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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天下第十卷第二章 無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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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汜水關前,殺聲震天。

  太史慈的大軍在管亥的帶領下潮水般向汜水關沖擊而去。身后是青州軍的弓箭手和強弩手。

  一道道弩箭和雕翎箭帶著尖銳的呼嘯聲以數以萬計的完美弧線向汜水關飛去,那空氣中帶著濃重的殺戮味道。

  通過強弩和配之以火箭的神臂弓對汜水關城墻的壓制性攻擊,汜水關上的敵人紛紛龜縮在城頭。

  汜水關上當然有巨大的弓弩,問題是現在根本沒有人可以站起身來,青州軍的弓弩射程太遠,殺傷力實在太過巨大了,根本沒有辦法對抗。

  在己方有力的壓制下,青州軍很快就迫近了關前。

  汜水關上的守將還有些本領,他看見青州軍已經來到關前,知道這是自己唯一殺傷敵人的機會。連忙命令士兵把西關的守城器械都搬到了這里。

  弓箭雖然沒有辦法使用,但是滾木擂石、鉤距油瓶還是可以蹲著使用的。

  青州軍開始攀爬,好像螞蟻開始攀爬參天大樹的樹干一般,用無比迅速地速度藐視著眼前的雄關。

  守軍聽見聲音,開始蹲著拼命的向下拋擲守城武器。雖然因為姿勢的原因時的殺傷力大減,但是總比先前的全無還手之力強很多。

  青州軍的士兵紛紛落下城去。

  與時同時,管亥卻帶著更多的士兵更加接近墻頭。那些袁術的士兵聽到聲音更加近了,更是各個拼命防御,守城用的器械一股腦兒地向青州軍投擲而去,管亥沒有想到這汜水關上的敵人這般難纏,一時之間只能停留在云梯上,用手中的長矛撥開那些滾木擂石。

  就在這時,汜水關的西面一支大軍開到,那當然是和太史慈約好了攻城時間的于禁大軍開到了汜水關前。

  于禁大軍直接跨過護城河,在汜水關的西面開始了攻城。

  汜水關的守敵在措手不及下根本無力阻止于禁大軍的攻擊行動。最令他們后悔的事情是,他們把西關的守城工具全都搬到了東面。

  于禁大軍可說是沒有費吹灰之力便爬上了西面的城墻。

  汜水關的守敵嚇得魂飛魄散,誰知,于禁大軍攻城的同時,在汜水關北面的大河之上飄來了一支艦隊,這支艦隊的船只都很巨大,上面飄揚著“青州”兩個字。

  這支船隊乃是伊籍派來的,伊籍在太史慈取得了陳留的決定性勝利后,聽從軍師徐庶的意見,派出軍隊沿著大河逆流而上,來到汜水關的北面,準備從這里登陸攻擊汜水關,與前兩路大軍形成合圍之勢。

  伊籍大軍從船只上下來后,毫不留情地參與到了攻城的行動中。

  不多時,伊籍大軍也登上了城墻。

  汜水關的守敵三面受敵,萬般無奈之下之后分兵抵抗,如此一來,東面的青州軍的壓力大減。

  管亥聽到城上已經殺聲大震,知道自己的援軍已到,精神為之一振,口中怒吼連連,更用手中長矛無比神勇的挑開一塊正向自己的頭頂下落的上百斤的巨石。

  這時候,因為汜水關的敵人已經被分散,所以東面攻城的青州軍壓力大減,只用了幾步,管亥便登上了城樓。

  才一登上城樓,管亥便大吼一聲,手中長矛以自己為中心,方圓兩丈之內,寒芒點點,毫不留手地向敵人攻去。

  登時,兵器、鮮血、身軀等等,無一不被挑飛。

  管亥大感痛快。

  在管亥的身后,青州軍一個個敏捷如豹的登上了城墻。

  而在此時,太史慈在已經在遠處看見了管亥在城頭的雄姿,微微點頭,一擺手,身后那些原本如同大自然中的數目般靜默的特種精英立時閃電般搶出。

  好鋼要用在刀刃上,特種精英雖然無所不能,但是在攻城的時候和其他軍隊比起來并沒有什么明顯的優勢。反倒是現在,既然攀爬城頭已經安全了,讓特種精英進到汜水關上,以他們在中近距離內無以倫比的殺傷力和變態到極點的裝備,那威力可就大不相同了。

