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的說法很快引起了大家強烈的共鳴,可以說,這多出來了一個人,似乎跟這幾名死者有著很強的社會關系。
按照國內這種人情社會來說,如果關系不算鐵,那不應該就這么解決夜宵或者是晚飯問題。
可如果關系夠鐵,那么就有可能出現客廳內的這種情況,所有人都是抱著聚餐的心態。
在沒有任何戒心的情況下,就這么喝下了帶有劇毒的啤酒。
而且兇手下毒手法,很顯然是在房間內進行的。
可見當時的其他五人,都沒有注意到兇手的險惡用心。
是兇手在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用隨身攜帶的毒針完成作案。
可以說,整個作案流程行云流水,如果不是老熟人,根本無從下手。
“顧師兄,那按照這么個說法,這個兇手肯定跟他們就是一伙的,可以說,他們這幫人,應該是經常在一起。”
“又或者,這個兇手也是其中的一員,而他卻成為了叛徒?”
袁莎莎也是根據顧晨剛才的分析,道出了自己的看法。
而顧晨則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可以這么說吧,這個兇手,很有可能跟這幾名死者是一起的。”
“只不過,阿忠從湘南市那邊過來,只帶了四個隨從。”
“因為他開的那輛越野車,一共就只能坐5個人。”
“而最后到達的這個人,或許是因為某些原因,又或者是故意拖延時間,然后跟他們分開到達。”
“為了就是準備劇毒物質,來完成兇手的謀殺。”
“又因為這幫人之前一直都是一起的,所以其他幾個人,對兇手是完全沒有防備,所以才讓兇手有機可乘。”
“我的天吶!”聽到顧晨的這番說辭,高虎有些坐不住了。
要知道,阿忠幾人被集體毒殺,可見兇手的殘忍程度。
而這幫人都來自湘南市,從徐天俠高樓墜落開始,似乎這里面的關系牽扯的太廣。
所以才引起了這無休止的毒殺。
此刻的高虎有些頭大,也是右手扶額,嘆息著說:“不管兇手是誰,老子一定要將這個混蛋繩之以法。”
“還是要麻煩一下高警官,幫忙調查一下,死者阿忠身邊,除了另外這四名死者之外,還有哪些人跟他走的近?”顧晨說。
“我明白。”高虎秒懂顧晨的意思,也是立馬掏出手機,又開始跟自己湘南市那邊的同事聯系起來。
然而這一次掛斷電話,高虎卻并沒有那么從容,只是淡淡的回道:
“我同事說了,需要一點調查時間。”
“這個沒關系。”顧晨也表示理解,但顧晨同時也知道,這幾名死者的被害,或者也跟徐天俠的女兒徐亞軒有關。
畢竟徐亞軒就這么不辭而別,而且是抱著躲開警方追蹤的心態,可見徐亞軒并不想讓警方知道她在做什么?
如此這般的不辭而別,也讓顧晨團隊陷入到焦慮當中。
畢竟當一個人不想見你的時候,不管你用什么方式,對方或許都能讓你找不著她。
顧晨來回在休息室走上幾圈后,也是雙手抱胸,若有所思:
“現在的問題是,徐亞軒,我們還沒有找到。”
“而且,根據我對徐亞軒的分析,這個女生有些不太簡單,她的這種反偵察能力非常強,像是受過專門訓練。”
“受過專門訓練?沒這么夸張吧?”何千一聽顧晨這話說的,感覺有些夸大其詞。
但顧晨卻是冷靜的給何千分析道:“何警官,難道你沒有感覺出來嗎?”
