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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 跟我比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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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賣結束后,參加拍賣行的客人已經全數離開,倉燕山交代下去后,這壇百年酒膏就擺放在拍賣臺上等待檢驗,

  本來這不合規矩,拍賣行所有證明手續都有,客人既然參與競拍就是認同了這些證明,就算事后有證據可以證明這壇酒膏有問題,那也是之后的事情,沒道理當場就要檢驗。

  可蒼燕山是什么人,他就算現在突然翻臉要退貨,拍賣行也不敢說個不字,更別說只是提前檢驗了。

  拍賣行的吳經理和拍賣師、拍賣行的幾位專家都在場。其實專家在這種場合也就是個擺設,這些都是古董文玩圈里的二三流人物,連之前那幅巨然的橫幅山水都打了眼,更別說是鑒定酒膏了。

  用來盛放酒膏的壇子是真的出自官窯,雖然只是大批量生產的器具,倒也是胎質細膩、密閉性極好;要是換了黃酒常用的花雕壇,百年時間過去,剩下的酒膏能比兩只小蜜蜂的蜜蜂屎多些就得謝天謝地了。

  而且這酒壇的封口也有講究,是用了三層紅綢為骨,每隔一層紅綢,就用蠟封一層,連續三層蠟封,才保證了這壇酒可以在地下渡過百年時光。只不過經過百年歲月,紅綢已經掉色,蠟封也變成了土黃色而已。

  系統里可沒提供開酒壇的技能,因此周棟也不首先上前,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倉燕山這位華夏酒王要如何驗酒。

  幾位專家也同時瞪大了眼睛,這是開眼界長見識的機會,那是萬萬不能錯過的。

  倉燕山走上前掂了掂酒壇的重量,微微點頭道:“不錯,應該是馬世青的手筆。否則可沒有這樣的保存條件,這壇百年酒膏居然還能夠剩下三分之一,兩百六十萬算是便宜了!”

  聽到這話,拍賣師委屈地看了眼吳經理,心說都是你沒命的催,不然說不定還能拍到更高的價格呢!

  袁子丹笑道:“倉兄是要現在開壇封麼?”

  對酒他也不算行家,如果要他檢驗,那就得直接開封,檢驗后再想辦法把這些酒膏轉到現代的玻璃密封容器中去。

  “不需要,我自有辦法。”

  倉燕山微微一笑,從上衣內口袋中掏出一個細長型的黑色皮囊,從內取出兩件工具來。

  周棟走近了細看,只見一件工具像個鉆頭,不過比普通的鉆頭柄要細了很多,鉆頭也小巧玲瓏,而且在螺旋形的鉆頭上方,還有兩個明顯是收起的‘亮翅’,不覺好奇:“這是什么?”

  “這是專開壇封的鉆子,周老弟你看。”

  倉燕山用手按動柄末的一個機關,就聽‘咔’一聲輕響,兩片亮翅頓時展開。

  周棟頓時了然,這東西如果放大幾十倍,那不就是里的鉤鐮槍麼?只不過鉤改成了翅,而且還是一對翅。

  這東西用來破封應該會很方便,先鉆個洞探出頭,然后展開雙翅,往上提,這對亮翅就好像兩個小兜子,可以防止蠟封掉落在下面的酒膏里。

  另一件工具則是根加粗銀針一樣的東西,比普通醫生用的銀針粗了四五倍,也長了許多,倉燕山按動機關后,下半段‘針體’就出現了十幾個小孔,可以看出下半段完全是中空的。

  袁子丹感嘆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取酒針吧?真是設計奇妙,恐怕也就是倉兄手里才會有了。”

  倉燕山點點頭,面露得色,當下先用破封鉆一點點鉆開蠟封和紅綢,然后才將取酒針從破開的小孔中深深探入酒罐。

  只見他兩指捻住針尾發力晃動,看他手上的動作幅度似乎不大,酒封上破開的小孔也沒有因此擴大,可露在外面的半根取酒針卻不停震動,到了最激烈時,竟然發出‘嗡嗡’低鳴。

  周棟忽然心中一動,瞪大了眼睛望著倉燕山手中的破封針道:“倉老哥是要憑借這根取酒針,讓這壇酒膏‘見風活性’麼?”

  “說的好,周老弟果然是內行啊。

  不錯,這壇酒膏過了百年,已經凝成一體,酒性僵固,就算取出來也很難品鑒,所以我才要讓空氣進入,利用取酒針的震動,讓其變成膏狀體。嗯,現在就差不多了!”