  轉瞬之間,青州軍的特種精英便已經登上了城墻,一個個手持“損益連弩”,配合著管亥等其他軍隊開始掃蕩汜水關上負隅頑抗的敵人,特種精英的出現成了汜水關守敵的噩夢,他們早就從陳宮的情報中知道青州軍中有一種手持可以連環發射弩箭的強弩的士兵,今天與之甫一接觸,立時潰不成軍,被青州軍殺散了。

  于禁和管亥就在如潮水的敗軍中看見了對方。

  兩人的眼睛同時亮了起來,大笑著走到了一起,來了一個熊抱。

  “文則,看你春風得意,就知道你在弘農郡斬獲頗豐了!”管亥一想起于禁在并州和司州的連場廝殺,便羨慕地說道。

  于禁微微一笑,先吩咐手下人繼續追趕汜水關上逃跑的士兵,然后才轉過頭來道:“管亥將軍不也在大開殺戒嗎?”

  管亥卻故意嘆著氣道:“他奶奶的,袁術的軍隊太不成器,每一次都是老子才殺上癮,這般龜兒子就四散奔逃,看,就像現在這樣。”

  于禁和管亥相視大笑,好一會兒,于禁收住笑聲,對管亥道:“對了,主上呢?”

  管亥連忙命令手下士兵把已經被己方占領的汜水關的東門打開,迎太史慈進城。

  當太史慈進城時次,汜水關的戰斗已經結束了,偶有抵抗也被正在四處巡邏的青州軍迅速的撲滅。

  于禁在混亂的俘虜的行進隊伍中,一眼便看見了太史慈,連忙迎了上去。

  太史慈下馬,用手扶起正要下拜的于禁,大笑著挽著于禁和管亥的雙手走進了汜水關的議事大廳。

  三人落座后,太史慈先命令伊籍派來的協助攻城的船隊的偏將,要他回去復命,待那名偏將恭恭敬敬退下之后,太史慈才向于禁問道:“文則,弘農郡的戰事如何?”

  于禁的臉上逸出一絲微笑,對太史慈道:“主上,張允空有荊州名將的稱號,行軍打仗漏洞百出,不值得一提,要不是有主上的命令,田豐和沮授兩位先生要就殺得張允丟盔棄甲,一個子兒都不會給張允留下來。”

  太史慈點了點頭,沉聲道:“你也不要小看了張允,其實這人最擅長的是水軍,千萬不要因為他在陸戰方面表現不佳就對他等閑視之。”

  于禁面色一凜,對太史慈恭敬道:“主上所言極是,屬下手腳了。”

  太史慈沉默了半晌,才長嘆一聲道:“我現在最擔心的乃是孫策,在無意之中,我們幫了孫策一個大忙,張允的七萬大軍被我們牽制在這里,那等于削弱了荊州抵抗孫策的能力。”

  于禁點了點頭道:“這一點田豐先生和沮授先生早就對屬下分析過。不過這事情實在是無可奈何,只好暫時便宜孫策了。”

  太史慈早就知道田豐和沮授會看穿這種局面,唯有苦笑了一下。

  管亥在一旁恨得牙根癢癢的,低聲咒罵了一句,然后才道:“那我們不能和張允大軍全面罷戰嗎?讓張允回去對付孫策?”

  太史慈搖了搖頭道:“這一點我也想,問題是我們撤軍的理由是什么?”

