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內,顧晨跟王警官商量著劉嬸的事情,感覺事情似乎是有了些眉目。
要知道,溫鐵雄的老婆與一名混混接頭,還聊了很久,這本來就很不正常。
加上多年來一直在溫家工作的保姆劉嬸,又忽然離職退休,時間上似乎非常微妙。
這不得不讓顧晨和王警官產生懷疑。
此時的盧薇薇喝上一口奶茶,這才來到兩人面前說:“要我說,這里面最有可疑的任務就應該是溫俊的后媽。”
“當初溫俊就跟我們坦誠交代過,他跟后媽關系不好,兩個妹妹也看不起他。”
“主要是他的出現,似乎奪走了原本屬于她們的一切,雖然溫俊的母親,并沒有過門。”
“可就憑借溫俊是溫家唯一的男丁這一條,他就活該享受這破天的富貴。”
“是啊。”這邊盧薇薇話音剛落,一旁的袁莎莎也站出來道:
“要我看,這溫俊的后媽看他不順眼那是應該的,她生不出兒子,如今也不能生育。”
“兩個女兒,終究是要嫁給外人的,所以這溫家的家業,就算最后不會全部落入到溫俊的頭上,那溫俊也能分得一筆不小的財富。”
“這你讓人家后媽怎么想?尤其是他后媽背后的關系家族,那也很難接受。”
“所以,溫俊的后媽,還有那兩個同父異母的妹妹看不起他,排斥他,似乎都說的過去。”
“嗯。”王警官聽著眾人的分析,也是雙手抱胸,看向顧晨:“顧晨,你怎么看?”
“只能等魔都那邊廖警官的消息,看看劉嬸那邊怎么說?”
“另外,保鏢大壯也會去幫忙打聽那個混混王老六的消息。”
“如果有這些人的幫忙,我想找到溫俊,應該問題不大。”
“可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他們會對溫俊下手。”
“害,聽天由命吧。”王警官也略顯無奈。
要知道,溫俊的失蹤,極為詭異。
尤其是溫俊被帶走的過程中,似乎極為配合,這讓王警官有些想不通。
關鍵是,那個瓷器瓶也被帶走。
要知道,那個瓷器瓶,頂多算個殘次品,可就這樣,也要被一起帶走。
要不是不清楚這瓷器瓶里的秘密,王警官感覺,那就是一個普通的瓷器瓶。
翌日清晨。
江南市下起了小雨,這給炎熱的夏天,帶來了一絲短暫的涼爽。
上午的芙蓉分局,大家各自忙碌著手里的工作。
而顧晨則是繼續分析溫俊的下落。
白板上,已經被顧晨密密麻麻的畫起了思維導圖。
盧薇薇見狀,也是提醒顧晨說:“顧師弟,我們是不是要去催一催這個保鏢大壯啊?他不是在魔都有些人脈嗎?”
“如果他那邊遲遲沒有王老六的消息,那我們這邊的調查也不好展開啊?”
“是應該催一催了。”顧晨聽聞盧薇薇的建議,也是掏出手機,準備撥打溫鐵雄的號碼。
不多時,電話接通,那頭的溫鐵雄也是帶著期待的口吻問道:“顧局,有沒有我兒子阿俊的消息?”
“暫時還沒有,我這次打電話過來,是想問問你,你的保鏢大壯那邊,有沒有幫忙打聽到王老六的消息?”
“哦,我這邊沒有聽說,我再問問?”溫鐵雄說。
“好。”顧晨也是附和一聲。
隨后,雙方掛斷電話。
可以說,在溫俊失蹤的這段時間里,顧晨與溫鐵雄的每一次通話,似乎都在刺痛溫鐵雄的神經。
但顧晨更想知道這些碎片化線索。
也就在此時,何俊超忽然大叫一聲:“找到了。”
“何俊超,你鬼叫什么?”被何俊超的一驚一乍嚇了一跳,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
但何俊超可不管這些,也是趕緊跟顧晨匯報著說:“顧晨,找到了,溫俊的外婆外公找到了。”
顧晨聞言,嗖的一下站立起身,趕緊來到何俊超面前。
“你看,這是我根據各種排查,終于找到他們的蹤跡。”何俊超說話之間,趕緊將畫面調出。
只見監控畫面中,兩名老人正在通過一處小巷。
“這是在哪?”顧晨問。
“桃花巷。”何俊超說。
顧晨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附近的地圖,也是趕緊說道:“是不是桃花社區那里?”
