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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雙人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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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雙人轎  夢溪來到二門外。沒有找到自己的轎子,最后眼光落在二爺身上,

  卻見他冰冷的臉上無一絲表情,看了她一眼,右手拿著折扇有節奏地拍打著左手,躬身抬腳跨上了轎子,卻不放下轎簾,只坐在那看著她。

  夢溪這才瞧清楚,原來今天備的是一頂雙人轎,記得她入府時坐過,最后那次像是去接靜妃娘娘的口諭,她覺得和他坐在同一轎中太難受,回來便吩咐人換成了兩頂小轎,從那以后,兩人便一前一后地去請安。

  這院里除了她,還真沒人敢自作主張地把轎子換掉,一定是二爺了,又想起他昨天逼著她伺候他的情形,竟有些迷惑,二爺這次回來好像變了,怎么處處針對著她來了?

  二爺處處都是按規矩來的。讓她拒絕不得,以前養成的那些不成文的規矩,貌似一夜之間都失效了,雙眼不由得瞇了起來,他要干什么?

  正想著,知秋在后面輕輕地推了她一下,小聲說了聲:

  “二奶奶快些,二爺正看著您呢”

  聽了知秋的話,夢溪抬眼掃了二爺一眼,恍惚覺著二爺看著她的目光似乎有種挑釁的味道,心頭不覺升起一股怒火。

  靠,誰怕誰,她上輩子可是在男孩子堆里長大的,就和他同乘一轎,難道還怕他吃了她不曾。

  想到這,挺了挺身子,扶著知秋,緩緩的走過來,若無其事的上了轎子。

  看著她不服輸的架式,二爺眼里閃過一絲神采,想象著以后多姿多彩生活,他是真的期盼啊!

  見夢溪端端正正地坐在了的身邊,二爺揮手命人放下轎簾,喊了聲:

  “起轎!”

  一行人緩緩地離開了蕭湘院。

  兩人來到壽禧堂,雙雙下了轎,進了廳門,轉過屏風。只見老太君、大老爺、大太太已經都到齊了。大太太見二人一起進來,心下暗驚,俊兒怎么會和她一起過來?

  看來不是夢溪不習慣,這蕭府的人都不習慣她和二爺同進同出了。

  兩人上前給老太君等人請了安,雙雙落座,老太君見二人坐定,開口問道:

  “俊兒昨夜睡的還好?”

  “在家里睡覺就是踏實,昨晚實在乏了,溪兒給柔了柔腳,竟是一夜好眠”

  大太太聽了二爺的話,掃了夢溪一眼,坐在那不言不語。

  老太君一聽這話,樂呵呵地說道:

  “溪兒的手就是巧,一般人還學不會呢,手把手地教侍書她們,可怎么也沒她柔的舒服,自從溪兒給我柔肩,這肩疼的老毛病竟有些日子沒犯了,俊兒娶了這么個好媳婦也是前世修來的福……”

  老太君說著說著,猛想起夢溪庶女的出身,心里一痛。硬生生地咽下了后面的話。

  聽了老太君的話,夢溪不覺心中有愧,哪是教不會,是她壓跟就沒實心教過,她哪敢給那幾個丫頭講什么穴道啊之類的東西,當然教不會了,心神一恍惚,竟沒發現老太君瞬間的異常。

  大太太聽了老太君的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快,見老太君停住了,便接口說道:

  “年輕人不識夸,老太君也別竟寵著她,學些取巧的事情,倒把正事都忘了,您看,溪兒進門都兩年了,這肚子還癟癟的,按說這百事孝為先,無后為大,再這樣下去,依我看……”

  靠,這不是向大姑娘要孩子—強人所難嗎。

  雖說頂了個少奶奶的頭銜,可她還是黃花姑娘呢。聽了大太太這話,夢溪心里早把這惡婆婆罵了個痛快,這刁鉆的老太婆,明知他兒子出門一年半才回來,竟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種讓人難堪的話,二爺回來了,不會是想給她安一個“無出”的帽子。讓二爺休了她吧。

  她也正等著二爺的休書呢,心中怒意滔天,臉上卻是波瀾不驚,夢溪穩穩地坐在那里,只冷眼看著大太太怎么把她折騰下堂。

  老太君聽了大太太的話,雖然覺得這話有些過了,但正想著夢溪是庶女的事兒,竟也沒接話。

  二爺聽了此話,一時竟愣住了,母親的話太牽強了,對溪兒太不公平,但畢竟是母親,再不滿,也不敢在父母面前替媳婦辯解。

  偷眼看向夢溪,只見她仍是一臉的淡定,好像母親說的不是她,她是可以辯解的,怎么竟裝啞巴,她的伶牙俐齒都哪去了。母親話里的意思她聽不懂嗎?