  于禁點頭道:“主上擔心的有道理,要知道我們和荊州軍開戰的理由是主上失蹤,在荊州遭到追殺,現在我們突然撤軍,實在是說不過去。”

  管亥又想起那晚太史慈向他們分析眼前的形勢的事情,聞聽此言唯有頹然一嘆,這才知道什么叫做形勢逼人。

  太史慈站起身來,沉聲道:“不管怎么說,在長安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前,我假失蹤的事情絕對不可以暴露。”

  兩人點頭,于禁對太史慈笑道:“主上,這事情我們已經盡量補救了。”

  太史慈轉過頭來看向于禁,大感興趣道:“哦,看來是田豐和沮授想出辦法來了。”

  于禁點了點頭道:“兩位先生正在前線散布消息,說是孫策正在調大軍攻擊荊州,相信這消息很快便會傳到張允的耳朵里,張允一定會向劉表請求回軍的。”

  太史慈點了點頭道:“這倒是個主意,畢竟現在孫策乃是名不見經傳之輩,在荊州還沒有人會重視他,對于張允來講,對付孫策比對付青州軍要容易多了,現在張允在我們青州軍的手里吃了這么多的虧,一定不想再和我軍糾纏下去,提出回軍圍剿孫策也是正常的,不過劉表是不會放松對我軍的預防的。他一定會另派人受到前線的。”

  管亥在一旁點頭道:“就是就是,畢竟文則你到這里來乃是秘密行軍,因為若是叫別人知道你的行動,只怕有心人立刻會懷疑主上失蹤的真實性,沒有理由在這等緊要關頭從前線撤軍的,除非主上沒有失蹤。”

  太史慈和于禁相互驚異地看了一眼,沒有想到管亥這莽漢竟然會說出這么有道理的話了,更一句話說出了太史慈秘密命令于禁行軍到此的原因。

  管亥卻仍不管不顧地說道:“所以,文則你不可以在這里停留太長時間,否則這事情早晚會露餡的。”

  太史慈哈哈一笑道:“管亥,你進步了呢。”

  管亥這才驚醒過來,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于禁看著管亥微笑道:“管亥將軍言之有理,而且主上所慮極是,所以田豐兩位先生才會又散播了一個謠言,嘿,現在在弘農郡的兩軍中一個順口溜已經廣為流傳:‘青州精兵銳難擋,惟恐李嚴繡花槍,于禁領軍妙無方,奈何李嚴計雄長’。為了配合這個謠言,田豐和沮授先生與李嚴還聯起手來演了好幾出戲,田豐先生和沮授先生連連攻城,均被李嚴一一化解,李嚴更在兩位先生的配合下,神乎其技地破了許多我軍的妙計。再有與仲康將軍平分秋色的輝煌戰績,李嚴現在可以說是聲名鵲起。”

  于禁頓了一頓,又道:“荊州軍現在一提到李嚴,無不興奮異常,更把李嚴視為荊州新一代戰神和智將,緊緊跟隨在黃忠之后,更超過了文聘,就連那個敗在仲康將軍手中的魏延也是聲名大噪。”

  太史慈聞言眼睛亮了起來,連連點頭道:“原來如此!你們把李嚴在敵軍中的地位抬起來,如此一來,張允就會向劉表推舉李嚴總領弘農郡的軍務。”

  于禁笑道:“正是如此,張允臨走的時候一定會問李嚴需要多少人,到那時,李嚴完全可以說只要兩萬人和魏延便夠了。如此一來,張允就可以帶走五萬人。”

  太史慈笑道:“這個主意可謂兩全其美,既給孫策添了不少麻煩,又可以變相的把弘農完全控制在我們的手里。”

  于禁點頭道:“這個自是當然,李嚴現在在軍中威信極高,將來要想發動兵變的話實在是容易極了。”

  太史慈贊嘆道:“沮授和田豐果然是當世智者,真的非同凡響。”轉過頭來對于禁說道:“如此,文則,你在這里不要休息,馬上會弘農去,不要惹人懷疑。”

