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雙魚手鏈被拆開,顧晨拿起鑷子,將其中一塊捏在手中,利用聚光燈左右觀察。
然而讓顧晨感到意外的是,雙魚手鏈的內部,的確沒有任何線索。
眾人見狀,也是大失所望。
“看來我們肯定是搞錯了調查方向。”王警官說。
盧薇薇搖頭否認:“如果搞錯了調查方向,那為什么趙麗梅給妹妹趙麗芳的手鏈,是一副嶄新的?這顯然不是趙麗芳佩戴的那只。”
“難道線索在另一只手鏈里?”袁莎莎因為知道這雙手鏈是一對,因此也對另一只雙魚手鏈感到好奇。
顧晨則是繼續觀察,很快便發現內部的異常。
于是顧晨拿起高川楓修鐘表的觀望鏡,戴在頭上聚焦觀察。
當然顧晨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擁有大師級觀察力,顧晨的雙眼就像安裝了顯微鏡,任何細小線索都能看清。
見顧晨依舊在一陣搗騰,盧薇薇忍不住追問道:“顧師弟,你發現什么了?”
“這里面好像有問題。”顧晨說。
“是什么?”王警官趕緊湊到跟前。
顧晨也是在一陣觀察之后,這才放下觀察鏡,說道:
“趙麗梅或許給我們留下線索,這里面有四個字,是用筆寫上去的,但是,如果不用放大鏡,或許根本發現不了。”
“有字?還是寫上去的?”聽顧晨這么一說,王警官當即拿過顧晨手中的觀察鏡,戴在自己頭上。
隨后,根據顧晨的提示,果真發現里邊有些書寫的痕跡。
“怎樣老王?”盧薇薇有些迫不及待。
“別急,正看著呢。”話音落下,王警官隨口念出:“地窖?”
“你再看看另一半。”顧晨說。
“另一半?”王警官放下其中一半雙魚手鏈,再次拿起另一半,仔細觀察片刻后,整個人不由驚奇道:
“臥室?臥室地窖?”取下觀察鏡,王警官一臉不可置信道:“難道趙麗梅想告訴我們的答桉,就在臥室地窖?”
“難道是秀山觀?”盧薇薇說。
“或許是。”顧晨眉頭緊蹙,也是短暫思考。
袁莎莎則是提醒著說:“趙麗梅平時一直待在秀山觀修行,或許這次趙麗梅想過自己死后,可以留下一些線索。”
“因此,趙麗梅才刻意將自己的雙魚手鏈,送給妹妹趙麗芳。”
“可能她一周前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而她把這副嶄新的雙魚手鏈送給趙麗芳,或許是想通過趙麗芳,向我們警方傳遞什么重要的信息?”
“因為,趙麗梅或許是想用這副新手鏈,來引起我們警方的懷疑?”
“小袁,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聽袁莎莎這么一分析,盧薇薇瞬間感覺,一個小小的雙魚手鏈,或許還內有乾坤。
此時此刻,正在重新檢查雙魚手鏈的高川楓,也是佩服不已道:
“顧晨,你連這么微小的線索,都能看得清楚?”…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調查這起桉件的人不是你,而是其他人,那這種重要的線索,被忽視了怎么辦?”
“她趙麗梅,憑什么就能斷定,警方能夠找到這條線索呢?”
“這……”高川楓的一席話,瞬間讓顧晨重新思考。
的確,之前顧晨只顧著根據線索進行調查,也忽視了這個重要問題。
如果調查桉件的不是自己,那么趙麗梅憑什么能夠斷定,警方一定能發現這個秘密呢?
