,又拿出了兩條被子,“一人一條,自己睡自己的。”

  同時,他在帳篷中間劃了一條線,“不許過線啊。”

  白桃花虛著眼:“那如果過線了,是不是禽獸?”

  夏極點點頭:“不錯。”

  然后兩人沐浴去了。

  沐浴的方式樸實無華且枯燥。

  夏極直接操縱兩立方的海水,然后用“大靈帝”讓一堆不是水的雜質自己跑回海里去,剩下的就是純凈的水靈了,當然也有一些白癡水靈以為自己不是水,也會跟著跑回去,但總體還留了許多。

  白桃花祭出離火劍在純水里攪兩下,純水就燒開了。

  然后兩人各自取一堆兒,隔著帳篷,在夜色里赤身沐浴。

  嘩啦啦的水聲沖刷著一天的疲憊,溫熱地親吻著肌膚每一寸皮膚。

  洗完之后,兩人又操縱水飛回了海里,紛紛穿上睡衣。

  這荒島上一個人都沒有。

  白桃花裹著白綢睡衣沖入了帳篷,在暖暖的被子上一卷,待到夏極進來時,她托腮,嫵媚地神色嬌艷欲滴。

  夏極覺得好笑,兩人都多熟了還這樣,于是指了指中間那條線,強調:“過線的是禽獸。”

  白桃花假裝嘆了口氣,一副沒辦法的樣子。

  深夜。

  聽到輕微的鼾聲。

  白桃花杏眼一睜,不顧自己會變成禽獸,悄悄地摸過了線,掀起夏極的被子,悄悄地鉆了進去。

  夏極哪里會察覺不到,但嫣然沒做過分的事,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只不過因為欲念回歸了,終究還是有了點反應,為了避免尷尬,他假裝在夢中翻身。

  白桃花也想好了,被抓到就說“吾好夢中打滾,不小心滾過來了”,變成禽獸了咋辦,能咋辦,再滾回去唄。

  兩人各懷心思,就這么將就著,白桃花從背后抱住了夏極,幸福地閉上了眼。

  不過...

  話說回來,她和夏極說“我們睡覺”,其實是為了演示自己的恐怖能力,以及如何的脫離身體束縛。

  夢境里。

  一道詭譎的身影顯出,踩踏在灰色的世界里,她全身模糊朦朧,帶著不詳與噩夢般的氣場,每一步走出,灰色就被無形的力量帶動,如漩渦生流,在夢境里往前推進數里。

  每一次激蕩,就如拂塵般把塵埃拂去,而露出一個個泡沫。

  每一個泡沫就是一個夢境,并且和現實世界的位置精準對應著。

  她根本不需要去找,夏極的夢境就在帳篷里。

  當初小青牛也是夢境掌控的達人,如夢令都到十九層了,但比起如今的白桃花卻是小巫見大巫,當初它可是連別人的夢域在哪兒也找不到,否則早就歡天喜地地鉆進去禍害全宇宙的姑娘們了。

  可是,它做不到的事,白桃花能做到。

  白桃花直接走入了夏極的夢境泡沫,悄無聲息,甚至連一絲漣漪都沒有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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