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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神圣的戰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戰斗仍然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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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第一百二十六章戰斗仍然繼續915中午十分,德軍開始了新的攻擊。上午十一時正,在通向普耳科沃高地外圍蘇軍陣地的一些要道上和蘇軍仍然控制的普耳科沃高地的南坡,隆隆地響起了炮彈的爆裂聲。大約有幾十顆炸彈同時落到了高地上面。德軍的火炮開始  費久寧斯基少將的指揮所設在普耳科沃主高地的坑道里面。工兵們在普耳科沃高地中挖出了一條隧道給集團軍司令員、參謀長和集團軍通信樞紐站當作掩蔽部。隧道有兩個出口,一個出口通向高地的山麓,而另一個出口則可以通過它沿著幾條塹場到山上去,到天文臺的廢墟去,也可以到火炮發射陣地去。

  德軍進攻前炮擊一開始,費久寧斯基由于朱可夫曾經命令他親自上報德軍的任何動向,就立刻向司令員報告了敵人已對普耳科沃高地的山嶺發起炮擊和轟炸的情況。

  “注意右翼!”朱可夫提醒說。他在最近幾個小時內已經不止一次向費久寧斯基反復提到過這一點。

  費久寧斯基不管猛烈的炮擊,還是上了坡,走進觀察所,用望遠鏡仔細地觀察普耳科沃山脊的南坡與西坡。他回到指揮所后又跟朱可夫通了電話,向他報告:敵人在繼續炮擊高地,而且按照傳來的發動機的轟響聲判斷,敵人同過去一樣,還是把坦克集中在那個地段——顯然。他們又企圖對高地進行正面沖擊。

  朱可夫只管聽他說,不去打斷他,直到費久寧斯基報告完畢才說:“可能你是對的。但還是要注意右翼。”

  炮擊進行了四十五分鐘后突然停止了,同開始時一樣突然。在德軍那邊飛起了一紅一白兩顆信號彈,接著,趴在掩蔽部里地穿灰綠色軍服的士兵立刻一躍而起,向高地發起了沖鋒。

  現在,再也沒有懷疑余地了:敵人——這已經不止一次了!——企圖從南面沖擊普耳科沃高地。而不是象朱可夫所推測的迂回過去。

  費久寧斯基終于確信了這一點。就輕松地吐了一口氣。蘇軍由于控制了制高點而掌握了全部優勢。猛烈地抵抗德軍的正面進攻。再說,在過去一星期來的戰斗中,不僅有野戰炮而且有遠射程的海軍大炮對敵軍后方和前沿進行轟擊,這次試射效果很好。

  費久寧斯基在他的指揮所里看出,一切事情都按照他預定的計劃進行著:七個炮兵營地攔阻射擊,迫使敵人重新趴在地上。接著,重炮又開了火。把正在進攻地德軍散兵線同他們地后方隔離開來。

  ……不但費久寧斯基少將,連沖擊高地的那個德軍第一步兵師的師長馬克思.少將也不知道;他們的部隊目前所進行的戰斗并不是決定性而是輔助性的,不論馮特都不把它當一回事。迂回高地的應該是另一個兵團——突擊坦克集群。這一支部隊利用俄國人地全部注意力都被吸引到沖擊高地的部隊那里的時機,卻在芬斯克一科依羅伏的小樹林地區占領了出發陣地。

  萊因哈特對進攻高地的這一個師所發的命令是極其明確、簡短的:占領高地,把防守高地的軍隊分割開來,壓制部署在列寧格勒市區南部要沖地帶地蘇軍地抵抗。

  當敵人的進攻散兵線陷入兩面炮火夾擊中時,馬克思地決定:只有向前沖,跟蘇軍士兵肉搏。才能挽救他那被夾在炮火鐵鉗中的部隊。免得遭到殲滅。他指示參謀長立即向各團團長下達命令,要他們發動新地進攻,但是蘇軍卻搶在他的前面。當幾個炮兵營的炮火迫使德軍趴下時。蘇羅甫采夫命令各連進行反攻。

  這時帕斯圖霍夫正待在戈烈洛夫少尉的指揮所里。戈烈洛夫聽完了命令,鎮靜地說:“那有什么,這么說,我就動手啦。”

  接著,他一把抓起放在掩體底部的沖鋒槍,跳上了胸墻。帕斯圖霍夫本想阻止他,想提醒他只有排長才能親自率領戰士沖鋒,卻又下不了決心:經過天文臺上那次談話后,他在這位不平凡的少尉前面就顯得有點膽怯了。

  戈烈洛夫彎著腰一直跑到他的連隊戰士們趴著的地方,一下子跳過戰壕,回過頭來對戰士們發出了突然響亮起來、變得年輕的喊聲:“三連,為了祖國,為了斯大林,前一進!”帕斯圖霍夫明白,在子彈呼嘯和迫擊炮彈爆炸之下站起來是多么艱難;他也明白,最初幾秒鐘是決定性的,戰士們要么在責任感和他們連長的意志驅使下,鼓起勇氣站出來面對死亡,要么繼續留在掩蔽部里。

