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賀牛州！”
廖文朝一望無際的海洋，白茫茫的一片，只有海洋，海洋，跟海洋，陸地自出海以來就沒見到過，輕笑道，“叫你盟主，還能叫很久呢！”
“.......”骨都也笑了，“是啊，我這個盟主還能當很久，說不定還能當一輩子！”
苦中作樂，大概也只能如此了。
龍族在海洋之中，很是吃香，威懾力極大，只不過卻并非所有的水族都買賬。
他們要橫跨東海，前往西賀牛州，其中不知要跨過多少的強大的水族的地盤，哪怕骨都已經是全力繞開，可始終有繞不開的。
水族中，除了開啟靈智的，也有僅僅實力強大，還沒有開啟靈智的兇獸，龍族的威壓，在這等兇獸面前，便是沒有多少用處。
還有一些自持實力強橫，有靠山的水族，不服龍族的管轄，專門獵殺龍族的都有。
在一開始僅僅憑借廖文的龍威，便是一路順風順水的，可不到三個月，便遭到毀滅性的打擊，直到后來，策略改變了，唯有等到他的襲擊，不曾奏效再施展的龍威震懾。
幸存的妖怪回到船只，原本足有五千以上的妖怪，現如今，不到四千，能夠活下來的，除了實力之外，便是運氣了。
至于死去的妖怪，就讓他們葬身于此，沒有人理會他們的尸體，反而是加速離開這一片海域。
經歷這么一場的大戰，如此濃郁的血腥味，定然會吸引其他的水族前來，不敢有片刻逗留。
先前的大戰，雖說慘烈，不過戰后卻也井然有序，各自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回住處的路上，可以見到一個一個缺胳膊少腿的妖怪。
每個妖怪身上多多少少都帶點傷，不過處理的卻是沒有幾個，至于吃丹藥的就更少了，妖怪難有渠道得到的丹藥，也大多不會煉制。
不過妖怪也是有人族所無法比擬的優勢，恢復力極強，一個在恢復力方面有天賦的，哪怕是斷胳膊斷腿的，過幾天就能長出來，比如蜥蜴精，蚯蚓精之類的。
“公子。”
“青云公子。”
“青云大哥。”
“青云公子。”
一路上，妖怪見到廖文無不是尊敬的打招呼，出海的一路上，多虧了廖文他們才能夠平安無事的走到這里，要不然船早就沉了。
在很多妖怪的眼中，對于廖文的尊崇，甚至是超過了骨都。
走著走著，見到滿臉蒼白的無量，從船艙出來，廖文問道，“還沒死吧！”
“青云大哥？”無量見到廖文，驚訝道，“你怎么過來了？”他的聲音沒氣沒力的，完全沒有之前絮絮叨叨時氣力，像是快要死了似的。
無量將廖文請進他的住所，不大不小的房間，比起廖文的住的地方差遠了。
一進入到屋內，無量便無力的倒在硬邦邦的臥榻，想到還有廖文在，才強撐著起來。
廖文走到房間里唯一的一個小窗戶的旁，看著外面的波濤洶涌的海域，在船邊還沾這一點血沫，不過經海水一次又一次的沖刷，消失無蹤。
回頭，瞧了眼無量，蒼白的臉，越來越蒼白，原本對于儀表極為重視的他，此刻也懶得理會，木簪松松垮垮的，道袍有點破損，腰上的衣帶系得也是亂七八糟。
正準備開口，門口一陣重重的敲門聲，無量跑去開門，“寶貝，我想死你了。”
嘭的一聲，無量被撲倒在地，身材魁梧，渾身都是爆炸性肌肉的女子，抱著無量就是一頓的亂親，那血盆大口，好像要把無量給吃了似的，“寶貝你知道嗎，我今天差一點就死.......”
女妖怪，旁若無人，就要剝開無量的衣服，無量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還是廖文看不過眼，重重的咳了一聲。
“青云公子！？”
女妖怪忙起身，見到比無量還要俊美的青年，只不過她可不敢起‘歹意’，拍了拍衣服，問道，“青云公子，您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過來敘敘舊。”廖文道。
“敘舊？找誰？”
女妖怪彎腰，將無量扶起來，有著幾道傷疤，且粗獷的臉，浮現紅暈，只不過并沒有一般女子的羞澀姿態，反而有種更加嚇人的感覺。
像個賢內助，拍了拍無量身上的灰塵，不知是她力氣太大，還是無量太瘦弱，無量被拍打得直咳嗽，女妖怪不以為然，在無量耳旁說起悄悄話，“能讓青云公子來敘舊，不愧是我男人.....”
一玉瓶，借著無量身體的遮擋，悄然的塞進無量的懷中，耳語道，“今晚老地方見。”
“既然青云公子在，我就不打擾了。”
女妖怪離開，順便關上門。
這個女妖怪，廖文有點印象，好像是在前鋒作戰的黑熊精。
無量將女妖怪所塞給他的玉瓶拿出來，到出了一枚丹藥，一看就是那種最劣質的丹藥，在服用之后，無量恢復了些法力，不過也僅僅只是一點點。
在黑熊精離開之后，又上門了好幾個女妖怪，動作跟黑熊精沒有多少差別，見到廖文之后，就便匆匆離開，皆給無量留下了一枚丹藥。
每枚丹藥的質量，都是半斤八兩的，不過積少成多，無量服用之中，臉色好了很多。
這種交易，無量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像他這種煉氣化神的，無需直面水族，而是在背后給船只提供能源，維持法陣正常的運行，可這絕不是代表著他們這些煉氣化神的妖怪是安全的。
與之相反，極度危險，一旦把手摁在提供能源的位置上，不是你想離開就能離開的，除非到了換班的時候，否則想要離開，只有被吸成干尸的時候。
妖怪的世界，是按照實力劃分的，哪怕無量是骨都的左右手，哪怕跟廖文熟，可煉氣化神就是要供應能源，有關系也不能例外。
無量能夠活到現在，靠的是運氣，以及自己俊俏的臉，能夠找到供應他丹藥的女妖怪。
如今天一般，連開法陣攻擊的，更是吸干的高發區，跟他同一班輪值的，幾近一半都被吸干了，他能活下來，還是因為他之前積累的丹藥，全部耗盡才勉強的活下來。
直到今天，廖文才知道，原來不止美人有不同的氣質，原來丑也有這么多不同的丑法，他上前拍了拍無量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好好活下去。”
無量接過廖文遞來的丹瓶，揭開一看，熱淚盈眶，其內有十幾枚的丹藥，品質何止勝過那些女妖怪所給丹藥的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