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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4.鬧市里的神明,故人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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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歷224年的冬天。

  夏極與白桃花坐在壁爐前取暖,面對著火焰與黑暗。

  人生的際遇真的是很奇妙,滄海桑田變幻之快,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過年好似成為了一個鬧鐘,鞭炮聲不過是在提醒著你,告訴著你,去年的你,前年的你,十年前的你,又在何處,做著什么,身邊有著怎樣的人。

  大周歷223年的冬天,夏極身為紅劍帝,在北地屠戮,一人屠殺五十萬,萬軍之前斬殺犬戎王。

  大周歷222年的冬天,夏極身為劍帝,在天門關前,第一次抵擋住了犬戎王,拯救了天門關所有人,卻被發現亦是殺劫。

  大周歷221年的冬天...

  大周歷218年的冬天,江靈月趴在他身邊,隨他一起在巨飛艇上,眺望著云層與大海。

  大周歷217年的冬天,他與孟婆假扮著夫妻,在漁村里與漁民們歡度。

  大周歷216年的冬天,卻是從九峰返回的飛艇上,他與夏寧一同度過了簡單的除夕,也不知如今她“大吞吐術”學習的如何了,此時的自己掌控了“生命奧義”,重凝了完美軀體,卻已經不能再算她的弟弟了吧?

  大周歷213年的冬天,他才到九峰。

  大周歷212年的冬天,他與涂山寧寧過完了最后一個年,涂山寧寧俏皮地叉腰,為自己提了個下聯“早生貴子”。

  一年又一年。

  歲月在夏極眼前變幻,一轉眼,卻已化作了壁爐中帶起灰燼的火焰。

  白桃花往壁爐里丟著碎木柴,丟的多了,火焰就會好像噴泉一樣地升騰起來,丟的少了,就又是平緩的如同潺潺溪流。

  火焰晃動,投著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了一起,映在了黃磚堆砌的墻壁上,搖曳著舞蹈著。

  白桃花努力讓自己微笑:“你...想她了嗎?”

  夏極:“我也不知自己想不想她,但卻知道一定要救她。”

  白桃花維持著微笑,抿了抿嘴唇問:“如果有一天,我...”

  她想了想還是沒繼續說下去。

  夏極直接道:“我會的。”

  “欸?”

  “我會救你的。”

  白桃花唇角微微上翹起來,她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可是心底呢,卻已經盛滿了幸福,哪怕這句話是騙人的,但也已經滿足了。

  她輕輕側頭靠在身側男子的肩膀上,夏極沒有去躲閃開她的靠近。

  他往后隨手抓了一條躺椅上晾著的灰色羊毛毯,左手拉著邊角覆在了白桃花的左肩,另一側則是蓋在了自己右肩。

  溫暖漸漸有了,卻不知道是火焰,是毛毯,還是身側女子的體溫,夏極稍稍有些走神。

  前后兩任的陰司之主,如今都已經隱匿在了時間長河里,再不被人或是仙神知曉。

  若是有人知曉這樣的兩人,竟如凡人般蓋著毛毯,在火爐邊取暖,不知會震驚成什么模樣...

  滴...

  無常的聯系傳來。

  夏極并沒有去回應,他和孟婆對接,孟婆與無常對接,如今知道他存在的人并不多。

  白桃花睜開了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輕聲道:“我來吧。”

  夢域里。

  忽的一陣波動。

  嬌小無常精神一震,再抬頭卻是看到了一個夢魘般的身影浮現。

  夢域邊緣產生了水波般的漩渦,陰冷的嚇人,而那身影慢慢變得清晰了:

  灰金長袍,雙袖垂落,其中皆是彩色瞳孔般的亮點。

  而身影背后散發著巨大詭譎的死寂之氣,如是一道欲要撐破這夢域的恐怖片、或是克魯蘇片里的最終BOSS登場。

  無常不敢有任何僭越。

  她對面前這女人從最初的相識,到朋友,到尊敬,到順服,到恐懼,再到如今只是看一眼就覺得自己已經墜落入了死之國,她不敢再看,生怕多看一眼自己都會變得瘋狂癡愚再無理智。

  她急忙半跪到了地上,低著頭,恭敬地去請示:“孟婆大人!張道臨如今已是昆侖道宗宗主,在人間也算有不少影響力,他說十余年前閻羅曾和他有過承諾,若是他能登臨高位,便是吸收他入陰司內圍...”

