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若晴這番實實在在的話,蕭雅雪臉上越發愧疚,心里卻感動得稀里嘩啦。
“虎落平陽被犬欺,落難的鳳凰不如雞。”蕭雅雪輕聲道。
“跟晴兒你這兒,我也犯不著打腫臉充胖子。”
“晴兒啊,現在的我和那日松,真的是到了窮困潦倒的境地。”
“從小到大,我和他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日子。”
“在中京,家里的田莊,店鋪,各種買賣都有好幾個管家們打理。”
“說句好聽點的,我和那日松是那富貴人家的子弟,啥都不用操心,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說句不好聽的,咱就是那沒用的米蟲。”
“一旦這遭遇變故,家道中落,僅靠著身上帶出來的那幾把銀票和身上那些首飾什么的。”
“我和他都不會經營生活,起初來了長坪村時,我們吃老本,坐吃山空。”
“他大手大腳,我也是喜歡買買買,逢著清水鎮趕集,都得去買買買。”
“大半年前就拙荊見肘了,都是你和風棠兄弟接濟我們。”
“若是沒有你們的接濟,我和那日松恐怕真的就要去吃土了。”
“還不知道哪里的土好吃……”
蕭雅雪說到此處,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
她慚愧的眼神望著楊若晴,對上楊若晴充滿了關心和真誠的目光,蕭雅雪得到了一種鼓勵。
想要將這很長一段時日,深埋在內心的話,一股腦兒說出來。
她抬手,握住楊若晴的手。
“這要是在中京,在我和那日松的那些權貴朋友圈子里。”
“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們不落進下石踩一腳就算不錯了,接濟?更是不可能的事。”
“晴兒,你和風棠兄弟,是好人,對我和那日松更是沒得說。”
“大恩不言謝,你現在贈予我的這些黃白之物,我接受了。”
“我和那日松,不僅是你們的屬下,更是你們的朋友。”
“將來,不管發生什么事,我蕭雅雪今日的話,都撂在這兒。”
“不管將來回大遼,發生什么事,我和那日松,永遠,永遠是你這一派的力量!”
蕭雅雪極少這么認真,這么嚴肅的說過話。
弄得楊若晴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反客為主,也緊緊握住了蕭雅雪的手。
“好啊,你的話,我記住了。”她笑瞇瞇道。
然后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再補充一句,你不僅是我屬下的妻子,是我的好姐妹,更是我家娃的干娘。”
“干娘?”
蕭雅雪聽到這個稱謂,眼睛一亮,視線也隨即落在楊若晴的肚子上。
“好,好,太好了!”蕭雅雪激動的道,忍不住笑了。
“我還從沒給人做過干娘呢,好激動啊,晴兒你幾時把我干兒子生下來啊?急死我了!”她開始催促了。
楊若晴翻了個白眼,曉得她又抽風了。
“這玩意兒你當是吃撐了就去上茅廁?得等日子到了他才能出來呢!”楊若晴道。
蕭雅雪連連點頭:“我等,我等,哈哈,太好了,再過幾個月我就有小娃娃抱了,爽啊!”
看著蕭雅雪這副手舞足蹈的樣子,楊若晴勾起了唇角。
想起一事,她想趁著這獨處的機會問問蕭雅雪。
“你和那日松,現在咋樣了?”她問。
聽到楊若晴問這話,蕭雅雪的臉頓時紅了下。
把手抽了回去,坐在那兒,竟然還露出一絲二八懷春少女的扭捏羞澀樣子來。
看到她這副樣子,楊若晴頓感這二人有戲了。
“快說呀,你們兩個,現在溝通得咋樣了?是不是不打算和離了?”楊若晴接著追問。
蕭雅雪微紅了臉,道:“能咋樣?還不就老樣子唄……”
“省省吧你,我都看到你倆出去約會不止一回了。”楊若晴直接拆穿她。
“上回下雪,你們兩個一塊兒出去街上買糖葫蘆,那日松還牽了你的手,你還給他整了衣領子,我看得一清二楚。”楊若晴再次爆料。
蕭雅雪睜大了眼,“晴兒,你、你怎么、怎么看到的?”
“我記得,我們就出去兩回,都挺保密的呀……”蕭雅雪一臉迷惘。
楊若晴挑眉:“我住的客棧那屋的窗口,可是個很好的瞭望臺哦!”
“嘶……”
蕭雅雪后知后覺了,“你沒事兒就站窗口偷瞟?這么厲害,干脆生完孩子讓風棠兄弟帶你去軍中做偵察兵得了!”
楊若晴笑,“我在屋里顯得發慌,還不準到窗口望望外面風景啊?”
“嘿嘿,那里風大,還是莫望比較好。”蕭雅雪道。
楊若晴道:“甭打岔,趕緊回答我方才那個問題,你和那日松的事,到底咋樣了!”
“要敢有半個字的隱瞞,我就不讓你做我娃的干娘了!”
蕭雅雪郁悶的翻了個白眼:“知道我疼他,這就拿他來要挾我啦?好吧好吧,我說我說。”
接下來,蕭雅雪將她這幾日抵達京城之后,跟那日松之間的發生的事情,跟楊若晴這說無具細的說了。
她說的細致,芝麻綠豆大的事兒都要說。
那日松的每一個動作表情,也都納入了琢磨和推測的范疇。
而楊若晴呢,則豎起耳朵,聽得認真。
女人們聚在一塊兒談論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是這樣。
往往男人的一個小細節,都要反反復復的推測個半天。
蕭雅雪和楊若晴也不例外。
末了,蕭雅雪總結道:“我就是感覺那日松現在,比以前變了好多。”
“從前,我們一塊兒吃飯,點菜的時候他只顧著自己的喜好,從來不考慮我的口味。”
“現在,點菜,吃東西,都是先緊著我。”
“還有去外面玩耍,我這個人,喜歡瞎逛鋪子。”
“就算口兜里沒多少錢,也喜歡去看。”
“從前讓他陪我逛街,或者送我去哪個鋪子,他推辭的借口要么就是沒空,要么就是不順路。”
“而現在,甭管我要往哪一條街去逛,他都順路。”
“從前,我跟他那說話,說了十句過去,他回了半句,有時候連個表情都欠奉。”
“而現在,再沒說我啰嗦了,甚至還能陪我一起侃好久。”
“從前吧,我有事兒去找他,倘若趕上他不在屋里,或者出去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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