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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卷第四章 驅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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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原城內的變故是袁譚始料未及的,直到太史慈帶領著青州的三萬大軍和高順等將出現在袁譚面前時,袁譚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中了太史慈的計策,不由心中大恨,不過此時悔之晚矣,更無法撤軍,否則一定會受到太史慈的青州軍的追擊,唯有和太史慈決一死戰。

  雙方擺開陣勢,袁譚以馬鞭指著太史慈道:“太史小兒,可認得你家公子乎?還不下馬受縛!”

  恢復了本來面目的太史慈傲然一笑,悠然自得道:“袁譚公子,那日我出城與你交戰之時,站在你的對面你尚且認不出來,今日居然還好意思問我認不認得你?你以為我太史慈和你一樣有眼無珠嗎?就你那樣子,化成漫天的飛灰,我都可以一眼分辨出來。”

  袁譚氣得冷哼一聲道:“本公子沒有你那種閑情逸致,居然還在那里化妝拌別人,簡直有侍身份!虧你還好意思說!”

  太史慈傲然一笑道:“‘兵者,詭道也’,袁譚你莫要跟我講什么身份地位,上了戰場,大家的命就只有一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什么手段不能使用?怪只怪你太笨,哈,以閣下的智商來看,實在不應該上戰場,倒應該回到家中讓你娘老子教你刺繡做女工來得安全。”

  不待袁譚反唇相譏,太史慈手中銀槍一擺,身后的青州軍發出轟天的叫聲:“袁譚袁譚,有來無還!”極盡奚落之能事。

  袁譚憤憤然,知道自己再說下去乃是自取其辱,吩咐手下眾將發動沖鋒。眾將轟然領命,各回本部,催促軍馬,一齊向前。

  顏良領著一直未曾加入到攻城戰中的一萬騎兵,文丑則帶領兩萬步兵緊隨其后,結成三座錐形之陣向太史慈方向緩緩而來。

  徐盛看著袁譚的軍隊移動,不由得笑出聲來道:“袁譚欺我乎?竟然想要憑借人多勢眾直接撞陣嗎?哼,真是不知死活。”

  話音未落,袁譚軍方面大發一聲,三座錐形之陣集體發動沖鋒,后面袁譚帶領剩余部隊亦是麾軍大進,顯然想在第一輪便沖垮青州軍。

  太史慈冷哼一聲,親自帶領青州四千重騎兵撞陣,高順以六花陣的方式兩者六千輕騎兵緊隨其后,武安國率領重步兵,杜遠率領鉤鐮槍兵,徐盛率領斬馬刀兵、龍星率領強弩兵配合著兩只騎兵隊伍,向袁譚的軍隊沖去。

  高順的輕騎兵首當其中,從太史慈重騎兵的兩翼超速而出,六千輕騎兵宛若六條蛟龍交替盤旋在戰場上,純以神臂弓向袁譚顏良的騎兵部隊射擊,顏良沒有想到神臂弓的射程超遠,措手不及下,被射了個人仰馬翻,文丑見顏良的進攻受阻,連忙揮動兩翼向高順的六千輕騎兵夾擊,不料龍星的強弩兵已經輕捷地躍到了前方,以快速地射擊方式向文丑兩翼的的步兵射去,文丑何曾見過這等威力極強,速度極快地弩箭進攻方式?一面用手中兵器擋開向自己激射而來的弩箭,一面命令盾牌手擋在前方,掩護己方從后面上來的弓箭手與之對射。

  龍星心中冷笑:你的盾牌可能擋得住青州的強弓嗎?那就用鮮血是事實來證明吧!在強弩兵高吼的“風——!”聲中,一支支特制的弩箭劃破他所在的空間,帶著高速時特有的微小屈變,尖銳地向袁譚的盾牌手疾射而去,那鋼制的鋒銳如同刀切豆腐般輕而易舉地穿透了袁譚士兵手中的盾牌,再深深地射入了那些士兵的身體,那些盾牌手眼睜睜地看著那不可抵御的弩箭尾巴處帶著一刀烏黑的光亮,好似夜空中的璀璨彗星,射入到自己的身體中卻無能為力去阻止,只是感到一陣像針扎一樣的疼痛從傷口處像黃河決口一般不可阻擋的傳播蔓延開來。

