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為人子,即使想要爹娘和好,可也要看是什么事。
這些年來,都是他在照顧家中,在外做工養活家中。
每每做工回家之時,家中的灶都是冷的。
娘從來就沒有照顧過爹。
甚至有幾次爹病發,她都不曾理會。
想到曾經的一幕幕,陳寶杰的心更加寒了。
他睜開雙眼,望著充滿希翼的王琴,悲哀道:“您就別掙扎了,爹跟您走到了盡頭,求求您放過他吧!”
陳寶杰開口的話,讓王琴面容一愣。
她沒想到眼前的兒子,竟然當真如此無情。
當即氣得就是破口大罵,“你這個白眼狼,老娘當年生你出來的時候,就該掐死你!跟你爹一個玩意,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王琴的破口大罵,讓壓制她的漢子都為之一愣。
陳寶杰卻是面無表情,哀莫大于心死。
如今,他聽著王琴的破口大罵,已沒有了最初的心痛。
他已經麻木,情感也被磨滅殆盡。
這邊村長剛走進姜家,就看到院子中走來的姜澤北。
“澤北啊,陳平如何了?”
姜澤北走來,沖村長點了點頭,“大伯已經好了很多,只是眼下還有些虛弱,您里面請。”
之前他聽到了外面的吵嚷聲音,所以特意出來看看。
眼下迎到村長,將人往屋里帶。
兩人一同走進客廳內。
在客廳的靠窗前,擺放著一張簡便的木榻。
身體已經好轉的陳平,此時正躺在木榻上。
看到村長來此,陳平還露出個虛弱的笑容。
陳夢恬在姜澤北與村長走進來的時候,剛將陳平身上的銀針收起來。
她站起身來,沖村長招呼,“村長來了,我去倒杯茶水。”
“姜小娘子不用忙活了,準備些筆墨紙就行,今個家里小子回來了,我要趕著回去。”
村長立即出聲攔住陳夢恬。
聽到村長風的聲音,陳夢恬看向姜澤北。
姜澤北轉身對村長道:“我這就去拿。”
說完,沖陳夢恬投了個安撫的眼神,就直奔內室走去。
村長順勢坐到了木榻的空余位置。
正是之前陳夢恬取針的時候,所坐的位置。
村長與陳平也是老相識。
他一臉感嘆道:“你說你當年怎么就鬼迷了心竅,非要娶她王琴,當年多少人反對,你偏不聽……”
陳平聞言露出苦笑。
這些年他后悔過嗎?
也許悔過。
可當年的愛慕之心,卻是真心的。
當年的王琴雖不是村里一枝花,卻也是搶手的。
他磨了爹好久,才花銀子將王琴娶回家。
后來的傳聞,他也是知道的。
王琴一直有個青梅竹馬。
可他相信,只要自己對她好,就一定會有所回報。
卻不曾想身體出了問題。
這么多年,他也看透了人心。
悔過如何,不悔又如何。
都不能改變今日的定局。
村長見陳平只是苦笑,不曾發言,將話停了。
可看到他的臉色,又忍不住,“唉,看看你這臉色,這么多年了,活的比我爹還不如。”
陳夢恬聽聞此言,口水差點嗆著。
有這么形容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