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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看看這個,會不會還有渴望知道某件事的沖動?或者說,你接下來最希望知道的情節是什么?

第一章觀刑  天很冷,天空飄灑著鵝毛大雪,不過一個時辰,便把大地鋪出厚厚一層銀白,連樹枝都給凍成了冰凌子,整個天地間白茫茫的。

  雪地上,衛姝兒掙扎著動了動,半晌才艱難地睜開眼來,她的眼睛剛一睜開,便陡然瞪得老大,坐直身子。在她哽在咽中的驚叫中,一聲清厲地喝叫傳來,“行刑——”

  這聲喝叫既冷且厲,帶著森森殺機,刻骨恨意,還有著一種快意。

  那聲音剛一落,赤著上身,穿著紅褲子,扎著紅頭巾的刀斧手嗖地一聲,把長刀高高地舉在頭頂。那寒森森的大背刀,反映著雪光,陰滲滲地寒意刺骨。

  “卟——”地一聲長刀入肉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那聲音的,是高濺了三米高的血液,還有斷成了兩截的身軀!

  十幾個刀斧手站成一排,同時起刀,同時落下,同時刻,十幾個軀體斷成兩截!血淋淋的大刀放下時,那成了兩截的身軀還在蠕動,蠕動。。。。。。

  衛姝兒想閉上眼睛的,可是不知為什么,她嚇得心縮成了團,臉色煞白如雪,那雙平素烏黑靈黠的眼睛還是睜得大大的,直直地與在血池中蠕動的那個中年人的雙眼相對!

  中年人的上半身都浸在他自己流出的血泊中,他須發糾結,早就看不清面容,但那雙痛苦怨恨之極的厲目,卻一直眨也不眨地對著衛姝兒,對著她!一眨不眨!

  衛姝兒嚇得向后退出半步,雙腳一軟癱倒在地。可是,她的雙眼卻依然有自我意識一樣睜得老大,一眨不眨地與那血池中蠕動的中年人四目相對。

  那中年人緊緊地盯著衛姝兒,胡須拉雜的大嘴張開,動了動,無聲地說了一個字。可是,那個字他沒有發出聲音來,衛姝兒也聽不明白。

  衛姝兒的眼角可以看到,這中年人的右手正在雪地上艱難地寫著字。那筆劃艱難而緩慢,又是倒著,衛姝兒一時看不明白。她也驚嚇太甚,根本就無心去看明白!

  衛姝兒深深地吸了一口夾著濃濃血腥味的空氣,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的雙眼從中年人臉上移開,轉向同時被腰斬的另外十幾人。

  這十幾人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的上半身都在自己流出的血泊中掙扎蠕動,這些人有的慘厲地發出臨死的嘶叫,有的嘗試昂著頭向眾人求救,有的在嚎哭。

  不知為什么,這些人給衛姝兒的感覺有點熟悉!

  可是,也僅僅只是熟悉!衛姝兒皺起眉頭來,這些人,她一個也叫不出名字,更認不出他們的身份,以及他們被腰斬的前因后果。

  就在衛姝兒睜著雙眼盯著這些刑犯時,她感覺到一道視線!那視線就從前方的主臺上傳來。

  衛姝兒順著那視線看去。

  亭臺狀的主臺上,端坐著一個青年公子。這青年公子頭戴金玉冠,外披銀白色的外袍,五官如刀刻,立體而俊美,雙眸極深極黑,宛如子夜。

  這是一個俊美而威嚴的青年公子,他身上有一種高華之氣,宛如世間至尊。

  看來,這青年公子便是處斬這些犯人的主刑官了。

  衛姝兒暗暗想到,她毫不在意地收回目光,然后,吃力地讓自己的眼睛避開血地上停止掙扎的那十幾人,轉過身去。

  衛姝兒轉過身,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街道走去。

  衛姝兒踩得雪地‘滋滋’作響地向前走去。她佝僂著腰背,雙手連連搓動著,腳尖用力地踐在雪地上,借著疼痛來驅趕刺骨的寒意。

  這天太冷了!

  衛姝兒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身著一件破破爛爛,還滿是泥污的衣衫,她低頭看時,可以看到自己小手凍得青紫相駁,最慘的是,腳上的布鞋早就破開了,露出了里面青紫紅腫的大腳趾!

  真冷啊!又冷又餓!

  衛姝兒伸手在破衣裳里搜了搜,半晌一個銅板也沒有找到。她砸巴了一下干裂出十數條口子的小嘴,暗暗想道:也不知哪里可以弄到吃的?

  一想到吃的,她的胃中直是空得一陣絞痛。

  伸手捂著胃,衛姝兒一步一步繼續向前走著。

  下雪的東臨城,到處是來往行人。衛姝兒跟在人流中走了一個時辰后,已不知不覺地來到了城中心。

  聽到四周熱鬧的喧囂聲,聽著那些小販的吆喝和飯店中的酒肉香,衛姝兒更冷更餓了。

  這時,她的右手側傳來一陣濃郁的包子香味。這香味是如此誘人,不知不覺中,衛姝兒腳步停下,一動不能動了。

  衛姝兒連連咽了幾下口水,順著香味轉頭看去。這一轉頭,她便對上幾籠熱騰騰的大包子。

  包子啊!大包子啊!

