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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生存還是毀滅;朝香宮鳩彥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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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第一百零四章生存還是毀滅;朝香宮鳩彥的決斷  12月15日。日本華中派遣軍在上海舉行了一個非常盛大的“祝捷會”以慶祝自己的部隊奪取了遠東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華中派遣軍司令朝香宮鳩彥第一次走下自己的移動堡壘——比睿號,踏上了中國的土地,然后在大批的戰車和步兵的護衛下,開往與會地點。

  這個在國際飯店舉行的宴會有無數的外國人都參加了,包括各國的駐滬領事,駐滬軍隊負責人。朝香宮鳩彥則穿著華貴的禮服,掛著佩刀,毫不客氣的坐在正中的椅子上,一邊接受著在場所有人的祝賀,臉上則露出得意的微笑,仿佛自己已經是徹底的勝利者一般。很快另一個對他聽上去不錯的好消息傳了出來,裕仁天皇在得知自己的叔叔取得了這么大的一個勝利之后,也感到非常的高興,畢竟自己的這個叔叔造就了一般人難以達到的戰功。于是他決定授予自己的皇叔日本的最高榮譽——一等金鵄(ch同鴟)勛章,這個勛章是當時明治23年(1890)211日,明治天皇為紀念神武天皇在橿原即皇位這神話時代開始的第2550年,以神武天皇東征的故事中的金V有了金鵄勛章,其性質和英國的嘉德勛章或是德國的鐵十字勛章相當。(實際上。這個仁兄是1942年才獲得地)。而柳川平助則因為這次戰斗中出色的指揮而獲得了二等金鵄勛章,這是一般普通軍官能夠獲得的最高榮譽。不過這個老兄并沒有為此而感到高興,相反,他只是微微的搖了搖頭,因為上海一戰,對方的主力并沒有被自己擊垮。相反,他們非常聰明的避開了自己的攻擊。而且更加危險的是,他們隨時能夠乘自己不注意地時候悄悄的咬上自己一口。面對這種情況,柳川平助實在難以高興起來。

  雖然這邊還在開著宴會,但是另一邊的日軍并沒有閑著。在南面,谷壽夫率領著他的十一軍開始展開了進攻。第六師團攻擊了松江以西的石湖蕩。而第106師團,則開始往西北方向的朱家角攻擊前進。第15團則開始向上海靠攏,準備加強北部地攻擊力量。北部的部隊也沒閑著。第101師團和第114師團開始往安亭攻擊前進“吳福線”的主要的要塞的近衛旅團也開始行動,13日,他們在上海的周南登陸之后<:取了上海外圍另一個重要的目標朱家橋。現在他們的部隊的全部兵力兩個步兵連隊一個騎兵聯隊和一個炮兵地聯隊在旅團長櫻田武少將的指揮下正在從另一個方向攻擊太倉。(近衛旅團包括近衛第一步兵聯隊。近衛第二步兵聯隊。近衛騎兵聯隊。近衛炮兵山炮第一大隊。野炮第三大隊,重炮第二大隊,一共一萬八千人組成)而第18師團地后面保護。

  占領了上海的日軍,有如沖垮了堤岸地洪水一樣變得一發而不可收拾,由于中國軍隊撤出了上海地區,大部分的地區都空無一人。在上海附近憋了半天勁的日軍。在突然沒有了對方的壓力之后,就有如一條忽然掙脫了所有束服的怪物。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當然除了這個情況以外,出現這種情況。還和日軍內部缺乏有效的戰略方針和內部的管理混亂有關。比如日軍總參謀部在制定華中方面的攻擊計劃地時候,只是單獨的制定了攻擊上海地計劃,而對攻擊上海以后,日軍該如何行動,缺乏足夠的考慮和認識,甚至他們根本沒有制定攻擊上海以外城市的戰斗計劃,而日本政府和外交部也沒有因為自己的部隊攻占上海之后能夠拿出什么政策或者外交手段,與中國方面談判。總的來說。現在整個日本都已經被攻占上海的消息弄得是不知所措。(別說太保夸張,這是事實。歷史上日軍在攻擊完上海后。根本沒有制定攻擊其他城市的攻擊計劃,以致有了部隊擅自攻擊杭州而且向南京方向進軍之后日軍總參謀部才緊急制定攻擊南京的方案的奇聞。這也算是日軍戰略短視的例子之一吧)