  盾牌手出乎意料地大量傷亡害慘了后面的弓箭手,青州兵強勁的弩箭把許多盾牌手的身體帶得向后直飛,登時把后面的弓箭手弄得東倒西歪,狼狽不堪,別說向前射箭殺傷敵人了,就是想要保持一個弓箭手應有基本姿勢都做不到,在手忙腳亂中,無數的弓箭手步盾牌手的后塵,被青州軍的強勁弩箭射中面門、眼睛、喉嚨、胸膛、小腹,鮮血迸濺處,袁譚軍的弓箭手全線崩潰,在心膽俱寒下,弓箭手紛紛后撤,任憑文丑怎樣指揮調動都不聽使喚,文丑怒吼中用長矛連連挑殺幾個正欲逃走的士兵,這才勉強遏制住得潰敗的勢頭,可是這些弓箭手的軍心士氣完全喪失,即便是站在那里也是全無準頭,甚至連拉開弓弦這么基本的事情都做不到,更有甚者,顫抖得連拿一支箭都會掉在地上。

  大地一陣震撼傳來,青州軍中體格最壯碩的重騎兵咆哮著沖了上來,左手盾牌,右手長槍,在每一排的小將校的口令下,不斷地向前有規律地踏出,前一排才剛剛執行“推盾!刺槍!收!”的三步攻擊,下一排的重步兵就已經挺身而上,“推盾!刺槍!收!”……

  此時太史慈的重騎兵已經和顏良方寸大亂的騎兵隊伍像兩股潮水一般碰撞上,由于青州輕騎兵剛才的一陣騷擾射擊,顏良的騎兵早已經失去了機動能力,和沖擊力正處于巔峰的青州重騎兵根本沒有辦法相比,此刻面對上挑出任何一個都有將領級別本領的青州重騎兵無疑是自尋死路,在前排的騎士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青州騎兵的沖擊,被青州騎兵的鋼質的長槍和高大的駿馬直接撞擊得連人帶馬橫飛出去,一時間都是騎士和馬匹骨骼碎裂的聲音,青州軍的沖刺技巧無疑十分的高明,就連顏良應付起來都十分的吃力,不過他終是武功高超的強者,不但抵擋住了面前兩名騎士的長槍沖擊,還順勢劈飛了其中的一人,可是卻無法再抵御住后面的青州重騎兵的沖擊,雄軀不斷地被后面的青州騎士的沖擊震得在馬上東倒西歪,雙臂更是前所未有的開始酸麻,胯下的戰馬更是嘶鳴連連,口吐白沫,若非此馬神駿之極,只怕早已倒斃。

  青州重騎兵的腳步終于減緩下來,可是后面跟上的鉤鐮槍兵卻同樣令人頭痛,他們的目標已有一個,那就是戰馬的前蹄,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前探、后鉤、左削、右砍,登時,顏良的騎兵倒了大霉,被這些陰險的鉤鐮槍兵連連放倒,再被后面一擁而上的斬馬刀兵亂刃分尸,剁成了肉醬,顏良這里才因為后繼的騎兵已經涌上而壓力大減得稍微喘了口氣,沒想到自己平日里戰無不勝的部下居然就像是到人家那里送死,一時間雙目盡赤,才要催馬上前,卻見眼前光芒大盛,一陣如同暴雨梨花般的攻擊向自己襲來,心中一凜,抬起手中刀,狂吼一聲,一刀劈向眼前這如夢如幻得不似人家所有的攻擊,血光迸濺,自己與敵人擦身而過,顏良覺得自己的肩膀上一陣火辣的劇痛,知道自己已經受傷了,不過此時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才只一招,他就知道來人一定是青州戰神太史慈!只有他才會有此本事。

