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書頁

446 酒戰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倉蕓喝酒時的樣子就像個混不吝,一只腳踩在成箱的老燒刀上,身子前躬,雙眼逼視周棟,充滿了壓迫感。

  嘴角邊噙著淡淡的笑意,倉蕓再次將兩個酒瓶子從手中放下,她的面前已經堆放了足足六個酒瓶,三白三啤灌下肚去,臉上連半點酒意都沒有,沖著周棟一笑:“三十三秒,速度還是慢了些,見笑,見笑。”

  “嗯,是慢了些,要照你這個速度喝下去,這房間里的酒什么時候才能喝光啊?”

  周棟掃視了一眼倉燕山的這個房間,發現光是六十五度的老燒刀就有足足二十多箱、二十斤裝的花雕還有個五六壇、啤酒更是不計其數,都是塑料膜包裝的京都大綠棒子,就這種綠棒子酒精含量也有十度左右,而且上頭極快,比很多紅酒都坑人。

  瞥了一眼倉蕓,周棟往桌子上擺放了白啤各九瓶:“三倍陪你這一輪,應該是十八瓶沒錯吧?”

  說著就要開喝。

  倉蕓卻是冷笑一聲:“慢,我可沒說要你三倍陪我。

  小朋友,姐姐我三歲就認識酒杯了,從那一天開始,就沒被人讓過酒!

  說到喝酒,從來只有人怕我,沒有人讓過我,

  因為但凡敢讓我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住進了醫院,打著吊水還得被護士嫌棄,簡直就是人生陰影!

  你讓我的酒?我沒聽錯吧?”

  “不讓就不讓唄,倉師傅是講究人啊。”

周棟拿起兩瓶酒灌進肚,接著又打開兩瓶:“倉老哥,這種京都綠棒子很不錯啊,我其實有個建議,這次的國·宴用酒應該加上這種啤酒  倉老哥,你是什么時候把酒運進來的,這都能過得了安保?還是說你們酒務組的有特權,安保人員無條件放行?”

  說著笑著,六瓶酒便已經下了肚,跟倉蕓一樣,也是面不改色,連酒嗝兒都沒打一個。

  這會兒先前醉倒的四位釀酒師兼陪酒員也相繼醒了過來,確實都是酒桌上的大魔王,這幫家伙是一個比一個更變·態,雖說剛才喝猛了些沒繃住,可只要給他們些時間,就是比普通人能更快恢復過來。

  四個家伙和倉燕山一樣,一面拿玻璃杯倒了綠棒子慢慢喝著,一面慢悠悠地吃著花生米、豬頭肉什么的,

  這叫‘以酒醒酒’,老酒鬼們都知道,喝多了千萬別躺下,人一旦平躺了,本來不吐也得吐,也不要喝什么醒酒湯,那些玩意兒都是坑爹的;最好用的解酒辦法就是喝點度數低的酒,黃酒啤酒都行,在酒鬼中這有個術語,叫做‘喝多了投一投’。

  五個老酒鬼一面喝著慢酒,一面看周棟跟倉蕓拼酒,

  果然是酒場最怕三種人,后生、女人跟領·導,后者是他敢灌你,你卻不敢灌他,前兩者是一旦開灌基本最后倒的就是你。

  今天可是火星撞上了地球,‘后生’跟‘女人’碰上了,不知最后是你弄倒了我?還是我弄倒了你?

  有戲啊!看戲看戲五個剛才還斗酒斗到眼紅上頭的家伙這會好得能穿一條褲子,同時變身為了吃瓜群眾。

  一人六瓶白酒和啤酒其實不算什么,五個老酒鬼要不是這會兒喝多了,個個都能做到,也就是感覺兩人喝得挺快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可接下來的一幕就他們看傻了眼。

  “小朋友,也是有酒路的人啊?”

  倉蕓輕輕撥弄了下右耳旁垂下的一縷頭發,四十多的老女人忽然像個小姑娘般輕輕笑起來:“要不換個比法,這樣太慢了。”

  “好啊,我也正有這個想法。”

  周棟此刻是精神百倍,自從擁有了酒神之體,自己就沒試過這樣喝酒,其實不是不能喝,主要是沒有愛喝酒的習慣,今天才知道,喝酒原來是如此快樂的事情,尤其對自己來說等同大補之物!

  以后是不是應該經常喝點?就怕老媽會罵啊。

  “那好,咱們就加點量吧,該黃的了,黃酒論壇,一壇二十斤,每人先來十斤漱漱口?”