  當然,除了在日本的最高當局對目前的情況究竟該如何發展沒有相應的對策,就連他們下一步究竟是攻擊浙江還是繼續向西拿下南京所有人都沒有一個一致的意見。有的人認為應該見好就收,就如同一二.八那個時候一樣,既然自己已經取得了比較令人滿意的戰果了,就應該立刻向中國提出和平的條件,這樣既能夠保證自己的利益,而且也避免自己的部隊遭到更大的傷亡,因為中國軍隊的主力并沒有因為這次上海之戰而損耗掉,相反日軍的幾個師團則已經元氣大傷。但是,另外的一幫子人卻不這么認為。在他們看來。拿下上海只是他們的第一步,他們的目標則是全中國。所以,他們應該繼續的攻擊,因為從目前中國軍隊的表現來看,對方的戰斗意志已經喪失,已經是一潰千里了。只要自己在加上一把力氣,不要說南京,就是全部的中國也都是唾手可得。這種戰功可是曠古未有的,也可以說是所有的軍人都希望而又難以得到的,所以大部分的戰地指揮官都認為部隊應該前進。不過總司令部并沒有下達相關的命令,只是粗略的交代了一句:“各部隊就地休整,但是可以在附近管轄區域內執行搜索行動!”得到這個含混不清的命令之后,所有的指揮官都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下克上的風潮再次席卷起來。他們立刻驅動的自己的部隊開始往西前進,而與此同時在戰場上所屬的部隊的士兵則只是聽自己指揮官一個模糊的命令,那就是:“前進,繼續前進!”

不過這種情況并沒有持續多久。日軍的幾個頭頭腦腦們最終還是坐在了會議桌上,他們開始研討目前所出現的情況,使之能夠決定自己華軍的下一步究竟該怎么  .:.B的最新命令。”作為華中派遣軍的參謀長的冢田攻率先發言道,“現在我們部隊的情況并不是很好,士兵的士氣并不是十分的高,而且損失也比較大。再加上補給一直不足,如果現在就攻擊對方的防線的話,我們的損失一定會更加慘重。所以我認為部隊應該就地休整,等待新的命令或者援兵的到來。這樣我們的把握應該大上許多!”

  雖然冢田攻的話得到了不少參謀們的擁護,但是這些人畢竟只是參謀,真正掌握權利的則是那些趾高氣揚指揮軍隊的師團長和旅團長們。現在,上海的勝利已經極大的刺激了他們原本被壓制的野心。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向西進軍,把勝利的旗幟插在南京城的國民政府的總統府上是他們最大的心愿,同時也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而現在距離他們的夢想只是短短的一道命令,所以那些參謀們現在提出叫停在那些人看來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于是還沒有等冢田攻講完,第十一軍的軍長谷壽夫就立刻跳了出來。“冢田君說得表面上看上去是對的。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卻是錯誤的。要知道我們為什么要出兵?難道天皇陛下派我們幾百萬皇軍士兵到這里來,只是為了攻下一個小小的上海么?不,這絕對不是天皇陛下的意思。我們要進攻。要把天皇陛下地赫赫威名傳播到世界的每一個地方,而南京則是我們第一個祭品。如果你們不準備攻擊的話,那么我將率領我的第十一軍單獨攻擊。反正那些支那人已經被我們打散,我軍一定會取得最后的勝利的!”

  “可是你怎么解決補給問題呢?”一個參謀打斷了對方的話,然后他接著說到,“要知道,現在我們的補給并不是十分地好,彈藥和糧食都十分的缺乏。如果一味的強調進攻的話。我們的補給會變得難以承受。萬一……”

  “沒有萬一,”谷壽夫蠻橫的打斷了那個參謀地反問,然后他往前走進了幾步,接著開口說到,“行軍打仗,出現糧草不足的情況是經常有的。拿破侖在奧斯特利茲不是也是缺乏糧草彈藥么?可是他仍然打贏幾倍于他們的敵人。何況我們是天皇的士兵。糧草不足的話就現地解決,而彈藥不足我們就打白刃戰。總之,南京作為支那的首都和象征一定要打!”說到這里谷壽夫跳上了桌子,然后拔出自己的戰刀,大聲的叫道:“同意攻擊南京的舉手!”

  他地話音未落,其他的一些師團長立刻振臂高呼起來:“打南京!打南京!打南京!”