  果然,耳邊傳來太史慈淡淡的聲音道:“若是顏良將軍還可接我五槍,我今日便放將軍離開,否則,明年的今日,我只好到將軍的墓前陪地下有知的將軍喝酒談心了。看槍!”言語中有著說不出的強大自信,說得顏良一陣心寒,還來得及答話時,太史慈的銀槍鮮花般驀地盛開,顏良馬上覺得自己變成了在百花園中駐足流連觀賞、顛倒迷離的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路友人,身前身后全是點點銀光,這才明白當日太史慈對他早已經手下留情,此刻一見太史慈這華麗與強悍并存的絕世槍法,立時呼吸為之停頓,心中知道自己就是在體力充沛的情況下都絕非太史慈的對手,更別說自己剛才為了抵御青州重騎兵的沉重沖擊,體力早已經消耗了大半,此時更是無法與太史慈相抗衡,可惜現在悔之晚矣,只好奮起被消耗過半的體力和太史慈拼死決斗,希望可以撐過五招,更發出狠勁,若是不能幸免,便在臨死前可以給太史慈一個重創。

  太史慈手中銀槍那點點銀光形成了一個光幕,把顏良完全的罩在其中,外人根本沒有辦法看見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而顏良一旦被纏住,袁譚的騎兵登時群龍無首,要知這時代的軍隊基層將領的作用并不像后世現代軍隊那么明顯,所以主將一旦無法指揮軍隊,這支軍隊馬上就會大亂,甚至直接出現潰逃的局面,雖然顏良平時治軍甚嚴,再此時不會有逃兵出現,但這支無人指揮的騎兵已經完全失去了控制。

  青州的重騎兵、鉤鐮槍兵、斬馬刀兵輪番攻上,顏良的騎兵隊伍死傷無數,死去的騎士留下的受精戰馬四散奔逃,更是把從后方正在趕來的袁譚本部軍隊沖擊的七零八落,一萬騎兵,轉瞬間就被太史慈的青州軍消滅了大半,只剩下三千多人苦苦在那里支撐,浴血奮戰。

  最慘的卻是文丑,此時的他已經無力阻止他的士兵逃跑,雖然連連斬殺逃兵,可是卻有更多的人開始四散逃走,弄得他怒氣沖天,再斬殺幾人后,卻發現自己突然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身前身后沒有一個己方的士兵,己方的士卒早就因為文丑的暴怒和斬殺離得文丑遠遠的,文丑回頭看看,后面袁譚帶領的士兵還有二百多步遠才會趕至自己的身邊。再轉過頭來時,早就已經被各式的青州軍包圍得水泄不通。

  “你就是文丑?”一把雄壯之極的粗礦男聲傳了過來,文丑循聲望去,卻見一名身材比一般深結實得多的大漢騎馬立在自己的右側,看他的服飾鎧甲就可知道此人在青州軍中官職不小,心中敵愾之心大起,不由得紅著雙眼問道:“你是何人?文丑刀下不斬無名下將!

  “某乃青州大將武安國,向文丑將軍討教幾招!”言罷,武安國一擺手中的詭異兵器流星錘,驚濤駭浪般向文丑攻來,文丑冷哼一聲,手中長矛電閃,和武安國戰到一處。一時間,兩員力量巨大的悍將開始了馬上的“砸鐵”運動,一時間周圍都是些震耳欲聾地武器轟鳴聲,震得人心浮氣躁,雖然武安國并非文丑的對手,但是本領也是不弱,和文丑相差并不太多,又站了武器上的便宜,一時間倒也不落下風。

  幾個回合過后,武安國的頭盔被文丑一矛挑下,幸好武安國躲閃得快,否則早就命喪當場,不過那披頭散發的樣子亦是狼狽不堪,武安國立定戰馬,眼中露出佩服的神色,恭聲道:“文丑將軍果然名不虛傳,不愧是河北名將之首,小將心服口服甘拜下風,不是你的對手。”

  文丑被武安國說得一愣,不過心里卻舒服之極,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這時,卻聽見身邊一聲大吼“風——!”還未明白怎么回事時,身上就傳來了無數的劇痛,低頭看時,才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插滿了青州那種特制的鋒利弩箭,渾身上下足足有四十多支弩箭,自己的戰馬更早已經被射成了刺猬,戰馬轟然倒地,文丑亦被帶倒,身上的鮮血沾滿了灰塵,他的雙腿早已經和戰馬被青州的弩箭釘在了一起。