  “陰,司,內,圍...這種小事,就不要勞煩主上了。”

  飄渺空靈的聲音好像從天際傳來。

  “去深淵里,我的屋子中取一件吧,我已經替閻羅準備了十張面具,你挑一張給他吧?十殿閻羅,哪一張都可以。”

  嬌小無常聽到這聲音,忍不住發抖,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孟婆的瘋狂與可怕,數百萬次使用遺忘終究只是個數值,而她則是很直觀地看到孟婆做過什么,所以她甚至沒有去問“張道臨會不會懷疑自己的面具是假的”。

  孟婆既然說了,那么肯定可以以假亂真,而不會被人發現。

  下一刻。

  張道臨看著無常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如今的陰司之主拍了拍手,她椅子背后頓時飛出一群白色烏鴉,每一只烏鴉都很奇怪,細細去看,要么是三只翅膀,要么是三只腳,要么是拖了一條蛇尾巴...

  張道臨目瞪口呆。

  片刻后。

  白烏鴉們便是載了一張幽藍的面具來了,如是一道白旋風將面具放在張道臨面前,白烏鴉們又繞回了無常的椅子后面。

  “楚江王的面具,戴上你就是陰司內圍的人了。”

  張道臨欣喜若狂,他雙手捧起那張幽藍面具,一股奇異的感覺襲來,強大,恐怖,死寂,寒冰,他凝視著這張面具,隱約見到一道虛影:

  冰城,城市四方無門,其中處處凍結,隱約還有內里瘋狂敲擊墻壁、想要逃離的嘶吼,時不時卻是一道凌厲的寒冰如荊棘刺空,如樹木生長直到參天,樹枝上戳著一道道尸體的虛影,隨之而來的是敲門聲的消失。

  張道臨打了個寒戰,但想到這力量從今往后便是自己的了,便是心底一喜,毫無猶豫,將面具倒扣在了面頰上。

  篝火邊。

  火焰冷了冷。

  夏極抓著一些碎木柴丟入火爐里,火苗又竄漲了幾分,側頭只見白桃花眉頭不停跳著,令人心疼。

  他伸出左手輕輕勾住她的腰肢,往自己身邊來了一點,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長發,心底暗暗想著“今年過年,可得熱鬧一些”。

  北地的雪變大了。

  因為封城與過年將至的緣故,桃花百里歌舞團難得的有了一些空閑。

  天闕城作為中興盛世的中心,自然是一派復蘇的欣欣向榮。

  歌舞團的炊事師傅們開始亨羊宰牛,護衛們打著下手,又買了些現成的上好蜜餞甜點果子之類,雪里都泛著一絲甜味肉味兒,不時遠處爆竹在半空炸開,化作一團團不規則的硝云,在彤云的廣闊天空下,三四秒時間便是消弭于風雪了。

  老陰逼一號和小克蘇魯一號,混跡在眾人之間,開始如同凡人一樣,堆起了雪人,夏極堆著雪人身體,白桃花把胡蘿卜削尖做鼻子,又去四處尋找帽子,尋到了帽子,又用兩顆鐵紐扣做了眼睛...

  也許是受到了大小姐和玉面公子的影響,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樂師,甚至是前三大名姬之一的掌上燕都參與到了這個活動里。

  歡樂的氣氛。

  一派其樂融融的場景。

  飛雪漫天。

  卻不時有著捏攥成團的雪球飛過。

  白桃花小臉紅撲撲地,她看著主上,夏極也看著她。

  忽的,白桃花從背后取出一個雪球砸在了夏極身上。

  夏極:...

  白桃花又砸了一個。

  夏極沒還手,他坐到了屋檐下,白桃花總覺得主上身上背負了太多,她忽的開始自責自己付出的、努力的還不夠,便是丟開了雪球,拍了拍手,離開了那熱鬧的氣氛,跑到夏極身側乖巧地坐好。

  人間歌舞團的公子與大小姐,并列而坐。

  午后,大周皇宮的太監竟然過來了,卻不是宣讀圣旨,而是令桃花百里歌舞團入金鑾殿演出除夕晚會。

  夏極覺得有趣,十多年前他可是坐在金鑾殿上看歌舞,如今卻是自己去演歌舞,真是越混越回去了,但是越是這種大成就卻是能夠洗白自己過去的因果,大能即便認真看來,一眼也只會看到“他曾去皇宮演出”之類。

  他取出了幾個劇本交給那太監,讓他帶回去給天子挑選。

  第二天,太監帶回了確認的選擇。

  桃花百里歌舞團即將演出的戲劇便是龍魘...