  見夢溪不爭辯,二爺額頭竟滲出一層細汗,哀求的看向老太君。廳里的丫鬟們也屏住了呼吸,屋子里一時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到。

  良久,見老太君只在那皺眉沉思。一言不發,蕭俊狠了狠心,咳了一聲,剛要開口,卻見大老爺看著他說道:

  “你母親說得也對,俊兒也不小了,該想的事也該多想想了,你奶奶天天惦記著抱重孫子,當初你奶奶讓你帶一個妻妾在身邊,也好有個照顧,你倒好。一聲不響地就走了,一走就是一年半,不說耽誤了子嗣,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下次再不許這樣,這次回來,索性在家里多休些日子吧,順便也考慮考慮子孫的事兒”

  盡管大老爺的話說得含含糊糊,但蕭俊還是感激地看了父親一眼,接口說道:

  “父親教訓的是,都是俊兒不孝,讓父母和奶奶操心了”

  說完,別有深意地看了夢溪一眼,見她腮邊泛起絲絲紅暈,不覺一時浮想聯片,抬眼撇見母親眼中一而閃過的不滿,似乎想要說什么,心中一驚,母親千萬別再說出讓溪兒難堪的話,忙開口說道:

  “三弟怎么還沒來,昨天就沒見到他,別是出門了,怎么信里沒聽父親提過?”

  大老爺一聽這話,臉刷地沉了下來,粗聲說道:

  “別提那畜生!”

  二爺一驚,暗道:三弟怎么了,惹父親發這么大的火,見父親生氣,不敢再開口詢問,不解地看看老太君,又看看大太太,大太太見兒子看過來,嘆了口氣說道:

  “俊兒忙于南方的生意,老太君怕你聽了家里的事兒上火,沒讓人告訴你,俊兒不知,自從三爺去年落弟后。說什么也不再去科考,鬧得大老爺沒法,也放棄了讓他走仕途這條路,左右北方的生意大老爺也忙不過來,便讓他跟著打理家族產業,哪知三爺竟對家族產業也沒興趣,偏偏對這兩年才發起來的頤春堂感興趣”

  “頤春堂!兒子聽說這頤春堂從不結交權貴,難到三弟見過頤春堂主人?”

  “要真見過頤春堂主人,你父親也不會生這么大的氣,三爺只是羨慕藥神那樣無拘無束,說什么也要去闖蕩江湖,游歷山水,你說這不是孩子氣嗎?按說三爺今年都十八了,早該立事了,還這么不爭氣,大老爺一氣之下,將他關在房中,禁了足,哪知第二天丫鬟來報,三爺竟留書一封,離家出走,說是要出去歷練兩年,找什么藥神拜他為師,就這么生生瞥下兩個小妾,一聲不吭地走了,折騰得張姨太每天以淚洗面,鬧著大老爺派人去找,生怕三爺一個人在外面有個好歹,你說,大老爺能不生氣嗎?”

  夢溪聽了也是一驚,三爺留書出走的事,聽老太君說過,但只說是出去歷練,并沒說尋找藥神,今天聽了,才知原來是這么回事,三爺出走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她,心不由得跳了一下,這藥神就在他們家坐著那,他去那找!

  蕭俊聽了這話,也是一愣,思索了片刻,抬頭對大老爺說道:

  “父親也別生氣,三弟畢竟年輕,出去長長見識也好,兒子明天再加派些人手,去去尋找,找到了也只讓他們暗中保護三弟,就讓他在外面鍛煉二年吧,只是這藥神與太子關系密切,三弟要拜藥神為師這件事暫時還是保密的好”

  大老爺聽了蕭俊的話,臉色緩和了些,沉著臉說道:

  “俊兒也別為他操心,我就當沒這個兒子”

  大太太聽了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卻也沒再勸說。

  老太君看了一眼大老爺說道:

  “就按俊兒的意思辦吧,韻兒要拜師的事情,一來藥神也未必收他,二來也是太子的原因,雖說我們保了太子,但這事兒不易張揚,我也一直沒在府里說過,大家只聽著就行了”

  說著掃了眼四周的丫鬟婆子,眾人忙應了聲。

  “不早了,傳飯吧”

  蕭俊和夢溪兩人雙雙坐在轎子里,四個小廝抬著轎子緩緩地向瀟湘院走著,蕭俊看了一眼身邊的夢溪,只見她雙手抱握在身前,端莊地坐在那,目不斜視,倒也真有那大家閨秀的風范,暗嘆一聲,她對他還是那么疏離,輕咳了聲問道:

  “溪兒,今天母親說的話,你怎么不辯解?”

  聽二爺問她,夢溪身子僵了一下,看了他一眼,淡然地說道:

  “母親說得是事實,婢妾辯無可辯”

  聽著夢溪這云淡風輕的話,蕭俊覺得分外的刺耳,尤其她自稱婢妾,記的出門前讓她改過口,怎么竟改不過來,看樣子的強勢一些了。

  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夢溪也淡然地看向他,空氣一時間沉寂下來,轎子到了蕭湘院,停了下來,外面早有婆子打起了轎簾,蕭俊起身走了下去,夢溪正要起身,卻見二爺一腳已落地,身子卻停了下來,背對著她說道:

  “母親說的不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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