  “為什么?”文丑口中吐著血沫。看向武安國,低低的問道,他根本就不明白為何武安國認輸后,為何青州軍會馬上用弩箭攻擊他。

  武安國嘆息一聲道:“文丑將軍,我的確輸了,但那僅僅是我武安國個人的事情,與這場戰爭無關,戰爭還未結束,更何況……”

  “更何況,這些強弩兵并非聽他的調遣,指揮他們的是我龍星!”龍星此時已經策馬來至文丑的身邊,冰冷的聲音中沒有半點的感情。

  文丑大吼一聲,帶著無限的悔恨和對這世界的眷戀吐血身亡,河北一代名將居然是死在小兵的弓弩之下,實在是造化弄人,不可揣度。

  龍星看向眼中帶著兔死狐悲色彩的武安國道:“武大哥說得好,戰爭還未結束,主上正等著我們呢!”一句話驚醒了武安國,后者輕輕點頭,深吸一口氣,再看了一眼文丑的尸體,對身后的士兵輕聲道:“將文丑將軍的尸體收斂起來,戰后厚葬,不可使之曝尸荒野。”言罷不在抬起頭來,望向前方,迅速收拾心情,一揮手中的流星錘,暴喝道:“跟我來!”龍星和其他士兵被其感染,氣勢如虹的響應著……

  此時,顏良已經是強弩之末,在太史慈的式的攻擊下宛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般岌岌可危,他的命運隨著他的身體在太史慈銀槍的百般調弄下來回上下的起伏跌宕,豆大的汗珠早已經遍布了全身,弄得他的盔甲和衣服以及身體完全得不協調起來,就連要抬起刀來都已經沒有了應有的姿勢,不像是三國的河北名將,倒像是顫顫微微地瞎老太太拄著拐仗在黑夜里過被暴雨打濕了的無比濕化的獨木橋。

  才只三招,顏良卻覺得好像是一輩子那么長,無論破解太史慈的那一招,顏良都是耗盡全身的精力,那“雨橫風狂”的沛然莫可抵御,那“游龍遍地”的無孔不入,令顏良深深地震撼,這難道就是青州戰神太史慈的真實事例嗎?驀地,顏良似乎聽見了一聲吼叫,那似乎是自己的義弟文丑的慘叫聲,好像已經遭受到了什么不測,不由得更加疑神疑鬼起來,太史慈的聲音此時在耳邊響起:“真可惜,我居然沒有機會和你的義弟文丑交手了,也罷,我這就送你下去,陪你的義弟去見閻王爺他老人家,免得他自己過奈何橋喝孟婆湯的時候太過寂寞。”

  顏良雖然不知道太史慈這后世人嘴里的什么奈何橋和孟婆湯,但是他卻聽懂了太史慈帶著諷刺的話語中自己的義弟文丑已經命喪當場的意思,更加心慌意亂起來,太史慈那輕蔑的笑聲又一次傳來:“為戰將者,不能心平氣和,還談什么戰場爭勝,顏良,你還認得太史慈的這一招嗎?”話音剛落,顏良的眼前出現了一道似乎可以分割整個空間的銀線,細微卻不可磨滅,顏良一下子就認出這正是太史慈那天與自己交戰時候的招數,不過那光芒、那速度、那其中美妙不可方物的感覺數以百倍急得增強,叫人看了心醉神迷,竟然生不出一絲反抗的念頭。

  不過顏良乃是絕世強者,自然不會被這種假象所迷惑,大吼一聲,集中全力反抗,可是顏良的長刀才剛舉過頭頂,太史慈的銀槍已經帶著那條銀線劃過,顏良一愣時,就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陣瘙癢,不由得伸手去抓,誰知自己的手還未摸到脖子,一陣粘稠的液體就噴射到自己的手上,力量之強,打得他的大手一陣疼痛。他當然知道那是什么,因為被他殺死的人也常常是這個樣子。

  “完了!”顏良的心中才冒出這個想法,就已經跌落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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