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易庸不住道:“嗯好,這件事,你辦得很妥帖,那兩位老先生的名號,我也早有耳聞,真能請得動他們,我們的中醫科能一炮打響,是個好兆頭。”
賀聞遠不動聲色笑笑:“謝謝爺爺支持。”
賀易庸放下筆記本:“吃飯,吃飯。”
這孩子,他很放心,他有備而來,不打無準備的仗,很好。
賀聞遠暗暗松了口氣。
初藍的三十六計都使完了,也沒能阻止賀聞遠開設中醫科,而且外面都傳開了,都說賀聞遠開設中醫科是為了他那小對象。
是誰傳的,無非就是賀聞遠的二伯,也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添了兩把柴,讓這火燒得更旺些,營造出賀家二公子為女人沖動昏聵的形象出來,一時成為別人的茶余飯后談資。
初蔚三顧茅廬,又一次去了方企堂的醫館,這方老爺子簡直就是盛老爺子二號,特別會壓榨勞動力。
初蔚上了一天的學,下學之后還要幫方老爺子分揀藥材,還要幫他熬制藥包,還得幫他給銀針消毒。
特別苦。
她覺得方老爺子和盛老爺子可以組成惡人聯盟了。
她做了幾天苦工之后,喪著一張臉看方老爺子:“您不能心安理得地壓榨著我,又不答應我的要求啊,虧人家林大夫還說您是海城中醫金字招牌呢。”
方企堂瞥她:“林大夫?哪個林大夫?”
初蔚面不改色心不跳:“還有哪個林大夫啊?就是林鐘垠先生啊,我請你坐診,你不同意,所以我就去請林先生,林先生特別謙虛,說,你沒請方老,就來請我,那不是亂了輩分了嗎?人家特別敬重您,還說沒您坐鎮,他還不放心呢。”
方企堂瞥她:“他當真說過這話?”
初蔚拍著胸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如假包換。”
賀聞遠在方老的廚房里幫他做晚飯。
方企堂覺得這小兩口態度非常地虔誠,也不想為難他們了,便道:“你們這少東家挺能紆尊降貴的啊。”
初蔚點頭如搗蒜:“誰說不是呢,您想想,賀家資產很豐厚的,他來幫您燒了一個星期的飯了,還幫您劈柴呢,還幫您小菜地澆水,毫無怨言,有錢人家的孩子,誰能做到這份上啊,您應該相信他的誠意了吧。”
方企堂主要是被初蔚吹捧得挺開心,遂松了口:“一個星期頂多給一天。”
初蔚一躍三尺高:“好好好,一天足夠了,您分成兩個半天。”
“星期二上午,和星期五上午。”
初蔚直拍手:“那就這么定了,至于酬勞方面,由我們少東家來跟您談。”
晚八點,賀聞遠拉著初蔚出了方老的醫館,初蔚臉色紅撲撲的,老爺子拿出了自己釀的米酒,非讓他們喝,初蔚還挺貪杯,多喝了兩杯,這會兒暈頭轉向。
賀聞遠把人扶上車,囑咐:“寶劍,回去吧。”
車子緩緩離開醫館。
十月中旬,天氣徹底涼了,路燈昏黃的燈光流光溢彩于車內,小丫頭一直在傻笑,眼里仿佛淬了星星,賀聞遠移不開眼。
“我厲害嗎?”
“我的小初蔚,太厲害了。”語氣寵溺到李寶劍渾身起雞皮疙瘩。
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