  于禁點了點頭。

  太史慈又轉過身來,看向荊州方向,心中卻在算計著自己的身份還要隱瞞多久,更因此想起了在荊州橫沖直撞的趙云。

  也不知道趙云怎么樣了。

  此時,趙云正策馬站在建昌城的郊外,一付眉頭緊鎖的樣子。

  趙云已經在這里徘徊了兩天了,可惜卻沒有想到渡過河水的辦法。

  就在不久前,在彭澤和柴桑發生了連場血戰,交戰的雙方竟然是孫策的軍隊和荊州軍。

  孫策軍怎么會在這里?趙云完全想不通。

  按照原來的計劃,趙云本來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鄱陽湖南面的河水,然后潛入揚州,再到劉繇那里去。

  現在倒好,因為雙方鏖戰,自己根本沒有辦法通過,這一帶所有的小船幾乎都被兩軍征用了,想找一只船都找不到,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繼續向南走,但那要走出很遠抵達廬陵后在向南到始興才可以繞過大河向東前行,但是這樣的話,自己無疑是繞了一個遠,自己倒是無所謂,但是對太史慈的大事絕對不利。

  一天自己不回到青州,太史慈便一天不能露面。

  雖然沒有人給趙云通風報信,但是趙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他早就抓來過荊州軍和孫策軍的士兵問過,知道了中原戰局的最新發展,知道太史慈已經大破袁術,那就是說對于太史慈而言,北方的麻煩還剩一個幽州和長安,所以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外面漂泊太長時間。

  最令趙云心煩的事情是,即便是自己向南走,還不一定會發生什么事情,因為聽當地的百姓說,越往南面走,越是蠻夷之地,那里有很多的少數民族,這些地方民風剽悍,而且對漢人極為敵視,若是漢人不小心闖了進去,多半是要死于非命。

  趙云倒不怕這些,問題是一旦自己和這些人發生了沖突,那就不知道怎么時候可以脫身出來了。

  若是回頭北上的話,只怕更不可行。

  一時間,趙云一籌莫展。

  驀地,背后勁風襲來!

  趙云心中一凜:好快的弓箭!

  難道是那個黃忠?趙云心中一寒,這時候要是被黃忠纏住,那就糟糕了,真的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回到青州了。

  來不及回頭,趙云迅速地把頭一低,整個身子完全伏在馬背上,同時不忘睜眼看向身后的偷襲者。

  只見在趙云身后百步之外有一個大漢正立馬彎弓,向趙云射殺!

  趙云長長出了一口氣:原來不是黃忠,而且是一個人,那就好打發了。

  正思索間,趙運才駭然發現敵人的第二支雕翎箭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了自己戰馬的馬腹處。

  趙云心中一凜,沒有想到身后的大漢弓箭術竟然如此厲害,連忙一夾馬腹,胯下太史慈送給他的戰馬通靈般的反應過來,身子向旁邊一撤,便把那雕翎箭讓了過去。

  趙云大喝一聲,手中也魔幻般的抄起弓箭,閃電般的掉轉馬頭,抬手就是一箭。

  對面的大漢眼中爆出精光,口中冷哼一聲,又是一箭射出。

  雙方的雕翎箭在半空中神乎其技的撞擊在一起,箭尖兒碰上了箭尖兒!

  “丁”的一聲響起。

  趙云心中一熱:沒想到這里還有如此高手!也不多說,策馬挺槍向那大漢沖擊而去。

  那大漢也吃驚不小,看趙云沖殺過來,連忙收起弓箭,一把抄起鐵戟,催動戰馬,向趙云沖擊而去。

  趙云心知對方大漢武功強橫,生怕他再叫來同伙纏住自己,故此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那呼嘯的銀槍帶著一股奇異的吸力,直標那大漢的面門。

  槍尖顫抖下,光華一片。

  那大漢眼中閃過神光,冷喝一聲,手中鐵戟揮出。

  “當”的一聲,兩人擦肩而過。

  血光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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