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部第六十章宜將剩勇追窮寇 法軍在斯通尼的英勇抵抗，對于整個西線的戰局來說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古德里安的裝甲部隊自色當轉向西方之后，在德軍最高統帥部的24小時內打通了與其右翼的霍特的裝甲集群聯系。而正在竭力抵擋德軍的第二集團軍強渡馬斯河的法軍第九集團軍突然遭到了側翼的雷霆一擊，攻擊態勢和原本堅固的防線旋即土崩瓦解。至此，左翼主攻的德軍也打開了通向大海的最后的通道，通向勝利的大門已經霍然敞開。他們面前，法軍已經沒有什么能夠拿出來阻擋他們了。
521日這一天，盟軍連續遭受了三個重大的打擊，比利時的投降。滑鐵盧戰役的失敗。第九集團軍被消滅。前兩個消息意味著法軍已經失去了對比利時和法國北部的控制，同時北翼的德軍三個集團軍可以肆無忌憚的通過弗蘭德斯向法國腹地展開攻擊，而后一個消息則意味著從色當拿過到北海的道路已經被打開。如果在地圖上解釋這一切的話，可以這么描寫。兩把鋒利的尖刀正從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快的割開了“法蘭西”厚實的外皮。正在向里面柔軟的小腹推進。只要再有一刀就能徹底的結果對方。
這一天的清晨。保羅.雷諾打電話給上任僅僅六天的英國新任首相艾德禮。他垂頭喪氣的對這位唐寧街的新主人說：“我們被打敗了。我們已經徹底的輸掉了這場戰爭。”而艾德禮則在電話的另一邊安慰著這個法國的總理道：“不用擔心。保羅！所有的歷史經驗都表明。過不了幾天對方的攻擊就會停止，我記得無論是19149月5的馬恩河還是在1918年的321日的西線（1918年為了:力量，包括自己在東線的所有主力部隊在19183月21日對盟軍發動了一場決定性的戰役。一開始，德軍進展神速。一直推進到距離法國巴黎只有50公里的地域。但是后來美國遠征軍趕到，以巨大的傷亡消耗了德軍的精銳部隊，戰線再次得以維持，到了7月盟軍發動反擊，德軍開始撤退，并且最后戰敗投降。）我們都挺過來了。我記得1918年的那一次。德軍的攻擊強度比這次還兇猛，但是過了五六天他們就停下來等待補給，從而給我們一個反攻的機會，而這也是當時我聽福煦元帥親口對我說的。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堅持下去。機會就會到來。”雖然有艾德禮的不斷的安慰和給對方打氣。甘末林和喬治也在這一天對雷諾做出種種的保證，讓他相信色當和北部的局勢并沒有向他想象的那么危機，但是形勢很快就明朗了。
傍晚，甘末林向國防部長達拉第報告了他一直不愿意面對的現實：“國防部長先生，我剛剛得到的報告表明。我們在昨天晚上的兩次戰役中已經失敗了。我很遺憾的告知您。通向巴黎的道路已經被德國人打通了。我們已經徹底的輸掉了這場戰爭。”頓了頓這位法國司令繼續說到：“在北面的滑鐵盧，那個威廉已經擊敗了戈特和吉羅，我們北面的防線已經被洞開。而在南面，古德里安所率領的德軍的坦克部隊已經突破了第九集團軍的防線，正在快速的畢竟雷戴爾和拉昂。”
聽到甘末林這么說，達拉第，這個法國的國防部長立刻坐不住了。他抄起電話筒大聲的對甘末林吼道：“那你還呆在這里干什么？你還在這里給我打電話干什么？我們要你這個聯軍總司令是干什么的？你必須立刻展開反攻。必須立刻！馬上！”說到這里達拉第已經氣喘吁吁了。
聽到達拉第這番類似于歇斯底里的話。甘末林也顯得有些著急上火。他立刻在電話的另一端反駁對方道：“你叫我拿什么反攻？我手上沒有機動兵力，沒有預備隊，一個人、一輛坦克都沒有。你叫我拿什么去堵北面和東面的這兩個巨大的窟窿？難道你手上有部隊？還是想依靠火星人？”聽到對方的話，達拉第那里沉默了半響。最后，那里再次傳來了達拉第的聲音：“那么。按照你這么說，我們的防線算是完蛋了？我們的軍隊算是完蛋了？難道就沒有一點機會了？”達拉第頓時陷入了消沉。