  倉蕓語氣淡淡的,仿佛那不是二十斤窖藏了十年的老花雕,而是二十斤高鈣奶一般,就說是高鈣奶也得撐死人啊!

  “你是長輩,一切隨你!”周棟淡笑。

  “小子,等你鉆到桌子下面的時候,就知道胡說八道是要付出代價的!”

  倉蕓聞言心中大惱,她可以叫周棟小朋友,周棟卻不可以叫她前輩,這不是變著法兒的說她老嗎?

  豈有此理!見過她的人哪個不夸獎她看著年輕,面容嬌嫩如少女?跟女兒走在商場里,美女銷售員都說她們是兩姐妹呢!這小子居然敢叫她前輩?

  氣鼓鼓的倉蕓直接讓倉燕山聯系后勤組要了兩個不銹鋼臉盆來,后勤組的人還疑惑倉組長這是怎么了,一次要兩個臉盆做什么?賓館里有洗手盆也有浴缸,這東西用不上啊?

  結果來到一看,傳說中幾個酒場上大魔王級的家伙坐在一堆酒里面,可把后勤組的人給看傻了。

  將不銹鋼臉盆用白酒消過毒后,直接倒了半壇花雕進去,倉蕓也給周棟倒上半盆,雙手捧起臉盆冷聲道:“請吧。”

  周棟點點頭,端起盆往倉蕓手中的臉盆一碰,‘當’!

  眾人全看傻了,倉蕓也看傻了,

  這尼瑪的,這又不是用酒杯,你碰個什么啊?

  倉蕓憋著氣白了周棟一眼,端起盆‘咚咚咚’就往肚子里灌,同時趁眾人都在看她豪飲,悄悄將右腳上穿著的高跟鞋褪下,將一只晶瑩的玉足伸到了桌子下面。

  她的腳心份外雪白柔嫩,此刻‘涌泉穴’位置更是變得白里透紅,隱隱有水漬緩緩流出,這只腳是酒香四溢,

  不過這會兒房間里到處都是酒的味道,也沒人會發現她的右腳居然帶著酒香,除了周棟之外,也都有了幾分酒意,更是沒人會注意她悄悄脫了高跟鞋。

  周棟也沒留意這些,說到腳,程鈺琪的腳丫怎么也比這個老女人的好看一百倍,他又怎么可能對倉蕓感興趣?

  “我喝完,小朋友,你怎么樣”

  倉蕓有些得意地將臉盆放下,卻見到周棟正一臉微笑的望著自己,人家面前的臉盆早就空了!

  “不對,這小子肯定也是個天殘地缺、是我的同類,可是他的‘漏門’究竟在哪里?居然不在腳,似乎也不在頭頂?”

  倉蕓的目光悄悄從周棟頭上掃過,見這個小帥哥頭發茂盛、發色漆黑、雖然沒故意做什么頭型,一頭黑發隨意披灑,也是帥氣的不行,頭發沒見濕,額頭也不見汗?

  借著往地上放空酒壇的機會,倉蕓仔細看了看周棟的腳,

  嗯,是一雙叫不出名字卻一看就是地攤貨的旅游鞋,灰色冬襪,齊齊整整的可沒像自己這樣脫了光腳曬腳丫子這可就奇了怪了,居然也不是從腳心漏的?

  又看看周棟挺拔的前胸和腋窩,可惜這小子的衣服比較厚,他若是從這兩個地方漏酒,一時間還看不到濕痕若果真是這樣,也不過如此。

  無論男人女人,只要是酒漏子,九成是從頭頂或腳心漏酒,這也是酒漏子中最厲害的兩種人,其中頭頂出酒的速度又要略微慢于腳心。

  另外還有一成是從腋窩和胸前那不可描述的位置漏酒的,雖然也比普通人厲害很多,但是遇到‘天殘’和‘地缺’,那就不夠看了,所以倉蕓發現周棟只是這種酒漏子,立即就放下心來,這小子肯定是喝不過她的。

  “從胸前或腋窩漏酒,哪里比得上我腳底藏乾坤?他能喝得比我還快,應該是青年男子的體質本來就比女人強,再加上他身體的解酒能力也不一般,所以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另外也可能是年輕人愛逞強的原因,這樣的人就算酒路子不淺,也經常會輸給真正的酒場高手。”

  倉蕓在心中分析了一番,感覺勝券在握,笑了笑道:“行啊,你喝的還挺快?”

