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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冷血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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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拉·沃爾瑪重新詮釋了戰士的定義——只有金瞳者和銀瞳者,才有成為“戰士”的資格。

  非金銀瞳的人類,基拉稱之為“被保護者”。

  其實他很想用“孱弱者”這個名詞。

  可惜,家族智囊團否決了這個基拉很鐘意的名稱。

  孱弱什么的,太拉仇恨了。

  “四個等級!從高到底,分別是……”

  “無敵者沃爾瑪,上位戰士普達哈,中位戰士洛克薩,下位戰士丘吉卡!”

  “任何金銀瞳者,最開始,都是‘丘吉卡’,等到能夠躲避子彈,就能稱之為‘洛克薩’!”

  “能夠正面硬抗子彈的,才能冠以‘普達哈’的稱號!”

  基拉只解釋到這里。

  為啥最高等級“無敵者沃爾瑪”,沒有解釋?

  因為他自己也沒想好。

  難道現場說明,自己就是叼,就是猛,就是想當最強,不愿意讓人分享這份無敵的榮光?

  很快,現場有人發出了噓聲。

  基拉冷哼一聲,高聲吼道:“我之前說過了!硬抗子彈射擊,僅僅只是個開胃菜而已!”

  聲浪滾滾,壓制一切反對聲音。

  話音落下,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一輛蘭博基尼XE54型深紅跑車前,蹲下身子……

  跑車這種東西,創造出來,本就不是給人抬舉的,很難找到發力點。

  哪怕是世界最強的大力士,也從來沒嘗試過舉車,最多是拖著車走罷了。

  可基拉不同。

  他仗著自己無與倫比的巨力,輕而易舉地舉起了這輛蘭博基尼。

  基拉沃爾瑪舉著跑車,緩緩轉動身子,視線掃過周圍人群。

  感受著這些人仰慕又畏懼的眼神,傾聽他們的贊美聲,基拉感覺自己此刻才是真正的舉世無雙,渾身血液熱的發燙!

  他一甩手,將跑車投擲在身邊,發出一聲怒吼:“來一輛卡車!”

  基拉·沃爾瑪身邊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面色驟變:“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能做到!我是世界上最強的男人!你不信我?”

  白發老者被基拉橫了一眼,汗水迅速從毛孔之中分泌出來,浸透衣衫。

  站在這種怪物身邊,壓力山大。

  “那……好吧……”

  卡車很快送到。

  基拉蹲下身子,緩緩發力。

  載貨量達到一半的卡車,被他一點一點抬了起來。

  佝僂的身子,逐漸挺直。

  基拉黑紅的臉上,滿是狂暴肆虐的傲慢之色。

  他也的確有狂傲的資本。

  這種力量,已經可以稱之為超人類了!

  放在舊時代,哪怕是幾十年前,也會有無數人頂禮膜拜,稱他為濕婆神。

  基拉張開嘴,似乎想要發出一聲怒吼。

  一發聲,就泄了力氣。

  驟變徒生。

  噼里啪啦!

  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骨骼爆裂聲,從基拉身體之中響起。

  基拉跪在地上,渾身皮膚驟然炸裂開來。

  瞬閃之間,他整個人都被扭成了麻花一樣,血液好似被高壓水槍擠壓出來,濺射出數十米遠。

  許多現場觀眾都被淋的滿身是血。

  五分鐘后,醫療救援隊伍趕到,經過徒勞的急救之后,悲哀的宣布,基拉已經徹底死掉了。

  心肝脾肺腎等臟器都亂成了一鍋粥,骨骼也碎的像粉末,還怎么救?

  拿什么去救!

  救不活呀!

  這天,印渡人樂極生悲,半國同哀。

  另一半民眾雖然歡呼雀躍,表示喜聞樂見,卻也只引來了家中男性的呵斥、怒罵與鞭打。

  華國,京城,趙府井秘密基地。

  “果然死了……”

  顏安青撇了撇嘴,關掉了直播網頁。

  基拉·沃爾瑪不懂節制,過度施展,在表演無敵力量的時候,魔改后的肌肉發力過猛,導致其皮膚、骨骼炸裂,哪怕改圖游戲的合理修飾效果也圓不回來,這才會當場暴斃。

  雖然顏安青早就猜到了基拉的結局,卻沒想到會這么快。

  本來他還期待著,同樣有印渡國運加持的基拉,會給自己一個驚喜,突破原本的桎梏極限,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超級人造人,帶來一些魔改的靈感和啟發。