“徐亞軒能夠在眾多監控的街道上,隨意甩掉跟蹤,已經比一般的犯罪分子。”
說道這里,顧晨也是特別強調一下:“我說的是那種經常在車站偷雞摸狗的那種扒手,這幫人的反偵察能力是最強的。”
“往往都會選擇在一些監控盲區下手,而且這幫人,往往對監控的布防情況非常熟悉。”
“我們也經常會跟這種人打交道,知道這幫人的狡猾程度。”
頓了頓,顧晨又道:“但是這個徐亞軒,以我的經驗來看,她的狡猾程度,不亞于這幫人。”
“嗯,我也有這種感覺。”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王警官也是附和著說:
“徐亞軒年紀不大,但是心眼挺多,從她父親墜樓開始,她就義無反顧的來到了江南市。”
“你要說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相信,尤其是她在考完試之后,肯定也會跟父親聊一聊,打電話說明一下情況。”
“畢竟她父親當時并沒有在外地工作,而是在湘南市的家中。”
“而徐亞軒就這么考完試之后,堂而皇之的拿著行李就坐上火車,一直來到了江南市。”
“在我看來,找什么鄰居家的姐姐,可能更像是一種被警方找到之后的說法。”
“但實際上,我感覺她應該是知道父親的遭遇,離開湘南市,前往江南市,或許也是她父親徐天俠在臨死之前給她的一些交代。”
“誒老王,聽你這么一說,我突然也感覺,有種被這丫頭戲耍的感覺啊。”
“這個徐亞軒,說話也是鬼靈精怪的,似乎心里總是藏著事情,但就是不跟你交底的那種。”
“我們明明給她安排了警局的宿舍,她竟然趁著夜色,直接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了,這也太不把我們當回事了。”
“她難道不知道,她這樣不辭而別,又是在她父親死因不明的情況下,我們警方會浪費多少資源去找她嗎?”
“她知道,她當然知道。”這邊盧偉偉話音剛落,顧晨也是附和著說:
“徐亞軒這么聰明,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或許她有自己的苦衷。”
“而且,從她考完試之后,就匆忙帶著行李,快速離開湘南市來看,她父親徐天俠當時就可能意識到,自己或許有生命危險。”
“但是為了不讓女兒受到傷害,所以才讓徐亞軒提前收拾好行李,然后考完試之后,立馬離開湘南市。”
深呼一口氣,顧晨環顧四周,看向眾人,又道:
“可見,當時徐亞軒和她父親,或許已經被兇手監視。”
“兇手或許在暗,而徐亞軒和她父親徐天俠在明,只有離開湘南市,才有可能抱住性命。”
“所以徐亞軒才選擇這種極端的方式,離開湘南市。”
“那她的不辭而別,難道是去做她父親交給她的任務嗎?”盧薇薇也是追問著說。
而顧晨則是默默點頭,不由分說道:
“盧師姐的想法,跟我的想法是不謀而合,沒錯,在我判斷中,徐亞軒寧愿冒著被我們江南市警方全程追找的麻煩,也要不辭而別,有意躲著我們。”
“可見,她手里的某項任務還沒完成,又怕被我們警方知道。”
“所以,她才只能采取這種冒險的方式,來避開我們警方的干擾。”
頓了頓,看著桌上的尸檢報告,顧晨又道:
“而這個阿忠,還有他手下的這幾個人,或許都知道跟徐天俠一樣的秘密,所以他們才惶恐的離開湘南市,躲到這里。”
“但我相信,他們突然來江南市,而不是去其他地方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徐亞軒在江南市。”王警官說。
顧晨則是打上一記響指,說道:“沒錯,因為徐亞軒在江南市。”
“他們來這里,你要說只是偶然,我不太相信這種概率,畢竟他們是死者徐天俠關系最緊密的一些人。”
“來這里,只能聯想到,他們是來找徐亞軒的,或許是想從徐亞軒這里,得到某些秘密。”
“而且這個秘密,可能對他們來說非常重要,否則也不會這么大動干戈。”
“可現在,這幾個人卻集體中毒,兇手也不再手下留情。”
“可見,這個徐亞軒手里所掌握的秘密,或許正在導致情況變得白熱化。”
“這也太恐怖了吧?”聽著顧晨的冷靜分析,一旁的袁莎莎有些膽寒道:
“看得出來,兇手是有些急眼了,在瘋狂的滅口。”
