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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6 蹭飯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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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浪排擊著沙灘,發出‘嘩啦嘩啦’的巨大聲響,不過聲音再大也壓不住乘客們高亢的歌聲,漆黑一片的海島上,二十米長的烤池就代表著光明,照耀著一張張興奮的臉,男人興奮的原因自然是因為女人,他們忽然發現在火光旁看女人,就像是在燈下一般,原本五分顏色的女朋友或老婆就變成了七分美女,如果原本就有個七分顏色,那現在就是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了。

  于是周棟和程鈺琪就成了最受關注的人,本來就是頂級帥哥和頂級美人,再被忽明忽暗的火光一照,當真恍若神仙眷侶一般,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直眉瞪眼的看美人兒,還有比這更爽的事情么?

  現在很多乘客都認為王機長說得太有道理了,這次流落荒島的經歷將成為他們人生中最浪漫、最難忘、最羅曼蒂克的記憶,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啊......

  經過周棟前期處理的野豬肉嫩得就像剛出生不足三月的乳豬肉,在椰殼慢火的緩慢烘烤下,哪怕是被切成了拳頭大小,也很容易熟透,而且如果怕里面的肉不熟也沒關系,咬上一口,然后繼續烤就是了,這才叫自助bbq呢。

  往往是一口咬下去,人們就瞬間迷上了這烤肉的味道,筋道的野豬肉一點都不難嚼,肌腠深處往往還會在牙齒的咀嚼下冒出一股帶著椰香的香脂來,肉香純正的就像建國初期最為根紅苗正的大院子弟,你只要跟它親密接觸過一次,就絕對不會懷疑它的出身問題。

  沒有辣椒、也沒有孜然,只需要加上一點點鹽,你就能體味到魯菜推崇的‘鮮咸之香’究竟有多麼迷人了,

  人間至味是梅鹽可不是胡亂說說的,梅為百味之變、鹽是百味之先,烤肉除了需要加鹽之外,再放別的香料不是畫蛇添足又是什么?

  本來光吃肉是很難引發歌興的,可這幫‘落難’的乘客并不是一窮二白的魯濱遜啊,看著一架大飛機如果都沒有酒喝,那跟活人被尿憋死還有什么區別?

  乘務長可以證明,王機長是個有用的、厲害的、能讓女人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而通常這樣的男人多半都是好酒的。

  所以這架飛機上攜帶的飛行餐盒飯或許不多,各種酒水卻是一樣不缺,這是國際航班的標配,同時也是王機長的特別愛好;作為一個守規矩的資深酒鬼,王昌亮不會在飛行時沾一滴酒,卻喜歡讓空乘們把各種酒水塞滿酒柜。

  白酒、紅酒、啤酒、果酒、甚至是老紹的黃酒,飛機上都有,而且在迫降前就被妥善的保護了起來;這是因為在迫降后,酒的重要性甚至還要超過了食物,不僅更容易保存、而且可以在必要時充當消毒的酒精使用,對于很多男人來說,有了酒就有膽量、就有了信仰。

  本來王昌亮是準備把這些酒留到關鍵時刻才用的,當‘鷹爪功’等三個苦孩子扛著足有六百斤的野豬王出現在沙灘上時,他就知道自己和乘客們是幸運的,周棟就是那個大荒年可以被分吃的‘大戶’,為了讓這個大戶更‘心甘情愿’地拿出‘糧食’來、同時也為了安定所有乘客的心,今晚需要一場狂歡!

  所以當一股股帶著椰味的烤肉香氣飄蕩在沙灘上時,乘客們驚喜地發現自己面前出現了很多酒,而且美麗的空乘妹子們還非常肯定地告訴他們,就像在飛機上一樣,他們可以免費得到這些酒!

  “我愛你,周主廚!”

  沒有肉哪里來得酒啊?這個邏輯關系似乎早就被那些漂亮的、青春萌動的、對周棟早有野心的女乘客們推導出來了,

  借著酒意,她們晃動著腦袋、扭動著屁·股、吞吐著酒氣,前仆后繼地向周棟沖去,她們簡單而且非常樸素地認為,今晚的幸福生活有一多半都是得自于面前的小帥哥廚師,都是知恩圖報的好姑娘,不感謝感謝周主廚合適嗎?當然不合適了!