  說完,倉燕山迅速提起取酒針,同時讓拍賣行的人用早就準備好的新蠟封上剛才開的小孔,又取來一個干凈的小碗,按住取酒針上的機關,頓時有一股色澤碧綠、酒香撲鼻的膏狀物緩緩從針尾孔洞中流入碗中。

  倉燕山足足滴瀝了十幾分鐘,才將取酒針中的酒膏滴盡,此時這百年酒膏已經將碗底鋪了淺淺一層。小碗瓷白如玉,酒膏則碧綠如翠,就好像是一件藝術珍品。

  袁子丹嘆息一聲:“膏色如翠,且酒香濃郁,這是真正的古釀竹葉青膏啊!

  也只有馬世青這樣的御酒大師,背靠清宮資源,才能釀成這么一壇百年酒膏......”

  倉燕山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老袁你能確定這酒膏是一百年的?”

  “這個......”

  袁子丹一愣,有些尷尬地道:“憑膏色和酒香判斷,至少是超過了五十年,我也就能看到這里了。”

  他對酒膏的見識其實就是五十年,倉燕山這樣問是難為人了。

  倉燕山又看看周棟:“周老弟你看呢?”

  這就是存了考驗周棟的心思了。

  在他看來,周棟才多大年齡?就算有高人傳授或者祖傳秘方什么的,有一手釀酒的本事,對酒也有些認識,卻絕對沒本事判斷出百年的酒膏。

  袁子丹果然是外行,居然找個年輕人來掌眼,這不是病急亂投醫麼?找自己這種級別的釀酒大師還差不多。

  周棟走到拍賣桌旁,仔細打量了幾眼碗中的酒膏,看看倉燕山道:“倉老哥認為呢?”

  倉燕山一搖頭:“兄弟,我是問你呢。”

  “那我可就直說了,這不是一百年的酒膏......”

  話一出口吳經理的臉就綠了,忙道:“絕對不可能!這可是馬家后人送拍的,怎么會有假?這位小兄弟,你不懂可不要亂說啊!”

  “我還沒說完,你急什么?”

  周棟道:“倉老哥,能借你的取酒針用下麼?”

  接過倉燕山遞過來的取酒針探進酒碗,周棟開始按照順時針方向緩慢攪動起來,酒膏也就跟著轉動,好像一片碧玉生波,十分的好看。

  轉了十幾圈后,周棟忽然抽走了取酒針,那碗中的酒膏竟然在他起針的同時立即停轉,變回原先古井不波的樣子。

  倉燕山頓時目光一凝,深深看了周棟一眼。

  “我剛才果然沒有判斷錯,‘以物引旋,物去后而膏瞬停者,必過百年!’”

  周棟淡淡地道:“倉老哥,我說的對麼?”

  “沒有錯。”倉燕山點點頭道:“可你剛才......”

  “剛才我是說,這壇不是一百年的酒膏,因為他已經超過了一百年,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年!”

  周棟揚起取酒針,讓針尾在燈光下展露無遺:“各位看出什么來了沒有?”

  眾人湊過來仔細看了看取酒針的針尾,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倉燕山用這根針取酒膏,分明是見到中空的取酒針中有碧綠色的酒膏滴瀝;可剛才周棟在酒碗里攪了半天,此刻針尾上卻是干干凈凈,不見有半滴酒膏在?

  倉燕山沒有說話,只是嘆了口氣,沖周棟伸出了大拇指。

  拍賣行的幾位專家眼睛都看直了,紛紛湊過來追問:“這位小兄弟,究竟是怎么回事?解答下唄......”

  “剛才倉老哥取酒膏,只是讓酒膏見風活性,卻并沒有給其上勁,所以酒膏雖然粘稠,還是可以進入真空的取酒針里。”

  周棟將取酒針遞還給了倉燕山,繼續道:“我剛才是順時針旋轉酒膏,先慢而后快,其實是在給酒膏上勁。等火候差不多了,我提起取酒針,已經上了勁的酒膏會立即停止不動,同時也不會沾在取酒針上。

  ‘打膏如打糕,得其力者,凡十年也,大得其力者,凡二十年也......”

  周棟一面復述著系統提供的資料,一面道:“剛才這酒膏就是‘大得其力’,所以我才說,它最少也有一百二十年了。”

  “原來如此,真是太奇妙了!”

  “長見識了啊,多謝這位小兄弟!”

  幾位老專家喜形于色,以后在電視上又可以裝逼了,能不開心麼?

