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廣豐的手還在抖,他雙目通紅,望向許深:“許深,我早就知道你是個逆子,只會跟我作對。我沒有看錯,你從小到大都很叛逆!”
“呵。”許深忽然冷笑,紅著眼睛打斷他的話,“是我叛逆還是你這三十年來都沒把我當兒子對待?就因為你不喜歡我母親,你們是商業聯姻,你連帶也不喜歡我這個兒子。你捫心自問,這么多年,你像一個父親嗎?!你給過我完整又幸福的家嗎?!通通都沒有!你不喜歡我無所謂,我也不缺你的喜歡,但你背著母親出去偷腥,還在國外生下私生子,養著情人多年。”
“許廣豐,那些年,母親被你逼到什么程度你不是不知道,直到她抑郁癥自殺,你都沒有多看她一眼。我承認,你不喜歡她,但你一邊不喜歡一邊利用她,你說你卑鄙不卑鄙?”
“三年前你將我趕出許氏集團,把我從總裁之位拉下,無所謂,我許深不在乎。但如今你倒打一耙說我許深是個逆子,只會跟你作對。你在沒有學好為人父親之前,你不配說這個話!”
許深竭力保持鎮定。
但,他的情緒還是被許廣豐挑起。
這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不用再顧及這個父親的權威和面子,什么父親,許廣豐不配。
“許深,你瞧瞧你自己,你跟小永怎么比?小永性格好脾氣好,不管什么時候見到我都很客氣,把我當父親。你呢?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我說過的話,你哪一句聽了?”
“許廣豐,看你口口聲聲愛著的好兒子現在背叛你了,出逃了,離開了南城,還賤賣了你辛辛苦苦半輩子打下的江山,你還愛他嗎?”許深嗤笑,“許廣豐,你一把年紀了還這么天真?他性格好脾氣好?我看,你是中了迷魂藥,是非不分!”
許深知道,許廣豐這輩子就栽那對母子手上了。
那個高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栓住了許廣豐,高永也是,甜言蜜語哄得許廣豐開開心心。
許廣豐一生精明,結果卻看不清那對母子的嘴臉。
“小永確實涉世未深,他不是你的對手,我知道。”許廣豐沉沉道,“你給他設陷阱,他根本躲不了。”
“呵,你這不是變著法子罵他智商不夠用?我像他那個年紀的時候早已經能在商業場上獨當一面。”許深打斷他的話,“既然你執著地認為他被我騙了,被我坑了,那么,不如你問問你的好兒子現在在哪?愿不愿意跟你住在一起?愿不愿意帶你去過好日子?嗯?”
許廣豐雙拳緊握:“許深,你又干了些什么?!你有本事正大光明地干,背地里搞這些小動作,就不怕天打雷劈?!”
“如果真有天打雷劈,那第一個劈的也不可能是我!”許深臉色陰沉,嗓音冷厲。
氣氛很僵,空氣里都是緊張的氣息。
劍拔弩張,火藥味很濃。
除了許廣豐和許深,誰也不敢說話,默默站立,參與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