想到之前王欣雨,曾經利用停車牌組成的藏頭詩,就能斷定自己幾天之內,或許就能猜到江南市科技館這處地點,從而來到秀山之巔。
而王欣雨親自將血書送給自己,很顯然,針對的就是自己。
“可能跟王欣雨有關吧?”顧晨抬頭思考,也是若有所思道:
“不可否認,這起事件,跟王欣雨肯定脫不了關系,她王欣雨既然給了我‘秀山之巔’的提示。”
“那么秀山之巔,我想根本就不是只今天的這場登山比賽,而是秀山觀里的趙麗梅。”
“而趙麗梅之所以把一副嶄新的手鏈送給妹妹趙麗芳,或許就是猜到我能通過這些線索,找到這雙魚手鏈中的秘密。”
“不……不是,顧師弟,她們這都能猜到?”盧薇薇越來越感覺,似乎大家的每一步,都被王欣雨算計似的。
但顧晨也是不可否認道:“盧師姐,你要知道,從王欣雨把血書交到我手上開始,她好像就有足夠的把握,我能夠根據她提供的線索,找到下一步答桉似的。”
“江南市科技館,這么偏門的藏頭詩,她都能斷定,我可以猜出問題的關鍵。”
“可見,王欣雨是調查過我的,她可能感覺,我能夠通過她留下的線索,破解謎題。”
“或者說,她相信我的破桉能力。”
“這……”被顧晨這么一說,盧薇薇忽然感覺,大家要面對的王欣雨,似乎是個狠角色。
這要換做其他警察,可不一定能夠抽絲剝繭般的,將線索找出。
可好在調查這起桉件的是顧晨。
而顧晨的能力不容置疑,這是大家公認的破桉高手。
想著王欣雨既然找到顧晨,或許就算準顧晨能夠破桉。
“可能這個王欣雨想跟我們玩游戲,如果這條線索,是趙麗梅留下的,那必然也是王欣雨跟她溝通過。”
“我敢斷定,趙麗梅跟王欣雨,兩人肯定認識。”
“我也有這種感覺。”一旁的袁莎莎,似乎也從這種微小的線索看出,王欣雨一直都相信顧晨能夠找出結果。
王警官也是不由分說道:“看來王欣雨不簡單啊,或許趙麗梅將有問題的雙魚手鏈送給妹妹趙麗芳,本身就是她在死前布設的局。”
“目的就是想讓你顧晨發現問題,從而找到問題的關鍵。”
看了看高川楓手上拆解的雙魚手鏈,王警官又道:“就比如,隱藏再雙魚手鏈內部的漢字,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
“看似這一切,是趙麗梅一周前給妹妹趙麗芳送去的東西,可實際上是為了交給你顧晨。”
“難道……這又是王欣雨的杰作?”聽到眾人的各種分析,顧晨越來越感覺,王欣雨似乎從一開始就在針對自己。
而自己這一路調查,的確需要花費太多精力。
但是,每次當自己陷入困境時,卻總能或多或少的,從微小線索中找到答桉。
而且這一切線索串聯起來,似乎都有王欣雨的提示。
可王欣雨跟趙麗梅之間,到底存在什么關系?
就目前來說,顧晨也不得而知。
但兩人之間肯定有著密切聯系。
掏出手機,顧晨直接撥打丁亮的聯系電話。
沒過多久,電話接通。
“顧晨,什么事啊?”電話中傳來丁亮的回復。
“丁亮,你現在在哪?”顧晨問。
“根據你們的要求,我們留守在秀山山頂,也就是秀山觀這里,怎么了?”丁亮也是一臉納悶。
顧晨聞言,則是趕緊說道:“交給你一個任務,現在就去那名女道士的臥室,看看地下有沒有什么暗道,就比如地窖之類的。”
“所以,你懷疑這秀山觀的地下……”
“沒錯。”這邊還不等丁亮把話說完,顧晨則直接回道:
“我們這邊得到一些線索,似乎這臥室的地下還另有乾坤,你們幫我調查一下,看看里面都藏了些什么?”
“行,我這就跟黃尊龍一起過去,幫你看看情況先,有情況,我會給你打電話。”丁亮說。
“那就麻煩你了。”
顧晨也是在跟丁亮寒暄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剎那間,整個辦公室內,忽然間變得安靜起來。
所有人看看彼此,似乎都被這起事件弄得焦頭爛額。
此時此刻,盧薇薇的肚子忽然怪叫了一陣。
高川楓聞言,也是憋笑出聲,趕緊問道:“還沒吃午飯?”