  戲劇內容:

  未知的古老邪惡一族派遣龍魘鎮守在洞口,洞中關押著布雨的大雨師,天下大旱,如果沒有大雨師下雨,那么將民不聊生,天下也將發生動蕩。

  無奈之下,仙界派遣了一名叫做“鈴”的仙女帶著美酒前去引誘那龍魘,龍魘中了美人計,而那仙女趁機將大雨師放了出來,如此天下才恢復了安寧。

  鈴自然是白桃花出演。

  龍魘是夏極出演。

  因為戲劇里會涉及到一些親密的接觸,兩人也都抱著如是為藝術獻身的態度,開始了演練,而其中最為動人的一幕是“龍魘大醉時會從背后抱住鈴,從后伸手入她的衣衫之中,而鈴為了拯救大雨師,卻是乘此機會又給龍魘喂了一些美酒,這才導致龍魘徹底昏睡了過去”。

  至于龍魘的結局,鈴的結局,卻是都戛然而止,誰也不知道。

  而龍魘為什么會被一個仙女用酒簡簡單單的灌醉,也是未曾闡述前因后果。

  畢竟誰都不知道這戲劇的內容是真是假,只不過從前朝沿襲傳承下來,又跨越了空白的未知歷史,對于這種戲劇,人們從來都是津津樂道,即便天子之家也愿意在除夕夜,以這樣的戲劇博眾人一笑,添個喜慶。

  這就意味著...夏極需要很多次的從后抱著白桃花,然后...

  但他很有分寸,一般都會把手背貼著衣衫,而不會多一步的冒犯。

  如此的演練...

  一晃就是三天。

  三天后。

  紅樓迎來了一位客人。

  現在想要入紅樓,必須要先用黑布遮擋眼睛,再服下昏睡的迷藥才可被所謂的“紅樓秘使”帶入。

  這位客人就這樣出現在了紅樓的懸賞塔前。

  他出一千萬兩白銀買兩個人的命。

  紅樓的職業素養,讓這位客人相信紅樓不會泄露任何秘密...

  所以他說出了要殺的兩個人——趙玄衣,禪碧。

  因為他身份特殊,要殺的人又涉及朝廷,所有他蒙著眼被帶到了深淵邊沿。

  如今的紅樓主人無常自然認識這客人——王傲。

  說起來,十余年前,她與這位,還有當時那恐怖無比的孟婆的主上,曾一起去過西夏,算是有些善緣了。

  只不過如今地位變幻,昔日那熱血還有些好色的王傲,如今卻已經變得冷冽肅殺,而且還學會了入紅樓尋求刺客的幫忙,無常想了想,淡淡問:“一千萬兩可不足以讓我們刺殺一個在朝堂如日中天的將軍,以及一個魔教的重要人物。”

  王傲:“若能殺了這兩人,我愿付出所有的一切。”

  無常:“說說原因吧,為何要殺?”

  王傲顯然猜測到面前大人的身份,略作思索,坦白道:“報仇。”

  “誰的仇?”

  “我曾有一位摯友,名叫葉騰,他被禪碧做成了修羅尸,趙玄衣明知此事,卻依然庇護于她,但我要報仇。”

  有過善緣歸善緣,但無常還是道:“據我所知,如今王將軍未必是這么高尚的人吧?若是換做十年前,你說報仇,本座還相信。”

  王傲顯然未曾想到無常竟然對他有所了解,不禁愣了愣。

  “若是不肯坦言,那便這樣吧,本座乏了。”

  無常揮揮手。

  若他不是王傲,怕是根本走不到自己面前。

  一排紅影從兩側飄出,欲要將王傲帶走。

  王傲急忙道:“等等!我...我要坐上趙玄衣的位置,他擋了我的路,如今時機恰到好處,只要一過年,年后趙玄衣便不會再擁有朝堂身份的庇護,到時候,請你們殺了他。

  如果你們同意,我...我愿意投身于紅樓,成為紅樓在朝堂一粒隱蔽的棋子。”

  無常沒有拒絕他,也沒有答應他。

  她再次匯報了孟婆。

  孟婆把這事兒又悄悄和身側的主上說了...