“對。”何俊超打上一記響指,趕緊回復著說:“就是桃花社區那里,也是個老舊小區。”
“我記得這地方很遠啊。”王警官似乎也記起這個位置,不由分說。
何俊超則是趕緊說道:“既然這兩個老人有問題,從蓉城遷到這里后,就一直躲著老街坊,那說明這兩人肯定有事啊。”
“既然有事,那肯定就有問題,他們肯定會搬到一處人少的位置,這才不容易被發現啊。”
“有道理。”聽著何俊超的分析,盧薇薇甩了甩手指,不由分說:
“看來這兩個老人,是不準備回蓉城了,但是,他們要待在這里做什么?還是說,是在躲避什么?”
“還有,他們的女兒徐桂英,究竟又在哪里呢?”
“也只有找到這兩位老人,一切才能真相大白。”一旁的袁莎莎說。
“去找他們。”顧晨有些坐不住了,當即便轉身去拿裝備。
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也都紛紛去取各自的裝備。
顧晨走出大門的同時,也是提醒何俊超說:“把具體位置發給我,另外,如果發現這兩個老人有移動的跡象,把具體移動位置坐標發給我。”
“明白。”見顧晨又要出去,何俊超也是趕緊答應。
既然來到大院停車場,立馬驅車前往桃花巷。
桃花巷和之前的那處老舊社區一樣,也是出于郊區位置。
這里地形也比較起伏,之前這里曾經是一片果園,種過不少桃花。
可隨著城市的發展,不斷向外延伸,最終這片果園也不復存在,變成了現在的小區。
而桃花巷,是老舊社區的一條老路,周圍都是一些年代久遠的房子。
“是這里吧?”坐在副駕駛的盧薇薇,根據手機地圖導航,指著右側一處方位說。
“應該是。”顧晨確認了一下方位,立馬將車停在路邊的空位上。
所有人下車,開始往桃花巷走去。
這里道路狹窄,在這里生活的,都是一些中老年人為主,因此看上去人不多,非常的安靜。
走在箱子里,甚至都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在回蕩。
“何師兄,具體位置。”顧晨一邊走向巷子深處,一邊跟辦公室里的何俊超確認方位。
電話中的何俊超趕緊回道:“顧晨,你再往里走一段路,來到那個岔路口時,往左拐,那邊也有一條小巷子,比你們現在走的路還要窄。”
“我想,那兩位老人,目前可能就租住在這條巷子里。”
“好吧。”聽著何俊超的講述,顧晨也顧不得太多,立馬加快腳步,很快便來到了這處路口。
往左看去,這里是一條狹窄的小巷。
青磚由于缺少陽光的照射,甚至都長出了一些青苔。
顧晨沿著道路一直往里走,忽然發現,巷子左右兩側,都有木門,看樣子有幾戶人家,因為巷子的盡頭是一堵墻。
“應該是這里沒錯了。”顧晨提醒著說。
袁莎莎趕緊說道:“這里一共有三戶人家。”
“敲門。”王警官已經等不及了。
于是大家開始敲響第一個房門,然而不管大家如何敲門,這戶人家始終沒有任何動靜。
見此情況,盧薇薇和王警官又去敲對門。
然而一陣敲門聲過后,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怎么都沒人呢?”此刻的盧薇薇有些沮喪。
但顧晨確實提醒著說:“何師兄說了,兩人進入這里之后,就沒有出去,我想……”
扭頭看向巷子的右側那扇木門,顧晨又道:“我想,人應該是住在這里吧?”
“我去敲門。”盧薇薇并不善罷甘休,直接來到最后一戶人家的門口,走上臺階,便敲起房門:“篤篤篤,有人嗎?”