  程鈺琪迅速放下豬蹄,怒目而視。

  這些女乘客們倒也不為己甚,說著一些‘哎呀,我怎么忘記名草有主了’‘還挺般配’‘還是另外再找機會吧’這類不咸不淡的話,紛紛笑著離去了,程鈺琪一腔酸怒卻無處發泄,也只能沖著手里的大豬蹄子去了,咬一口豬蹄兒,喝一口飛機上專配的朗姆酒,那張俏臉被酒氣一熏,越發是美艷不可方物。

  喝嗨了的黃波一手拿著個大豬排,一手握著半斤瓶裝的二鍋頭,嗖一下躥到空地上,說什么都要獻歌一曲,攔都攔不住!你還別說,歌手出身的他嗓子是真好,直接就起了個高腔。

  ‘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氣不咳嗽!

  喝了咱的酒啊,壯骨強身不上頭,喝了咱的酒啊......”

  黃老師接過去道:“你有我有全都有啊!”

  全亂套了,敢情還是歌曲大串燒。

  貝爾起初是很失落的,荒島求生怎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過當一斤威士忌灌下肚后,英國佬也想開了,愛誰誰!‘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不得不說英國佬為了能在華夏恰飯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如今他的華夏文水平跟那個說相聲的‘大川’都有得一拼,人家現在唱得都是‘我欲乘風歸去......’這類調調。

  有一些年齡較大的乘客則為這個海島狂歡之夜帶來了頗具時代烙印的歌曲。

  ‘你一杯我一杯,明媚的春光屬于誰?

  屬于你,屬于我,屬于我們八十年代的新一輩!”

  這是一個開心的夜晚、也是一個混亂的夜晚、更是一個真實的夜晚,還是一個讓人肆意狂歌,脫下面君、拋去偽裝的夜晚......

  眼看已是午夜,船距離海島越來越近,當水深再也無法支撐這條船繼續前進的時候,商青雄指揮人放錨定船,帶著二十名隊員分乘兩只皮劃艇,借著隱約暗淡的月光,向沙灘劃去。

  前方就是火光傳來的方向,站在皮劃艇上的商青雄面色古怪,心中仿佛也有一把火在燒,主要還是連續兩餐都沒怎么好好吃飯,胃一不舒服就感覺有點燒心。

  隨著皮劃艇漸漸接近沙灘,那一長條怎么看怎么不正常的火光越來越是明亮了,同時還有一股本不該屬于這種地方的淡淡香味撲面而來,他喵的,好像是燒烤的味道?而且還是那種挺上檔次的燒烤,用的絕對是某種香木!

  這讓他想到了京都文化之一的擼串兒。

  再接近一些,商青雄的臉色就更是古怪了,出身于‘某個不可描述組織’的他就算是用耳朵聞都知道,這里居然特么有酒的味道!

  “屬于你......屬于我......屬于我們八十年代......”

  當熟悉的歌聲入耳時,商青雄再也忍耐不住了。

  老爸就喜歡這首歌,沒事就會哼哼,說是最有時代印記什么的,所以他這個九零后也是非常熟悉的,

  能唱出這首歌來,說明唱歌的人正陷入極大的快樂中,至少比他這個苦哈哈的救援人員要快樂的多了。

  一名手下隊員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嚕’叫了聲,小聲道:“頭兒,我感覺沙灘上好像是在舉辦bbq?

  有肉,還有酒......”說到酒,這家伙很不爭氣地舔了舔嘴唇,讓商青雄不禁狠狠瞪了他一眼:“我知道!

  劃過去,動作快點,我們是來救援這幫......正在大魚大肉的家伙!”

  隊員們面面相覷了一陣,也沒人敢說什么,只能奮力劃槳,化悲憤為力量。

  若馨看看遠處的沙灘,又看看一臉黑線的商青雄,忽然咯咯笑出聲來:“虧我們還這么著急的來救他們呢,卻忘記了這里有位大廚。

  這真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救援行動了。青雄,要不要現在就給京都打個電話啊,免得商叔叔和商爺爺他們擔心。”

  “不著急,等看清楚島上是個什么情況再說吧。”

  商青雄悶哼一聲,看了眼手下拿著的衛星電話,就是不想現在打出去;心里真是堵得慌啊,明明該是他仿佛神兵天降般的一次完美救援,現在弄得倒好像是他連夜劃著皮艇趕來蹭飯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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