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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低調中的戰斗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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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天都在搞安全檢查,基地的氛圍相當的沉重,尤其是飛行員隊伍。

  又正逢新一股冷空氣南下帶來大面積的降雨降雪,風呼呼雨瀟瀟夜里小降雪,使得基地的氛圍更沉重了幾分。

  飛鯊的教員學員們全部都是很有經驗的飛行員,他們非常清楚部隊的現狀。單從裝備而言,無論是空軍還是海航抑或是陸航,戰機數量極度短缺,尤其是缺第三代教練機,尤其是配屬給部隊使用的雙座戰斗教練機。

  齊空某部所使用的SU27UBK是三百師移交過來的二手貨,在此之前三百師在過去的十年時間里超高強度使用該機,而且經常外接給其他部隊搞訓練。結果是導致機體壽命提交消耗,到了今天已經開始出現機身結構強度引發的故障了。

  饒是如此部隊依然舍不得把它們淘汰,因為飛機不夠!

  殲10有四個版本,分別是白板的殲、殲10C,這四個型號是按照“小大小大”這樣的規律來進行生產的。白板的殲10作為定型后的第一批戰機僅極少數裝備部隊,經過技術沉淀和改進后形成成熟的殲10A,然后殲10A大批量生產。殲10B是在殲10A的基礎上進行的包括發動機、航電系統、機載雷達、進氣道在內的大改型號,生產了兩個團形成了成熟技術后,到了殲10C就開始大批量生產。

  這是殲10系列戰機的發展規律,一小步一大步一小步一大步的穩穩推進慢慢形成一個家族。

  可是有一個特別的地方是,在殲10C進入大批量生產時期,殲的雙座型)卻從來都是在開足馬力生產。

  是什么原因造成這樣的現象?難道等不及殲10C的雙座型出來了嗎?部隊真等不及了,一些部隊的新訓工作已經嚴重的青黃不接,老飛退役新飛跟不上,主要原因就是沒有足夠的雙座機,極大的制約了訓練進度!

  雙座型號的三代機開足馬力生產的同時部隊還對老舊的進行壽命的延長繼續高強度使用,由此可見這些戰機的數量是多么的短缺。

  齊空某部那兩位犧牲的飛行員一定非常清楚部隊的實際困難,因此他們竭盡全力想要保住戰機,到了生命的最后也沒有放棄……

  海司派了一個技術工作組下來飛鯊部隊調研。逢重大安全事故機關調研組下部隊是常態,狠抓安全教育是必然措施。

  調研組組長是鐘鳴大校,他與老陳頭有過幾面之緣,到達當天顧不上休息就對老陳頭道出了此行的目的,“老陳啊,我這次下來一來是看看你們‘三一’險情的調查結果,二來主要是找李戰同志了解一些情況。”

  “齊空的‘三一’事故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海司首長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整改措施來。”

  老陳頭說,“整改是廠家的事吧,找李戰能有什么用?鐘處長,我丑話可說在前頭,你找他談沒問題,但是如果你要挖人我是堅決不答應的。”

  “瞧你這話說得,我要他干什么,把這么一個尖子放在機關那是浪費了。”鐘鳴心里微微一驚,這老陳嗅覺很靈敏啊。

  老陳頭瞇著眼睛說,“你鐘處長管裝備測試驗收的,南航有一個大隊專門干這個工作,那個大隊是你直接分管的吧?”

  南航某部有個飛行大隊專管裝備接受測試,是海航設置給廠家的最后一道標準線。

  “是,但是我沒有挖人的意思。李戰這個同志什么情況你很清楚啊,上上下下都盯著,希望他在你們飛鯊發揮更大的作用。我挖人海司首長也不答應啊,呵呵。”鐘鳴笑得多少有些勉強的。

  擺了擺手,鐘鳴沉聲說道,“齊空‘三一’事故出事的是早年間引進的雙座蘇兩七,接到空軍通報后我們馬上進行研究,發現李戰同志有非常豐富的蘇兩七戰機使用經驗,單座雙座都很了解。”