  “周老弟厲害,佩服啊。”

  倉燕山笑道:“不過我這個人太貪心,又喜歡追根究底,你剛才說這壇酒膏最少一百二十年,可見還不止是這個年頭兒,還能具體些麼?”

  周棟看了看時間:“那就要看它了!”

  說著沖碗中的酒膏一指,眾人跟著看去,只見剛才‘停’下的酒膏過了幾秒鐘后,忽然向逆時針方向轉動了半圈,然后才徹底停下不動。

  周棟對蒼燕山點點頭:“這就可以再加五年了。”

  倉燕山心中頓時一沉,在場的人中,除了周棟外,也只有他能夠準確判斷出這壇酒膏的年份,而且還能精確到五年這個單位。這種判斷方法,也是他師傅秘傳,究竟如何還得現場檢驗過才能夠知道。

  可他是什么人,那是華夏酒界第一人,‘御酒房’的掌事主管!

  人家呢?是華夏面王......

  奶奶的,跨界跨到你這種程度,你咋不去做跨界歌王啊你?

  倉燕山心里這個郁悶勁兒就甭提了,呵呵干笑了兩聲,給了吳經理一個地址,讓他派人把酒膏送過去,自己卻在接過吳經理遞來的《水說》后,按住酒碗,望著周棟半天不開口。

  周棟皺眉,說好了《水說》歸我的,你這是啥意思?按著酒碗看著我,眼神兒很不對啊,茶棚里面有些病友要算計醫生和護士的時候,很多都是這種眼神兒......

  “周兄弟啊,我老倉說話算話,這本《水說》自然是你的,不過......”

  倉燕山嘿嘿笑道:“這可是朋友相贈,既然是相贈,你就得有所表示吧?這樣,咱們兄弟不談金錢利益,只談感情,這俗話說‘感情深、喝幾杯’......”

  周棟一愣:“倉老哥要請我喝酒?”

  “嘿嘿,聰明!

  先說明啊,我老倉這可不算公款消費,剛才不是取出這麼點酒膏麼?我也不能再裝回去了,如果浪費了多可惜,干脆你我兄弟就把它喝了吧?”

  袁子丹一聽臉都黑了,就這碗里的酒膏足有一湯匙,而且還是一百二十五年的酒膏!毫不夸張的說,這種酒膏兩三滴就能勾兌出一斤高度酒!這一湯匙酒膏得勾兌出來多少斤?

  誰不知道你倉燕山是華夏第一海量,十幾斤酒下肚還能跑半馬的角色?周老弟如何能喝得過你啊!你找場子也不能這么坑人吧,這比我還不厚道呢!

  忙沖周棟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說你可千萬別答應,這是天坑!

  周棟調出系統面板再次確認。

  ‘神級酒量!少年,不用你就是酒桌上的神!在享受過美酒帶來的享受后,無論多少度的酒都會瞬間在你體內化氣,從全身毛孔散出......

  唯一缺點,你將無法體會酒醉的感覺。’

  “呃,倉老哥,必須要喝嗎?”

  周棟很為難,他是一個善良的人,真不想坑人的。

  “哈哈哈,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怕喝酒麼?”

  倉燕山放聲大笑:“周兄弟,不能喝酒可做不了我倉燕山的朋友啊,你說你如果不是我的朋友,我干嘛送這本《水說》給你呢?”

  袁子丹怒道:“老倉,這都是說好的,你怎么能臨時加條件呢?再說比喝酒,誰能喝過你啊,你這樣做非君子所為!”

  “去去去,我又沒要跟你喝。這么好的酒膏,你就是想喝,我還舍不得呢,這也就是周兄弟,換個人想都別想。

  周兄弟,喝是不喝,你給個準話。”

  “那行吧,既然倉老哥你堅持,那就隨便喝點吧。”

  “吳經理,拿六個大碗來!”

  倉燕山笑道:“直接喝酒膏那是哥哥欺負你,咱們還是勾兌了來喝。這樣的百年酒膏,直接兌入純凈水,就是上等的好酒,兄弟你看如何啊?”

  吳經理巴巴地拿了六個大碗來,每一個都是白瓷大碗,能裝下半只雞!

  就這種碗,一碗就能裝一斤酒!在倉燕山自然是毛毛雨,可在普通人一碗下去就多半要醉了。

  倉燕山偷眼看著周棟,他也就是想找找面子,如果周棟擺手說不行,喝不下這么多,他也會借勢下臺,面子有了就可以了,還真把這位小老弟喝趴下不成?他老倉厚道著呢。

  “嗯,那就先來三碗吧。”

  周棟看了一眼倉燕山,要跟我比酒量?

  這可是你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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