將耳朵貼在木門上安靜的等待,盧薇薇趕緊將目光看向眾人,提醒著說:“好像有點動靜。”
“再敲。”王警官提醒著說。
“篤篤篤。”盧薇薇繼續敲響房門:“有人在嗎?有人在嗎?”
也是被盧薇薇不斷的敲門聲給打擾,屋內終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盧薇薇見狀,也是趕緊站直了身體。
只聽見木門后傳來一陣抽鎖的動靜。
隨著“吱呀”一聲悶響,木門被打開,一名大爺站在門前。
看著盧薇薇幾人穿著警服,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忙問道:“你們有事嗎?”
“請問,徐桂英是你女兒嗎?”盧薇薇也是謹慎的問道。
“啊?”似乎被盧薇薇的直接弄得有些懵圈,老大爺也是愣了愣神,似乎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于是站在盧薇薇身后的袁莎莎也是繼續問道:“請問,那個徐桂英是您女兒嗎?”
“你們……到底來這里干什么?”
“老人家,您不用擔心。”感覺老人是有些顧慮的,顧晨趕緊走上前,安撫著說:
“我們是在調查一起案子,可能牽扯到你的一家,根據我們調查,您女兒應該叫徐桂英對吧?”
“是啊。”感覺現在不回答不行,老大爺也是勉強的說道。
顧晨看看左右,也是繼續問道:“我們能進去說嗎?”
“可……可以。”老大爺下意識的低了下頭,思考了幾秒,但還是同意讓顧晨幾人進屋。
大家跨過門檻,走過一個不大的小院子,這才來來到了客廳。
這個地方的老宅,雖然比較老舊,尤其都是木質結構,但保存的卻比較完好。
當大家走到前堂位置,這才發現,里面還有一個天井。
天井的下方,放著一口裝水的大缸。
“老人家,您愛人呢?”顧晨在觀察四周后,也是好奇問道。
老大爺趕緊扭頭對著屋內,叫喚一聲道:“老太婆。”
“來了。”也是聽見外頭的動靜,一名老太太這才從屋內走出,來到眾人跟前。
“去給他們倒杯茶。”老大爺說。
“好。”老太太默默點頭,趕緊轉身就走。
顧晨則是繼續問道:“大爺,現在您可以告訴我們,您女兒徐桂英的下落嗎?”
“不是警察同志,你們到底想知道些什么?為什么要突然問我女兒的名字。”
“大爺,您先回答我們的問題好嗎?”感覺這個大爺怎么還有些情緒?但盧薇薇還是堅持讓大爺承認,自己是徐桂英的父親。
迫于警方的壓迫感,老大爺只能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沒錯,徐桂英是我女兒,但是,她很多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什么?去世了?”聽到這個消息,王警官有些不淡定了,趕緊上前一步問道:
“她是怎么死的?”
“路上出了車禍,受傷嚴重,就這么沒的。”老大爺似乎也不愿提及這些往事。
似乎這件事情,已經埋藏在心中很久,但如今卻被迫又得再次提及。
“不好意思。”顧晨趕緊道歉,但又繼續問道:“你們知道,你們有個外孫嗎?”
“知道。”老大爺默默點頭,卻是嘆息一聲:
“我們的確有個外孫,但是,我們見不到他。”
“為什么?”王警官也是明知故問,想試探一下這老兩口。
而大爺也是強忍著情緒,不由分說道:“當年我女兒徐桂英,跟一個魔都的有錢公子好上了。”
“她當時根本就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于是等兩人有了孩子,準備討論結婚的事情時,才發現,那個男人是公司老板的兒子。”
深呼一口重氣,老大爺也是無奈說道:“我們兩家的條件,相差懸殊,對方的老爹,看不上我們這種普通人家的孩子。”
“所以呢,就沒有答應這門婚事,而是轉頭就給他兒子安排了一門門當戶對的婚事。”
“可我女兒當時已經有了那個男人的孩子,就堅持把孩子生下來,想著可以在對方結婚之前,讓對方家的老爺子回心轉意。”
“可不曾想到,對方那家簡直不是個東西,在我女兒生在孩子的同時,派人將孩子直接抱走。”
說道這里時,老大爺恨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