  “你直接說他在使用這款戰機的時候遭遇的險情多就是了,沒什么好顧及的。”老陳頭說著點起了一根煙,給鐘鳴續上一杯茶。

  鐘鳴笑著說,“的確如此,空軍傳言李戰同志是險情處理專家,一開始我覺得有些夸張,深入研究了他的履歷后發現一點都不夸張。我這次來是想看看他有什么建議意見。你知道我們有不少殲十一A型戰機,有兩個團的蘇三零,齊空‘三一’事故這個前車之鑒必須重視。”

  他感慨地說道,“八個一等功,不到四年的時間里經歷六次一等、特等險情,加上這一次是七次了。海司首長甚至懷疑基層作假,結果一看檔案,原來是空軍那邊調過來的,這才信了八分。昨天夜里海司首長親自給空司去電詢問李戰的情況,今天就派調研組下來了。”

  如果不是有確鑿的立功檔案,誰會相信有這么一個怪物飛行員。

  “險情處理專家這個名號名副其實,至少檔案上是這么體現的。”鐘鳴說。

  老陳頭抽了最后一口煙,站起來說,“天賦極高的飛行員,走吧,看著人你就知道了。”

  兩人也沒帶隨從,乘坐通勤車就往維修機庫去,鐘鳴奇怪地問道,“今天有飛行?”

  “沒有。殲十一的隱患排查沒出結果我不敢讓殲十五上天。”老陳頭說。

  “那這是干什么去?”鐘鳴拿手指了指車窗外,已經進入了外場,也就是飛行區。

  老陳頭說,“去維修機庫,李戰在那里。這幾天他都跟著機務的檢修飛機,給廠家的技術團隊當當參謀。”

  “哦?”

  這可讓來自大機關的鐘鳴感到意外了。

  聽上去那位李戰同志是個很務實的飛行員。

  鐘鳴和其他不認識李戰的一樣,認為手里有八個一等功的飛行員了,在部隊里就算不能小酒喝茶小曲聽著,那地位也是很超然的。上到師旅長下到基層官兵的寵愛、敬愛、崇拜會形成一個只針對他個人的極為寬松的環境,不時的搞搞特殊那叫理所當然,偶爾的給上級出出難題那叫必然。

  總而言之一句話,哪個部隊都會把這樣的兵當祖宗供著,八個一等功啊,那是真的會當成祖宗供著的,只要你不做嚴重違反紀律的事情,比如飄唱之類的,你可以打橫走。

  這樣的“八個一”官兵才符合大家想象中的樣子。

  到了維修機庫,看到的是一片繁忙。郁念東等十幾名廠家技術人員和十幾名機務官兵正各司其職地進行著檢測工作。當中的GH基本上就剩下骨架了,能拆的都拆了下來,看上去就像是散裝狀態的變形金剛。

  “大工程啊。”

  鐘鳴是技術出身,掃眼就看出了門道來,問,“你們有能力進行這樣的全面檢測了?”

  “只能對這架飛機做這樣的檢測排查,廠家來了十幾名技術骨干。”老陳頭指了指那邊的一個角落,引著鐘鳴走過去。

  靠墻壁的角落那里,照明燈亮亮的,郁念東和彭楚彬蹲在那里就著一個放在油布上的線路板緊張地討論著什么,還有一名很年輕的穿機務工裝的少校,勞保手套也沒戴,手上都是油污。

  但見那名少校說,“通訊系統沒有問題,說明座艙供電系統是正常的,發動機運轉正常,說明飛控系統供電正常。顯示系統供電不正常,判斷為部分供電故障。我同意這個結論。”

  “如此一來故障范圍就極大壓縮了。”彭楚彬松了口氣說。

  郁念東也大大松了口氣,供電總線故障有可能涉及到整個改進工作不到位的情況,現在這個最嚴重的可能性排除了反過來證明改進工作整體上是沒有問題的。

  那少校指著電路板說,“這個電路板和其他型號的一致,所以我還是堅持此前的看法,是先天缺陷,故障率很低,所以咱們容易忽略。”

  郁念東說,“這好辦,我們現場就可以解決。”

  那少校說道,“我還有一個擔心,戰機的密封問題。洞三拐的使用會很激烈,所以密封問題很突出。我的意見是對所有的線路再進行一次密封包裹,避免因高鹽水分的侵入造成短路現象。”