“如果說,徐天俠的死,跟兇手有著直接關系,他們這幾個跟徐天俠關系最緊密的一些人,也在這個時候毒發身亡。”
“那就說明兇手開始孤注一擲,一心想要除去后患,而最后的目標,肯定就是徐亞軒。”
說道這里,袁莎莎也是雙手捂住胸口,一臉擔憂道:
“如果我們不能盡快找到徐亞軒的話,那徐亞軒肯定很危險。”
“如果兇手一旦比我們率先找到徐亞軒,那么,這可能又是一條人命啊。”
“或許兇手沒那么容易吧。”見袁莎莎有些擔憂,法醫高川楓也是趕緊安慰:
“就連你們的何俊超也沒辦法通過監控找到徐亞軒的下落,那么兇手就更加難以找到她。”
頓了頓,法醫高川楓又道:“當然了,除非兇手知道徐亞軒的下一步動作,知道她有可能會去找誰?或者說,有可能會去某個地點。”
“那這個時候,徐亞軒才是真的危險。”
“徐亞軒很聰明。”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自我安慰道:
“徐亞軒很聰明,所以,我感覺,她應該不會這么簡單的被兇手找到。”
“否則,她考完試立刻離開湘南市,還有來到江南市的種種行為,就不難看出,其實徐亞軒非常聰明,也很有警惕性。”
“這種女生在面對父親的離世,還要時刻提防兇手的尋找,想必她應該比其他人更加具有警惕心理。”
頓了頓,顧晨又道:“只是,她不肯告訴我們警方真相,這就說明她身上的秘密,可能見不得光,或許涉及到犯罪。”
“因此她好像沒有選擇一樣,只能這樣不辭而別,一條道走到黑。”
“哎呦。”聽到顧晨的這番說出,袁莎莎也是雙手抱頭,不停的捶打:
“這么說來,感覺好復雜的樣子啊,如果不能找到兇手和徐亞軒,那么這兩人之間的秘密,可能就沒人知道。”
“可我現在就害怕的就是,兇手比我們率先找到徐亞軒,然后悄悄的將她殺害,然后再找一個隱秘地點把她的尸體給處理掉。”
“那么,這個世界上就會少一個徐亞軒,也不會有人再找到她。”
說道這里,袁莎莎也是倒吸口涼氣,不由感慨:
“如果真到了那個地步,那么這個案子可能就永遠無法結案了。”
“小袁,要對顧師弟有信心嘛。”雖然盧薇薇也很害怕事情的真相,會沿著袁莎莎剛才的說法進行下去,但還是要鼓勵幾句。
畢竟現在顧晨的手里也沒有線索,調查了許久,許多線索也就此中斷。
所以盧薇薇需要利用袁莎莎的說辭,來鼓勵顧晨。
當然,顧晨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靜,面對新線索的各種中斷,他依然十分冷靜。
因為顧晨非常清楚,這涉及到異地線索,所以現在需要高虎跟何千發揮作用的時候,那就是調查出跟死者阿忠關系密切的那個人。
也就在此時,高虎的手機也終于響起。
于是高虎二話不說,直接掏出手機,劃開接聽鍵:“喂。”
頓了頓,高虎目光看向顧晨幾人,也是緩緩說道:“你是說,有一個人嫌疑比較大,跟阿忠關系很鐵,而且,最近有離開湘南市去江南市?”
說道這里,高虎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似乎也驗證了之前顧晨的推測。
而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停止了討論,目光齊刷刷的看向高虎。
高虎也是拿著電話,認真聆聽,然后回道:“也就是說,這個人的嫌疑最大?那這個人目前在哪?是返回了湘南市?還是留在了江南市?”
頓了頓,高虎又道:“還在江南市?你確定?”
好半天后,高虎這才皺了皺眉,回復道:“行吧,我知道了,那就麻煩你幫我把這人的個人信息發給我,嗯,我現在急需要這個,好,好,嗯。”
在一陣簡單的溝通之后,高虎掛斷電話,也是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怎么樣?”身旁的何千問他。
“老周他們說,是有一個人,跟阿忠關系十分緊密,算是好哥們的那種吧。”
“而且,最近阿忠他們離開了湘南市后,他后腳就自己坐車來到了這里,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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