  衛姝兒的口水都泛溢成災了。她的另一部份理智告訴她,應該移步離開,這樣呆下去一定會受到侮辱,可是她的腳卻有點不聽使喚了!

  正在她青紅著小臉,緊緊捂著絞成一團的胃,一眨不眨地盯著包子時,一個尖哨的男子聲音傳來,“喲?餓了吧?哎,怪可憐的,這兩個包子送給你吧!”

  衛姝兒應聲怔怔地抬頭,對上一張瘦長著透著青色的三十來歲的男子的臉。這男子一邊頓足哈氣,一邊從籠中拿出兩個包子遞到衛姝兒面前。

  包子?有包子吃了!瞬時間,衛姝兒三步并兩步地沖到這小販的面前,“謝謝,謝謝!”衛姝兒大喜過望之下,她連聲音也顫抖了,看向小販的眼神中更是充滿了感激。

  她急急地伸手接過兩個包子,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吃著。這也是一件奇怪的事,她的胃餓得絞痛難當,有無數個聲音在命令她把這兩個包子以最快地速度啃下去。可是包子到了嘴邊時,她卻自然而然地小口小口地吃著,動作優雅。

  天氣實在太冷了,除了觀刑的人經過外,便再也沒有看到閑逛的人。衛姝兒啃包子這會功夫,沒有半個行人向這邊走來。

  小販抬頭吆喝了幾聲后,低頭看向衛姝兒。看著看著,他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好的姑娘家,怎地變成這般樣子了?”

  他識得我?

  衛姝兒一怔,包子也不嚼了,抬頭看向小販。

  小販對上她詢問的目光,又是一聲長嘆,“我說姑娘啊,這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說這人呀,怎么著也得活下去才算個人。這樣吧,以后你每天到我這里來一下,我給你兩個包子撐一陣子。”

  有這樣的好事?

  衛姝兒當下眼淚都差點出來了,她訥訥的連聲說道:“謝謝,謝謝!”一邊說,她的眼淚一邊在眼眶中打轉。

  小販搖了搖頭,說道:“我說姑娘,你看樣子也是個好人家的女兒。不然的話,怎么能服用忘情丹那種貴重之極的藥呢?”

  忘情丹?我服了忘情丹?

  衛姝兒雙眼瞪得滾圓,錯愕地看著小販。

  小販對上她的目光,嘆息連連,“果然連這個也忘記了。小姑娘,昨天你被馬車撞趴下了,我扶了你一把。當時你便對我說,你要服用忘情丹。這忘情丹一起效,便會把前塵往事都忘干了。這種藥很霸道,服了它后,整整十二個時辰,會一個時辰比一個時辰健忘,直到把一切相關的事都忘記,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和一些與人無關的小事后才停止。哎,你說這是個什么事呀?”

  衛姝兒直是聽傻了,半天后她才訥訥地問道:“我,我當時還說了什么?”

  小販搖了搖頭,他眼睛一抬,看到幾個穿著綢衣的人向自己走來,連忙揮著手,不耐煩地說道:“你我又沒有瓜葛,你能再說什么?好了好了,別站在這里礙著我了。”

  聲音一落,他已換上一臉諂笑,大聲叫道:“幾位爺,可是要買包子了?我這包子又軟又香,肉填得多,只要一文錢一個,包準幾位爺吃了還想吃。。。。。。”

  衛姝兒轉過身,慢慢向外走去。

  忘情丹?自己為什么要服用忘情丹?真是奇了怪了。

  她想著想著,一陣刺骨的寒風嗖嗖地吹來。衛姝兒激淋淋地打了一下寒顫,連忙佝起腰哈了幾口氣,腳尖用力的雪地上蹦跳著。

  蹦跳了幾下,她感覺到一道目光,轉頭看去,只見一個瘦小的七八歲的男孩子正眼睜睜地盯著自己手中剩下的那大半個包子,連連咽著口水。

  自己的晚上還沒有著落呢,住的地方也是。這么冷的天,這半個包子可是要留著吊命的,可不能給他了!衛姝兒迅速的把包子藏到破衣裳內,背對著那男孩子的目光,急急地向前走去。

  雪更大了!

  不一會功夫,衛姝兒已經滿頭滿身都是雪花,整個人都成了雪人了。從足尖,從手指,從身上,無處不在的寒意,令得她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

  衛姝兒只走了一刻鐘,便在漫天白雪中看到了兩具倒斃的尸體。

  也不知道,下一個倒斃的會不會是自己?衛姝兒剛想到這里。便狠狠地打了一個寒顫!不行,無論如何,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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