  然而,基拉沃爾瑪讓顏安青失望了。

  此人戲劇性地死掉了。

  其實,類似的事情,各國歷史上都有發生過。

  華國這邊也屢見不鮮。

  公元前三百多年,秦武王嬴蕩自持勇力無雙,想通過舉鼎來彰顯自身勇武,結果膝蓋爆裂而亡。

  歷史總是在循環往復。

  人類很難從前人的慘痛經驗中吸取教訓。

  “可惜了……”

  “取不到第一手尸檢資料,否則多少能夠針對性地改善缺陷。”

  “用這個改圖游戲去修改現實,雖然會在一定范圍內合理修飾,但超越了極限,還是會出狀況。”

  顏安青在心中默默感慨的時候,胖到發喘的小熊貓屁顛顛地擠到視野中心,用力吐出一串文字氣泡。

  “恭喜玩家獲取新成就——冷血無情。”

  “毫無人族情結的你,肆意篡改他人身體。致人死亡之后,感慨的竟然是無法現場獲取尸檢材料。”

  “視人命如草芥的你,良心就不會痛嗎?”

  “當前主線任務完成進度為16/30。”

  面對客服小熊貓的詰問,顏安青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似笑非笑道:“不會痛啊。”

  沒借口,沒有理由,他就是這種人。

  奇怪的是,這次黑白團子并沒有立刻消失,反倒又吐了一連串文字泡泡,身影才逐漸開始淡化。

  “你正在為絕魔位面的人類進化做貢獻,請繼續努力。”

  “溫馨提示:本路線隱藏大量‘成就’。”

  顏安青輕哼一聲,唇角微微上翹,眼神中帶著自我認知的清明:“這么善解人意?算了,不用安慰我。”

  “進化,貢獻……哼,不過又是一次活體實驗罷了。”

  他聲如蚊吶,像是在呢喃著什么。

  “不需要任何借口。”

  “我這人,血涼的很。”

  以大義為名者,將其他人的犧牲視作理所應當,所以無論讓別人付出怎樣的代價都是可以接受的。

  可當需要犧牲的對象變成自己的時候,口若懸河、大義凜然之輩卻又用各種借口和理由去搪塞、推諉責任。

  就像明朝末年那些官僚。

  滿清入關前后,這些人嘴上說著“與國同休,共赴國難”,嚷嚷著要投水自盡。

  可到了見真章的時候,他們卻又嫌水太涼,自己這嬌貴的身體受不得寒,于是果斷剃了頭發,留了辮子。

  這群人還告訴天下,說——不是他們沒有骨氣,全都怪水太冷,不能讓他們成全清名。索性又轉身又投入到了滿清的懷抱之中。

  高官做得,大馬騎得,美妾娶得,民脂民膏吃的滿嘴油膩。

  這群人甚至恬不知恥地吹清貶明,歪曲歷史,說什么“峨冠博帶實亡國之丑陋,金錢鼠尾乃新朝之雅政”。

  恬不知恥的蛆蟲嘴臉,著實丑陋,令人作嘔。

  這種人,甚至把自己都催眠了。

  他們堅定地認為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圣賢弟子,儒家真種子,為了傳承文化才忍辱負重,茍且偷生。

  殊不知,說出“微管仲,吾其被發左衽”的孔夫子若能復生,恐怕第一個要殺的就是這群敗壞儒家風氣、扭曲經典本意的廢物傳承者。

  知行不一、雙重標準的人,總是讓人厭惡。

  顏安青從不認為自己代表著正義,他只是在將自己的意志強加給世界,將這個世界魔改成自己所喜歡的樣子罷了。

  人活一世,最悲哀的,不是別人不理解自己,而是自己背叛了自己。

  他不愿意活成自己最討厭的樣子,所以經常自我剖析,自我反省,從不以善良標榜自身。

  “想太多了。”

  顏安青搖了搖頭,將紛亂思緒拋出腦海:“說起來,第三環主線任務到現在,也已經完成一半了……”

  這邊感慨剛剛落下,電腦里的內部通訊軟件就提示他——收到一條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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