  “沒問題,既然都拆了,該做的全部做了,我們的目標是保證洞三拐號試驗機至少能使用三千個小時。”郁念東說著慢慢停了下來,看著李戰語氣飄忽了起來,“當然,前提是你開的時候要悠著點,不要動不動就七八個G。”

  那少校臉色有些尷尬。

  “陳總!”彭楚彬擦汗的時候余光看到老陳頭在身后站著,還有一名大校,當下馬上起立問好。

  郁念東和那少校也連忙站起來問好。

  老陳頭微微點了點頭,指著那少校向鐘鳴介紹,“鐘處長,這位就是李戰同志。”

  鐘鳴頗為意外,看著低調得像普通機務官兵的李戰印象十分好,主動伸出手,“李戰同志你好,我是海司技術裝備處鐘鳴。”

  “首長好!”李戰有些慌張,連忙的抓起下擺使勁的擦拭雙手,可是發現很難擦掉,他一咬牙拿出口袋里的洗得白發的白色飛行式勞保手套戴上,正準備去握手卻猛地意識到戴著手套握手是不禮貌的行為,就又呆住了。

  鐘鳴對李戰的印象就越好了,瞧瞧,這才是低調中的戰斗機啊,八個一等功加身卻沒有絲毫的功臣架子,給人感覺就像是青澀的新兵。領導喜歡青澀的新兵,單純聽話干活不打折扣,最不喜歡的是老兵油子。

  他雙手握住李戰的右手用力搖晃了幾下,笑著說道,“李戰同志,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啊,總算見著真人了,不錯不錯,很不錯的小伙子!”

  “謝謝首長!”李戰抬頭挺胸敬禮。

  老陳頭說,“小李,鐘處長有些事情咨詢你,你收拾一下到機關樓報到。”

  “陳總,我看不必去機關樓了,讓小李帶我到處轉轉,調研嘛,哪里能躲在屋子里。”鐘鳴笑著說。

  李戰眼珠子轉了轉,請示道,“首長,我初來乍到還不是很了解情況,張雪陽同志比較熟悉,請他一起陪您視察。”

  “好哇!”

  李戰連忙跑過去喊張雪陽了。

  “這小子。”老陳頭轉念就想明白怎么回事了,揮了揮手讓其他人繼續工作,他和鐘鳴舉步往外走,說,“老鐘,你帶的那個采訪組打算干什么?我提前給你打個招呼,誰都可以采訪,不能采訪李戰。”

  鐘鳴皺眉,道,“不是我帶的采訪組,人家是有任務的,不歸我管。為什么不能采訪李戰?八個一等功的飛行員,不好好宣傳你藏著干什么?”

  “這事我說了不算,總之你提前知會采訪組。”老陳頭隱晦地說。

  鐘鳴搖頭,“我可管不到采訪組,他們奉總政的任務下來的。”

  來頭比海司還大,老陳頭也就不再說什么了。

  不再就這個話題談,兩人等李戰和張雪陽過來,信步往訓練區走。沃土飛訓基地的特點自然是兩個模擬飛行甲板訓練區,其中第一訓練區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陸基滑躍起飛阻攔著艦訓練區。

  在參觀的過程當中,李戰恨不得把自己藏在所有人身后,能不說話堅決不說話,不能說的時候也是應付式的說幾句后直接把話頭交給張雪陽。以至于張雪陽不斷的用感激的目光去看李戰,心里想老李同志夠哥們啊,好事不忘了照顧老戰友。

  鐘鳴也看出來了,李戰似乎有什么顧慮,他也沒點破,就這么一路參觀著,完了通勤車來接,回到機關樓后張雪陽就被打發走了,鐘鳴、老陳頭和李戰來到了總教員辦公室,接下來要談的才是鐘鳴此次調研的真正目的。

  鐘鳴直接向李戰提了一個問題:“從飛行操縱角度來看,有沒有什么辦法能夠避免‘三一’事故一類的飛控系統故障?”

  老陳頭也十分重視,飛鯊使用的幾架殲15采用的依然是與一樣的飛控系統,殲11A出現的故障同樣可能發生在殲15身上。

  顯然李戰是有思考過的,他干脆利落地回答:“我認為有!”

  鐘鳴和老陳頭豎起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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