  “呵呵,其實還挺好喝的。”

  此刻周棟的腦海中已經出現了倉蕓的相關信息——‘對手女性,地缺!

  漏酒方式,腳心處。

  以對方解酒和出酒的速度計算,酒量在四十斤左右,不計酒種,如果進入‘狂暴’狀態,可以提升到五十斤。’

  五十斤,倒是也不算少了,簡直可以稱為酒場上恐怖的存在,但還是有酒量限制的啊?

  周棟微微一笑,酒神之體的特點就是——真正的海量,你拿什么跟我玩兒啊?

  從酒宴開始到現在,倉蕓也已經喝下了二十多斤酒,而且還是摻著喝的,算起來她的酒量已經過半,應該支撐不了太久了。

  “好喝?那行啊,就讓你喝個夠。”

  倉蕓將已經喝干的不銹鋼臉盆拿起來,用盆底照了下周棟:“這個盆我估計能盛二十斤酒的樣子,這樣吧,一樣樣的喝太麻煩,咱們來個三國演義?”

  “三國演義,聽起來很有意思啊?”

周棟一聽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可以啊?越快越好,時間可不早了,把你灌醉了我好回去煲威信粥,鈺琪估計早就等急了  “畢竟還是年輕啊。”

  倉蕓跟周棟打得是一樣的主意,早點把這個小帥哥灌趴下早點回去睡美容覺,現在可都晚上9點了。

  所謂三國演義,就是將白酒、黃酒、啤酒按比例直接兌在一起,這可比什么深水炸彈更為厲害;如果再有紅酒洋酒什么的,這種兌法也可以叫做‘世界大戰’。

  “咚咚咚!”

不銹鋼盆里面,被倉蕓直接倒進去了十斤老燒刀、五斤黃酒和五瓶綠棒子,那顏色老古怪了,尤其被她輕輕一晃,產生出一種非常詭異的味道來,有點像摻了醋的馬尿  “這種喝法新鮮是新鮮,就是味道好像差了些,算了,就這么喝吧。”

  周棟也學著倉蕓的樣子摻好了酒,看了眼已經滿溢的鋼盆道:“還是一次干嗎?”

  這可是二十斤的酒,而且他十分清楚,倉蕓的酒量也差不多到了,自己跟人家一個老女孩子這樣斗酒,實在是有些欺負人,如果倉蕓想要分幾次慢些喝,他也是會同意的。

  老爸說過‘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畢竟都是白案組的,這次國·宴期間要在一起呆十幾天呢,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他居然不慌?

  倉蕓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這二十斤混合的‘三國演義’灌下去,她也就差不多到量了,這小子的酒路只能算是普通一級的,怎么跟自己這個‘極品’斗?

  在她的臺本里,這小子應該早就慌了,會主動要求分兩次或者三次喝下這盆酒,自己也就不為己甚,給他個面子。

  沒想到他卻把選擇的權利給了自己,這是要掌握酒場上的主動權嗎?開玩笑!

  “呵呵,我從開始喝酒的那天起,就沒分開喝過,當然是一次干!”

  說完這話倉蕓就緊緊盯著周棟的眼睛,心說小子,慌了吧?給你個教訓,以后別在人前裝x!

  “哦,這樣啊,也好。”

  周棟抬頭看了看她,眸清如水:“為了表示誠意,這盆酒我先干為敬。”

  “周老弟,不要勉強啊!”

  倉燕山一直都在冷眼旁觀,已經看出倉蕓果然是自己最為擔心的‘天殘地缺’,

  這還怎么斗啊?剛才已經找了幾次機會拼命給周棟使眼色了,可周棟就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居然是越喝越來勁。

  喝多了?倉燕山都快擔心死了,他是老酒場,見過的酒鬼如過江之鯽,別看周棟這會兒跟沒事兒人一樣,有些人就是這樣的,沒醉前看著跟正常人一樣,臉不紅氣不喘的,可要一旦到了量,那可是翻身就倒,因此酒精中毒也是有的。

  他此刻是萬分后悔,早知道倉蕓是個酒漏子,就不該拉周老弟趟這渾水,萬一周老弟喝出個好歹來,自己可怎么向商老交待?

  “老弟,你盡力了,這盆酒也太多了些,要不就”

  “咚咚咚!”

  回答他的是周棟痛飲美酒的聲音,不過兩三分鐘時間,周棟將不銹鋼臉盆往桌上一放,長呼一口氣道:“痛快!原來喝酒是這么痛快的事情!”