帕斯圖霍夫很高興地看到,幾十個戰士從戰壕里跳了出來。他  了戈烈洛夫,向前沖去。

  似乎,槍炮聲、爆炸聲、皮靴踐踏聲以及崇高的號召和發自內心的咒罵合在一起的呼喊聲,竟達到了地動山搖的程度…

  直到那時候,帕斯圖霍夫才發現他自己也在向前奔跑,一面揮舞著繳獲的巴拉貝倫槍,并且趕過一邊跑一邊射擊的戰士們,向可以看到德國人灰綠色身影的地方沖去。

  蘇羅甫采夫的觀察所和團指揮所之間的電話線不知道已經打斷了多少次。來往于營指揮所與各連連長之間的通信兵,已經在山坡上犧牲了好幾個,營觀察所所在地的天文臺的墻壁,也已被轟成了一大片瓦礫堆,可是戰斗仍舊繼續下去。在這一場激烈的戰斗中,似乎既不是連長們下達的命令,也不是從操典和教范中汲取來的軍事知識,而是一種什么別的東西在主宰著人們。蘇羅甫采夫早就離開了自己的觀察所,他也參加了戰斗的隊列,試圖依靠通信兵的幫助給各連連長下達指示。戰士們已經沖入德軍第一道防線的戰壕,正在跟敵兵拚刺刀,現在已經聽不到口號和號召聲了。只有最可怕的咒罵聲在空中震蕩,而空氣也由于機槍管和迫擊炮筒的熱氣、由于坦克和裝甲運輸車的起火燃燒、由于幾百個人的滿腔怒火而變得灼熱了,就象沙漠里的空氣一般…直到僥幸活命的德國兵退到第二道防線的戰場里,帕斯圖霍夫才仿佛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他仍舊緊握著手槍,盡管子彈早已打光了。耳朵里正在嗡嗡作響,眼睛也被灰塵迷住了。

  帕斯圖霍夫不知道目前蘇羅甫采夫和連長們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全營的損失如何。他確實知道的只有一件事:敵人已經被擊退了,至少在他們這個陣地是這樣。

  帕斯圖霍夫幾乎連腰也不彎地走去,戴著滑到后腦勺上的鋼盔和汗濕的襯帽,穿著撕破的軍上衣,緊握著已經沒有用處的巴拉貝倫槍,毫不考慮流彈或者炮彈片可能會打中他。

  突然,他看見一陣煙霧籠罩住普耳科沃高地。這是一種污黃的奇特的煙霧。這煙霧在洼地上空彌漫開來,慢慢地遮沒了高地。

  自從第四十二集團軍司令員費久寧斯基向朱可夫報告德軍在普耳科沃高地地區開始進攻前炮擊以來,方面軍司令員就沒有離開過電話機。

  過了二十分鐘,日丹諾夫進來看他。

  “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日丹諾夫說。“您當然知道德軍又在向普耳科沃高地打炮吧?”

  “是的。”

  “第四十二集團軍要求波羅的海艦隊司令部把喀瑯施塔得的炮火集中到高地的要沖地帶去。”

  朱可夫點了點頭。

  “但是艦隊方面這樣回答他們,”日丹諾夫接著說。“說是您曾經下令,要所有炮班都集中向芬斯克--科依羅伏區開火。總而言之,水兵們都肯定說,上級正是命令他們對這個區做好瞄準準備,對別的目標就暫時不加射擊。”

  “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向您告狀,”朱可夫陰沉著臉說。“可是一切正象您剛才所說的那樣。喀瑯施塔得出現了困難的局面,德國人在轟炸軍艦;特里布茨報告,參加空襲的德機多達二百七十架。在這種條件下,我能夠給水兵們下達的唯一任務——首先是要求確保對芬斯克-科依羅伏區的密集炮擊。請注意另一點:喀瑯施塔得重炮彈藥的貯存量也不是沒有限制的。”朱可夫正靠桌子坐著,日丹諾夫就在桌子旁邊的一把皮圈手椅上坐了下來,用手指敲著那實心的扶手。

  “格奧爾基.康斯坦丁諾維奇,您還是堅持您以前的設想嗎?”他問。

  “是的,”朱可夫生硬地回答。“而且現在已經不用等待多久了。最近的將來就會見分曉。”

  “但是,列寧格勒的命運在最近的將來也快要決定了。”日丹諾夫輕聲說。

  “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不會離開列寧格勒。如果打死了,也就無法離開了。”朱可夫憤慨地冷笑說。

  “但是,如果敵人占領了普耳科沃高地……”

  “安德烈.亞歷山德羅維奇,”司令員打斷了他的話。“普耳科沃高地現在由一個民兵師、一個水兵旅和內務人民委員部那個師的部分兵力防守著。在這個地區集中了我軍野戰炮兵和鐵道炮兵的火力。我們再不能給更多的兵力了。但是……我一定注意局勢。”

  “很好,”日丹諾夫站起來說。“那么我走了。現在科津就要從基洛夫工廠區來到這兒。我要待在我自己辦公室里,萬一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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