  說話的時候,主上專注地從身后抱著她,在演練著龍魘之中的感覺。

  夏極腦海里浮現出當年那熱血少年的模樣,物是人非,豈不是人人都有著自己的命運,禪碧殺葉騰,趙玄衣包庇于他,王傲若是忍辱負重只要報仇,那么他還是當初的他,只可惜...他已經將報仇當做了一件有情有義的外衣,來遮擋自己內心的野望。

  至于那句“只要一過年,年后趙玄衣便不會有朝堂身份的庇護”,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紅燭龍早就向他匯報了。

  過年之時,便是姬長樂病亡之時,白王會成為攝政王,以扶持皇后腹中之子的名義統帥天下,屆時龍脈守家會照常來人,算是一種變相的認可。

  只不過,這腹中之子卻是白王的兒子,如此,圣會便是和平地奪得了天下。

  一朝天子一朝臣。

  趙玄衣作為姬氏天子的寵臣,自然不會得到重用,甚至成為在喉之鯁。

  如果王傲趁此機會殺了他,那白王自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再加上王傲是白王妹妹李元兒的同學,這一層關系,再加上這一份投名狀,和足夠的能力,便可以讓他位極人臣。

  “正常處理吧,只是若是他入了絕境,能救便救一次吧。”

  命令傳遞到了無常那邊。

  高坐在十米寶座上的嬌小無常,晃了晃腿,淡淡道:“紅樓不會牽扯到朝堂糾紛里去,但也會為王將軍保密。”

  王傲愣了愣,他起身抱拳,便也沒說什么,很快有兩道紅影掠上前來,將他緩緩帶走。

  他才走不久,一道帶著楚江王面具,披著灰金長袍的身影走到寶座下,“無常大人,我們為何不趁此機會,滲透入朝堂呢?我陰司本就該執掌天下,制造歷史。”

  張道臨充滿野心。

  無常淡淡道:“權力是力量的枷鎖。”

  然后便是不再理睬他了。

  許多年后...

  已經是大將軍的王傲遇到了死局,重傷的時候,卻是紅樓刺客出手,從陰影里將他帶了回去,從此王傲消失了,而世上多了一個無名之人,本來身為大將軍的王傲還有幾分不甘,但知曉無名王的身份后,便是半點不甘都沒有了,從此安心地生活在了無名小鎮,一起執行任務,也重新收獲了一批值得信賴的伙伴,但這自然也是后話了。

  除夕夜的宮廷,酒過三巡,便是發生了極大的變故:

  ——天子不耐風寒,病逝了。

  皇宮頓時被緊張的氣氛籠罩了。

  這個時候,身為攝政王的李鏡花急忙開始處理各方關系。

  同時為了封鎖信息,整個桃花百里歌舞團暫時被安排在了金鑾殿二門之外的側廂房,大門封鎖,三餐自有宮女送來。

  宮里當然有貪財的太監,送飯時刁難,羞辱歌舞團的護衛樂師,還放言讓那什么玉面公子或是大小姐親自來,不來就是好大的架子。

  夏極與白桃花不會慍怒。

  兩人于凡人來說都是神靈般的人物了,怎么會與這些小人物生氣?

  若是真惹了兩人生氣,都不需夏極出手,白桃花分分鐘轟殺整個金鑾殿的人。

  而紅燭龍則是悄悄記下了這刁難太監的名字,可以想象,在今后的歲月里,那太監怕是會不小心失足掉到井里去,或是其他有創意的意外死亡。

  管事里自有懂事的,蘭菲也算是歌舞團的高層,便是去打圓場把事情解決了。

  眾人被封鎖在皇宮中。

  屋舍里。

  紅燭輕搖。

  慕容嫣然臉色紅艷,盡管王都亂了,盡管大雪紛飛,她叉著腰比著嘴型,輕聲問那床榻上的主上:故地重游,要不要再來演一次龍魘?