  我去,這話說的,好像你之前都沒喝過一樣,大家都是老油條,你裝什么裝啊?

無比震驚的倉燕山等人心中同時冒出這句話來,可不就是嗎,你一場下來五十斤酒下肚了,說出的話卻像個酒場初哥一般,這不是欺負人麼  倉燕山仔細看了看周棟的臉色,感覺還是不怎么放心,又湊近了看他的眼睛,發現沒什么問題才微微松口氣:“老弟,沒感覺哪里不舒服吧?”

  王姓釀酒師等四人也是上上下下盯著周棟看,今天算是知道強中更有強中手了,算之前喝的,周棟可是實打實喝下去五十斤酒,比倉蕓都得多十斤,

  他們這些有著七八斤、十幾斤酒量的人忽然看到一場酒喝下五十斤的‘大牛’,就跟普通人看到他們這些老酒鬼的感覺是一樣的。

  這什么肚子啊,怎么喝了這么多酒也不見鼓?明明是幾十斤下肚,就算是水也得有地方盛放啊?可周棟還是蜂腰猿臂一副迷死天下女人的絕佳身材,硬是連小腹都沒怎么見漲。

  倉蕓面色大變,這二十斤‘三國演義’她也能喝下去,但是絕對不會如此輕松,可這小子卻是一副輕描淡寫的表情,這怎么可能!

  還沒開始漏酒?

  死死盯著周棟的胸口,這可真是太奇怪了,喝了這么多,還不見濕?不可能是腋窩漏,那速度太慢肯定是胸口那個不可描述的位置,衣服再厚也該見濕痕了啊?莫非這小子里面纏了尿不濕?

  不可能,就沒聽說過有這種型號的尿不濕!

  周棟被她看得有些毛了,忍不住道:“倉師傅,該您了吧?”

  “哦,對,是該我了。”

  倉蕓也覺不妥,臉上微微一紅,端起不銹鋼盆開始往下灌。

  比起先前痛飲的速度,這次卻是慢了許多,不過倉蕓也是硬氣,嘴始終沒有離開盆沿,慢是慢了些,卻也是一口氣喝的,這盆酒用了大概十分鐘時間才被她喝下肚去,放下盆本想說兩句,卻覺酒氣上涌,忍不住打了個酒嗝,同時那張從酒宴開始就沒變過色的臉也迅速變了顏色。

  倉蕓變臉的速度就像是川劇中的變臉一樣,刷一下紅到了脖頸,同時眼神也開始變得迷離。

  “蕓姑,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里吧”

  王姓釀酒師用駭然的目光看了看周棟,真是有些怕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倉蕓喝到臉紅,這小子莫非是酒桶轉世,怎么這么能喝呢?

  “是啊,就到這里吧,王師傅,你帶倉師傅回去好好休息,今天看來是多了,這都怪我。”

周棟也有些自責,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何況人家都四十多了,自己都該叫聲阿姨的  本來都是好意,卻沒想到倉蕓竟然惱了,一巴掌撥開老王,怒道:“誰說我喝多了?我還能喝!

  小朋友,你是不是怕了?怕了你說話!”

  倉燕山等人都是搖頭,大家都是老油條,這分明是醉的不輕啊,不過也是佩服,倉蕓也是四十斤酒下肚,居然也沒見肚子怎么鼓,體型在中老年婦女中那還是拔了尖兒的。

  “再來!小朋友,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喝酒!你讓開,給我酒!”

  也不知她是哪里來的力氣,一把推開老王,搶了兩瓶老燒白,在桌邊直接磕開塞進了嘴里,居然又玩了個雙的。

  “呃!小朋友你耍賴!你怎么怎么不喝?”

  倉蕓手指周棟,忽然哈哈大笑:“輸了吧?男人大丈夫,輸了,輸了你就得認,我的要求,你的要同意一個,今天我的就放過你!”

  周棟一聽完了,話都不會說了,只能順著她道:“行行行,倉師傅,我同意你的要”

  話音未落,就見倉蕓一頭撲了上來,當真是靜如處子動如脫兔,雙手扯住他的衣領,往左右狠狠一拉。

  “我就要看看,你的‘漏點’,在哪里,我的我的還就不信了!”

  “撕啦!”

  外衣內衣同時被扯破,周棟只覺胸口一片清涼。

  倉燕山都看傻眼了,天啊,我的老天爺啊!周老弟,我對不起你!

請記住本站域名: 黃鶴樓文學
書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