“完了！全完了！”甘末林用三個單詞小聲的重復到。事實證明。雷諾早上對艾德禮所說的這句話實在是千真萬 法軍統率甘末林在21日自己的私人日記這么寫道：“赫鐵盧取得的勝利和故得安的裝甲部隊強渡馬斯河，真的是兩個奇招。但是，這是否是他們完全出于他們自己的先見之明呢？我實在無法完全的相信戰。是出于先見之明那樣？不！我寧可相信他們兩個是隨機應變。不過，這也表明部隊和善于調遣的部隊指揮編制十分的得當。他們可以在坦克、飛機和無線電作用的許可范圍之內快速的行動，這是不必動用大量兵力而取得勝利的一仗。后來就成為決定勝負的一仗。這樣的一仗也許是破天荒的！”
而法軍的參謀長杜芒克將軍評論道：“按照我們自己的作戰程序來看待敵人是錯誤的。我們曾經設想他們在沒有足夠的兵力和大炮之前是絕對不會發起攻擊，他們是不會主動的進攻滑鐵盧或者強渡馬斯河。而這樣他們就需要等上足足五六天。而我們則不難有從容的時間來加強我們的部署。但是，很顯然，德國人并不會按照我們自己的想法按照我們的想法行動，他們的速度比我們預測的快的多。”
對于所有的法國人來說，無論是季明發動的滑鐵盧之戰，還是古德里安在馬斯河的突破都沒有喚醒這些法軍高級將領。甘末林的的評價說得直白些。也就是認為古德里安和季明他們取得的成功不過是偶然的走運而已。而杜芒克顯得稍微的誠實些。他承認了自己判斷的失誤。但是他還是沒有檢討出法軍失敗的真正原因。
德軍對色當的突破。在軍事歷史上是一個具有里程碑式意義的事件，古德里安倡導的集中裝甲部隊進行戰略性的切入，截斷敵軍遠離前線的后方主要交通線的戰術，如同人類歷史上利用長矛、方陣、亞歷山大斜線隊形、騎兵射手、威爾士長弓、火炮等新思想新技術新武器一樣。都具有決定性的作用。如果說季明在滑鐵盧采用了拿破侖類似在奧斯特利茲戰役這種兩側拉開。中央突破的這種古老的戰術的話，那么古德里安采取的這種強勁的右肘擊戰術則是一種全新的戰術。兩種戰術在同一天，同一個地段取得了勝利，的確讓所有人都感到異常的吃驚。同時也讓人感到德軍實力的強大。
“索倫斯坦。古德里安的部隊現在在哪里了？”季明坐在屬于自己的半履帶指揮車里。一邊看著地圖，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旁邊的索倫斯坦。由于在滑鐵盧和布魯塞爾取得的勝利，聯軍損失了自己大部分的兵力。而自己的面前已經是一片坦途。所以，他現在十分的輕松。因為聯軍的兵力總數已經不能對自己造成什么大的影響。所以，他現在唯一的目的就是繼續前進。按照OKH制定的計劃和法國人最后的退路。不過對于季明來說，OKH的計劃自己并不關心，現在他最關心的是古德里安，雖然沒有歷史上克魯格的橫插一杠。而且古德里安的權力也比歷史上的裝甲軍軍長大了不少。但是季明仍然有點不放心，畢竟，現在的每一步都十分的關鍵。
“閣下！”在聽了季明的問話之后，索倫斯坦開口道：“我們剛剛收到OKH總部群和霍特將軍所率領的第一裝甲集群的進展十分的順利。他們已經在馬斯河逐漸的站住了腳。其中，古德里安將軍在色當。隆美爾將軍在迪南、霍特將軍在那穆爾。按照戰報上所說的，他們應該在今天或者是明天徹底的擊敗對手。”
“如果我預測的沒錯，應該是今天！”在聽了索倫斯坦的話，季明插嘴回答道。一邊說，他的嘴邊一邊泛起了勝利的微笑。
“索倫斯坦！”過了幾秒鐘，季明忽然回過頭來，他看拉一眼自己的參謀，然后對其說到：“給我給古德里安將軍發一封賀電。祝賀他在色當取得的勝利！”
“好的！閣下！”聽了對方這么一說，索倫斯坦立刻掏出了自己身上的鋼筆。然后拿起了電報紙。：“電報的內容是什么？”
“宜將剩勇追窮寇！”十六個單詞從季明的嘴巴里面如同連珠炮一般的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