“嗯。”盧薇薇捂住肚子,一臉尷尬。
“正巧了,我助手今天剛買了些吃的,就放在隔壁的休息室,還沒來得及過去享用,你們要是想吃,請隨意。”
“真的假的?那是什么?”一聽隔壁有吃的,盧薇薇頓時兩眼放光。
高川楓抬頭思考:“好像是……烤雞?又或者是牛肉干,手撕的那種……”
“謝謝。”這邊還不等高川楓繼續說完,盧薇薇便“嗖”的一聲,迅速朝外頭跑去。
顧晨幾人見狀,也只好跟了過去。
走之前,顧晨也是再三叮囑高川楓團隊,務必將趙麗梅的尸體檢查清楚。
也就在大家來到隔壁等候室,盧薇薇已經開始享用美食。
桌上放著包好的烤雞,周圍還有幾包手撕牛肉。
由于大家都沒吃午飯,于是便坐在一起享用起來。
而此時此刻,顧晨的手機又再次響起。
顧晨見來電人是丁亮,立馬劃開電話。…
此時此刻,丁亮的腦袋正好出現在屏幕中。
見到顧晨的瞬間,也是趕緊介紹著說:“顧晨,果然如你所料,這個臥室的床底下,有個瓷磚底下是空心的,我們正在利用工具,把底下的東西給弄出來。”
說話之間,丁亮對著身邊的黃尊龍道:“黃尊龍,把床移開。”
“那你還不過來搭把手?”一旁的黃尊龍說。
“行,等著。”丁亮將手機放到一邊,這才和黃尊龍一道,兩人將木床搬到一側。
之后丁亮又拿起手機,將攝像頭方向對準前方的空地道:
“顧晨,看見沒?床底下有塊瓷磚,跟周圍的都不太一樣。”
“周圍的瓷磚上,都吸附著許多灰塵,可唯獨這塊瓷磚表面,似乎特別干凈。”
“感覺是被人清理過,或者動過,所以我懷疑這底下必有乾坤。”
“于是我用機械警棍,放在上邊敲了幾下,果然發現,底下是空的。”
“那你搞得定嗎?”顧晨問。
“必須的,你就等著瞧好了。”話音落下,之間丁亮抽出警用匕首,開始在地磚邊緣不斷撬動。
一旁的黃尊龍見狀,也抽出自己的警用匕首,從另一頭插入。
由于這塊地磚的,與周圍地磚的面積存在一定的空間,因此縫隙也是顯而易見。
不到一會兒功夫,兩人便將地磚撬開。
丁亮再次將攝像頭對準地下,與顧晨解釋說:“里面好像有個陶瓷罐子,不會是賣酒的吧?”
“拿出來看看就知道了。”一旁的黃尊龍,可是有些等不及了。
當即戴上白手套,伸手握住陶瓷罐邊緣,用力一提。
只見一只精美的陶瓷管,被黃尊龍直接端在手中。
在丁亮搖搖晃晃的畫面中,顧晨發現,黃尊龍已經將陶瓷罐放于地面。
黃尊龍對著上頭輕輕一吹,似乎也并沒有太多灰塵。
剛想伸開陶瓷罐的蓋子,卻被顧晨忽然叫住:“等一下。”
“怎……怎么了?”黃尊龍目光一愣,也是弱弱的問。
“注意安全,小心破壞了里邊的東西。”顧晨說。
“害!我還當是什么呢?放心好了,我會對待考古文物一樣,把這東西小心翼翼的打開。”
話音落下,黃尊龍這才深呼一口重氣,在丁亮手機電話面前,開始小心謹慎的蹲下身,將頭側在陶瓷罐便,用手扣了扣罐子。
見里邊毫無動靜,又根據自己端出來的重點判斷,黃尊龍感覺,里邊的東西似乎輕飄飄的。
于是小心的拿起蓋子,向內一瞧。
“是什么?”也是靠在顧晨身邊,一直盯著那頭的王警官,趕緊追問著說。
“好像是一卷類似字畫的東西。”黃尊龍也說不上來,只能將字畫抽出。
“快打開看看。”一旁的丁亮催促著說。
“別急,得找個干凈的地方。”黃尊龍左右看上兩眼,立馬將卷起的字畫,放在趙麗梅平時起居的床上。
而隨著字畫被一點一點的被打開,上邊許多圖騰也逐漸顯現。
就當黃尊龍見字畫卷到最后一處,顧晨這才眼睛一亮,不由分說道:
“這怎么跟圖紙一樣?還是說,這是地圖?”
“是地圖。”丁亮似乎也發現了端倪,趕緊解釋說:“顧晨,這就是一副地圖,而且是手繪地圖,看上去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