  她轉過身,背對著夏極,嫵媚多情,婀娜的如是早早生出的一支春日桃花。

  時間緩緩推移著。

  離開了王都的歌舞團又開始了四處的巡回。

  大周朝廷重組。

  因為準備充分,所以沒有遇到太大阻礙。

  白璞成了護法國師。

  王柒柒重整王家,她本來就是以家族為重,如今擁有了可怕的力量,卻還是放不開這執念,而因為那神奇力量的入侵,她已經失去了正常人類的感情,在今后的時光里,王家中興,比之之前不知昌盛繁榮了多少倍,而王柒柒因為與天子之家的關系,在許多年后,被皇家賜姓為“白”,入住金鑾殿,而成為了影子皇庭的第一人庭主。

  同樣,在天地二門熹微之后,影子皇庭也成為了繼往開來的神秘勢力,令江湖中人聞風喪膽,這也是后話,便是不提了。

  白璞知道的事情并不少,甚至一直和夏極保持著聯系,所以他也慢慢地開看了,只覺得王柒柒這樣的女子未必適合陪同在自己兄弟身側,兩人的世界不同,想法也不同,王柒柒如果隨在夏極身側,今后必定會死去,她對于凡人來說也許已經很強了,可遠遠沒有強到能與夏極一同背負一個洪荒神話時代便存在的種族的命運,也沒有能夠堅定到可以與夏極一起去面對諸天神佛。

  這不是配不配的問題,而是原本就不是一路人,只不過在路上遇到了,共同走了一段兒而已,她有自己的追求,也做了自己的選擇。

  而有趣的是...

  在王府成立之后,桃花百里歌舞團的夏極和白桃花,來應邀來到這位王家家主的面前,進行了一次表演。

  情人相見卻不相識,只因緣分早到了盡頭。

  另一邊。

  白璞也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在家和仙人之間選擇。

  他一定會選擇寧寧與夏極。

  這就是他的覺悟。

  有些人離開了。

  那么留下的才彌足珍貴。

  夏極知道...

  無論什么時候,慕容嫣然是不會再離開自己了。

  就算這個世界毀滅了,她也一定會咬著牙陪自己直到最后。

  無論自己怎么樣,慕容嫣然都愿意做自己的影子。

  生死與共,不離不棄。

  這就是小克蘇魯與老陰逼的故事。

  這些日子。

  夏極的力量也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恢復。

  嫁月無相如愿以償地到了神話層次,而獲得了恐怖的增幅——神印。

  一旦施展,一切力量可以提升四倍之多。

  他的真氣雖然才恢復到了三千年,但若是憑借神印,即可以發揮出一萬兩千年的力量。

  夏極很快忘了名。

  他就記得“印”,只要施展,便如帝王蓋印,掌握生死,行使大權。

  他已經往“印”里融合了太多東西了,就如孟婆在做的一樣。

  一印牽五行,而暴力破局,摧枯拉朽,無堅不摧。

  劍屬五行之金,也被消融在了這五行之中。

  隨后,他利用神悟開始吸收越來越多的力量。

  妖族大多都是天賦,所以無法吸收到曾經大圣們的力量。

  馬面、地藏那邊倒是可以吸取不少。

  這些力量被他慢慢融入“印”中。

  緊接著,他又有了更大的野心——

  把鬼神圖錄的“四帝”也融入進去,那么從今往后便是“帝印”,失去了原本鬼神圖錄的特征,卻已經變得可以使用了。

  時間繼續推移。

  這一天。

  東海九峰,忽的紅云漫天,紫氣從四方而來。

  閉關近十年的仙女終于出世了。

  也許稱呼她為仙女是一種褻瀆。

  因為她是曾經的半圣,是所謂的圣人之下第一人的——通天教母。

  此時。

  背著白金劍匣的女子從浮空的島嶼上緩緩走出,一步經空,看著不遠處正在抵御妖族入侵的飛艇,她掐訣,身后...絕劍道,劍現萬千,如垂天之云,隨著她指尖微微一動,便是將浩蕩妖潮捅出了一個窟窿。

  妖潮竟因她一人而止步。

  她看看東方,有太多疑問她想要弄清楚。

  但不論如何,她這一世的弟子不是青華帝君,而是夏極。

  所以,不論外人怎么說,她需要去找夏極問清楚。

  御劍。

  一道白金的光影向東方妖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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