  看到局面有點難以收拾,主持會議地柳川平助立刻站了起來:“各位!我認為兩方面都有可取之處,但是天皇陛下的命令還沒有到,我認為還是要等一等。”不過他地話還沒有講完,一封從前線發過來的電報就讓他大吃一驚:“近衛旅團今天開始攻擊中國吳福線的重要要塞昆山。”

  戰爭的帷幕就此再度拉開!

  12月17日。在華中派遣軍會議結束僅僅兩個小時后,作為該軍團司令的朝香宮鳩彥大將(15日獲得提升)則簽發了有關繼續“第47號訓令”。在訓令中他直言不諱的稱:“決定大東亞戰爭的一個極其重要地時刻終于來到了。各部隊應該發揚七生報國的精神。勇于攻擊,爭取于新年前。也就是1938年1月1日前,:京!”

  這個訓令有如一針極強的興奮劑,刺激了所有的日軍指揮官,于是日他們就如同就象在運動會上爭奪第一名一樣,紛紛的開始驅動著自己的軍隊往前進行猛攻。第6團和第106師團開始往嘉興猛攻,第第9團和114師團攻擊吳縣(也就是蘇::團攻擊常熟,第3團和第15團攻擊平望,近衛混成旅團和第18師團在攻克了昆山之后。于1219日往北攻擊福山。重滕支隊和國歧支隊則作為總預備隊留駐上海,第十六師團則準備乘船進入長江口進行一次側翼的登陸。

  不過日軍華中派遣軍的行動并沒有得到大本營或者是參謀本部的直接命令(沒有命令而發動所謂的攻擊。在世界軍事近代史上也是幾乎沒有的。當然除了那些小軍閥之外,哪怕是拿破侖,其戰略方針也是需要自己的總參謀部籌劃的。日軍這么做還真的比較另類)直到自己部隊拉開進攻兩天后,華中派遣軍的司令朝香宮鳩彥才以“個人名義”發給陸軍參謀本部的參謀次長多田駿中將一封電報:“為了盡快解決事變,要求軍部批準向南京進軍和占領南京。”而接到這封電報的多田駿也只能用吃驚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于是他立刻讓自己的參謀們去核查華中派遣軍的行動情況,當然,得到的消息讓這個久經沙場的司令官感到郁悶。因為該部所有的師團已經開始爭先恐后的向南京進軍,預感的事情有點不妙的多田駿立刻于當天召開了參謀本部的緊急會議。一開始多田次長等不擴大派本想阻止對南京的進攻,但參謀本部的少壯派軍官也是攻占南京的積極支持者,在參謀本部的會議上少壯派軍官們高喊:“南京!南京!”。最后參謀本部不得不在12月22

  但是在這之前,日軍已經如同一只脫韁的野馬瘋狂的向前攻擊。1日,日軍的部隊開始攻擊由德國顧問法肯森霍斯特設置的第一道國防線:.殊。一百公里的地段上,最多只布防了一個師左右的兵力,當然這難不倒士氣正高的日軍。憑借著人海戰術和高昂的斗志,很快他們就在多個地方突破了對方設置的第一道障礙,繼續往前攻擊。22日,日軍的大部隊大部分部隊都突破了吳福線,現在他們向另一個重要五十公里之外目標錫澄線前進。

  間,樂觀的情緒籠罩著日軍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因為情況來看,似乎沒有什么能夠阻止自己的前進了。不過在他們當中有一個人卻不是那么看的,他就是華中派遣軍副總司令柳川平助。雖然從目前的情況來開,自己的部隊取得的戰果已經遠遠的超出了自己一開始所希望的,但是作為一個久經戰陣的指揮官,柳川平助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不說別的,從上海會戰的后期開始,中國軍隊的主力就開始有意的避開自己,比如前期活躍的36師、88師師等幾個師的番號都沒有出現在和他們對戰的序列中,而這幾個師在一開始的作戰中的損失并不是很大。所以柳川平助認為,這絕對和對方有關。不過究竟是哪里有關,他還不知道。但是他所知道的就是,這絕對不是好事。何況對方還掌握著幾個秘密武器,特別是那種毒氣。面對這種毒氣的攻擊,自己的部隊沒有一點抵抗的能力,自己的那些所謂毒氣化學專家對此也是一籌莫展毫無辦法。所以他更加有理由相信,對方是在玩弄什么花招。

  于是他立刻找到了華中派遣軍的參謀長冢田攻,而聽了柳川平助的介紹之后,冢田攻也認為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所以兩個人經過商量都一致認為,這是中國軍隊設置的一個很大的圈套。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個圈套地規模有多大。但是絕對是讓他們致命的。于是經過緊急的磋商,他們一致認為目前必須向他們的老大朝香宮鳩彥說明這個情況,至少能夠延緩軍隊的行軍的速度,好讓自己能夠看清對方究竟準備搞什么鬼。

  “你們究竟想干什么?怎么又是希望讓部隊停止前進?”在聽完柳川平助的請求之后,朝香宮鳩彥感到有點惱火,他大聲的訓斥自己地手下道,“你們一直說有問題,有問題。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說,一切正常,如果你這個時候叫停的話,你叫我怎么向那些正在行軍的士兵們交代?”說到這里朝香宮鳩彥攤開了雙手,然后高聲的反問對方道。的確,他被自己地這個副司令官的表現感到憤怒。認為這個家伙在破壞自己的好事。

  “可是閣下,目前的情況真的對于我們來說很不利!”看到柳川平助被罵了之后,冢田攻急急忙忙的回答對方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我們的進軍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一點,快的我們都有點覺得脫節了。何況,仗打到現在,敵人的主力還是沒有出現。我怕如果照著這種情況下去,我軍地側翼很可能會被對方反擊得手。如果真的是那樣地話。就有可能引起十分危險的情況出現。”

  “又來了!”聽了冢田攻地解釋,朝香宮鳩彥做了一個不情愿的姿勢。然后他大聲的說到,“你口口聲聲說對方的精銳部隊。對方的精銳部隊,但是對方的精銳部隊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你!”他指了指柳川平助然后說到:“你不是說。敵人的主力在‘吳福線’嚴陣以待么?為什么?為什么我們的部隊突破了吳福線敵人根本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而且吳福線地防御極其薄弱,一個大隊就能夠攻占對方一個城市,這就是你所說的防御嚴密么?”

  “可是閣下,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感到事情有點不尋常。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支那人是在有意的保存自己的實力。他們可能是要等我們出現錯誤的時候,忽然發動反攻,閣下松井石根大將的錯誤我們必須吸取。”柳川平助小心翼翼的說到。

  “松井石根這個老家伙最大的錯誤不是由于大膽而造成的,而是由于過分的緊張。就想你們一樣,前怕狼后怕虎。畏縮不前。比如楊行之戰,在突破了對方的陣地之后,他本來應該繼續向前攻擊,以取得最后的勝利的。而那個時候敵人根本沒有準備好。但是,他卻讓自己的部隊停下來休息。就是這個休息,失去了部隊的連貫的沖擊力,從而也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從而導致我們大日本皇軍在八里橋慘敗。所以,作為他的繼任者,我不希望出現同樣的事情。現在我們必須前進,前進,再前進。不給那些支那人一點喘息的機會。如果讓他們緩過神來才是我們最大的危機,你們知道么?”朝香宮鳩彥冷冷的看著對方。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的補給問題怎么解決?根據前線來的戰報,由于我軍前進的太快,很多部隊出現了補給不足的情況。如果照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我們的新式不容樂觀啊。萬一沒有了補給或者我軍的進攻遭到了重大挫折,那么我們的軍心會亂的!”冢田攻依然不放棄最后的希望,不過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沒有力氣。

  “行了!夠了!成天拿那些根本不可能作為理由的理由嚇唬我。要知道,在戰場上,沒有哪支部隊的補給是完全足夠的。對于戰爭而言,最重要的是士氣。現在我軍士氣正旺,而敵人的士氣已經蕩然無存。如果這個時候叫停,對我們士氣的打擊是十分嚴重的。所以,不能停。好了,別說了。”看到柳川平助還準備說下去,朝香宮鳩彥重重的擺了擺手,“與其現在爭論一件已經實施的事情,還不如給我制定新的計劃,比如南京的入城儀式。作為最高指揮官的我,要騎在白馬上走進南京高大的城門。冢田君,這個入城儀式的籌劃就交給你了。”說到這里朝香宮鳩彥看了對方一眼。

  “是!親王殿下。”看到對方這么說,冢田攻和柳川平助知道現在說什么也無法打動這個高傲的將軍了,于是他們只得妥協。

  “柳川平助這個王八蛋!”等兩個人走了之后,朝香宮鳩彥一腳把橫在他面前的一張花梨木椅子踢得老遠,然后咒罵道,“這個家伙一定是在嫉妒我的戰功,一定是,好啊!既然你嫉妒,我就讓你去別的地方嫉妒!”說到這里,他快步的來到寫字臺前,然后拿起了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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